“任谁在半夜四点接到电话都会很累的吧。”奶奶不客气地告诉俞适野，“你是害怕我晚上做噩梦吗？特意选择这个时间来打电话给你奶奶问好。”</p>
“……”</p>
俞适野巨冤。</p>
“是您半夜不睡觉点赞别玉的朋友圈的。我看见了当然要问一声了。”</p>
“还不兴老人半夜醒来玩玩手机了？”奶奶没好气，“本来点个赞我就要睡觉了，现在好了，越说越精神……”</p>
“好好好，您赶紧睡，我挂了。”俞适野也不敢再多说了，免得回头老太太真瞪着眼睛到天亮，临了挂电话，他不忘提议，“对了奶奶，您现在在哪儿？正好我和别玉要回去，顺路去见您。”</p>
“……太麻烦了。”奶奶似乎觉得没这个必要，简单拒绝了，“我的旅程也快结束了，最多一两周吧，我就回家了，到时候我们家里见。你现在来也只是打扰我旅游。”</p>
既然老人这样说，俞适野也没勉强，互道晚安之后，很快挂了电话。</p>
这回真该睡觉了。</p>
俞适野将手机放到旁边，关了灯，搂着人闭上眼睛的时候，听见温别玉说话。</p>
“下次什么时候来看安德烈？”</p>
“为什么这么问？”</p>
“我也和你一起来……”温别玉和俞适野约定，“然后我们再去跳伞。”</p>
“当然了，都现在了，我怎么可能还自己一个人来。”俞适野闭着眼睛说，“反正隔上三四个月，我总会来一趟，看望看望老人，活动活动筋骨……”</p>
“像候鸟。”温别玉笑了。</p>
“候鸟？还挺贴切。现在讲究候鸟式养老，我呢，就叫做候鸟式敬老……”</p>
有一搭没一搭说到这里，俞适野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p>
“怎么了？”温别玉愣了一下，跟着坐起来。</p>
“别玉，候鸟式养老你听过吧？”俞适野说。</p>
“当然，就是随着四季气温不同，到更为宜居的城市去养老的一种养老方式。”</p>
“既然候鸟能随气温迁徙，为什么老人不能随子女迁徙？”</p>
“生活成本。”温别玉提醒俞适野。</p>
俞适野摆摆手。</p>
全新的词汇激发全新的灵感。</p>
他有些兴奋，披了件衣服直接下了床站着，在黑夜里来回踱步，语速飞快地同温别玉说话：</p>
“迁徙到任何一个城市和迁徙到子女身旁，同样需要成本，而气候再宜居的城市，和有子女在的城市，都是不一样且无可比拟的。在大城市工作的子女之所以不能将父母从老家接来，首要问题就是现实的成本问题：子女根本无法负担父母在大城市的长期日常消费。”</p>
“注意，是长期，日常，消费。”</p>
俞适野将这三个名词逐一点出来，并替换了前两个。</p>
“如果这一情况变成，短期，奢侈，消费呢？就像一年到头，给父母办一趟出国游，一年到头，给父母包一份大红包这样？”</p>
温别玉跟上了俞适野的思路。</p>
“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在做的分散式养老公寓……”</p>
“对。”</p>
俞适野轻声说。</p>
“我们宣传的要点，不应该是老人，应该是年轻人，需要这些房子的，是那些人到中年，已经在此地成家立业，上有老下有小，从这里脱不开身，可又想要照料老家父母的人……”</p>
“一年里头三个月，或两年里头三个月。”</p>
“将老人从家里接过来，住在专门的安全的住所里，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也缓解彼此的思念……”</p>
“你说，”俞适野问温别玉，“这个想法如何？”</p>
“很好，非常好。”温别玉回答，“真的特别好……”</p>
“……”</p>
俞适野巨冤。</p>
“是您半夜不睡觉点赞别玉的朋友圈的。我看见了当然要问一声了。”</p>
“还不兴老人半夜醒来玩玩手机了？”奶奶没好气，“本来点个赞我就要睡觉了，现在好了，越说越精神……”</p>
“好好好，您赶紧睡，我挂了。”俞适野也不敢再多说了，免得回头老太太真瞪着眼睛到天亮，临了挂电话，他不忘提议，“对了奶奶，您现在在哪儿？正好我和别玉要回去，顺路去见您。”</p>
“……太麻烦了。”奶奶似乎觉得没这个必要，简单拒绝了，“我的旅程也快结束了，最多一两周吧，我就回家了，到时候我们家里见。你现在来也只是打扰我旅游。”</p>
既然老人这样说，俞适野也没勉强，互道晚安之后，很快挂了电话。</p>
这回真该睡觉了。</p>
俞适野将手机放到旁边，关了灯，搂着人闭上眼睛的时候，听见温别玉说话。</p>
“下次什么时候来看安德烈？”</p>
“为什么这么问？”</p>
“我也和你一起来……”温别玉和俞适野约定，“然后我们再去跳伞。”</p>
“当然了，都现在了，我怎么可能还自己一个人来。”俞适野闭着眼睛说，“反正隔上三四个月，我总会来一趟，看望看望老人，活动活动筋骨……”</p>
“像候鸟。”温别玉笑了。</p>
“候鸟？还挺贴切。现在讲究候鸟式养老，我呢，就叫做候鸟式敬老……”</p>
有一搭没一搭说到这里，俞适野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p>
“怎么了？”温别玉愣了一下，跟着坐起来。</p>
“别玉，候鸟式养老你听过吧？”俞适野说。</p>
“当然，就是随着四季气温不同，到更为宜居的城市去养老的一种养老方式。”</p>
“既然候鸟能随气温迁徙，为什么老人不能随子女迁徙？”</p>
“生活成本。”温别玉提醒俞适野。</p>
俞适野摆摆手。</p>
全新的词汇激发全新的灵感。</p>
他有些兴奋，披了件衣服直接下了床站着，在黑夜里来回踱步，语速飞快地同温别玉说话：</p>
“迁徙到任何一个城市和迁徙到子女身旁，同样需要成本，而气候再宜居的城市，和有子女在的城市，都是不一样且无可比拟的。在大城市工作的子女之所以不能将父母从老家接来，首要问题就是现实的成本问题：子女根本无法负担父母在大城市的长期日常消费。”</p>
“注意，是长期，日常，消费。”</p>
俞适野将这三个名词逐一点出来，并替换了前两个。</p>
“如果这一情况变成，短期，奢侈，消费呢？就像一年到头，给父母办一趟出国游，一年到头，给父母包一份大红包这样？”</p>
温别玉跟上了俞适野的思路。</p>
“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在做的分散式养老公寓……”</p>
“对。”</p>
俞适野轻声说。</p>
“我们宣传的要点，不应该是老人，应该是年轻人，需要这些房子的，是那些人到中年，已经在此地成家立业，上有老下有小，从这里脱不开身，可又想要照料老家父母的人……”</p>
“一年里头三个月，或两年里头三个月。”</p>
“将老人从家里接过来，住在专门的安全的住所里，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也缓解彼此的思念……”</p>
“你说，”俞适野问温别玉，“这个想法如何？”</p>
“很好，非常好。”温别玉回答，“真的特别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