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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早已是情迷意乱,倒在榻上一边继续吻着,一边手忙脚乱拉扯对方衣服。仙蕙穿的罗裳层迭繁琐,王琮不耐烦,一把撕开她贴身的底裙,自己只宽了衣带,就挺身而入。
  “疼吗。”王琮沙哑地低问,眼圈仍晕着薄红。
  仙蕙心弦一动,所有的柔情都苏醒了。其实应该是疼的。已经和殿下欢好了许多次,还是适应不了他那物的尺寸。可是方才一番亲热,她早就四肢发颤,春水泛滥,只觉得一股酥意从腿心生出,直痒到了心底。殿下猛然填满了她,仙蕙下面的嘴儿紧紧裹着他又烫又粗的部分,上面丰软莹白的乳儿用力贴着他坚实的胸膛,整个人恍如飞上九天,什么撑胀难受都浑然不觉。她咬唇轻轻吟着,主动抬腿勾在王琮腰后,只想让他入得更狠些,更快些。
  她这样动情,媚态横流,王琮也不再多问,伸手揉弄着她的雪乳,一边大开大合动起来。酒意害人,他眼下通体燥热,顾不得什么章法节奏,只一味的冲锋陷阵,想快些发泄了这一身邪火。仙蕙太紧太销魂,绞得他寸步难行,一下一下都用足力往里压。仙蕙咿咿唔唔地娇哼,脚跟随着他动作起伏,上上下下挠在他的臀上,挠得他几乎绷断了腰腹。没一会儿王琮就撑不住了,眼前一白,就抵在她花心的小嘴射了出来。
  酒多误事。他压在仙蕙身上喘息,懊恼地一点一点退出来。
  仙蕙不上不下的,可也绝不会说他什么,只是温柔地抚着殿下沁满薄汗的肩胛,急跳的心音交迭在二人胸口。
  “仙蕙。”
  王琮微微侧过脸来,带着意犹未尽的缠绵,寻到了她的唇。他在耳畔低语:“停云是停云,你是你。”
  所有隐秘的、不可言说的嫉妒,在此刻都化作了柔情,仙蕙觉得此生已经交付给了这个男子,她愿意为他而死。
  她抱着殿下的腰,信赖地把头靠在他胸膛,闭起了眼睛。到这时,她才感觉下身火辣辣的难受。他弄得那样凶,刚才怎么就不怕呢?精水现在还没有流出来,简直不敢想,到底让他顶进了多深的地方。
  她已不是无知少女,知道殿下留给她的那些白液什么用处。
  “殿下,仙蕙……会有孩子吗?”
  “不会。”
  仙蕙茫然睁开眼睛。
  “殿下?……”
  方才目光炽热的情郎,突然变了一副模样,好像内里的火焰全部熄灭了,看身边如露桃含春,艳丽欲滴的女子,也无异于一段木头。
  王琮披衣下榻,走进了帐外的夜色。仙蕙咬着嘴唇,珠泪一滴滴落成了串。她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刘静徽侍奉过了陛下,却没得份位,说起来已经很尴尬。既然不是在室女,再和璀然同居一室,便不合适了。她没名没份,也不好安排,金贵人只得在自己宫里收拾出两间耳房,赶紧将人挪了出来。
  她自个觉得羞耻,只恨不得不要见人了,倒急得她的奶妈子求到了纨素头上。
  “姑姑,我们姑娘这样子,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纨素很尴尬。她虽说得脸,再怎么是个奴婢,这也不是她能管的事情。换到十多年前,她还敢说一句准话,全靠的是这些年来伺候主子的心得。可是自从贵妃入宫,陛下就转了性子,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人了。如今陛下心里想的是什么,怕是没人知道了。
  “这……只能让小姐稍安勿躁了。”她徒劳的安慰道,“最近军情紧急,陛下怕是顾不上后宫的事情。”
  这话能唬一唬静徽的奶娘,却是骗不过静徽。军情是急,却不妨碍赏赐一波波的向贵妃宫中送去,连带着伺候的宫人也颇得意。贵妃倒是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她这儿急得要死,却没有一丝音讯。
  这伺候过陛下的人,无论有没有名分,这辈子是再也逃不脱了。若是有幸得了宠,生个一儿半女的,下半辈子也算是有了着落,若是一朝承恩,便被抛掷脑后,余下的人生便只是数着日子过了。
  寻常人家,还能骂一句狗男人始乱终弃,可这皇宫里头……
  陛下一门心思在贵妃身上,整个六宫上下只盼一个念头,就是贵妃能笑一笑,把胎稳住,平平安安生下来。静徽正是那个坏事的,藏都来不及,哪里管得上她见人。
  她自知人微言轻,只能夜夜垂泪。
  “真是造孽啊。”璀然感叹道,“本来以为她能有几分本事,却也不过如此。”她依旧一袭白衣,却已换做了丝绢,不再是丧服的粗麻。虽说子女该为父母守孝叁年,可皇家一向是以日代月,算起来她早该出孝了,只是非要跟寻常人家一样守着,今天却不知道怎么转了性子。
  纨素早就学会了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全把她这些话当作耳旁风。璀然倒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吩咐道:“把我那张琴拿来。”
  她自叁岁起习琴,可是自从皇后去世后便再也没有摸过琴弦。纨素只是微微一顿,便给她找琴去了。
  她那是还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女儿,自从见了一次父亲弹琴,便吵嚷着要学。当时皇帝还只是太子,听她这么讲,一向平和的表情里却多了一丝愉快:“璀然到底还是像我。”
  “王二,你又往脸上贴金了,她是个小孩儿,看到路边野猫都要上去抓两把。”母亲是这样回答的,她那时身体就有些不适,只是靠在榻上,“她要是能日日练习,练到二十岁,才算像你。”
  父亲只是笑笑,权当作答。
  恐怕把这句童言当了真的只有卫家哥哥。没过几天,卫纮又上门来,倒是给她带了一份礼物——一张琴,算不上什么难得的古物,却也是当世名家所作。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卫纮说,“是我母亲年少时用过的,我留着也没用,给表妹玩吧。”
  璀然的心早就被琴勾了去,才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公主,琴在这里。”
  就算主人经年忽视,这琴还是保存得的很好。璀然将手指放上琴弦,第一个音下去,便觉得生疏。勉勉强强弹了下去,觉得不成样子,自己觉得没什么意趣,悻悻然收手了。
  也许是人琴相通,璀然拨动了琴弦没两日,卫纮就递了消息进宫。原来是他的生辰要到了,想请同辈亲戚们过府小聚,如果公主赏光,那是更好不过了。
  难得有出宫由头,不用和姓裴的贱人共享一方天空,璀然自是不会错过。
  公主出行,排场自然是有的。尽管在一众表亲间年岁差不多最小,却坐了上座,主人公卫纮只能坐在她下首。既是过生,她便打扮的花团锦簇,在座的亲戚们许久没见到穿白衣之外的她了,一阵惊诧后,终究是卫绮先开了口。她一向活泼,和卫纮又是一对双生子,今日也是她的生日。
  “平日里在宫里不觉得,今天一见公主,倒像个大姑娘了。”
  “可不,公主姐姐是我活人里头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本来是夸赞的马屁话,由这张嘴里出来,却显得不伦不类。说话人比璀然还要略小几岁,还是个孩子,却珠光宝气,异香扑鼻的,打扮比在场的成人还讲究。
  这便是表亲间年纪最小的夏惜月了。说起来她和璀然是嫡亲表姐妹,璀然却极少见过她。惜月的母亲也是长公主,嫁给夏家许多年,眼看着外甥们一个个窜大了,自己却一无所出,又仗着父亲的威势不许丈夫纳妾。两口子斗了十几年,总算在叁十好几得了个女儿,取名惜月,将她宠得如月如珠,比公主还要公主。
  和这群亲戚一起,璀然向来是没什么公主架子的。无论她和别人讲什么,惜月都要附和几句扯到自己身上,璀然也没有愠色,只告诉自己表妹还小。
  “咱们家这么多兄弟姐妹聚齐了,真好。”郭芙叹了口气。
  “这不是还差琮哥哥么。”惜月作态笑道。她自小听说王琮是表兄之中最出色俊秀的人物,可惜从懂事起,他就在江陵封地无缘得见。少女初萌的心思,时而萦系在这样的云端人物身上。
  “这等不吉之人,过生日还是别提他了。”公主面色顷刻变得平淡无波,在座众人立刻鸦雀无声。再是怎么样亲热的亲戚,如今变成了逆臣,面上就该当他死了。
  郭芙作为未来太子妃,只得出来打这个圆场:“今天是卫哥哥的生辰,咱们不提别人……”
  璀然嘴角露出一丝浅薄的笑意:“正是,还是嫂子懂我。”
  大家便又笑起来,只是多少尴尬,不如之前那样诚挚罢了。卫绮算得上半个主人公,不比卫纮是个男子,在这些闺秀的话里不便插嘴,卫绮是妇道人家,此时不开闺中玩笑,便不是卫绮了:“如今大礼未成,公主就已经开始喊起了嫂子了么?”
  “都是自家人,我早就当郭姐姐是亲嫂子了。若不是哥哥为了守孝,现在怕是有几个侄子了呢。”璀然平和地说道,算是让众人放下心来,“如今叁年已满,想必宫中很快就会有新妇了。”
  “到时候惜月必定会给芙姐姐好生添妆的。”夏惜月再怎样天真,也发觉了自己话中有些不妥,此时便迫不急待地找补起来。
  “你芙姐姐是去做太子妃,还少得了你那些私房?”却是她身边的何玄玄敲了敲她的脑袋,话是这样说,脸上却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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