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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恶魔柜檯】
  位于海港城市的一名学生因为第三次大学考试失利,前途尽丧的感觉袭击着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桥边,从这里一跃而下似乎感觉不错。
  看着水面,那摇曳不定的波光既漂亮又虚幻,就像自己的未来,捉摸不定。
  就着阴雨天,现在应该是不会有人注意到,要跳下去就在此时,跨足而过顺势骑在桥边,那高度让少年心生畏惧,犹豫了八秒后又将脚收回来。
  望着河水趴在桥边扶手思索,拍了拍身上的薄外套,再拿起手机看一下,回想着家人对着自己的冷言冷语。
  「你就不能跟自己的弟弟学一下吗?不然学姐姐也行,看看他们两人一个是高材生,读书、运动、考试样样行。你姐姐也是在知道自己读书不成材之后,已经出去工作赚钱了。哪像你这样明明没用还打算吃家里。」父亲、母亲、叔叔、伯伯都这样念过,这些回忆不管怎么想,其中的嘴脸只有嘲讽与轻视。
  「没用的大哥,你打算吃家里多久?」身为国立大学高材生的弟弟每次见到自己绝对会补上的一句话。
  「出去找个工作就装死,你真的很会假。上次搬个东西才搬两趟就不行了,你真的是男人吗?」被姐姐这样用话羞辱,也不是自己甘愿的。
  介绍工作的亲朋好友,每个工作的老闆都用奇怪的理由辞退自己,不久之后还会出现奇怪的谣言。
  像什么不耐操、做不久、不用心之类的,明明还叫人隔天早点去之类,结果晚上就打电话来用上班偷抽菸的理由辞退,身上的菸味明明就是前辈的啊……。
  诸如此类牵拖的奇怪不明理由不少,就是自己的解释没一句被家人听进去,说什么爱找理由、就知道鬼扯之类的。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好没用,灰矇矇的天气让人少了暑气,更添凉爽,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之后,打了电话给自己的友人。
  『转接语音信箱……。』这个不在呢,没关係,反正也很久没联络了。
  『您所拨的号码是空号……。』昨天还跟他一起去唱歌的说,虽然说是我付钱。
  下一个人更是响了二十声之后完全不接听,握住手机,想施展捏坏这个的衝动手劲,当然~是不可能会有的啊。
  十五分鐘之后左右张望一下,下定决心往下跳,这时,一名看起来粉涂得很厚重的女性过来叫住我。
  那是个看起来跟正常有些脱轨的年轻女子(?),加上她那长长的假睫毛配上大红口红,看起来就像小丑,而且手里还拿着第三性公关酒店的宣传板。
  穿着高跟鞋后还不到一百六的身高配上胸前两球的大型装备,会让人觉得为什么要糟蹋自己,装两颗排球在身上……。
  染着黑中带点蓝色的头发,及肩的发尾有些上翘朝天,整个人随着高浓度又呛鼻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她(?)开口了:
  「嘿!肖年!不要想不开,偶看你在这里跳探戈很危险的。」奇怪的口音以及有些做作的高音,有点像是用麦克风讲话的感觉,该不会是外国人吧……在酒店打工的第三性外国人,怎么想都很危险。
  「你有什么事吗?」礼貌还是要有的,虽然自己很倒楣,不过不喜欢迁怒给别人。
  「遮样喔,来一下,来店里面好吗?」伸手就来拉住我,真的很不喜欢被这种人叫住又拉走,于是稍微用力地甩开。
  「别动手动脚的,我又不认识你。」说完之后就尽全力地跑走,穿着高跟鞋应该跑不快吧。
  这时候怪事发生了,对方像似百米健儿一般,喀!喀!喀!喀!的声音随之联抉传来,完全甩不开。
  跑了两分鐘之后闯了红灯,就在差点被黑色高级轿车撞到时,被她伸手拖了回去。
  「嘿!宵年!被车撞到会变成番茄喔。」单手后拉的力量如此之大,不亏是原男性,这下却不好意思逃跑了,因为救了自己一命,好歹也要听人讲完话。
  「好吧,我就听你讲话,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去的你店里。」事先说清楚,免得被拖进店之后有好几个留鬍子的姐姐架住我,那时想跑也办不到了。
  「那好吧,不去店里面,先到这里就好。」被硬拖往小巷子之后,看到四下无人时心里感到一阵不妙,结果还没回头就被一个像板子的东西轰中后脑,丧失了意识。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待在一间不透光的小房间,外面有着静逸清灵的感觉,不过相比之下里面这里有够热。
  无法逃走,双手双脚都被绑在柱子旁边,正确地说是管子边,而热源就在于这个是热水管。
  也无法求救,嘴巴被塞了丝绸之类的布料,上面还有那个浑蛋假女人的噁烂浓稠香水味。
  连外头的路灯都看不见,这时要做的事情就是逃脱,将身体欺身向后借扭动来使绳结之类的松脱。
  但是做不到,不是绳结太紧或是有什么特殊绑法之类的,而是那条大约七十几度的热水管有够烫。
  只能咬牙等待,等待热水管降温或是自己被别人走私出去,不禁想到很多关于拆货贩卖那方面的都市传说。
  不知过了多久的枯等,直到听见门外传出声音。
  「今天你也真敢给老娘迟到,给我负责打扫店内,听懂没有?」有些尖锐的恶婆娘声音,听起来非常火大。
  「知道了,老闆……」声音有点小声,这个声音听来很熟悉,是那个把我绑来这里的强盗还是混帐来着,等一下看看能不能踢要害逃走,万一已经手术拿掉可就没皮条了。
  约莫三十分后,时间久到让人想睡觉,硬是撑了下来,总算看见了光,门被打开了。
  眩目的灯光有着令人无法看清的身影堵住,这时踏着高跟鞋的人影走过来拿掉塞住嘴巴的布条。
  「救命啊~~!」拉长喉咙用力大吼,不过在适应灯光之后,看到那个傢伙带着让人不安的微笑。
  连续叫了好几声,发现了很不寻常的问题,对方根本没有来阻止我,让我尽情大喊,这表示一件事情对吧,那就是我大喊也没有用的。
  看到这傢伙卸妆之后的容顏,会觉得化那奇怪的妆是在降低美感,素顏明明很好看的。
  「谢谢你的讚美,累了吗?你可以继续叫,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鬼.混。」甩着刚才的布条,看清楚的一瞬间让人感到一阵噁心,这个混帐把内裤塞进我的嘴里!
  欧嘍喔喔喔喔!
  由于没吃什么就只能乾呕,眼角馀光看到这个变态完全不在乎这件严重的事情,只是很自然地把内裤穿回去,现在没有昏倒硬是撑着,只是因为要是这种时刻晕了过去就万事休矣。
  「哇啊~~黏答答的,宵年,你的口水也太多了吧。」在我无法反驳而抽痛地反胃之时,这个傢伙还自顾自地说话,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现在我已经是世界排名前三十的杀手了。
  「……你想做什么?」看着她再次把内裤脱掉,心里觉得真的要跑,不跑不行。
  「你说呢?现在我们还能做什么?呵呵呵。」她笑了一下子,声音压低之后的说话是很清晰又透彻的声音,听起来很吸引人。
  「我没有钱喔……」瞪着她,希望能放我走。
  「这我知道,刚刚我连后门都搜过了,连一毛都没有,噗嗤!啊……抱歉,呵呵呵。」有够可恨的,七岁以后就没被人看过的地方,居然被一个人妖看光,脸上这时莫名地热。
  「那你还想怎么样,卖掉我吗?我的内脏不太健康喔,医生说我天生体弱,我的内脏一点也不值钱。」试着抗议跟反抗看看,看看这傢伙会不会良心发现,打消对我的任何念头,可惜事与愿违。
  「要买你喔,要买属于你最美味的部分,咻嚕。」吸了口水的声音在这个小空间特别大声,眼神所及之处是我的腿间,吓得我赶紧夹住双腿。
  「啊呀!夹得超紧的,宵年真有力。」一边说还一边自己脸红,她先一步将脚踩进来阻止我夹紧双腿,居然还可以说些让人心脏很糟的话,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做人不好也不坏也要受人鄙视并侮辱至此吗?
  想到这里,再想想自己的家人……啊,也对,除了咬舌自尽以外,没有解法了吧。
  「搞什么鬼啊,我可不是要你来自杀地,要死等下再死好吗?等我一下就好,让我爽一下。」嘴里被粗暴地塞进内裤而无法言语,鼻涕跟眼泪因为悲伤而流出,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这时只能赌上一把,将自己的双腿放松后迅速踢出一脚,命中鼠蹊部!
  对方的回应却是在被我的脛骨命中时夹住大腿,让我的脚抽不回来,脸上还带着很得意的笑容,不禁让人绝望地想哭。
  从脚上磨擦的感觉来看,这傢伙下面没有东西,踢了也不会痛,唯一一次逃脱的机会就这样失手了,眼泪现在不争气地流个不停。
  「大男人苦哭啼啼的像什么话?」有些破的口音听来像是在安慰我,不过即将要被羞辱的人受到将要羞辱他的人来关心,是该哭还是要笑?
  「你真的想要服务,我不跟你收钱啦,等下要跟我爽多久,直到天亮俺都陪你,先听人说完话好吗?」真的有点奇怪,这傢伙的语调跟用词都怪怪的,该不会是嗑药吧?
  「谁嗑药来着?我是觉得你就这样死去很可惜,乾脆来让你做个废物利用,你也快乐我也快乐,大家都嘿皮。」好像从我的脸上反应中知道我的想法,说的我哑口无言,而且更令人讶异的是在后头。
  「吴霄帘,二十岁,处男,o型。家住……排行老二,今年大学考试第三次失利,已经要被家里人赶出来自生自灭。」念着别人的资料,这傢伙很没有品德,不知道是从哪弄来我的个人资料,相当过分。
  「今天在桥上要跳河,被路过的正义之士拯救之后洗心革面……。」闭着眼睛的感觉就像是幻想场景一样,真真正正地胡说八道。
  「喂!不要捏造啦,你这外道!什么时候被正义之士拯救来着,我怎么不知道!性侵预备犯我反而认识一个。」听她说话很不爽,拼死吐出内裤后跟着说上两句。
  「让人家自豪一下嘛,总之现在这位幸运儿因为被救了一命,神赐与了一个更生的机会,那就是实现一个愿望。怎样?开心吗?」配上笑脸显得很棒而可爱的圆脸庞,如果不是第三性就会是好美女,不过再好的皮相配上这种粗俗的模样,谁都会打退堂鼓吧。
  「你脑袋烧坏了吗?而且,怎么会有我的个人资料?」实在是搞不懂这傢伙要说的事情,总之可以确定是嗑药嗑到脑袋坏掉,有够倒楣的,自杀失败居然还要碰上这种鸟事情。
  接着看她双脚站开马步,弯腰伸手去探探裙里,一番翻找后拿出了我的皮夹,贴着汗的水气沾湿了表面。
  「用这个啊,身分证!我可没有吃错药喔。现在就是要选一个愿望才会让你回去,不然我就把你在这里绑到死。」清爽的笑脸配上严重的恐吓,如果能平安脱逃一定会告她,现在只能先配合她。
  「我要变有钱人,世上最有钱的人。」好了,钱能解决大多数的问题,这样就够让她闭嘴了吧。
  「要多有钱?全部的钱都归给你吗?还是只要比世界上所有人都还要有钱就可以?」居然还能反问我,她的逻辑有够差的,不过要多有钱啊?
  「有多少算多少,做不到对吧。还不放开我!」这种东西最简单了,只要这样就结束了,搞不出任何把戏了吧。
  「ok,那么从现在起,这世上的钱都归您所有,请您慢用。」咦?
  说完之后开始解开我的绳子,接着把我的东西都交给我,让我去清点。
  确认无误之后,拉开店门后送我离开。
  就像是在赶走烂客人一样乾脆……有点失落,不过这样也好,暂时先回公寓一趟吧。
  离开叫做蓝色天国的第三性酒吧后,肚子饿了,钱包里只剩下五十元硬币,有点小小地期待了一下那个嗑药女的话,不过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会相信这种蠢话。
  什么叫世上所有的钱归我所有,笑话!那我不是会被压死吗?
  进了超商后听到了欢迎光临,这真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想到我刚刚差点死掉,还是在酒店内被疯子杀死这件事,就觉得相当可笑。
  不过现在好像有点奇怪……。
  这里的东西没有价目,有够懒惰的商店,拿着饭糰走向柜台结帐。
  「一共需要六百毫升的水,请问要微波吗?」什么?六百毫升的水,那是什么?
  这样地说出我的疑问之后,那个身为女店员的老妇人就看着我说:
  「没有吗?那您有水塔编号吗?还是水源地地号?」听她说完还是一头雾水,那是什么?
  「没水也想买东西,有没有搞错啊?」一把抢走我手上的饭糰,完全不顾我的硬币已经拿出来了。
  「我有这个啊,五十元!」不过那个店员只瞧了一眼,面对我的说明,店员回话。
  「那种金属板是做什么的?值多少水啊?」一副就是在看精神异常的人的表情,这时我受不了这种眼神瞪视,直接衝出店外,连回头都不敢回头,今天路上的疯子好多……。
  不过一连经过四家店之后,我才知道我错了,有异常的搞不好是我也说不定。
  不知从何时起,街上全是用水来交换各种物品,就好像这世上没有钱的存在意义一样,真是太诡异了。
  清晨四点坐在公园长椅上,忽然看到有两人拿刀子来围住我,这真让人无言以对,我运气还不是普通的背呢!
  「小兄弟,身上有带多少水?乖乖地全部交出来!」这两个是不是头脑坏掉,如果是在昨天我会这么想,现在只能说可能是我的头脑坏了。
  「要钱我可以给你们,拜託不要杀我……」掏出现金五十元的我被打了一顿,对方觉得我敬酒不吃吃罚酒,开始动手扁我。
  之后被剥光检查,除了小便以外一滴水都没有,看我可怜给了我一瓶两百五十毫升的水给我,之后便带着怜悯的眼神离去。
  「遇到个智能障碍,有够倒楣……」倒楣的是这边啊!喂!
  可恶!什么时候了还来搞这一套……被强盗怜悯,有这么惨吗?
  该不会是那个吧,那个没蛋人妖的杰作,想到这里就七手八脚地穿好衣服,以飞快的速度向着目的地衝去,好像说过是到早上都有空的样子,离六点还有一阵子。
  到达蓝色天国的门口时还害我担心了一下,因为故事中的这种地方,在被害人回去以后就再也找不到,现在并没有消失是因为还来得及吗?
  左看右看之后,只有旁边巷子里的小门还开着,于是偷偷摸摸地进去,看着只有一盏小灯光的昏暗店内,这时有对柔软的物体从我身后碰了背后一下。
  「宵年,不要挡路好吗?」往后一看,是那个没蛋的,手里还拎着早餐的样子,刚刚的触感应该是被那个手术过的两球顶到。
  「你、你好,我……我是来取消愿望的。」试着跟她讲话,不过我记起来这时候这种人都会翻脸不认帐,心中一阵恐惧。
  「啊?你说什么?」高八度的声调以及有些奇怪的质问,这是怎么样啊?
  「我说我要取消之前的愿望……」对方暗蓝色的瞳孔正像冒火一般传来怒意,有点像之前我取消直销登录时,那一类人的感觉,非常地不爽。
  「你妈的怎么不早讲!害我还去找水买早餐!」呃?这是我的错吗?
  「那么……要怎么做?」小心地避开正往店内桌子放早餐的人,看她一边踩着那不爽的高跟鞋声一边说话:
  「随时可以取消啊,不过俺不太爽,给我重新想清楚你的愿望,认真一点,想好之后再取消旧的。」坐好之后抽出筷子吃蛋饼,完全不是很注重我的感觉,被无视了吗?
  待在小门旁边,仔细想了想之后,问她一个问题:
  「为什么会是我?让我可以许愿这种事情不是很奇怪吗?连限制都不给我,好像许什么愿望都可以的样子。」正常人这时都会有点疑惑对吧,还是我不太正常?
  「就说了看你可怜,人生到现在没有碰上一件好事,总是处处配合着别人。不论做好做坏,你永远是挨骂的那个人,不会有好事情留给你,更别提功劳被抢、黑锅你担这种三天两头就发生的事情了。」搞什么,我有那么倒楣吗……好像有……。
  「不论如何努力总是徒劳无功,甚至所有的好事情就只能在一旁咬手指乾瞪眼,因为你总是守着纪律,不做出违纪之事。」转过头来看我的眼睛深深地吸引着我,或者说是让我身陷沼泽一般的感觉,不能自力脱逃。
  一股莫名的悲伤席捲而来,没错!就是这样!好事情都没有我的……坏事全推给我。
  「所以现在就是给你一个愿望,让你在人生中可以反击,可以让所有人对你刮目相看,甚至说你要成为世界之王也是可以的。」店里渐渐地变暗,或者说明明是朝阳升起的时刻,却四处灰矇矇的彷彿要下雨的样子。
  「早安!现在是面试中?」一个小孩子从楼上下来,看着我的时候让我清醒了过来。
  我现在是在跟一个不太正常的傢伙打交道,如果牵连到这女孩就不好了,于是说了个谎言。
  「对啊,或许哥哥会用掉很久的时间来面试,不好意思呢。」希望能让这孩子听懂言外之意。
  「那你们慢慢来,我先出门了,有机会再认识你啦!叔叔。」很聪明识相的孩子,就是嘴巴很糟。
  「那考虑的怎么样?」打开盖子喝豆浆,没有喉结的喉咙线条很漂亮,没有价值的部分割掉吗?
  「成为世界之王会不会忙东忙西的然后还要到处挨骂?」试着询问,总觉得以之前那种状况,这傢伙会在愿望上乱搞的样子。
  「没礼貌!明明就是没那个实力还要充场面,钱都属于你可不是乱搞,大家现在对这个东西没有通货的认识,也就是当成垃圾了。这样钱当然都属于你啦。」这还敢说不是乱搞。
  「这样子就不能买东西了不是吗?所有人都没有钱只有我有……啊?不会吧……。」好奇怪,我怎么好像知道问题点了。
  「总算发现了吗?我可是照实把愿望核发给你了,是你自己决定要这么做的。通货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全数集中在一人手里,而是要能够流通,那存在才会有意义,不能流通的货币就跟废物没两样。」咬着空杯子跟我说话,顺便口头教训一下。
  「如果我要成为世界之王就会忙到死了吗?」如果没猜错,八九不离十,这傢伙会在这个部分搞怪。
  「我只能保证你绝对不会被篡位跟暗杀,不能保证你的政绩好不好跟会不会过劳死,但是在有生之年内一定可以好好地统治世界。」瞇着眼睛让人觉得有些神秘,这种条件好像还不错,不过看来好像会把事情搞砸。
  想着自己那不受他人喜爱与祝福的特质,这时似乎可以先问问看她是什么人?
  不过我对一个看起来嗑药严重的人这么认真做什么?
  「你的愿望就只是想知道我是谁而已吗?」……从结果来看非常糟糕对吧,对方看透了我在想什么,这太异常了。
  除了神明以外就只有妖魔之类的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该怎么办呢?
  要取消先前的愿望又要有个新的愿望,听起来似乎不错,不过如果是以捉弄我为乐呢?
  记得故事里的妖魔之类,常常都是做这种事情为乐啊……。
  「都什么时代了,还相信妖魔鬼怪,做人不要太迷信会比较好喔。」当妖魔这么跟你说话时,要用什么话来反驳呢?
  我觉得自己的一生没有什么价值,没有任何好友,家人都唾弃并且看不起我,学歷不佳还一事无成,连找个工作都被嫌东嫌西,还能被对方找理由造谣。
  如果我能从世界上消失就好了……。
  「回昨天那座桥跳下去就好了,不用许愿。」对我丢出豆浆的空杯子直接打到我的额头,看来是被厌恶了,像我这样的人也是没办法的。
  我不想死!应该说不想就这样毫无回应的死去,我想知道我在世上有没有存在的价值。
  「我要成为阴影,一个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人在意的阴影,你做得到吗?」短时间思索后,打定主意出声并看着对方的回应。
  「做得到阿,只是有些东西要跟你说清楚。」很爽快的答应了,该不会又要誆骗我了吧。
  「首先,时代的进步,导致着摄影机会记录到你的存在与身影,可是所有的生物都会无视你的存在,所以会非常、非常地危险。走在路上你会被车撞,当然死了之后就会解除,不过死之前不会有正常人產生认知而注意到你的。」说到这里时倒了一杯水给我,她先喝了一口水后接着说:
  「生病了也不会有人为你看诊,你将得不到人类的实际援助,你的人并没有消失,只是像路旁无人在乎的阴影。只能透过网路讯息、电话之类的传达你的诉求,就此一生不会有人在意你的状况,就算看到你或是听见你的声音都会忽略,除了电子仪器以外。所以电子讯号之类的事物是你与人类最后的桥梁,有没有问题?」说完后看一看我,我正慢慢思索着。
  「为什么不让我成为透明人?」
  「那会造成很多生活上的不便,而且你会有很大的机率被警察射杀,或是被抓之后当成珍奇生物看待来关着一辈子,觉得看不见会比较好吗?也可以换成这个。」看着我的眼神不像是询问,比较像是一种更接近无机质的事物,毫无感情。
  「也就是说选了一个比较接近消失的东西给我是吗?那我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在意吗?」
  「对!不管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人在意你正在做的事,人们会当作你根本不存在,直到寿命结束死去为止。」听起来很符合我要的愿望,没有问题吗,这个?
  「当然有,小心仙人跟化外之物,还有超能力者之中有一种种类会知道你的存在与位置,那就是心电感应者。请小心地避开这世上唯三个的心电感应者。至于仙人跟化外之物之类的,常有些人告诉过你哪些地方不该去对吧,那些地方就别去,以免遭殃。」很想揍她,不过对方看来真是妖魔鬼怪一类的,小心为上比较好。
  「就算是售后服务吧,费格尔过来!」她往上翻的手掌之中出现了一个不知是小牛还是小羊的头骨骨骸,大小正好可以放置在那小小的手掌上,那种状况不像是魔术手法,我可不晓得哪种魔术手法会让光线扭曲变形后再让东西跑出来。
  「带着这个,她会跟你解说这次的愿望上所有问题,只要碰上了麻烦就叫她,不论是神魔之类的还是超能力者都可以帮你摆平,这样这个契约就万无一失了。」契约?什么契约?难不成这傢伙是恶魔一类的。
  「算半对吧,我不太算是你所知道的恶魔一类的,不过是恶魔没错。」那黑蓝色的头发里露出尖尖的耳朵晃动着,手上的头骨却是一副很困扰的样子。
  「也就是我要用灵魂来签约了吗?可以拒绝吗?」难怪会乱搞愿望,我真是倒楣,竟然碰上恶魔。
  「当然可以,我可是很开明地,就算完成了一个愿望也不跟你要求全部的灵魂,如果跟神签约,你现在就是行尸走肉了。」露出相当不怀好意的笑容,对了,我被这傢伙强迫许了个愿望,如果……我不许新的愿望,旧的就不会取消。
  「那个愿望可是免费体验的赠品,有钱人。」传说中跟恶魔牵扯的傢伙不会有好下场,就是指这个吗?
  「也就是说我要长生不死,然后就会一辈子不见天日地被研究着吗?」看着她,提出我想过的一些疑问。
  「是人类就会故意拘束你来研究长生不死,决不会是愿望有问题或是刻意乱搞喔,要知道最贪婪的一向是人类,梅非斯特爷爷可是被你们人类给搞掉的,现在都被恶魔当教材的例子拿出来笑。」似乎很开心哪,话说我什么也没有了,那么把灵魂给你们也不打紧吧。
  「从签约起就不打紧了,夺走灵魂是神棍的形容词,我们是享用着你活着的灵魂,死了就没用了。」好像哪里怪怪的,也就是灵魂不必受苦之类的也不用在地狱挣扎哀嚎?
  「所以说我们不算是你所熟知的恶魔,死后的灵魂一点价值也没有。」那要控制着我的思想之类的吗?让我去做坏事?丧尽天良?
  「不会,被控制的灵魂糟透了,就像吃橡胶,又硬又难咬。」那么,我会怎么样?
  「你真的很会专漏洞耶,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就要我一直回答。告诉你,除了契约跟我们连结以外,绝对不会有副作用。这个愿望对于你本人的得失,注意事项也都说的很清楚了,有问题就问费格尔,除非想解除契约,不然是不会发生额外的费用。这可是促销活动的说。」我该从哪边吐嘈比较好?
  「那就这么做了,我的生活该如何继续下去,如果有这个能力的话应该会很轻松,对吧?」接过头骨之后感到世界……或者应该说是我全身震了一下。
  看到那傢伙开始收拾垃圾并开始打扫,似乎把我当作不存在一样!
  「对啊,的确是把你当作不存在,契约已经生效了。」头骨眼中的黑色火焰闪烁着,好奇怪,明明就是黑色火焰。
  「不对!你是谁?」我看着手上这个。
  「费格尔,或是叫我羊头也可以。」羊头这么说着,声音听来都相当悦耳并吸引人,这就是恶魔吗?
  这时想要恶作剧一下,走去女人的身边一把抓下,看看能不能抓到硅胶之类的东西,除了柔软温热以外,她没有反应。
  「就跟你说现在要装做你不存在了,这也是可以让你知道,实际上有影响的结果是怎么样。」羊头的说明我不是很懂,不过如果是跟上一个愿望一样,那么现在应该已经实现了。
  「谢谢你。」行礼之后就离开那里,羊头问我:
  「为啥要感谢她啊?我们可是拿着你灵魂的恶魔喔,应该要诅咒我们才是。」眼眶跳动着黑火焰,将视线望向我。
  「我觉得如果这真的有效果,那当然要感谢你们,谢谢你们让我在死前看到了恶魔,让我做了个美梦,而且现在会在意我的人们只剩下你们了。」说完后在路上碰到一个流氓顺便绊了他一脚,跌个狗吃屎之后还断了牙,然后就爬起来怒视我。
  这个好像没效呢,就在我这么想着并一边苦笑的时候,对方的眼神突然间疑惑了,像是什么人也看不见的样子,接着大叫后跑走。
  「那个人是怎么样啊?」我问着羊头。
  「看到你之后,记不起你的模样、长像跟声音,除了好像有东西在这里以外,什么也看不见也感受不到。就算你大叫把他叫到耳朵聋了一样有效果,这就是我们配给你的能力。」我觉得这样很有趣,于是对着路人踢了一脚,结果那个人也是在倒地之后回望我一眼,然后就呆了。
  「如果有人感觉敏锐,那我会怎么样?」
  「看手上有没有致命的武器,有的话我们就要重新找人去签新的契约。」这个还真是为难。
  「我要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危险人物?」
  「你觉得为什么我会到你手上?」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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