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歌在街对面按了下喇叭，陈川小跑过去，开门上车，一边系安全带身上带起一股冷香味道。</p>
“心情不错？”周海歌发动车，视线朝后视镜里看了眼，确定没有其他车辆才缓缓往大路上驶去。</p>
旅馆门口，赵祯背着他的大包出来了，陈川趴在车窗上跟他打招呼。赵祯远远挥了挥手。</p>
车子离开，道路旁路灯斑驳的光从窗口上不断晃过。</p>
周海歌道：“就是那个摄影社的？”</p>
“啊。”陈川坐好，靠在车窗上道：“很有意思的人。”</p>
周海歌有点酸，“怎么有意思了？”</p>
“唔……走得路多，见识比较广。”</p>
“这样就有趣了？”周海歌等红绿灯，“所以我这个天天上班回家两条线的，就是见识少？不有趣？”</p>
陈川一愣，“你这是恶意扭曲啊。”</p>
周海歌动动肩膀，“唉，人生苦啊，累死累活养家糊口还要被说没趣啊。”</p>
陈川笑道：“喂！”</p>
周海歌抓住他打过来的手，吻了吻，“肉麻么？”</p>
“忒肉麻。”陈川缩了缩肩膀。</p>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笑起来。绿灯亮，一辆辆车川流而过，组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夜间行进曲。</p>
晚饭时候陈川想起下午的电话，略微跟周海歌提了提。周海歌皱眉，“留着他电话干嘛？拉黑。”</p>
“不行。”陈川一板一眼，“还没扣押金呢。”</p>
周海歌顿时无语，“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怕他，还是恨他，还是只是想玩他了……”</p>
陈川笑起来，这种秘密有人共享之后，心里松了口气的感觉真好。</p>
而当天晚上刘承雨就知道了这件事，拉着申易奔到陈川家，在玄关踢了鞋子就道：“为什么突然要解约？不是说是一家挺不错的外贸公司吗？”</p>
申易弯腰帮他将鞋子摆整齐，自己换了鞋子跟进去，“小声点。”</p>
刘承雨跟打了鸡血一样乱蹦乱跳，“陈川陈川！”</p>
陈川端着两碗银耳羹从厨房出来，“服了你了，我看你这表情像是看热闹啊。刘总，需要我提醒您这是您的工作室吗？”</p>
没见过跑了客人还一脸兴致勃勃的老板。</p>
“一定有内情，我的直觉这么跟我说！”刘承雨道：“再说了咱们川儿这么好脾气的人他都能解约，这一定是个奇葩没跑了。”</p>
陈川：“……”</p>
总而言之刘承雨的直觉还真是有点可怕。</p>
周海歌又多舀了两碗银耳羹出来，四人坐在沙发上分吃聊天。</p>
刘承雨总算知道前因后果，不过陈川没多提他和陆文栓的事，只大概说了说二人以前认识，有点不合啥的。</p>
刘承雨呵呵两声，“不合还能跟你签合同？签了再解？他要么是脑子被门夹了要么本来就是个神经病。”</p>
陈川：“……”</p>
“得了吧，他本来想跟你和好来着，对不对？”刘承雨吊儿郎当却是一针见血，“结果没谈成，多半是恼羞成怒才毁约吧？”</p>
陈川呃了一声，下意识去看周海歌。</p>
周海歌忍笑，“你看我做什么？”</p>
申易起身帮刘承雨又舀了一碗羹，刚坐下就被刘承雨搂住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半眯着眼说：“你们以前不会有点那啥吧？被周海歌抓奸了？”</p>
陈川差点把羹从鼻子里喷出来。</p>
申易却是这时候说了一句，“之前有人打电话来公司问陈川的联系方式，浩辉接的电话，说那人和zara有合作关系。”</p>
刘承雨一愣，“啊哈，果然有猫腻。我说呢，找工作室电话怎么能打去小川那儿。”</p>
陈川无语了，这三言两语的感觉自己不用多说，实情也暴露得差不多了。</p>
刘承雨倒也没多问，一挥手大方道：“解约就解约，设计咱们家的人？我一万个不允许，记得扣他违约金，妥妥的。”</p>
陈川点头，申易叹气道：“这工作室开得太累了，你还是回来吧，王煜前几天也提起你……”</p>
话没说完被刘承雨打断，“我现在过得快活得很，钱不多至少我乐意。再说了，小川川还指望我养活呢。”</p>
陈川刚要说话，周海歌诶诶两声，“说什么呢，养活他的差事什么时候归你了？”</p>
“嘿！”刘承雨挽袖子，“老子是老板！怎么着？有脾气以后别拿工资！”</p>
周海歌放下碗，“不拿就辞职，没了陈川我看你工作室怎么开。”</p>
“呀！”刘承雨捧脸，“申易！他们夫夫联手欺负我！”</p>
申易：“……”</p>
陈川：“……”老子什么时候联手呢？老子一句话都没说！</p>
什么叫躺着也中枪？这就是。</p>
一边喝银耳羹一边听好友闹架，周海歌时不时在面前晃过的臂膀，申易纵容地叹气，刘承雨笑得没心没肺，陈川嘴角挂起笑容，然后这个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p>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彻底融入了他们。不再是个外人，不再是个羡慕嫉妒恨的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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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错？”周海歌发动车，视线朝后视镜里看了眼，确定没有其他车辆才缓缓往大路上驶去。</p>
旅馆门口，赵祯背着他的大包出来了，陈川趴在车窗上跟他打招呼。赵祯远远挥了挥手。</p>
车子离开，道路旁路灯斑驳的光从窗口上不断晃过。</p>
周海歌道：“就是那个摄影社的？”</p>
“啊。”陈川坐好，靠在车窗上道：“很有意思的人。”</p>
周海歌有点酸，“怎么有意思了？”</p>
“唔……走得路多，见识比较广。”</p>
“这样就有趣了？”周海歌等红绿灯，“所以我这个天天上班回家两条线的，就是见识少？不有趣？”</p>
陈川一愣，“你这是恶意扭曲啊。”</p>
周海歌动动肩膀，“唉，人生苦啊，累死累活养家糊口还要被说没趣啊。”</p>
陈川笑道：“喂！”</p>
周海歌抓住他打过来的手，吻了吻，“肉麻么？”</p>
“忒肉麻。”陈川缩了缩肩膀。</p>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笑起来。绿灯亮，一辆辆车川流而过，组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夜间行进曲。</p>
晚饭时候陈川想起下午的电话，略微跟周海歌提了提。周海歌皱眉，“留着他电话干嘛？拉黑。”</p>
“不行。”陈川一板一眼，“还没扣押金呢。”</p>
周海歌顿时无语，“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怕他，还是恨他，还是只是想玩他了……”</p>
陈川笑起来，这种秘密有人共享之后，心里松了口气的感觉真好。</p>
而当天晚上刘承雨就知道了这件事，拉着申易奔到陈川家，在玄关踢了鞋子就道：“为什么突然要解约？不是说是一家挺不错的外贸公司吗？”</p>
申易弯腰帮他将鞋子摆整齐，自己换了鞋子跟进去，“小声点。”</p>
刘承雨跟打了鸡血一样乱蹦乱跳，“陈川陈川！”</p>
陈川端着两碗银耳羹从厨房出来，“服了你了，我看你这表情像是看热闹啊。刘总，需要我提醒您这是您的工作室吗？”</p>
没见过跑了客人还一脸兴致勃勃的老板。</p>
“一定有内情，我的直觉这么跟我说！”刘承雨道：“再说了咱们川儿这么好脾气的人他都能解约，这一定是个奇葩没跑了。”</p>
陈川：“……”</p>
总而言之刘承雨的直觉还真是有点可怕。</p>
周海歌又多舀了两碗银耳羹出来，四人坐在沙发上分吃聊天。</p>
刘承雨总算知道前因后果，不过陈川没多提他和陆文栓的事，只大概说了说二人以前认识，有点不合啥的。</p>
刘承雨呵呵两声，“不合还能跟你签合同？签了再解？他要么是脑子被门夹了要么本来就是个神经病。”</p>
陈川：“……”</p>
“得了吧，他本来想跟你和好来着，对不对？”刘承雨吊儿郎当却是一针见血，“结果没谈成，多半是恼羞成怒才毁约吧？”</p>
陈川呃了一声，下意识去看周海歌。</p>
周海歌忍笑，“你看我做什么？”</p>
申易起身帮刘承雨又舀了一碗羹，刚坐下就被刘承雨搂住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半眯着眼说：“你们以前不会有点那啥吧？被周海歌抓奸了？”</p>
陈川差点把羹从鼻子里喷出来。</p>
申易却是这时候说了一句，“之前有人打电话来公司问陈川的联系方式，浩辉接的电话，说那人和zara有合作关系。”</p>
刘承雨一愣，“啊哈，果然有猫腻。我说呢，找工作室电话怎么能打去小川那儿。”</p>
陈川无语了，这三言两语的感觉自己不用多说，实情也暴露得差不多了。</p>
刘承雨倒也没多问，一挥手大方道：“解约就解约，设计咱们家的人？我一万个不允许，记得扣他违约金，妥妥的。”</p>
陈川点头，申易叹气道：“这工作室开得太累了，你还是回来吧，王煜前几天也提起你……”</p>
话没说完被刘承雨打断，“我现在过得快活得很，钱不多至少我乐意。再说了，小川川还指望我养活呢。”</p>
陈川刚要说话，周海歌诶诶两声，“说什么呢，养活他的差事什么时候归你了？”</p>
“嘿！”刘承雨挽袖子，“老子是老板！怎么着？有脾气以后别拿工资！”</p>
周海歌放下碗，“不拿就辞职，没了陈川我看你工作室怎么开。”</p>
“呀！”刘承雨捧脸，“申易！他们夫夫联手欺负我！”</p>
申易：“……”</p>
陈川：“……”老子什么时候联手呢？老子一句话都没说！</p>
什么叫躺着也中枪？这就是。</p>
一边喝银耳羹一边听好友闹架，周海歌时不时在面前晃过的臂膀，申易纵容地叹气，刘承雨笑得没心没肺，陈川嘴角挂起笑容，然后这个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p>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彻底融入了他们。不再是个外人，不再是个羡慕嫉妒恨的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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