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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台挂钟出自国际知识产权研究所的某位退休设计师之手。
  她年近半百,环球旅行,路过梅里瓦,和雍台有过一夜到天明的长谈,过后,就将挂钟送给了他。没有诅咒的意思。
  现在,挂钟在扬和斐头顶晃钟摆,一会打到扬,一会指向斐。
  “难得看你失常发挥。”斐主动靠近。
  扬退到季挂毛巾的置物架边。
  鞋跟踢了一脚铁架,踢掉了绿漆。
  斐了解扬,像了解自己的身体和性命那样,但他却觉得和季在一起后,扬变了个人,不完全陌生。
  她偶尔会露出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她是他的爱幻想的小女孩。
  斐微微俯身,用蒙着浑浊雾气的眼睛自下而上地看扬:“紧张了?怎么可能,你会在舞台上紧张吗。那么,是故意的——”
  扬回看他,拍了一下他的脸:“要配合舞伴的步调。季还不能跳得太开。”
  她开始回忆这些天对季的形体训练,不经意间露出让斐意外的温柔,似乎季不是她的舞伴,而是她的幼子。
  “所以你们两个要去演青春竞技电影吗,一个带着另一个成长的那种?”斐皱着眉笑,拉住她的手,和她僵持了一会儿。
  “你好像瘦了,带小孩带的?”他又问她。
  他想问她的事太多了,和未成年同居,晚上都在忙什么,早起洗漱的时候又该怎么办,晾的衣服是不是挨在一起,餐具重复使用前会不会消毒……宁可捡一个和过去的他相似的季,也不要他,到底是为什么。
  扬别开脸,露出颈动脉,倔强地绷成一条直线,耳垂却红了。
  斐沉默,突然恢复平常的模样,温柔地笑,牵起扬的手腕吻一吻,用点撒娇的语气和她说对不起,并帮她准备好包,保证将她安全送回家。
  为了追上迅速逃开的扬,他没把握住关门的力道,只看见室内钟摆摇头,地上被鞋踢掉的绿漆飞了。
  有一种念头开了花,是开在夜里的昙花,舒展变态的叶,露出深藏的蕊心。
  两个人走城市大桥,无人机摄像在天空巡逻。长射光插足扬和斐,不让两人进入一米以内的距离。
  梅里瓦仅剩的一座单索斜拉桥,就在他们脚下。预计明年年初会被改成双面索斜拉。那时,道路可能会更加牢固,也有可能无法通行。但改造是一定要做的,为了理念,为了市容,种种原因。
  扬迎着江风,想回忆一些小时候的事。
  但和斐在俱乐部独处以来,她的头脑里除了季的话,再装不下其他东西。
  扬,你喜欢斐吗?
  “能看到市政厅,”还是斐主动搭话,背着手踩过巡逻灯光,绕到扬身边,“哥舒亚陪我跳一年,之后我可能会经常到外面去,也就不那么需要固定舞伴,当然,也不用去市政厅擦地板了,你高兴吗?”
  扬,你喜欢斐吗?
  扬摇头,突然对上斐的目光,又迟疑着点头。
  斐愣了一下:“刚刚真的吓到你了……”
  他扳住她的肩膀。
  两人停在桥中间。
  执勤警察来回走动,怕寻短见。
  “你出去,还会继续跳舞吗。”
  扬低头去看脚尖。斐便觉得有什么垂坠的重物击穿了他的声带:“当然,扬,你总把我当成什么下三滥,但我也忠于……”
  从他的嘴里说出忠于舞蹈,似乎有点好笑,却又合情合理,他跳得好,击败了扬和季在内的一众舞者,声名远扬,受市政厅特邀,是达利亚当之无愧的首席。
  扬重复他的话:“忠于……忠于什么?”
  她没在嘲讽,却让他伤情地笑了。
  到底该不该捧着她的脸,将他只忠于她这种话强势地灌进她的脑袋里。
  斐伸出手,想摸一摸扬。
  小步舞结束时,他看到扬就是这样摸季的。
  他的手悬在半空,最近的一系列事情,像铅涌入他的腕管。
  他多了一些十多年都没有的情绪——对扬的情绪,配合着生长在深暗处的心思,让他生出放弃的念头。
  “算了,不要了,走了,再也不……”他这样想着,又突然忘记了所有。
  只记得数月前,嫌犯陈留真将扬拐走。他那时还在市政厅跳舞,听到消息,便成了安静的疯狗,眼睛充血,还要笑着拜托裘纳德,一出市政厅,就到处嗅探她可能去过的地方,俱乐部,住处,“朝阳小吃”,最后跑到两人相依为命长大的穷巷子。算是回了一趟老家,却没有捡到残破瘦弱的扬。
  危险与否,两人都各自生活,这个事实本身就能将斐击溃。
  算了,不要了,走了,放她和季——
  斐突然想起季的样子。
  野蛮的,青涩的,无所畏惧的季。
  半悬在空中的手放不下来。
  “扬?”他试着叫她。
  执勤警察打开对讲机,在两人几米开外的地方防范。
  扬被冷风吹得像冰,态度更是坚冰。
  她不回应斐,斐便任命地轻轻呼喊:“扬,理一下我,看一眼也……”
  扬真的看了他一眼,像哭过的人。
  斐俯身吻她。
  数次深吻,将她按到明年消失的大桥栏杆上,嗵的一声。
  什么束缚被打碎了,钢铁铜碎了满江。执勤警察的对讲机叱咤几声,便被关掉。有人打电话:“不是不是,你用无人机上的摄像去看——”
  斐扶着扬的脸,不让她躲,不让她喊疼,用了从来不用在她身上的狠,含入所有的呻吟。
  扬被他捏了下颌,合不上唇,呼吸交媾的疯狂让她尝遍了所有的斐。
  津液断了线,在混凝土桥面上粉身碎骨,在嫣红的嘴边吊亡。
  她吻不住,摇头说不行,遭到恶劣的报复,被扣紧后脑,被咬破嘴唇,像鬣狗进食的对象,被掏了个血窟窿,温热的秘密一泻千里。
  他也不说了,直接将她抱到家,锁了房门,脱了衣服,去撕她的裙子,撕到底,又撕她的白丝袜,撕得粉碎,丝丝缕缕缠着腿。
  扬静静地躺在床上,让他折腾,等到他掐着她的大腿,含住她的私密处时,才闭着眼睛流泪。
  斐吃得很投入,水声几乎全来自他的口腔,她无反应的身体逗他笑:“扬,你才是最坏的人。”
  他解开裤子,覆了她的下体,没有任何润滑,重重地捣进去,血的后面是决堤的体液,将两人的下身喷湿了。
  扬疼得抓紧床单,一侧脸,就是斐修长匀称的手臂,筋脉翕动,像暴君。
  她四处去看,就是不看他,被他咬了耳朵,强迫转脸。
  他的面具掉在回家路上,此刻的斐才是斐,疯人,重欲,攻击狂,让扬倏地收紧身体。两人同时喘了一声,斐便搂住她的肩膀,去咬她的乳肉,咬得发红发青,腰沉着力向下凿。
  床动,地板动,带着打瞌睡用的躺椅来回晃。暖气管道外的麻雀离了巢。
  她被他折起双腿,抽插着往床头按,枕上枕头时,又被他翻过去,提了一条腿从身后插入,紧实的臀贴着他的小腹,蹭得泛红。
  他深埋在她体内,不顾她感受,执意挤开腔肉,去更深更热的地方,却带出涨潮般的体液,多得泛滥在床。他便恶劣地去咬她的肩头,不断提醒她:
  “扬,你才是最坏的人。”
  身上被斐不留情面的啮咬点着了,疼得发抖,热得惊人,扬捂住嘴,被他束了手,又咬下唇的伤口。
  斐皱眉,俯身挤开她的白齿给她咬,让她也将自己温热的秘密咬破。
  他们就着腥甜接吻,紧嵌的下身反应更加剧烈。水声响亮得盖过了落雪子的声音。
  纵情欢爱让两人身上渗出细汗,皮肤过了蜡,贴在一起,胶合难分。
  扬在陌生的热砂里滚过,体表斑驳不均,伤痕累累。清醒了,很快又被伏在身上的疯兽送上高潮,昏睡时,体内的灼热还在无休止地进行.
  喂水,擦身,安抚,好像都做了一遍,又好像只是四肢大张、被迫接受深入时的幻觉。
  短暂的轻松由一张滚热的嘴递上,吸吮了几下,改用牙,高挺的鼻骨顶着她痉挛的腿心,顶出她的呢喃声才分开,换了更粗长的肉身,再次撑满她的下体。
  扬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扶着紧贴在身上的腰:“斐——”
  “别要求我,我不是你的舞伴,”斐冲开了深处的小口,看她疼得嘴唇都在泛白,心几乎要碎了。
  他终于肯停下来抱一抱她,但不过多久,又挪动身体,肆虐领地一般……
  扬不在,留给季的话也只有一句:“帮我擦一下洗手台上的玻璃。”
  季乖乖地擦完了,帮扬把没收好的护肤品摆整齐。
  他洗了个澡,顺便整理了今天在舞厅跳的小步,偷偷感慨斐真的很厉害。
  关掉水,却有些黯然,自己拖了扬的后腿。
  这一次只是俱乐部内的比试,下一次换成金色剧院的选拔,未来还有其他表演,又该怎么办,自己不能永远比不过斐。
  有电话。
  季以为是扬,过去接,揉了一下湿头发,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却被电话那头的人抢了先:“季西诺,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季愣住,随即骂了句脏话:“谁啊。”
  他挂断得很快,胸中作响。
  扬,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呢?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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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种部分写到这,开始整活(????)小季以及一堆配角的事放在后面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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