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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绥见他脸上那幅好像玷污了黄花闺女一样的羞愧表情,都快被他笑死了,忍笑忍得十分辛苦,把手上的琴谱放回他怀里,本来不准备再做什么,但他看上去实在太好玩,温绥忍不住就加了句,“没关系的,害什么羞,就不小心摸到了大腿而已。”
  小瞎子红着耳根开始轻轻咳嗽起来,嘴里讷讷的说:“我下次,会注意的。”
  温绥终于忍不住了,大声笑起来,“我的天,你怎么这么纯情呢。”
  最后,易怀谦还是在温绥的半强迫下开始听电影,温绥找了十多部经典的末世类电影,放在自己腿上一部部看。易怀谦就听着里面的惨叫声,温绥则一边看一遍和易怀谦解释剧情。
  “丧尸你知道是怎么样的吗?跟咱们的僵尸有点像,就是那种浑身都开始腐烂,走路一摇一摆,感受到活人气息就追上去想吃的,被他们抓到咬到也会变成丧尸。还好咱们这末世跟丧尸没关系,不过真要说起来,也不知道哪一种更可怕。”
  温绥又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眼神有点空,“除了最开始混乱的那一阵,其实末世后很多时间都变得很安静。一个人一旦被变异菌吞噬寄生,很快就发不出声音了,就像是变成一块木头一颗石头,那些变异菌在人身上安静的生长,最后喷出菌丝和孢子,而人作为养料,安安静静的就迎来了死亡。”
  是的,这个末世,不像这些影视剧里的那样,死亡伴随着凄厉的嘶吼和丧尸的喊声,他们的死都是安静的,悄无声息的。
  温绥见过很多的死亡,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人,一个个倒下后再无声息,只有他们身上生长出来的变异菌,蓬勃生长。许多变异菌都长得很好看,颜色艳丽形状奇特,甚至有些喷出孢子的时候,像开花一样好看。
  她还曾见过一个用来堆放尸体的变异菌销毁地,漫山遍野的尸体,上面都长着火红的变异菌,远远望去像是燃烧的花海一样,只有走近了才能发现在底下是无数堆叠的尸体,那场面真是说不出的诡异又凄惨。
  “还是换个自然灾害类的末世电影吧,这丧尸看的有点恶心。”温绥晃晃脑袋,换了个电影。转头看见易怀谦坐的远远的,她好笑的问道:“干嘛?害怕呀?”
  易怀谦说:“这里听得到,靠的太近……不好。”
  温绥明白了,她看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薄睡裙,还有白嫩嫩的大腿,又想笑了。“我说,你怎么养成这个小古董一样的性格的?嗯?我是你姐姐,你在不好意思什么呀,快坐过来,咱们姐弟两个亲密一点才对啊。”
  “你上辈子都给我换过衣服,现在这算什么。”
  ——如果能回到硬拉着小瞎子看电影,喝啤酒胡吹的这个时候,温绥一定会打死当时那个笑哈哈的自己。让你他妈人模狗样义正言辞的说姐弟不避嫌,一生当亲人,神他妈一生当亲人!你知道打脸来的这么快吗?
  沙发上的空啤酒罐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轻响,温绥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呵欠,一睁眼就看见了身旁缩在沙发里侧正在熟睡的易怀谦,虽然身上搭着毯子,但是他穿着的衬衫被拉开,露出了脖子和锁骨上的显眼吻痕。
  温绥的眼睛慢慢睁大,身上的睡裙哪去了?自己现在好像是真空,而且这身上的感觉……?她的目光从好像被□□了的小瞎子身上挪开,僵硬的看向地上乱七八糟的啤酒罐和红酒瓶,还见到了易怀谦的裤子和自己皱巴巴的睡裙落在一处,最后发现自己的短裤还被压在易怀谦果露的脚踝下面。
  温绥按住了自己抽搐的额角,什么玩意儿,她和小瞎子睡了?不,她把小瞎子睡了?!昨天发生了什么来着?温绥盯着自己胸口的吻痕开始头痛的回想。
  易怀谦的酒量是真浅,就被她好玩似得哄着喝了一罐啤酒,竟然就醉了,主动的拉着她的手喊她绥姐,那声音真是温柔的要命,也性感的要命。温绥觉得自己是醉疯了,要么就是真疯了,平时喝十几罐啤酒也不会醉的失去理智啊,这回怎么就昏了头呢。
  虽然说是干弟弟,但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把这个干弟弟的干字,变成了动词啊!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这事不能细想,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人,要是喝醉了她还能说喝酒误事,要是没醉那么厉害,还留着理智,后来纯粹就是被小瞎子的美色给迷惑了,那她还不如直接从楼顶跳下去算了,哪还有脸面对这个信任自己的弟弟……艹,现在感觉叫他弟弟都是满心的罪恶感。
  温绥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回合,用力搓了一把脸,给自己壮壮胆又转回脑袋去看还在睡的易怀谦。
  沙发虽然挺大,但两个人并排睡着还是有点挤,她睡在外面,易怀谦被她挤得几乎是侧着身子靠在沙发靠背上。他睡姿老实,头发有点乱,表情很恬静,就是露出来的身上有点凄惨,几乎到处是吻痕,胸口左右两边,尤其是惨不忍睹。
  她昨晚上,那么热情吗?看着像是上口咬了?啊,简直禽兽!温绥感觉自己高血压都快犯了,默默的把身上的毯子往小瞎子那边拉了拉,遮住了他的胸口和……屁股。顺便她掀起毯子看了看自己身上,忍不住嗷的低呼了一声。
  轻手轻脚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温绥的表情一瞬间有点难以言表,她从茶几上摸了纸巾擦了擦,完了抬腿想迈过地上那一堆,结果脑子一晕,脚抬出去没能迈过去,却踢倒了好几个酒瓶。
  乒呤咣啷一阵响,温绥浑身一僵,马上转头去看易怀谦。这么大声音,肯定把人吵醒了,果然,易怀谦眉头皱了皱,慢慢睁开了眼睛。
  明明知道他看不到,但他睁开眼睛那一刻,温绥还是觉得胸口一窒,简直想就这么推开窗户跳下去算了。
  好在温绥究竟是温绥,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她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她不该想着逃避,首先要安慰好小瞎子才行。
  易怀谦坐起来,满脸的茫然,忽然,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眉毛微微一皱轻轻冷嘶了一声。温绥知道,他大概觉得胸口痛。
  这太耻了,温绥一巴掌捂在了自己脸上,那清脆的啪的一声把易怀谦惊了一下,他下意识开口问:“绥姐?”
  温绥放开手,深吸一口气,坐在他身边,伸手按住了他的肩,“弟……咳咳,怀谦,你先别紧张,也别怕,你听我说。”
  “都是我不好,一切的错都在我,我不该跟你开玩笑灌你酒,我——”
  “绥姐,我们是做那种事了吗?”易怀谦却比她想象中的平静,一点结巴都没有的问出了这句话。
  温绥尴尬的点点头,随后想到他看不见,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说:“做了。”
  易怀谦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按在了她的手上,垂下头满怀愧疚的说:“对不起,绥姐,这事都是我不对。”如果不是因为他怀着那种不可说的心思,也不会放纵着做出这种事。
  温绥一下子被如山的愧疚给砸中了。这小瞎子是要怎么样,这种时候还要道歉,他越是这样她就越羞愧,她还当个屁的姐姐啊。酒是她灌的,人是她推的,要是没记错,昨晚衣服也是她扒的,可怜小瞎子被她折腾的这么惨兮兮的,还要给她道歉。
  第127章 瞎弟弟7
  温绥还想说什么, 结果易怀谦又开口继续说:“确实是我的错, 我觉得昨天我应该是没有醉的那么厉害的,但凡我还留有理智,就不应该做出这种事, 就算绥姐醉了先对我动手, 我也该拒绝, 而不是顺着你的想法做下去。但是,我做了。”
  “所以, 我说错在我, 不在绥姐。”易怀谦脸上的羞愧是真切的,他很老实的说:“因为我对绥姐抱着那种心思, 因为我……喜欢绥姐, 所以我没能守住底线……我本来不应该对绥姐说出这种心思, 但我必须让绥姐知道,这确实不是你的错。”
  温绥惊呆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沙发上说完了话后就不再出声的小瞎子, 他脸色苍白,似乎在等待什么审判结果。
  啊糟糕, 这好像更糟糕了。温绥心想,小瞎子对我有意思?骗人的吧, 他们从小到大哪里有和谐相处过, 见面的时间更少了,他是怎么就喜欢她呢, 眼睛瞎了吗。哦, 还真瞎了。温绥心底呻.吟了一声, 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滋味。
  其实这小瞎子干什么这么老实呢,就按着她的意思当个受害者,接受她的补偿就好了,干嘛这么有担当的认了罪,这么风光霁月的她真是。温绥听了易怀谦一番话确实是很有些惊讶,但同时她也没有想要责怪易怀谦的意思。
  说到底,就算有错,错也不可能是易怀谦一个人的。她身为年长他几岁的姐姐,说了要照顾他,却放任自己,还没分寸的灌人喝酒,酿成现在这样的后果,怎么看她这边的责任都更大。而且她还不确定一件事,心里有两分说不出的心虚。
  “哈哈,啊哈哈,怀谦啊。”温绥组织着语言,想着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同时也不伤害到小瞎子的心灵,“昨天的事呢,主要还是绥姐我做的不对,你还年轻呢,又没接触过多少人,等以后呢就好了。额,你一晚上睡在这肯定没睡好吧,不然先去休息一下?”
  她隐晦的表达了自己并不想和他有什么超过亲人的关系,易怀谦听出来了,他坐在那缓缓点了点头,“绥姐,我明白了。”
  “我去清理一下,绥姐你也好好休息。”然后他摸索着起身,拢了拢衣服,赤着脚踩在地上,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过去。
  他的门被关上后,温绥脸上的笑落了下来,她牙疼似得捂住了脸,自言自语,“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渣呢?”
  又转头看了一眼这个‘犯罪现场’,温绥随便收拾了一下,也回了房间。
  夜幕低垂,多是白领出入的清调酒吧角落里,两个女人对坐着喝酒。其中一个一头利落短发,摇晃着手里那杯梦幻蓝色的酒,愉悦的调侃着另一个看上去十分萎靡的女人。
  “我说你怎么会约我来酒吧,从前从来不进酒吧的人,今儿个破天荒,还以为你是因为和方肃骐分了心里憋屈,要找我一醉解千愁,没想到啊,竟然是因为睡了个小鲜肉内心罪恶感爆棚,才想要一醉方休。”
  “学姐,你就别在那幸灾乐祸了。”温绥喝完了手里这杯酒,眉头皱着就没松开过。
  她和易怀谦自从昨天那事后,气氛就显得怪怪的,易怀谦倒是如她所想,表现的很寻常,一句话都没纠缠过,和平常一样练琴,就是时间长了很多。她在家里待着,总感觉浑身都不得劲,最后只能跑出来找人聊聊天,抒发一下自己内心的郁闷苦恼。
  短发女人韩鹿是她大学学姐,两人关系算不得特别亲密要好,但也是那种性格很合得来,欣赏对方性格行事及能力,合作愉快的伙伴。温绥纯粹是没人可以说这些话,才会把韩鹿找出来。
  而韩鹿听了她的叙述后,先是毫不客气的嘲笑了一番,然后似笑非笑的问她,“我说,你和你干弟弟做那档子事的时候,真的是一点理智也没有的?”
  温绥仰躺在椅背上,揉揉自己的眉心,“我要是能确定,还像现在这么纠结干什么。我觉得,我应该之前是对他没有这种想法的才对啊,但我当时又确实是有点鬼迷心窍,总不能真的是被他那张脸迷惑了吧,我觉得我节操还没有这么碎。”
  温绥觉得以自己的酒量,那些酒瓶全是她喝的,那么也不会醉的一点理智都没有。再加上她还记得很多细节,自己那时候心脏跳动的感觉,甚至易怀谦的手,他喊她绥姐,用力抱着她,发出舒服又压抑的闷哼……她要是真醉的屁事不知道,还能记得这么清楚?!鬼都不信。
  那她要是保留着那么一丝神智,却仍旧做了,这只能表明,要么她就是个见色起意把持不住的混蛋,要么就是她内心里其实蠢蠢欲动,确实对小瞎子有那么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其他想法。
  温绥不确定。
  末世来的太快太急,生存太苦太艰难,方肃骐的背叛让她又怒又恨,在上辈子和小瞎子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她已经不想去尝试爱情,只觉得亲人之间的依靠和信任让她觉得很安全,想要永远保持这个令她放松的关系。
  小瞎子对她很好,她很喜欢小瞎子,但她上辈子一直到这辈子前两天还是觉得,自己对小瞎子那种感动和喜欢,都是作为一个姐姐对弟弟的喜欢。
  爱情令人患得患失,但是亲情不会,所以当她重生回来,才会那么急迫的想要和易怀谦建立起亲密的姐弟关系。现在好了,全他妈毁了。温绥真的不得不骂脏话,她预想的完美安全关系,被自己把持不住的一睡,全给毁了,现在别说窗户纸捅破,就连窗户都给拆了。
  搞成这么不尴不尬的关系,她竟然还弄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见到温绥烦躁的又不停灌酒的样子,韩鹿啧啧了两声,“我说温绥,你怎么就这么记吃不记打,刚因为喝酒误了事,现在又猛灌酒,要是再灌醉了,你回去又把那干弟弟睡一遍,那你可就真没话说了。”
  温绥已经有点醉了,闻言想也不想就说:“那就干脆再睡一遍,到时候推脱也推脱不了,省的我在这想来想去。”
  韩鹿忽然笑了起来,一把拿走了她的酒杯,似笑非笑的戳在她脑门上让她看着自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语言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当你说出一句话,即使是玩笑,即使你自己觉得没认真,但是其实那个想法就潜意识的在你脑海中出现过,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你内心想而不敢的事。”
  “如果你真的是一心想把人家当弟弟,现在怎么还会想这种事啊,嗯?”韩鹿放开温绥的脑袋,让她啪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然后架着腿晃悠着八厘米的细高跟说:“我是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东西,反正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做,这种事别人也没法给你拿主意。”
  “不过,不是我说啊,你既然和方肃骐分手了,你那干弟弟也对你有意思,你干嘛不和人家试试,万一就挺合适呢,还是说你嫌弃人家是个瞎子?”
  “怎么可能,世界上哪里还有比我小瞎子更好的男人。”温绥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然后她在韩鹿的笑容中倒在一边。
  “你不知道,学姐,易怀谦是个很,嗯,很认真的男人,你相信吗?他要是跟我在一起,这一辈子就是我了,就算我离开他,他也不会再去考虑另一个人。今天这种情况,如果换成其他人,我或许可以跟他试试,但是这个‘试试’放在易怀谦身上,我觉得不好。万一我觉得感觉不对,想退出,一定会狠狠伤到他,他和我是不一样的人。”
  “哟,这都这么珍而重之的为人家考虑了,你还告诉我你对他没感觉?真没感觉你怎么动手吃下去的?照你说的你还把人家折腾的挺惨的,嘿,我之前可听说了一个八卦,方肃骐对人说你是个性冷淡,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需求。所以,你对方肃骐做过这种事吗?”韩鹿一脸‘你真有趣继续你的表演让我看看你还能怎么装’的表情。
  温绥回想了三秒钟,冷脸怒道:“方肃骐那瘪犊子玩意儿跟别人说我是性冷淡?他怎么不说自己总共三厘米呢?我不跟他做那都是怕伤着他自尊。”
  韩鹿见她转开了话题,也没有故意再转回去,而是好奇的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之前不是和方肃骐好好的吗,怎么说分就分了,还是你看到他背着你和别人乱搞了?”
  “学姐,下个月七号,你不要出门,最好找个人少动物少食物充足的地方待着,要是遇上了反常的天气情况,不要胡乱跑出去。”
  韩鹿莫名其妙,“你这话题转换的能不要这么快吗?”
  温绥耸耸肩又喝了一杯酒,其实这提醒也没什么用,反正怎么都躲不过,那变异菌几乎无处不在,之后怎么样几乎都要看各人的命运了。
  这都快末世了,为什么她还得为了感情问题这么苦恼?
  易怀谦接到电话时,还有些不习惯,他一个人极少用到电话,还是温绥来了之后他才习惯了带上手机,免得不好联系。这一回,电话里传来的陌生女声让他脸上露出一抹疑惑,可随即他听到了电话那头温绥的声音,似乎是醉的厉害。
  “易怀谦对吧?我是温绥的学姐,她喝醉了在这拖着我发酒疯呢,你看你能不能过来接她一趟?”
  “好的,请告诉我地址,我马上就到,先劳烦你照顾一下绥姐。”
  挂了电话,韩鹿看了一眼旁边吐了稀里哗啦的温绥,感叹,“果然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啊。”
  过了没多久,韩鹿见到一辆车停在了附近,从车上下来一个青年,青年长得很好,但眼神涣散,动作略有迟滞,明显是个盲人。这个时候天气比较炎热,但他还穿着长袖和外套,手里拿着手杖,谨慎又自然的走在了这片对于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
  韩鹿托着温绥站在不远处打量青年,暗暗猜测他是不是就是易怀谦。
  韩鹿见那青年似乎是向司机确认了一遍地址,然后摸出手机想要打电话,他的手机不像时下追赶时髦的年轻人那样是大屏的触屏手机,而是那种好像老人家使用的按键手机。盲人青年有些生疏的摸索了一下,拨打出电话,韩鹿盯着自己的手机,见到果然上面显示出刚才拨打过去的号码,于是挂断,不再犹豫的出声喊道:
  “易怀谦,我们在这里。”
  易怀谦听到声音,收起了手机,拿起手杖在面前探路,慢慢朝声音来源处靠近。
  “不好意思,我看不见。麻烦你了,绥姐现在怎么样,她还好吗?”
  韩鹿用力捏了一把温绥的脸,把她生生捏醒了,然后将她的脸转向易怀谦。原本吐完昏昏欲睡的温绥见到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易怀谦,酒霎时被吓醒了一大半。
  第128章 瞎弟弟8
  “初次见面,我叫易怀谦。”
  “我叫韩鹿, 你跟温绥一样叫我姐就行了。”
  “好的韩姐, 这次麻烦你了。绥姐怎么样,醒着的还是睡着了?”易怀谦对着韩鹿的方向问。
  韩鹿瞟一眼醒了的温绥,在她祈求的目光中哦了一声回答说:“有点神智不清。”温绥戳了她一下, 掏出手机打出一行字。韩鹿看了, 轻咳一声按照她的意思又说:“我跟你一起送她回去吧, 我看你一个人也不太方便。”
  温绥刚才醉醺醺的, 不知道韩鹿直接打电话给易怀谦了, 这会儿看他一个人赶来这里要接她,又觉得后悔起来。如果她真的醉死了,小瞎子又看不见,怎么把一个醉醺醺的家伙搬回去。
  她都打算今天在外面将就睡一晚, 或者去韩鹿那边休息, 等明早再回去, 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没办法, 她只能回去了, 总不能让小瞎子白跑一趟, 不跟他回去他还以为自己嫌弃他呢。
  但易怀谦却摇了摇头说:“不用了韩姐,这太麻烦你了,送我来的司机是我认识的人, 他会把我们送回去的, 家里杨姨也没走, 我请她照顾绥姐, 她今天都不会走。”
  他这么说了,韩鹿也不再说其他的,温绥也没意见了。她吐了一回,神智虽然还清醒,但软手软脚的,眼前的东西都在晃动,本来还想让韩鹿帮个忙扶上车,谁知韩鹿笑呵呵的朝她摇摇头,就对易怀谦说:“哦,你绥姐又睡过去了,你背她吧,我也有点晕,快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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