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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我吗?】
  事情发生在两人高考那年的五月份,距离高考的日子已经不到一个月,白知予在不懈努力之下成绩已经有了显着提升,基本上北京的211院校是一定能稳上的,但当人达到一个设定的目标后,就会朝着下一个目标前进,她也是如此,在最后的时间里,她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尝试看看能不能往985院校蹦一蹦。
  程砚清已经被保送了清华,最起码,她未来的学校能和清华挨的近一些呢……
  所以程砚清开小灶的给她额外辅导,时间定在早读课之前的一个小时,说是辅导,其实也就是把她做过的错题再跟她分析评讲一遍。
  白知予得了便宜还卖乖,指明要某一家的蒸饺,否则她早上就不来,程砚清对她无有不依,先去给她买蒸饺再过来学校。
  他踏进班级就看见白知予趴在桌子上补觉,程砚清勾了勾嘴角走过去坐下,他没出声喊她,反倒是望着她酣睡的样子愣神,白嫩的肌肤看上去手感很好,确实手感很好,他早就摸过了,那么口感呢?
  程砚清吞咽一声,他想试试。
  男生做贼心虚的扭头四周望了望,偌大的教室确实只有他们两个人,外头走廊和楼梯间也没有什么脚步声传来。
  他拿了一本薄笔记本对着白知予的脸轻轻扇了扇风,白知予没醒。
  程砚清又放下笔记本,倾身缓慢的凑了过去,先被唤醒的感官是嗅觉,他闻到白知予身上那一股若有似无的体香,属于少女特有的能叫人瞬间沉溺的香味。
  或许抱着她,贴在她身上闻会更舒服。程砚清想。
  温热的鼻息已经被主人刻意的控制过,却仍然被白知予察觉,她能感知到身边的男生离她越来越近,她有些紧张的攥紧了压在自己脸下的手。
  那两片柔软贴上她的脸颊,不敢多做停留,发出轻微的一声“啵”,随即离开一些。
  程砚清去看白知予有没有醒,却看见她颤动的眼皮和睫毛,男生嘴角扬起,这小丫头在跟他装睡。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有什么好怕的,以他们的关系,他亲她两口又怎么了?
  故意的,男生再次将唇贴了上去,这回停留的时间更长,离开时发出的亲吻声也更大。
  白知予还继续装睡,他就继续亲,最后一个吻,他落在白知予的嘴角上。
  安静的教室中,少女的心跳声如铮铮鼓点,连她自己都清楚这个心跳声太大,她装睡的事情一定暴露了。
  可是此时醒来之后的后续会是什么?她不用猜都能知道。
  自己那一点奇葩的坚持,眼见要到头了,但若是在此时崩掉,白知予真的不能保证接下来的这二十多天里,她还能沉得下心努力再做最后的冲刺。
  她和程砚清,两人暧昧至极,都心知肚明彼此的心意,拥抱过,牵过手,一每天一起吃饭,看过电影,逛过公园,见过多次对方的家长,也曾和家长们一起吃过饭,无论白知予去哪儿,程砚清永远在她身侧,整个学校都心照不宣的默认他两是一对,就连老师也对他两的暧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以说,他两除了没有一个正式的告白和明确的男女朋友关系,以及没有接过吻之外,其他的地方都跟情侣一般无二。
  可白知予一直坚持不肯让程砚清“转正”,原因就是因为她太清楚自己的自控力了,要是明着和程砚清在一起了,她一定会忍不住24小时黏在他身边,什么接吻上床那她都可以接受,甚至说是期待,但她的学习成绩显然不能接受。
  若是因为跟程砚清在一起耽误了她学习,影响了她的高考成绩,她不能跟程砚清在一起,甚至大学的档次跟他也差的十万八千里……
  白知予明白,这样只会让两人未来的差距越来越大,她有自知之明,也格外清醒,她并没有那个十足的把握能够保证那种情况之下,两个人也能有未来。
  和程砚清有关的所有事情,她都不愿去冒险,不愿拿两个人的未来去做赌注。
  故而白知予虽然清楚自己装睡的事情已经暴露了,这个男人还在故意引诱她,但白知予依然坚定的紧闭双眼,只要他不点明,她就一直装睡。
  就在白知予以为,程砚清的下一个吻是不是就要落在她的唇上时,走廊外传来一个男同学的哼歌声。
  程砚清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坐了回去。
  白知予松了口气,她还是有点不想就以这种方式把初吻交出去。
  “欸?你两来这么早啊?”,那男生走进教室对着他两说。
  “嘘。”,程砚清竖了根手指到嘴边,他对白知予歪了歪头,用气声说:“她在睡觉。”
  “哦。”,男同学点点头,他的座位要经过他两,绕过来时,男同学好笑的对程砚清说:“你也把风扇给人家开一开呀?看她热的,小脸通红。”
  “噗。”,程砚清低头笑了出来。
  男同学被他这一声笑弄的莫名其妙,程砚清对他摆摆手,“没事没事。”
  白知予脸色涨成猪肝色,“真是要了命了。”,她想。
  程砚清夹了一只蒸饺,又拿了那笔记本扇风,将蒸饺的香气扇给她。
  白知予鼻子耸了耸,馋虫被勾起来,口腔开始分泌大量唾液,“忍住啊白知予!你有点出息吧!”,白知予内心对自己狂喊。
  程砚清见都快把那只饺子扇凉透了,白知予也坚持不睁眼,他无奈的笑,将饺子送到白知予唇边。
  “先吃一个再睡。”
  刚好入口的温度,q弹的饺子皮贴在她唇上,香气变本加厉的往她鼻孔里钻,白知予最终还是没能抵抗的住诱惑,张开嘴飞快的把那饺子叼走,也不抬头也不睁眼,就保持着装睡的姿势咀嚼。
  程砚清的轻笑声如同火红的木炭灼烧着她的耳道,白知予在心里流泪,“呜呜呜,我真是没出息…”,“呜呜呜,这家的饺子真好吃…”
  见她吞咽,程砚清又送过去第二只,“再来一个?”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张嘴就快的多了,两人就这样,由程砚清喂了她一整份蒸饺,白知予吃完最后一只蒸饺,正好也差不多到上课的时候了。
  英语老师的高跟鞋“哒哒哒”的走进来,白知予没法子再掩耳盗铃了,她强撑着若无其事的爬了起来,睁开眼扭头一副惊讶的样子,“呀?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喊我?”
  程砚清笑得肩膀都抖起来,他实在没忍住,揉了一把白知予的头发,“我喊你了呀?大概是动作太轻?声音不够大?”
  这一回合,以白知予脸红落逃惨败告终。
  尽管程砚清之后也没主动再提这件事,但白知予还是觉得几分不自在,某节课堂上,程砚清将笔弄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方向正是靠近白知予的这边。
  这种恶作剧几乎是白知予此等幼稚儿童的本能反应,同桌弯腰下去捡东西,她就将胳膊压在人的背上,不让他起来。
  程砚清被她压制,抬一下没抬起来,咧嘴一笑,目光落在她光洁的小腿上。
  学校的校服裙过膝的长度,白知予一贯怕热,裙子下面只穿了一条安全裤,小腿都是裸露在外头的。
  程砚清张开手一把握了上去,她小腿纤细,程砚清轻松握住还有盈余。
  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到一般,白知予僵在原地,也忘了拿走压在他背上的胳膊。
  程砚清便趁机继续他的登徒子行径,大掌沿着她的小腿一路往上摸去。
  终于在撩开她的裙摆,一路摸上大腿,即将触碰到安全裤的时候白知予松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程砚清计谋得逞,反手牵住她的手。
  白知予挣脱了两次挣脱不开,两人就这么在课堂上,在课桌下牵着手。
  “呀,我要记笔记啦,你放开。”,白知予小声抗议。
  程砚清恶劣的扬着嘴角,“那你拿左手来换。”
  白知予咬着唇迟疑,程砚清晃了晃她,“快点,笔记抄不完了。”
  某人得偿所愿的牵到了她的左手,洋洋得意的用右手转着笔。
  白知予心里乱糟糟一团,他倒是逍遥自在。
  原先两人心照不宣的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和平,除了在突发事件之后偶尔为之的拥抱和牵手,谁也没有打破这种和谐,但怎么…明明都快毕业了,她怎么觉得程砚清突然在此时对她发起攻势了?
  白知予再一想,他是早就被保送了,不用承担高考的压力,轻松自在。可自己还不是为了两人的未来在这里拼死拼活的没日夜的学习?偏他不体谅自己,还非要在这种紧急关头给自己捣乱。
  白知予愤愤的捏了一把某人的手,奈何他的手太硬,压根没捏动,可能对于程砚清来说还是某种调情的信号,果然…他的大拇指在自己的手背上摩挲起来了……
  白知予偷偷斜眼去瞧他,却被某个一早就在守株待兔的人抓个正着,程砚清一副再正直不过的三好学生模样,煞有其事的对白知予道:“认真点专心点,好好听课。”
  白知予:……
  晚自习放学,白知予站起来飞快的收书包,她戳了戳坐着不动的程砚清,“我饿了,我想吃酸辣粉。”
  程砚清抬头看着她笑,手中的笔尖敲了敲桌上摊着的一张试卷,“正事没做完,没得吃。”
  那是原本应该在清晨跟她讲的试卷。
  女孩又噘着嘴坐下,程砚清被可爱到,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乖,讲完带你去买,再加个烤猪蹄?”
  “成交。”
  -
  学校停车场,白知予看着面前这辆陌生的山地自行车,眨巴了两下眼睛,“这谁的车?”
  “我的。”,程砚清解释到,“原来那辆车坏了,买了辆新的。”
  白知予皱了皱眉,可是分明昨天晚上他载她回家的时候,那辆车还好端端的呀。
  “那我坐哪儿?”,这辆新车后面没安车座。
  程砚清拍了拍车前头的大杠,“这儿啊,喏,特地给你裹了层软垫。”
  “这车的特殊性,后面别说是假装车座了,就是隔水、泥的挡板也不让加。”
  白知予看着他手拍的地方,要是坐在大杠上…那不就意味着…要被他圈在怀里?!
  程砚清被靓丽的小脸注视着丝毫不慌,他毫不掩饰,脸上就写了“我就是故意的”几个大字。
  “那你为什么要买这辆车?”,白知予梗着脖子问。
  程砚清耸耸肩,“这辆在打折,便宜。”
  白知予无言以对,毕竟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的各项开支全是程砚清在掏钱。
  程砚清跨上车,将车身朝她那侧倾斜,“上来。”
  白知予心脏又不争气的“咚、咚”起来,还没上车都这样了,这要是上去了还得了啊?她扭捏着不肯上车,“我…我走走吧,也好久没运动了。”
  程砚清不给她逃跑的机会,将车一停又跨了下来,白知予被他举着腰就端了上去,程砚清怕她歪倒紧跟着再度跨上车,“坐稳了?”
  霓虹的街道间,白知予头一回这么期盼这街道上的繁杂之声再大一点,再大一点。
  否则她如雷声大作的心跳声就会暴露无遗,程砚清将她圈在怀里,他就在她身边,她稍稍一回头就能亲吻到他的脸颊。
  临近小吃街,人流量也大了起来,红绿灯的放置变得密集,程砚清停下车的时候,为了保持平衡,身子总是要前倾的,他就凑在白知予的颈窝上面,“好香…”
  他说这话的声音低沉,如同情人在她耳畔的呢喃,因此白知予一时间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说从小吃街飘来的食物香气,还是在说她。
  她向来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可此时也不禁往后者偏心。
  白知予愣愣的想,或许她的生命就截止在今晚了,死因就是“长时间的心跳过速。”
  两人将自行车停到停车区,白知予等他给车上锁,主动去牵他的手,程砚清微讶于她的主动,但到底是得了便宜的,他喜滋滋的没说什么,只是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紧紧的扣住她的手。
  两人吃完夜宵,程砚清将人送到门口,白知予现在院子大门外,拽着自己的书包带子。
  程砚清将车停在一边,走到她面前站定,“知予,我今天偷亲你了。”
  他憋了一天,白知予还以为这件事就要这么过去了呢,结果这人又开始打直球了。
  刚歇停了一会儿的心脏再次加班加点的敲着鼓。
  白知予低头盯着脚尖,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余光中程砚清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不是傻子,再清楚不过任由事情发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她实在不敢,她不能拿自己的未来去赌。
  “阿清。”,白知予出声喊住他,她保险的后退了半步才抬头,“你喜欢我吗?”
  程砚清没料到她这样问,但斩钉截铁的回答她:“喜欢,我喜欢你。”
  白知予抿嘴笑了笑,“嗯,我也喜欢你。”
  就在程砚清以为这是一场告白局,他终于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时候,白知予忽然话锋一转,“所以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什么?”
  白知予往前一步牵着他的手,“我还想再为我们的未来努力一把,你就不要再在这个时候捣乱了嘛,反正也没有几天了不是吗?你今天害得我,一天都没什么心思好好听课。”
  她如此这般的小女生的撒娇姿态,只叫程砚清觉得哪怕她此刻是在要他的命,自己也能毫不犹豫的满足她。
  程砚清点了点头,思虑再三还是犯规的抱了上去,左右她今天心思已经不在学习上了,少女香甜的气息萦绕在他呼吸之间,程砚清感受着怀中的柔软,摸了摸她的头,“嗯。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之后不会了。”
  白知予被他这样满满当当的抱在怀里,脸颊贴在他胸口,又激动又觉得害羞,她实在是太喜欢程砚清了,哪怕是两人已经牵手过很多次,每一次牵手时她还是按耐不住的悸动,遑论这样被他紧紧抱着了。
  白知予深吸一口气,“他难道是酒妖精转世吗?”,白知予无厘头的想,否则怎会单单只是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自己就已经有些醉酒的感觉。
  少女结束没由来的遐想,伸手回抱住他,白知予明知故问,“你着急什么?”
  娇俏的声音被他在脑中循环播放,程砚清知道,自己今晚又得手动挡了。
  程砚清低下头去,唇角擦过她的耳廓,“你说我着急什么?”,他轻声吐字。
  他缓缓离开,又再度凑近,两人的鼻尖相触,程砚清抵着她的鼻头欲抬下颌去吻她时,偏被白知予一把捂住嘴,“还不行呦。”,女孩狡黠的笑意从眸中透出来,她灵巧的从他怀中钻出来,转身去解开了院子铁门的指纹锁,程砚清无奈盯着她的背影,那背影却又转身跑了回来。
  白知予扶在他的肩头,垫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晚安。”
  她转身跑走了,留下程砚清站在原地,直到白知予一路跑回房间,故意没打开房间的灯跑到窗户边去看外头,发现程砚清还呆呆的站在那儿。
  白知予甜蜜的笑,看这家伙一直调戏她调戏的游刃有余的,原来也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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