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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顾苏进组。第一站取景地在临市,驱车来回四个小时的路程,秦与淮仍旧负责当司机。
  到达酒店第一天,所有重要演员一起围读剧本。饰演男主角的是李逸,内娱最年轻的影帝。顾苏倒是跟他还有一些渊源。
  想当初她第一次参加试镜,李逸是面试官之一。最后她没有得到那个角色,可最后离场时他曾经说过一句话,让她记到现在。
  他说:你很有天赋,不要放弃,希望有朝一日我们可以合作。
  如今这人就坐在自己对面,彼此之间只隔着一张长长的会议桌。离得这么近,却有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
  顾苏非常期待能在演戏的时候跟李逸擦出火花,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她,怀着忐忑的心情与他打了声招呼:“李逸老师,你好。”
  但李逸似乎完全不认识她,甚至态度比对其他人都要冷淡。闻言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赵羽柔就坐在顾苏身旁,将这画面尽收眼底。冷呲一声,十分故意地说了句:“自作多情。”
  她看不惯顾苏是有理由的,原本女主这个角色她托了好多关系,眼看就要搞到手,半路杀出个顾苏,现在她只能屈尊演个女配。
  赵羽柔将剧本放到桌上,冲李逸甜甜一笑,“李老师,我们对一下明天的戏可以吗?”
  李逸看她一眼,点头,“可以。”
  顾苏低头看剧本,耳里是他们你来我往的读本。
  她默默吐出口气,没关系,她能参演就已经很幸运了,其他的不重要。
  秦与淮趁这空隙在房间里办公,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视频会议,接近尾声,顾苏回来了。
  剩下的交给秘书处理,他关掉电脑走出书房,正想询问感觉怎么样,精准抓住她眼里的失落。
  “累了?”
  顾苏没想到他在这里等自己,不好的心情有那么一点点被治愈。她扯出抹笑,说:“读个本有什么好累的,你在干什么?”
  秦与淮瞎扯淡:“玩了会游戏。明天几点开拍?”
  “八点,但我估计六点半左右就要起来。”
  “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我明早过来。”
  秦与淮的房间就在隔壁,他回了房间。顾苏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去洗澡睡觉。
  前几年顾苏睡眠很不好,成宿成宿睡不着。现在情况有所好转,睡眠质量还是差了些,睡得很轻,一点声音就能把她吵醒。
  凌晨时分,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开始顾苏以为自己在做梦,醒来后发现声音越来越清晰。她起床开灯,放轻脚步走到门前,透过门镜向外看,竟然看见一个男人在撬门。他低着头,鸭舌帽遮住了脸,看不见长相。
  顾苏忍着恐惧,飞快回到房间给秦与淮打电话。
  “有人在撬我的房门。”
  他是被吵醒的,声音还有些嘶哑。听闻立刻说到:“别怕,我马上过来。”挂断电话,顾苏在房间里不安地来回走动。想着他就住在隔壁,很快就能过来。她走到客厅准备给他开门,却听见走廊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顾苏再次看向门镜,那人已经不在外面,下一秒秦与淮像一只奔跑的猎豹飞奔过去。她赶紧打开门,看见电梯那里,秦与淮将那人死死摁在墙上。
  那人脸抵着墙面,表情扭曲有些狰狞。
  顾苏毫不犹豫地报了警。
  警察很快过来,录了笔录后将人带走,说有什么进展会跟他们联系。
  就这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回到房间后顾苏还有些惊魂未定。秦与淮默默去给她倒了杯牛奶,轻声安慰:“没事了,等你睡着我再走。”
  顾苏接过杯子,在他收回手的那一瞬间,条件反射地抓住他修长的手指。
  她的手掌温热,方才真的是吓到了,掌心有些汗湿。温度蔓延到他手上,秦与淮喉结滚了滚。
  “怎么了?”
  她仰起头,湿润的眼睛望着他,低声询问:“你能不能不要走?”
  她有一种感觉,方才那个人是冲她来的,就像之前收到的那些威胁信息,是专门针对她的。这个想法让恐惧感攀升到了顶点,她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
  秦与淮默了默,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你把牛奶喝了,我在沙发上睡。”
  顾苏乖顺地将牛奶喝完,他拿走杯子,顺手抽几张纸巾帮她擦掉嘴角的奶渍,“睡吧,我就在外面,哪也不去。”
  秦与淮转身出去,身后响起她的声音,“别关门。”
  他顿了顿,好笑地弯弯嘴角,似在笑她孩子气。
  客厅的灯光熄灭,很快又亮起一盏昏暗的茶色灯光,最后响起细碎的声音,秦与淮应该是在沙发上躺下了。
  顾苏躺在床上,被安全感包围,很快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甚至没有做梦,第二天五点左右她就醒了,精神却很饱满。
  顾苏悄悄下地,看见秦与淮还在睡着。三人座沙发对他来说不够长,只能委屈地蜷缩在上面。空调温度很低,昨天连被子都忘记给他,也不知道这一晚上有没有冷到。
  想到这,顾苏回房间取了条毯子轻轻盖到他身上。他的眼睛长得很漂亮,平时有些玩世不恭,遇到事了就变得很锐利,现在睡着,上目线弯成浅浅的U型,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拓下一道阴影。他身上的棱角似乎都变得柔和。
  顾苏弯弯嘴角,想去叫早餐,转身的时候手腕蓦地被抓住。
  “怎么醒了?”他的声音是性感的慵懒。
  “睡够了。”
  “几点了?”
  “还不到六点,你再睡一会儿。”
  他睁了睁眼睛,语意不清地嘟囔一声,然后十分突然地搂住她的腰抱到怀里,“一起睡。”
  他翻了身将她放到里面,沙发空间狭小,四周被他炙热的体温包围,她的嘴唇甚至要贴到他脸上。
  “苏苏……”这个久违的称呼,让她心头猛地一跳“怎么了?”
  “外面雨停了吗?”
  问完这句话,搂着她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绵长的呼吸在耳边一声一声,他慢慢睡着了。
  顾苏视线落在他的睡颜上,想起了那时在酒吧的房间里,他也曾这样紧紧抱着自己,在天色将亮未亮时,亲昵地叫她小名,问她雨停了想去哪里。
  她问:“你会游泳吗?”
  他半睡半醒,用下颚轻轻摩挲她发顶,鼻腔里慵懒地哼出一个音儿,“嗯。”
  “那等雨停了,你带我去海里游泳。”
  他说:“好。”
  思绪从回忆中抽离,顾苏慢慢地凑近,在他眼皮上极轻地亲了一下,“还没有。”
  原来,从那几天里走不出来的不是只有她。他似乎,也对她念念不忘
  拍戏前几天进行得不算很顺利,李逸和赵羽柔作为戏里的男一和女二,跟顾苏相处得很别扭。李逸还好,最起码工作的时候很有职业素养,不管私下如何,只要一打板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赵羽柔饰演顾苏的好朋友,总是不能入戏,就算表演出来,也表现得很假。
  这一场次她NG了五六次,导演气到差点骂人:“会不会演?!不会演麻溜换人!”
  赵羽柔脸色青红交加,她也是被捧惯了,谁都知道她身后有人,不然也不可能拿到那个角色,“我对着她那张脸就是演不下去!”
  她背后金主是投资方,自然嚣张。可导演并不惯着,最大的资方罩着谁,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于是脸子一甩,“联系冯瑶,立马换人!”
  冯瑶是这个角色的备选演员,赵羽柔气得眼眶通红,愤然离场。
  谁都以为这个角色换人换定了,没想到第二天赵羽柔若无其事地来了片场,对导演态度好了很多,导演有些冷淡,倒是没有再甩脸子。
  拍到下午,来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身边围着四五个人。他在场外观看拍戏,一直到傍晚六点收工,赵羽柔兴匆匆地跑过去抱住那人手臂。没多会儿,统筹用大喇叭通知:“赵老师请吃晚饭。”
  道谢的声音此起彼伏,赵羽柔面子赚足,表情也有些得意。淡淡扫了眼顾苏,“大家都去,你要不要来啊?”
  单独问她,明显是不想带她。顾苏也没打算去,今天她想跟秦与淮安安静静吃顿饭。
  “谢了,你们开心。”
  李逸瞥她一眼,朝酒店走去。
  赵羽柔在身后喊他:“李老师,一起吃饭吧?”
  “不饿,你们吃。”
  顾苏也准备回酒店。秦与淮下午有事出去了,估计现在还没回来。她刚好先回去洗个澡,刚走进大堂,妈妈发来一条信息:【你爸拉不下脸,让我代说祝你生日快乐。】
  顾苏:【谢谢爸妈。】
  紧跟着,秦与淮的信息进来了:【晚点回,你先回酒店。】说不失落是假的,但她也没提前跟秦与淮说今天是她生日,想要请他吃饭。顾苏抿了抿唇,看来晚饭要自己吃了。
  坐了电梯上楼,刷卡打开门,房间里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了,一片黑暗,几乎看不清。
  她正想打开灯,忽然,客厅里响起咔哒一声。她顺着看过去,打火机火苗摇曳,散发出微弱的浅黄色光。光影中,秦与淮点亮一支蜡烛,房间顷刻被烘托得温馨。
  他捧着蛋糕走到她面前,那簇火光在他们之间燃烧。顾苏堪堪回神,喉咙发紧,“你不是说有事?”
  “这不就是。”秦与淮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祝我的顾小姐二十七周岁生日快乐。”希望此后每个生日都都可以陪你一起过
  就着蜡烛的光亮,顾苏终于看清楚客厅里的变化。
  沙发对面的墙壁上贴着“HAPPYBIRTHDAY”图案的彩色气球,地板上也散落了许多爱心形状的气球。茶几的烟灰缸里缩着几个烟头,她几乎能想到他一边叼着烟一边给气球打气的样子。
  皱着眉,有些不耐烦,但是会认真仔细地绑好每一个气球口。
  不远的茶几上放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灰,花束倚着一个暗红色的四方礼盒,显然是秦与淮准备的礼物。
  很多年都没人这样尽心地为她准备生日,顾苏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怔愣,有什么情绪如同海啸席卷而来,在这一刻将她淹没。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冲上去抱住他,感谢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可最终还是忍耐住,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谢谢他的出现,谢谢他为自己做这么多。
  秦与淮将蛋糕往上抬了抬,示意她,“许个愿,吹蜡烛。”
  许愿这东西,顾苏早就不相信了。如果有用她这几年也不会过得那样狼狈。可现在秦与淮就站在自己面前,深邃的眼眸里映着暖黄色的烛光,她的影子也一并出现在里面。
  她无从察觉,她的表情竟然这样恬静幸福。
  秦与淮没有催促,安静地等待着。
  顾苏舒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默默在心里许下一个她愿意相信会实现的愿望。
  ——希望以后每年的今天,他都在身边。
  吹灭蜡烛,她踮起脚尖,一触即离。
  漆黑的色中,秦与淮唇上一阵柔软温柔。他一怔,待回过神来,那令人心痒难耐的感觉已经离去。
  接触得很短暂,却如同千斤巨石砸进水面,在他心里汹涌澎湃。
  室内忽然十分寂静,连变了节奏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顾苏脸颊发热,庆幸现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到。殊不知狂乱的心跳早已成了心动的证据。
  咔哒——
  灯光忽然亮起,一切都无所遁形。
  秦与淮站在那里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薄唇抿了抿,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他脚步从容淡定,目光藏着几分炙热的锐利,近乎逼视着她。顾苏没由来的慌张,不知为何此时的秦与淮让她想到要捕捉猎物的豹子,每走近一步,就多一分危险。
  她承认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刚才,都是她先撩拨的。可是谁让他做这些扰乱人心的事。都是他的责任。
  “你刚才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秦与淮挑着眉梢,表情有些痞。
  “怎么,不、不行吗?”偷吻人还这么理直气壮,也就她独一份儿了吧。
  “是不太行,”他舌尖顶了下腮帮,“又短又浅,没尝到滋味。”
  顾苏的脸,比刚才更热了几分。
  她清了清嗓子,下巴微微扬起来,输人不输阵,“我饿了,请你吃饭去不去?”
  这转移话题的手段,可真生硬啊。
  秦与淮差点笑出声。心里实在痒痒得很,念在她生日,暂且放她一马。
  “你可以先去把礼物拆了,晚餐一会儿有人会送上来。”
  原来他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他看了眼时间,“我去打个电话。”
  她看了看他的背影,从茶几上拿起礼盒,充满期待地打开。而后微微一怔。
  他送了她一条项链,这款她在杂志上看过,是限量版,很难买。让她意外的是,里面还有一条手链,跟她之前丢掉的一模一样。
  顾苏仔细看了看,手链有修复痕迹,难道这就是她的那一条?
  秦与淮打完电话走过来,看着她对着手链出神。他从她手里拿过链子,打开锁扣,小心地为她戴上,“灰姑娘给王子留水晶鞋,你留了条手链给我。”
  她的手臂线条紧实漂亮,皮肤又白,随便戴个什么东西都好看的不行。
  “替你保存了四年,现在物归原主。”
  “……我以为丢了。”
  秦与淮故意说到:“你逃跑的那天掉在枕头旁边。”
  幸亏有这条链子提醒他那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不然他都要以为那是一场梦。
  顾苏听出来了,这句话的重点落在“逃跑”上面。她想辩解几句,说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提前离开,又觉得以后再也不会有交集,所以没有告诉他。
  可现在他们重新遇到,一切都比之前要好,那些泛黄的事情没有必要再去解释。
  顾苏知道自己理亏,但她今天是寿星,寿星最大。
  “这么会说话肯定也会唱歌,你给我唱一首生日快乐歌吧。”
  秦与淮:“……”
  “唱得好了有打赏,你不是缺钱吗?”
  “……”
  她笑嘻嘻,“想做你的榜一大哥看来没机会啦。”
  秦与淮最终没忍住,捏捏她的脸,“再皮一下后果自负。”
  顾苏喝多了。
  有些人是越醉越吵闹,而她是越醉越安静。一开始还像只小麻雀似的,兴奋地跟他谈天说地,到后来就变成了高冷的女王,无论他说什么,她只用一种睥睨天下的眼神看他。仿佛在看一只渺小的蚂蚁。
  “要不要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拍戏。
  顾苏冷冷斜他一眼,“呵。
  一个眼神加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完美诠释了“关你屁事”。
  秦与淮揉着额头,几乎要怀疑饭店是不是在酒里下了药,喝到一定量就会把人毒哑。
  不过好在的是,顾苏不闹,她这会儿职业病发作开始看剧本。看得及其投入,脸上的表情也很丰富,就是不出声,台词都是默读。
  秦与淮看着看着,竟然笑了出来。
  小醉鬼,好可爱。
  搁在茶几上手机忽然响起,秦与淮起身去接电话,顺手揉了揉顾苏头顶。她不耐烦地觑了他一眼,而后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被揉乱的头发。
  秦与淮弯着嘴角走到一旁,“这么晚找我,堂堂沈总是没有夜生活吗?”
  沈砚清轻呲一声:“你这反应,倒像是夜生活被打扰了。”
  他哪来的夜生活,天天独守空房。不过这种折面子的事他是不会解释的,误会越大越好。
  “说吧,有什么指示?”
  “想问你还要在外面浪多久,下个月沈倾月订婚。”
  秦与淮啧啧两声:“想不到那小妮子都要结婚了。”
  沈砚清慢条斯理地往他身上插刀,“你还没人要。”
  “……”
  “电话挂了吧,你最好也挂了。”
  沈砚清笑。
  那边顾苏像是觉醒了,忽然放下剧本晃晃悠悠起身去了洗手间。秦与淮怕她摔倒,不动声色地跟过去,直到关上门,他才又挪到稍远的距离。
  没多久,里面传来顾苏的求救声,秦与淮的心瞬间冲到嗓子眼,走近了才听清她嘟囔门打不开了。
  他敲敲门,想拉开,却发现被她锁上了。
  秦与淮闭了闭眼,听见沈砚清在话筒里问到:“出事了?”
  “……顾苏喝醉了。”把自己困在洗手间这句话他说不出口,她要面子的。
  沈砚清沉默下来。这件事,他心有戚戚焉,想起自己当初的遭遇,忽然就有些同情秦与淮。
  不出意外,这一夜有的折腾了。
  同情归同情,幸灾乐祸占了百分之九十。他压着笑意,说了句:“祝你好运。”便有眼色地收了线。
  洗手间里,顾苏还在抛去智商全凭意志力开门。与一个醉鬼开展指导工作,倒不如给前台打个电话,让他们把钥匙送上来。
  想法一出还没来得及实施,只听咔哒一声响,门开了一条缝隙。随后一只化城人形的小猫探出脑袋,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她可能是洗了脸,妆都花了,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他,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秦与淮叹口气,推开门走进去,打湿毛巾动作轻柔地为她擦脸。
  “怎么没来,我一直在你身边。”
  “以后也在吗?”
  “以后也在。”
  她扬起脸,眼睛里漾着冷白的光,瞳仁清澈又深邃,“那是不是就没人再敢欺负我了?”
  秦与淮动作蓦地一顿。
  她喝醉了,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刚好成为了她的发泄口,这些年受的委屈经过隐忍,溃烂,经过时间的掩埋,最终变成了这样一句话。
  如果四年前他表明心迹,告诉她不只是想跟她上床,还想认认真真地跟她谈一场恋爱,是不是她会比现在好很多。
  “当然。”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喉结上下滚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他不知道这一刻顾苏是不是清醒了一些,她只是仰着头看了他很久很久,忽而弯起嘴角对他说“我信你”。下一秒她双手扯住他的领子吻住了他。
  她的吻毫无章法,也没有过多的技巧,却在他身上点起了一把燎原大火。
  秦与淮紧紧搂住她的腰,反客为主,将她逼到角落。
  花洒被碰到,水流倾泻而下,将他们淋得湿透。秦与淮将顾苏转过去,从后方扣住她的身子,滚烫的唇贴在她耳边,“知道我是谁吗?”
  顾苏困在墙壁和他之间,重重喘了口气,转过头冲他妖娆一笑,“秦狗。”
  秦与淮眼色一沉,低声威胁,“一会儿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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