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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嫔和索绰罗常在年纪小,面上的掩饰功夫也不到位,被满屋子的人盯着,又是比自己年长这么多的,一举一动都颇有些僵硬。
  元栖看在眼里,笑着叮嘱几句,便放了索绰罗常在回去,和嫔身为主位,一会儿自得是跟着她们去给太后行礼请安的。
  虽然四阿哥已经分府,出宫居住,但四福晋入宫仍旧勤快得很,还时常带着弘晖一块儿来,元栖知道,这是因为四阿哥这两年来除了福晋,旁人都未有生育的缘故,四福晋不愿元栖心急四阿哥的子嗣,再往府里添人,故而总带着被养得极好的弘晖来分散注意。
  佟妃宫里的刘庶妃刚刚生了个小公主,她自己没有子嗣,自然是要养在她身边的,所以对上心得紧,她见了肉嘟嘟的小弘晖,立马将他抱在怀里,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小弘晖这些年在宫里也经常被抱来抱去,一开始还经常哭,现在是一点不怕生了,紧紧握住佟妃的一个手指,奶声奶气地说:“弘晖给佟娘娘请安。”
  佟妃面上的笑容愈发真切了,她一面逗弄着小弘晖,一面道:“瞧咱们弘晖这般活泼可人的模样,还是皇贵妃娘娘会养孩子,四阿哥,十阿哥,还有宁楚格,如今都是极好的孩子,小弘晖将来说不准也和叔叔们一般,是咱们大清的巴图鲁。”
  她说着便看向四福晋,话里带了几分艳羡之意,“老四家的也是好福气,能有这样一位婆母,恐是你好几世才修来的福气呢!”
  四福晋还有些莫名,前些时候这位佟妃待她可从没这么亲近过,她悄悄瞥一眼上头的元栖,见她面上无有不豫之色,才微微福身,谦顺道:“都是额娘疼儿媳,儿媳自嫁给爷,也觉得日子和从前在家里是一样的。”
  给太后请过安后,佟妃以想更好的照顾小公主为由,来永寿宫向元栖请教一二。
  其实宫里的孩子,不管生母出身如何,身边都有好些嬷嬷和伺候的宫人,太医院更是随时待命,压根儿不需要生母操心多少,更不必说佟妃这个养母了。
  果然,佟妃醉翁之意不在酒,没说两句,她便提起了自己家里头有个性子跳脱的弟弟。
  “叔父他年事已高,这个时候也是有心无力,我这个堂弟又素来不服管教的,成日里带着些不三不四的人,不过好在他人长得还算壮实,能唬人。四阿哥前两日回府路上被冲撞了,我想着,若我这个弟弟能给四阿哥做个看家护院的,那也是他天大的福气了。”佟妃脸颊微红,面上还有些纠结之色,似乎这番话很有些难以启齿。
  元栖心中微动,“胤禛回府的时候被冲撞了?可知道是什么人?”
  佟妃呵呵一笑,艰难道:“正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手下那些人。”
  佟妃心中憋闷,隆科多原先得了皇上赏识,做了个一等侍卫,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的,谁知道前些时候手下犯事儿,被皇上给免了职,这下就更没人能管得了他了,带着一堆人在内城里横冲直撞,这下可好,偏偏就撞着了四阿哥。
  阿玛还偏要来信,叫她在皇贵妃跟前替隆科多说两句话,这若是寻常做额娘的,知道自家孩子被人欺负了,欺负人的那个还大摇大摆找上门来要差事,不得立时把人给打出去?
  然而元栖却并没如她想象中那般变了脸色,她沉吟片刻,只是道:“四阿哥出宫建府后,我就不好再过问他身边的人了,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我也不能应下,向来你也不着急,不如等我先问问他的意思吧。”
  佟妃自是松了口气,在她看来,这套说辞没准只是叔父为了表诚意的,叔父对隆科多这个儿子还算关照,怎么可能真叫他去给王府看门。
  对于佟家的情况,元栖大致也还算了解,佟国纲对嫡长子叶克书是不遗余力的关爱栽培,毕竟是将来要撑起家业的,其余诸子中,也就是一个隆科多最为出挑。
  别看先前佟妃说的,隆科多为人桀骜,然而当下八旗的贵族子弟,多多少少都是不是安分守己的人物,吃喝玩乐那是最平平无奇的一种,横行霸道,无恶不作者比比皆是。
  但能得了康熙额外关照的,自然不会是草包。
  元栖一时半会儿还有些不懂,这佟家之前也从未表示过对胤禛的兴趣,怎么今日突然荐了一个家族里还算看重的子弟过来,总不会是未卜先知,知道索额图没几年就要倒台,故而提前给别人抛橄榄枝?
  可还没等元栖思量明白,胤禛就已经得了康熙口谕,把隆科多带到自个儿府上去了。
  康熙同时坑佟家和自己四儿子的可能性有多大,元栖不知道,但她知道在太子的事儿上,康熙已经不止一次坑过太子和索额图了。
  元栖还知道,皇帝这个生物是天底下最没有节操的,用得着你办事时,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忠臣,用不着或者需要人背锅了,就是一副“反正朕不会错,也不可能错”的样子。一件事做成了,那就是皇帝慧眼识人,圣明天子,没做成,那就是奸佞迷惑,皇帝慧眼识人将其处置。
  然而康熙已经表明了态度,胤禛若是拒绝,康熙心里自然不会高兴,不光不高兴,还会对这个儿子失望,觉得他没胆量办事儿。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儿没错,对着皇帝,一般人只需要做好三件事,一是看清自己的位置和分量,二,帮皇帝办事,三,运气好。
  做好前两点,运气好些的臣子,几度沉浮,撑到功成圆满,衣锦还乡,而运气不好的各有各的下场,也许百年之后会有后人替其正名,可人死如灯灭,大家应该还是想活着流芳千古。
  只可惜做皇帝的儿子没有致仕这一说法,在大家能力相差不多的情况下,运气变成了至关重要的一环。
  九月,有人将索额图撺掇太子僭越使用明黄色一事捅到了康熙跟前,和以往不同的是,康熙并没有护犊子一般地处置太子跟前的宫人太监,只是淡淡地跟太子提醒了一句,并没有其他动作。
  这若是放在从前,太子不说第一时间警惕起来,也会察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然而现在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和几个兄弟的争斗之中,并没有多加注意。
  太子规格本就在康熙授意之下,几乎和皇帝等同,这些年来或许是底下人孝敬讨好,又或许是有人暗中使坏,太子在规格上也时时有些小毛病,不过都是被康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父子俩感情甚好,又如何会在意这些?
  所以这一次,一如往常的,毓庆宫只是处置了与此相关的几个宫人。
  作者有话说:
  这次会更新到完结的,我尽量多更新,抱歉抱歉
  第一百零五章
  八月是小弘晖的三岁生辰,前不久胤禛奉命去苏州巡视吏治,元栖做主叫四福晋跟着一块儿去了,府里除了侧福晋,还有几个元栖赏下去的侍妾格格,虽然品性都不错,但元栖到底不放心弘晖留在府里,索性把人留在宫里暂住些日子。
  康熙对自个儿的儿子要求甚是严格,胤禛当年不满六岁时,就已经过上了上书房的作息,每日天不亮就要起身背书,如今小弘晖自然也是一样。
  元栖睁眼的时候,便听到外头隐约有说话声,叫了人进来一问,刚刚到了卯时,小弘晖就起来了,侍候的人替他穿戴好了衣裳,便径自捧着一本书,站在烛火底下奶声奶气地读着:“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元栖不免一阵好笑,凝神细细听着,这几句过后他的声音就渐渐低下去了,而后是轻微的翻书声,她还没来得及惊讶这样小的孩子竟然能认了这么多字,便听到弘晖又开始重复上面那几句。
  待她穿戴好衣裳,推了门进去时,便看到伺候的几个宫女都站在弘晖不远处,弘晖这时候已经坐下了,书平摊开在他膝盖上摇摇欲坠,圆溜溜的小脑袋也一顿一顿,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那几句。
  宫女给她行礼时面上的笑意还在,她原是四福晋跟前的宫女,后被调来了弘晖身边做大宫女,她解释道:“福晋平日里和太子妃,大福晋们来往,知道小阿哥们都是约莫这个年纪开始认字,便寻了些启蒙的书读给弘晖阿哥听,想是弘晖阿哥听得多了,记下来几句,又时常瞧见郡王晨起捧着书读,便也学着郡王的模样捧着书。”
  元栖倒没说什么,弘晖每日大约戌时一刻就睡了,这个时辰起,也没有睡眠不足的问题,皇家的孩子认字早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不过看着弘晖怎么也撑不起来的上眼皮,她还是发了话:“今儿是弘晖的生辰,就算了,叫他再睡会儿。”
  幼童生辰,也不好热闹太过,慈宁宫照例赐了东西下来,毓庆宫和大阿哥那儿,都是遣了和弘晖同一辈的孩子们过来。
  毓庆宫来的是侧福晋李佳氏所出的大格格,二格格,和另一位李佳侧福晋所生的大阿哥弘晳,大阿哥府里来的是伊尔根觉罗氏所出的两个格格,还有小阿哥弘昱。
  毓庆宫的两个格格也才六七岁的年纪,大福晋的两个女儿年纪稍大些,一个十二岁,一个十一。
  大福晋身子不好,早几年就把这两个女儿送来了宫里,养在惠妃处,惠妃惯来疼爱孙儿,不过眼见两个格格身上穿着上好的绸缎衣裳,绣花也精致华美,行为举止稳重妥帖,却也不失少女的活泼,便可知道惠妃对孙女的教养也是下了心思的。
  正说着话,才出门没多久的宁楚格又折返回来,身后带着一个年纪和自己相差不多的小姑娘进来了。
  没等元栖问,那小姑娘便忙福身行礼,“奴才伊尔根觉罗氏给皇贵妃主子请安。”
  又见大福晋的两个格格面色不对,元栖便已经猜出了八成,一抬手,“起来吧,你是大福晋的妹妹?”
  伊尔根觉罗氏刚应了声,宁楚格便迫不及待道:“额娘,她衣裳脏了,我带她回来换一身我的,您等会儿再问话好不好?”
  ......
  伊尔根觉罗氏作为大福晋的妹妹,自然是见过十一公主的,只是从前都是远远看上一眼,也听说过十一公主素来得宠,性子强势,只是这一回却是不同。
  隔着一道屏风,她在宫人的服侍下换了衣裳,一转头,便瞧见十一公主紧盯着她,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眼波流转之间,似乎是有了什么打算。
  伊尔根觉罗氏心头一紧,镇定道:“奴才多谢公主相助之恩。”
  她是得了姐姐大福晋的话,进宫来给惠妃请安的。大福晋接连生育,身子早就亏损了,往年一入冬就要卧榻休憩,今年更是早早便病倒了,太医来瞧了许多次,都道是不好了。
  原本按着规矩,再怎么都是轮不到她来给惠妃请安的,只是这一次,她听姐姐十分隐晦地和额娘提起过,想让她嫁入直郡王府为郡王续弦,一来,家里和直郡王的姻亲不会断,二来,便是姐姐留下的四个格格和一个阿哥还需有人照料。
  她不知道惠妃娘娘是如何想的,只是今日既然应了她入宫请安,想必是不会反对的了。
  从惠妃娘娘宫中出来时,她没走两步便遇到几个小太监,嘴上只道是直郡王有请,那时候她思绪已然乱成一团,哪还有心思辨别话中真假,跟着人走到了半路,才堪堪缓过神来。只是那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那小太监见她不愿走,态度便强硬起来,直要拉着她走。
  “而后的事情,公主都已经知道了,那位策棱大人路过,叫我从那儿一直走,便能遇到公主您。”
  伊尔根觉罗氏把其中细节略过不谈,只道自己是一时失神走岔了路。
  宁楚格听罢,面上多了几分失落之色。
  她今年已经十四岁,虽说大清的宗室女子素来出嫁较晚,但到了这个年纪,也已经差不多是时候相看额驸人选了。就如同阿哥们选福晋一般,在选额驸这事儿上,她压根儿没有话语权,能嫁个什么样的男子,一半看汗阿玛对她的看重,一般看运气。
  可她素来和策凌的弟弟阿木尔相熟,阿木尔样貌不错,品性如何,这些日子相处起来也能瞧出来个大概,不过骑射和学识都没有他大哥出众,性子也并不强硬,也没有爵位。
  但这在宁楚格看来不是什么缺点,额驸嘛,长得不错,性格听话就好了,她将来最少也是个和硕公主,吃穿不愁,将来有了子嗣,凭着他是宗室后代,应该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何地步。
  然而听额娘的意思,汗阿玛最看重的是他大哥策凌,将来即便是要嫁公主,也只会嫁策凌,而非阿木尔。
  宁楚格这么一听,便起了心思,今日她见伊尔根觉罗氏拿着策凌的东西来找她求助,便有所误会,又一想她的姐姐能做大福晋,可见身世不错,于是便帮了这个忙。
  哪知道只不过是一个意外。
  宁楚格并没刻意瞒着元栖,她反复思索,实在是没什么法子,想起额娘鼓励自己想要什么就努力争取,她便将来龙去脉通通说了出来。
  元栖并不意外,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虽是出自大姓,她这一支却并不显赫,是她父亲科尔坤做了吏部尚书后才好些,然而科尔坤尚书只当了一年就下去了,至今未能官复原职,眼看着大福晋愈发不好,他们自然要想法子留住这个郡王女婿。
  不过,直郡王那儿未必会这么想,大福晋家族到底是比太子妃差了一大截,纵然他和大福晋夫妻素来和睦,但想必也是想要一个出身更好的继福晋的。
  宁楚格默然了好半晌才道:“既然伊尔根觉罗氏的出身并不如何,她若是成了直郡王继福晋,想必东宫是再乐意不过的了,怎么今日还要找人来作乱?”
  元栖心中微动,却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毓庆宫近来做事是愈发不管不顾了。太子如今极好美色,更是男女不拘,而那小伊尔根觉罗氏的模样,却是十分出挑的。
  第一百零六章
  将至年关,病榻缠绵已久的大福晋撒手而去,直郡王府没了主母,上下乱成一团,直郡王来不及悲伤多少时日,又被太子趁虚而入坏了好些事,自个儿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大福晋的几个孩子都被送来了宫里,养在惠妃跟前。
  胤禛亦赶在年前回京,也是这时候,元栖才知道他此行前去苏州,还查办了一件买卖人口的案子,其中大多数是孩童,亦有强行买来的良家女子,而去处则更叫人大吃一惊,其中好些女子都改名换姓,入的是索额图名下的宅子,最常出入的却是太子。
  康熙得知后大怒,不仅发作了经手这些事儿的人手,罢了不少地方官员,还问罪于索额图,虽说最终是雷声大雨点小,但也让不少人瞧出了端倪。
  康熙以前是最重视太子名声的,有什么事儿都是私底下处置了,绝不会让人查出不利于太子的东西,而这一次拐卖人口,京中有不少人都参与其中,不说太子,其他的阿哥们手底下也不会多么干净,却偏偏只查出了太子一个,可见其中也有康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故。
  而此事又经胤禛一力督办,不免叫人心里多想。
  今日康熙召了诸子入宫,想必就是要了了公事后,私底下和儿子们说说话,少不得就要训斥太子一番。
  元栖原本还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太子从前就已对胤禛有了敌意,而这一回顶多是撕破了脸皮展示给众人看,或早或晚,都无法避免。
  皇上既然命你办案,你就得守正不阿,不徇私枉法,这很好,不过于私,太子是你的兄长,到了皇上跟前,记得给太子说两句好话。皇上一时气急,要责骂你两声优柔寡断,你就听着,太子更是未必领情,你也不要和他起争执,他说话实在难听了,你就直言相劝两句,其他的不必多说。
  元栖对于官场上这些事不大懂,但对康熙的性子最清楚不过,就算在清楚不过儿子们是为着皇位你争我抢,互相下绊子,心里还是希望他们能有几分兄弟之间的情谊。
  阿哥们当然也是心知肚明,手底下的人再怎么斗个你死我活,兄弟们见了面还是一团和气,太子和大阿哥维持不了和气,干脆见面就怼,丁点儿不掩饰,每每见面都执着于口舌之争,反而让人觉得这两位殿下是亦敌亦友。
  说两句好听的话就能讨皇帝欢心,阿哥们自然乐得去做,毕竟表里不一的技能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就连深知日后九龙夺嫡失败者下场的元栖,有时候都一阵恍惚,猜测他们几个是不是还残余着几分兄弟之情。
  对于这番从小听到大的话语,胤禛倒也没觉得有不耐,身在后宫,不接触政事的人面对的是皇帝最平和的一面,只要不犯下大错,皇帝不会太过苛责嫔妃,然而他们这些阿哥们接触政事后,面对的便是一个积威甚重的帝王,都说君心难测,他身在其中,体会到的最真切不过了。年纪越长,每逢入宫觐见,他心里就越忐忑不安。
  他担忧自己一步行差踏错,便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就算贵为皇子,一生荣辱也只在皇父的一念之间。这些日子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惶恐,自己做什么事对,什么是错,什么能得皇父欢心,什么会招来皇父厌恶,更有时,他会一遍一遍在脑中回想自己曾经的一举一动,细细回忆皇父的反应,借此揣摩帝王心思。
  “额娘的意思,儿子都知道的。”心中的不安在额娘关怀温暖的目光中渐渐平息,胤禛拱手一拜,那些杂念便消弭于无形之中,事情已经做了,再如何设想也无用,他此刻需要的,也只是来自于亲近之人的肯定。
  第一百零七章
  没一个时辰,乾清宫就派了人来永寿宫叫接驾,元栖迎出去时,见康熙是坐了辇驾来的,石青色极厚重的斗篷压在肩上,他脸上泛着红,却不是精神好的模样,眼皮上压了很深的几道褶子,尽显疲惫。
  “别瞧了,几个不争气的小子,在我跟前也藏着掖着,一句实话没有,我觉得心烦,干脆叫他们自去校场痛痛快快打上一场。”
  康熙见她往自个儿身后望了好几眼,知道是在看胤禛和胤誐,于是摆摆手道。
  元栖点点头,随在他身侧,勾唇笑了笑,“也好,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有什么误会说开了也就罢了,就是说不开,互相摔一跤,也比闷在心里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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