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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玫收拾好背包,强硬道:“绝对不行,夏挽柔这个女人,心机太重,她手里有钱还有能牵制住林威的孩子,现在还特意跑回邹市来了,万一对你下毒手怎么办?我得保护你!”
  沈棻奇怪道:“为什么要报复我,我跟她都没见过几面。”
  赵玫一怔,这个逻辑她好像都没考虑过。
  “因为……”赵玫绞尽脑汁思索着,“不都这样嘛,她抢盛谦知失败了,嫁了人过得又不好,现在虽说是有钱吧,但身边没什么亲人。你就不一样了,爱□□业双丰收,她肯定会嫉妒你。”
  沈棻仔细想了想,发现她看到的故事里,还真都是这个套路,她笑道:“认真说起来,和夏挽柔有矛盾的应该是盛谦知,不喜欢她的人是盛谦知,又不是我,现在小心翼翼的却是我,真是奇怪。”
  “哼,就是说,她应该去报复老盛嘛,女人干嘛一直要和女人竞争?”
  沈棻笑笑,没再说什么。
  一天逛下来,沈棻倒是没碰到要报复的夏挽柔,但也没找到合适的柜台。去的几个厂子,要么是没能力做出这样的柜台,要么就是大厂子效益好,觉得沈棻说的东西是天方夜谭,也不缺这一单的小钱,根本不理会她。
  总之,要想顺利把店开起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有些难度。
  “先回去吧,”赵玫哭丧着脸说道,“我腿都快走断了,这些厂长怎么这么难说话,今晚你要请我吃猪蹄补补。”
  “好啊,先去接孩子们放学吧,然后你们先回家,我去买猪蹄。”
  “不不不,以防万一,还是一起去吧,走,先去学校!”
  沈棻和赵玫跑得远,赶到学校时,大部分学生都已经走了,沈棻在学校门口没找到盛淮先和盛淮荫。
  “是不是被老盛接走了?”赵玫问,“你俩商量有没有商量谁来接?”
  沈棻拧眉回忆道:“说了,我说我去接,他说他去接……好像后来也没说清楚到底谁来接。”
  “真服了你们了,要不去问问老师?应该没啥事。”
  沈棻的心却快速跳了两下。
  她望向校门口稀疏的人,明明孩子们被盛谦知接走的可能性更大,可她现在却心神不宁。沈棻快步进了校园,正巧碰到下班的班主任,忙迎上去询问两个孩子的去向。
  “是淮荫妈妈啊,”班主任说道,“你还真来了。”
  沈棻一怔,“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今天一放学,俩孩子就走了,我看着淮荫好像跟一个女人离开的,但是过了一会儿淮先自己回来了。刚刚盛团长已经来过了,听到这个情况后就和我说,如果你过来,让你先回家照顾淮先,他去找淮荫。淮荫妈妈,那个女人不是你们家里的人?需不需要先报警啊?”
  沈棻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拔腿往回跑去。
  *
  家中,杨珂正在安抚大哭中的盛淮先,见沈棻回来,杨珂哭着冲过来,拉住她的手,一直保持的坚强一下子崩塌了,“小棻啊,你可回来了,怎么办,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妈,你别着急,你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珂抽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组织起语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白,“就是今天,今天放学后,淮先去找林海洋,他想让林海洋到家里一起吃饭,你们不是想给淮荫庆祝吗?后来林海洋说,要先回家里说一声,就只剩下淮先一个人在学校门口,然后、然后淮先就遇到那个女人,她和淮先说她是你的朋友,说你晕倒了,要带淮先去见你。后来淮荫正好出来,看到这一幕,就跟了过去。”
  “按照淮先的说法,当时他已经在女人身边,淮荫和她还有一段距离,淮先被控制住了。淮荫好像看出她不对劲,就提出要和淮先换,那女人同意了,就把淮荫带走,放淮先回来了。她还让淮先告诉谦知,如果想见淮荫,就去见她。”
  “她?她是谁?”
  杨珂拼命摇头,“我不知道啊,她没说名字,不过谦知听到后就冲出去了。他临走前让你安心留在家里等,他说他一定会把淮荫找回来。我已经让老张也出去找人了,但是……小棻,谦知到底能和谁结这么大的仇啊?!”
  沈棻听后,心冷了又冷。
  这女人,想必就是夏挽柔了。
  夏挽柔没有找沈棻,而是点名要见盛谦知。她如果只是想骂几句、或者说点什么出出气,绝不会特意把盛淮荫带走,就像赵玫说的,对夏挽柔来说,她似乎已经“失去一切”,精神处在崩溃的边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妈,你先别急,我现在就去报案,谦知说了要去哪里见她吗?”
  “没有,”杨珂哭着说道,“他说他也不知道那女人在哪,不过他也说过会去报案,但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能找到淮荫吗?我们连她在哪都不知道!”
  *
  街道派出所内,几名民警同志正研究这一案子的情况。
  近几年邹市的治安很好,已经很少出现这种故意绑架孩子的恶劣事件,因此所长对此很重视。但对方没说碰面地点,盛谦知又说对方不要钱,他们一时半刻也研究不出来。
  沈棻赶到后,一名同志称,盛谦知一时半刻想不出夏挽柔会在哪里,已经和两名同志先去找孩子了。学校附近的两个商家对夏挽柔有些印象,他们正朝这个方向调查。
  现在的天眼远不如后世,信息登记也不如后世完善,若真想隐藏,还真不好找。
  目前他们能知道的信息,只有夏挽柔是几号到的邹市。
  沈棻想了想,说道:“同志,能去查一下婴儿用品的店吗?她带着一个孩子,在邹市没有固定住所,她个人或许能凑合,但孩子要用的东西应该凑合不了,怎么着都是要去买的。她走的时候带了一大笔钱,去买最方便。”
  第89章
  专门卖婴儿用品的店不是很多, 一下子就缩小了范围。再加上夏挽柔需要住在招待所或者短租房子,很快就有了线索,夏挽柔似乎带着孩子住在城南附近的一个招待所里。
  与此同时, 沈棻得到消息,盛谦知也已经找到招待所,往那边去了。
  沈棻的心突突地跳, 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她莫名想到先前她和赵玫开玩笑时说的话,夏挽柔怎么都不该找沈棻报复, 要找也是找盛谦知……
  夏挽柔不会真的想这么做吧?
  盛谦知也不过是不喜欢她,这有什么错?
  不喜欢她……
  沈棻忽然想到夏青。
  夏青抛弃过夏挽柔, 夏挽柔却执意把他带在身边。
  这个女人似乎真的不怎么正常。
  沈棻几人赶到招待所,却没有见到夏挽柔和盛谦知,招待所的服务员说,夏挽柔在这里住了近一个月,今天下午带着孩子刚走。他们还觉得奇怪呢,从没见过带着孩子的人在招待所里住这么久的,平时他们也会想问夏挽柔几句, 但夏挽柔从不和他们多聊。
  盛谦知和民/警同志已经来过这里了。
  “她走之前,说如果有人来找她, 就让他去城外的南岩寺,他们已经过去了。”
  *
  夏挽柔小的时候,母亲曾带她来过一次南岩寺, 那会儿寺庙里还有香火和零星的香客, 现在寺里已经没有人在了。一直说要整修,但一直没动静, 院子里长满杂草, 已经成为附近村子孩子们的游乐场。
  她第一次来这里, 曾许愿说希望爸爸、妈妈关系变好,一辈子恩爱。
  回去没多久,她的父母就离婚了。
  后来她又来上过香,希望母亲能回国看望她。可妈妈走了以后,就好像对邹市无比厌恶,一次都没回来,甚至没有看一眼外婆。
  之后夏挽柔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地方了。
  只不过这里人少,她可以办她想办的事情,所以选在这里。
  夏挽柔选了一间空的厢房,用绳索将盛淮荫捆起来,把自己的孩子丢在一边,也不管他是不是因为饥饿嚎啕大哭,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盯着门外。
  她坐了快要一个晚上,眼看着太阳落下山,月亮升起来,院子内的月光愈发明亮,才终于听到一点动静。
  有人跑进寺院。
  他们挨个房间寻找着,终于找到夏挽柔这一间。
  夏挽柔走到盛淮荫身边,看向眼前陌生的男子,说道:“我只见盛谦知。”
  盛谦知很快赶过来。
  夏挽柔又说:“不想你儿子受伤害,就让他们走,我们两个人的事,得自己解决。”
  盛谦知朝民/警使了个眼色,两人点点头,退出厢房。
  “他们已经走了,你想做什么,直说吧。”盛谦知说话时紧紧盯着盛淮荫,见他浑身上下好好的,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很简单,”夏挽柔柔美的脸上尽是冷漠,她始终没有表情,声音亦是冷冷淡淡,“你去死,换你儿子活。”
  虽然已经在心中猜测到,但盛谦知还是想不通。
  盛谦知不动声色问道:“夏挽柔,你我并没有过多交集,外面就是民/警,我死了你也跑不掉,你现在只想让我死,不在乎被抓,为什么?”
  夏挽柔说:“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我只想让你和夏青去死!夏青这个王八蛋,居然被抓了起来,他是故意,故意在躲我!”
  盛谦知拧着眉,仍旧疑惑,“我还是不明白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这样做。你不喜欢夏青,我能理解,但是我……我和你一共没说过几句话吧?”
  “就是这样!所以你才要去死!”夏挽柔的五官逐渐狰狞,“我喜欢你这么久,你凭什么不喜欢我?不喜欢我的人都要去死,明白吗!”
  盛谦知沉默一秒,说:“所以你是针对我。”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讨好你,做了多少事?”夏挽柔从兜里掏出小刀,抵在盛淮荫的脖子上,“在遇到你之前,我的人生明明都很顺利,我想得到的东西,没有拿不到的!可你呢,你对我熟视无睹,你以为我能容忍?!如果不是你跑去当兵,高中毕业后我就不会放过你!”
  盛谦知难以想象夏挽柔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生出如此扭曲的想法。
  “你带走淮荫又能做什么,我死了,依旧不会和你有人和瓜葛。”夏挽柔的位置在窗户边,在增援赶到之前,盛谦知必须拖住夏挽柔,便故意逆着夏挽柔说,试图激起她的倾诉欲。
  夏挽柔手下用力,刀尖几乎要刺入盛淮荫的皮肤,她阴冷地笑着,“我只要你们记住,和我作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我不想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你还有孩子,他还没断奶,你说你不想活了,你……”
  “孩子算什么!”夏挽柔冷笑,“我生他,不过是为了绑住林威,可林威呢,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在他心里,我比保姆还不如吧?”
  盛谦知道:“这是你选择的路,你也可以选择不在家……”
  “少来这一套!”夏挽柔道,“想用孩子让我心软,我劝你省一省,我爸、我妈,哪个像是会心软的人?你认为我会心软?”
  盛谦知忽然想到,沈棻和孙淼曾讨论过夏挽柔的家庭,她的父母虽然都在世,可却都离她而去了。
  “你是……”盛谦知试探着问道,“因为你爸妈,所以才变得不愿意被拒绝、被抛弃?”
  夏挽柔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如果不是我没法出国,我一定会去杀了她。从我刚记事起,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家门口等他们回家。可他们从没回来过,从来都没有!每个人都有爸爸、妈妈,只有我没有!那时候我就发誓,从今以后,我绝对不允许有人离开我,更不允许有人拒绝我!盛谦知,谁让你运气不好,你当初非要和那个沈棻凑合结婚,但凡你找个条件好的人,我之后都不会再有别的心思。”
  盛谦知唇角微动,默了两秒,才说:“谁说我和她结婚是因为凑合。”
  “就她的条件,难不成你还是喜欢她?”
  盛谦知道:“没错,我就是喜欢她。”
  夏挽柔先是一怔,继而暴怒道:“她各方各面都不如我,你宁可选择她也不选择我,你说你该不该死!盛谦知,别说废话了,你现在就去死,我立刻放了盛淮荫,怎么样?”
  盛谦知沉默不语。
  “不敢了?”夏挽柔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我可是看你和沈棻对这小子很上心,才答应让他和盛淮先换,你该不会因为他是战友的儿子,所以不愿意一命换一命吧?”
  盛谦知立刻看向盛淮荫。
  盛淮荫老老实实坐在地上,额头虽有虚汗,却一动不动,不愿给盛谦知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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