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耀的呼吸慢慢平缓下来，＂杀了他我们跑不掉的。＂</p>
舒莬凑近他耳边，小声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说他要强奸我，你赶来救了我就行了。＂</p>
孙耀朝她看去，＂警察不会信的，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连曹宇祥那件事也会被牵扯出来。＂</p>
舒莬说道：＂让他真的强奸我。＂</p>
孙耀难以掩饰语气里的愤怒，＂他都快死了，他强奸不了你！＂</p>
舒莬松开了抓着孙耀的手，＂你为什么生气？＂</p>
孙耀并不回答她，他被逼到了绝境，到了现在，韩柏含死或者不死，他都逃不掉了。他看着韩柏含，看他痛苦涣散的眼神，朝他脖子上伸出手去，如果韩柏含死了，也许还能为他争取到时间，带女儿一起从这里逃走。</p>
舒莬看他掐住了韩柏含的脖子，在他耳边说：＂走廊和楼梯都没有监控，楼梯出口的监控被砸坏了很久了，我刚才让他把车停到了靠近楼梯口的地方，那里是停车场监控死角，我们把他放进车子里，你再穿上他的衣服坐电梯去停车场，小心不要被拍到脸，然后你开他的车子把他送走。＂</p>
孙耀的手已经碰到了韩柏含柔软的前颈，他语气没有起伏地问道：＂能把他送到哪里？＂</p>
舒莬说：＂没有监控的野外，把车和人一起推进一条大河里面，所有的痕迹都会被河水冲刷掉。＂</p>
孙耀没有说话，他不相信真的能躲过警察的侦查，可他也许有时间带孙珣燕离开。</p>
韩柏含感觉到孙耀的手开始用力，他大口大口呼吸着，耗尽力气抬起手按在孙耀的手背上，声音很轻地唤道：＂孙耀……＂</p>
他的手指冰凉而且没有力量，孙耀的手却明显颤抖一下。</p>
韩柏含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彻底失去了意识。</p>
有一个瞬间韩柏含以为自己会死，但是他还是醒来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视野里还是一片模糊，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尝试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稍微一动头就晕得厉害。</p>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旁边，遮挡了光线，有力的手掌轻轻托起他的头，把热水喂到他的嘴边。</p>
韩柏含没有喝水，他嗓音沙哑，唤道：“孙耀。”</p>
孙耀语气没有起伏，冷静地说道：“喝点水，你头已经没有出血了。”</p>
韩柏含说：“可是我看不清楚。”</p>
孙耀没有说话，他耐心地把热水一点点喂进韩柏含嘴里，直到韩柏含被水呛到了，转开脸去艰难地咳嗽几声。</p>
每咳一声韩柏含都感觉到牵扯到头上的伤口，他的眼角很快浸出了泪水，不是痛或者伤心，就是生理性的泪水。</p>
孙耀看着他，过一会儿说道：“等我带小燕走了，我就打电话找人救你。”</p>
韩柏含喘着气，他说：“自首吧，你带着小燕根本哪里也去不了。”</p>
孙耀淡漠地好像在议论一件别人的事情，“那小燕怎么办？我坐牢了小燕怎么办？”</p>
韩柏含问他：“小燕在哪里？”</p>
孙耀说：“就在这个房间里。”</p>
韩柏含呼吸沉重，“我同学说她有可能醒过来的，她需要更好的生活条件和医疗条件，你不要害了她。”</p>
孙耀又沉默了，韩柏含一直听不到他回答，有些心急尝试伸出手去摸索到了孙耀的手，可是孙耀很快把手抽了回去。</p>
过了一会儿，孙耀捂住脸，嗓音沙哑沉闷，他说：“小燕不能没有我。”</p>
韩柏含说：“为什么要去杀曹宇祥？你知道总会走到这一步的。”</p>
孙耀没有回答。</p>
韩柏含能感觉到孙耀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孙耀如果不想坐牢，唯一的机会就是像舒莬说的那样，杀了韩柏含。他知道孙耀没有动手，就是一直在和自己的良心挣扎。</p>
孙耀是一条绝路上的困兽，前后左右都是致命的陷阱，没有一条路他可以走得下去。</p>
韩柏含想问他舒莬在哪里，想问他知不知道曹宇祥喜欢的是舒莬，知不知道那天晚上孙珣燕究竟是为什么坠楼，可是他突然也感觉到了孙耀的绝望，比起过去每一次他所见到的孙耀的处境，还要更加绝望，那一瞬间，韩柏含想到的是，如果孙耀真的坐牢了，孙珣燕该怎么办呢？</p>
“要不然你杀了我吧，”韩柏含说道，“可就算你杀了我，结局还是得不到任何改变。”孙耀手指张开捂在脸上，他呼吸声浊重，他说：“小燕怎么办？”</p>
韩柏含慢慢说道：“可以申请法律援助，我帮她寻找社会机构帮助，你去自首法院会轻判，你坐牢最多十几年就能出来，那时候小燕也还年轻，也许那时候她已经醒过来了，你能看到她结婚生孩子……”这些话韩柏含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究竟有没有用，可是他已经尽力了，他没有去责备孙耀为什么要设计杀害曹宇祥，他只是尝试着唤醒孙耀的人性。他发现醒过来时间越久，视线越模糊，他怀疑再过些时候，自己就什么都看不见了。</p>
他们两个人都沉默着，过了一会儿，韩柏含听到孙耀起身，应该是去照料孙珣燕了。</p>
等到孙耀再回来的时候，韩柏含问他：＂这是哪里？＂</p>
舒莬凑近他耳边，小声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说他要强奸我，你赶来救了我就行了。＂</p>
孙耀朝她看去，＂警察不会信的，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连曹宇祥那件事也会被牵扯出来。＂</p>
舒莬说道：＂让他真的强奸我。＂</p>
孙耀难以掩饰语气里的愤怒，＂他都快死了，他强奸不了你！＂</p>
舒莬松开了抓着孙耀的手，＂你为什么生气？＂</p>
孙耀并不回答她，他被逼到了绝境，到了现在，韩柏含死或者不死，他都逃不掉了。他看着韩柏含，看他痛苦涣散的眼神，朝他脖子上伸出手去，如果韩柏含死了，也许还能为他争取到时间，带女儿一起从这里逃走。</p>
舒莬看他掐住了韩柏含的脖子，在他耳边说：＂走廊和楼梯都没有监控，楼梯出口的监控被砸坏了很久了，我刚才让他把车停到了靠近楼梯口的地方，那里是停车场监控死角，我们把他放进车子里，你再穿上他的衣服坐电梯去停车场，小心不要被拍到脸，然后你开他的车子把他送走。＂</p>
孙耀的手已经碰到了韩柏含柔软的前颈，他语气没有起伏地问道：＂能把他送到哪里？＂</p>
舒莬说：＂没有监控的野外，把车和人一起推进一条大河里面，所有的痕迹都会被河水冲刷掉。＂</p>
孙耀没有说话，他不相信真的能躲过警察的侦查，可他也许有时间带孙珣燕离开。</p>
韩柏含感觉到孙耀的手开始用力，他大口大口呼吸着，耗尽力气抬起手按在孙耀的手背上，声音很轻地唤道：＂孙耀……＂</p>
他的手指冰凉而且没有力量，孙耀的手却明显颤抖一下。</p>
韩柏含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彻底失去了意识。</p>
有一个瞬间韩柏含以为自己会死，但是他还是醒来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视野里还是一片模糊，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尝试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稍微一动头就晕得厉害。</p>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旁边，遮挡了光线，有力的手掌轻轻托起他的头，把热水喂到他的嘴边。</p>
韩柏含没有喝水，他嗓音沙哑，唤道：“孙耀。”</p>
孙耀语气没有起伏，冷静地说道：“喝点水，你头已经没有出血了。”</p>
韩柏含说：“可是我看不清楚。”</p>
孙耀没有说话，他耐心地把热水一点点喂进韩柏含嘴里，直到韩柏含被水呛到了，转开脸去艰难地咳嗽几声。</p>
每咳一声韩柏含都感觉到牵扯到头上的伤口，他的眼角很快浸出了泪水，不是痛或者伤心，就是生理性的泪水。</p>
孙耀看着他，过一会儿说道：“等我带小燕走了，我就打电话找人救你。”</p>
韩柏含喘着气，他说：“自首吧，你带着小燕根本哪里也去不了。”</p>
孙耀淡漠地好像在议论一件别人的事情，“那小燕怎么办？我坐牢了小燕怎么办？”</p>
韩柏含问他：“小燕在哪里？”</p>
孙耀说：“就在这个房间里。”</p>
韩柏含呼吸沉重，“我同学说她有可能醒过来的，她需要更好的生活条件和医疗条件，你不要害了她。”</p>
孙耀又沉默了，韩柏含一直听不到他回答，有些心急尝试伸出手去摸索到了孙耀的手，可是孙耀很快把手抽了回去。</p>
过了一会儿，孙耀捂住脸，嗓音沙哑沉闷，他说：“小燕不能没有我。”</p>
韩柏含说：“为什么要去杀曹宇祥？你知道总会走到这一步的。”</p>
孙耀没有回答。</p>
韩柏含能感觉到孙耀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孙耀如果不想坐牢，唯一的机会就是像舒莬说的那样，杀了韩柏含。他知道孙耀没有动手，就是一直在和自己的良心挣扎。</p>
孙耀是一条绝路上的困兽，前后左右都是致命的陷阱，没有一条路他可以走得下去。</p>
韩柏含想问他舒莬在哪里，想问他知不知道曹宇祥喜欢的是舒莬，知不知道那天晚上孙珣燕究竟是为什么坠楼，可是他突然也感觉到了孙耀的绝望，比起过去每一次他所见到的孙耀的处境，还要更加绝望，那一瞬间，韩柏含想到的是，如果孙耀真的坐牢了，孙珣燕该怎么办呢？</p>
“要不然你杀了我吧，”韩柏含说道，“可就算你杀了我，结局还是得不到任何改变。”孙耀手指张开捂在脸上，他呼吸声浊重，他说：“小燕怎么办？”</p>
韩柏含慢慢说道：“可以申请法律援助，我帮她寻找社会机构帮助，你去自首法院会轻判，你坐牢最多十几年就能出来，那时候小燕也还年轻，也许那时候她已经醒过来了，你能看到她结婚生孩子……”这些话韩柏含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究竟有没有用，可是他已经尽力了，他没有去责备孙耀为什么要设计杀害曹宇祥，他只是尝试着唤醒孙耀的人性。他发现醒过来时间越久，视线越模糊，他怀疑再过些时候，自己就什么都看不见了。</p>
他们两个人都沉默着，过了一会儿，韩柏含听到孙耀起身，应该是去照料孙珣燕了。</p>
等到孙耀再回来的时候，韩柏含问他：＂这是哪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