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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这世上单恋﹑苦恋﹑暗恋无法开花结果的人:
  也许,那段感情被连根拔起的扔弃;也许,那段关係多努力仍然日渐疏离;也许,那在希望与绝望之间的徘徊依旧未曾中断……
  而又也许,人人都劝你必须接受,接受人生在世多少也总有遗憾。
  然而,何不让我们一起相信,相信此时此地此宇宙,那怕你我的故事不如预期中断如正文,在另一个平行时空﹑另一篇你细阅过的相似的故事﹑另一首动人的乐章中,我们之间不曾完结,任我们在哪里盛开最美丽的花朵﹑结下合心意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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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田看出窗外,一片蔚蓝,云海就在脚下。只要越过这一片天,他将能和分隔已久的佳人一聚。光想到那人的脸貌,他不自觉掛上好看的笑容。
  「抱歉先生。」空中小姐甜美的声线打断了他,扭头看去,脸上一片可疑的红云「现在是晚睡时间,请你拉下窗帘。」
  「噢。」今田笑了笑,随之拉下窗帘,机仓一片昏暗「真抱歉。」今田把头等座椅半放下,歪头看她说:「能给我来杯……」
  仍未说完,空中小姐便抢话说:「威士忌对吗?」今田半愣,她又说:「这半年都遇过你好几次。」今田点点头,再度掛上绅士的笑容说了声:「麻烦你了。」打发走那小姐。
  不消半刻,空姐含笑把他点的威士忌送到眼前,压在杯下的纸巾还抄上了一串电话号码。他拿起酒杯,呷了口,装作看不见号码把它重新压下。要是早上五年,今田可能还会留下这电话,毕竟那空中小姐的身材﹑外貌也不错,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今田瑛士收心养性了。
  他身边的损友都大跌眼镜,有人甚至夸张得私下问他是不是性障碍或有什么暗病了。花花公子绝跡于情场,这可不是开玩笑!人人都想看让他专心一意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人人都叫他别如珠如宝似的收紧那人,而人人都不知道今田瑛士尚未跟那个人确认关係。
  五年,他花了五年时间在一段扑朔迷离的关係。
  那个人总说:「你的毅力与好胜该用在更好的地方。」,一直不相信他的真情真意;他总记得那个人喝醉时跟他说:「其实只要你细心想想,想想你喜欢我什么,你就会发现你根本不喜欢我……」,质疑当中带着浓浓的不自信,怪可爱的。
  人总是这样,苦苦追溯,期望为爱情找个证明。都忘记了,感觉从来亦是油然而生,默然淡却,毫无根据可言。
  是的,很残忍,可能许多年以后,他对那个人就再不带半点情爱。但过去那些年至今,他的感情越发浓烈,越是了解就越是迷恋。
  「所以说感情。」他把手侧的杂志压在肚皮上,座位调至平躺便闭上眼「真的很难说。」
  她又再悄然经过他的座位,看见自己的电话号码被冷落一旁神色不禁黯然,金主也不是那么容易勾到手,望着他英伟又风流的脸庞,看来猜错了。但失败乃成功之母,如果他下机后没投诉她的话,她定必乘胜追击!瞥了眼他抱着的财经杂志,勾嘴角匆匆回到休息间,翻出相同的杂志来看。「投其所好,投其所好!」她翻着页,笑得高兴。
  如果他看到这样子,大概会说,再会打扮的空中小姐也比不上杂志角落冷艷微笑的小伙子,他心心念念的藤原武。
  武在豪华公寓的落地玻璃前,居高临下抱臂看着纽约街头的繁华。时至今日,他始终不理解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员工宿舍干嘛,除了为了花霍公帑而买大而无用的空间以外,大概就是为了感受冷清。
  他摇摇头,转身走向厨房,把透好气的红酒连同两个酒杯拿出客厅,才摀身放下它们,身后的门铃便响了。他拨了拨头发,又花了上分鐘走到大门「一定是阴谋,要我花上部份薪水去请管家﹑外佣或什么……」他碎碎念抱怨,老不高兴掀开了门。
  「嗨,宝贝。」
  来者热情地抱住了他,他稍稍挣扎开去「别叫我……」话未讲完已被一个热吻堵住嘴。他拍打对方的胸膛,使力挣扎,可吻着吻着腰软了,手不自觉掛在对方的颈后。札实的拥抱使之几乎陷入对方高大的身躯去,到最后几声无意识的呻吟从喉间发出,对方才住手。
  「我可想你了。」轻喙了他的太阳穴一下,今田仍不放手,情深说道:「宝贝。」
  「今田瑛士,我两星期前才见过你。」他一手推开今田,却又被扣住腰,双双走进门内「公司还有其他员工宿舍空置的。」
  今田不介意他的冷淡,早就看穿了他口是心非的习惯,一手抱人一手拉行李箱缓缓走进屋内,说:「但那些地方都没你。」都没被自己的肉麻情话吓到。他翻了翻白眼,便说:「别说得你是为我而来,后天早上才是董事会,你赶上今天晚上来偷懒而已。」终于挣脱了今田的拥抱,他扔身坐在沙发,自发倒了两杯酒。
  「说到偷懒……」今田坐在他身侧,拿过酒杯一闻,勾起嘴角「美酒佳人,伴我在床上偷间半天好吗?」今田放下酒杯,凑上他的颈「我好想你……」
  「嗯……」他轻吟了声,今田吻上他耳背的敏感带,惹得他缩缩后颈「我可忙……」
  那双不安份的手在他身上摸来摸来,很快就撩起了火苗。当今田脱下裤子时,他马上伸手紧紧压住,含情的眼眸带着半分求饶,嘴硬说:「只能来两次,我没美国时间跟你一起懒。」今田勾勾嘴角,一抽走他的裤子,吻上他的嘴角「宝贝,我们可在纽约市。」不让他有抗议的可能,又是深吻下去。
  昏暗的灯光底下,一室春色,色情的吟吶渐渐掩却了闹市形形式式的声音,淫靡的气息驱走了冷清,填满了敞大客厅。
  夜未央,豪华空间每吋空间肯定亦会被填满,一如往昔每个春色明媚的晚上。
  翌日早晨,今田起床时,武早已不在。
  昨天武说得不假,他的确很忙,自从总经理成功升职为总公司要员以后,武自然也被带到总公司帮他拓展势力,而今田则升职成了日本分部的总经理,借着这理由经常来回日本纽约。
  你问今田累不累?累。但能把武操得死去活来,还娇嗔骂他是野兽,什么都值!
  今田带着满足的笑容伸了一个懒腰,捡起地上的衬衣和裤子。有一天的空间,他决定先洗个澡,然后再趁着中午用餐时间和武见一面。才走出房门,便看见他的行李箱放在门前,上面贴上了一张便利贴。
  「要想我六点前能下班,你最好中午别来烦我。」
  今田不禁忍俊,把便利贴送到唇边亲了亲「还真清楚我的打算。」摸摸下巴,笑说:「看来要做顿好菜讚赏下你的洞悉力。」事实武不这样做他也打算做晚饭,毕竟又不是性伴侣,他们偶尔还是会像情侣约会一下。说到约会,两个月后就是新年,今年该带武到处走走,去个小旅行好,别只窝在他家,被他父母独佔着他。
  光想到武和父母相处时腼腆的笑脸,他的表情变得更是柔和,武那反差的乖巧总让他忍不住想抱到怀内亲一口又一口,下身又抬头了。
  「真是隻妖精。」今田叹了口气,把便利贴贴回行李箱上「抱歉了,宝贝。中午我还是要见你一面!绝对要。」
  「你是文盲吗?」
  今田看着武薄怒的样子,紧抿唇,一双搧情的眼眸习惯性瞇起来,那表情和刚才的女人有几分相似。
  就在他出门前一刻,管理处按铃上来通知,说大堂有一个自称是武母亲的女人大吵大闹,搁下狠话说今天见不到武就在门口闹得所有人都看来。今田正好要离开,便去见见那女人。一看之下那女人和武的五官有几分相似,而她要真是武的母亲,亦可见他娇小的身型是遗传自她的。
  「我要见的是我儿子。」她老不高兴地拿出杂志,用力指拍了一下武的相片,用流利的日式英语说:「藤原武,日﹑本﹑人!」
  「太太。」他用日文阻止了她发难,含笑摊手向沙发说:「有什么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好吗?」
  她挑挑眉,打量了他一番「你是我儿子请回来的翻译吗?」形同贵妇一样不可一世地扬起下巴走向沙发,然而一身又黄又旧的过气洋装说明她日子过得并不富裕。
  「我们是同事,比同事更要好的关係。」
  她坐下来,又再挑挑眉,最终翘起二郎腿,问:「你从他的单位直接下来的?」他含笑点头,坐到她面前。在她对面,他可看得清楚她的表情从不可一世变得一脸厌恶,彷彿当他是带菌者一样,抱臂说:「死小子好做不做,做个同性恋。」他皱皱眉,自然是对她那番话感到不高兴,但再不高兴他也是含笑安抚她﹑打发她走,总不能让她闹到保安要找上武的地步,他可不认为武再遇上这样的母亲会感到高兴,尤其是现在根本不能确定她的身份。
  他一直没忘记拓治的嘱咐,事实过了没多久他就请了私家侦探调查武母亲的去向,她再婚了两次,名字换来转去,最后都追纵不去。唯一的线索是她在一家外国人很喜欢的酒吧工作,在附近租了一个廉价得只有四叠半的小单位,然后再也不知所踪。所以他一直都没告诉武,特别在调查过程间听说武的继父怎样毁武的童年,他不希望武再要接收任何不理想的消息。
  他伸手摸上武的脸颊,怜爱地轻抚着「真想这样就拐了你走。」武皱皱眉,拍开他的手「我很忙,你别闹了。」他趁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轻轻抱住武。
  「我已经计划好了。今晚先带你吃个饭,再看电影,然后我们就散步回家。听下去很不错吧!」
  武鲜有地没挣扎,嘴角微微上扬。可得不到回应,他又低头在武耳边说:「还是你想一整晚也跟我窝在床?」武马上用手肘打向他的肚皮,离开他的怀抱,说:「昨天你做了整整五次,今晚你别想再碰我。」抱起文件,他便匆匆拉开门,掰头要他出去。
  他笑得满足,似乎觉得禽兽也是种讚美。
  「六点才下班,直接在餐厅等吧。」他把补充能量饮品从口袋拿出来,放在他的文件上「订好了餐厅发地址给你,晚上见。」
  武垂眼看了看饮料,二话不说便离开。他看着武偷偷在扭开饮料的背影,轻轻笑了。
  「既然这样……」他翻出电话接了一串号码,要改掉做晚餐的计画了,电话另一头终于接通,他也没多理会对方的问候,直截了当地说:「爸爸,你是不是有一个大学同学在美国当私家侦探?能把他的电话给我吗?哦哦,就有点事。对,今年武当然也跟我回来,但我们要去个小旅行。是的,是我自己打算。你就不能给我们二人世界一下吗?好了好了,我尽量安排,先别跟妈妈说。别忘了,电话,再见。」
  当晚,今田和武就与普通人无异约会,在餐厅吃过烛光晚餐,挑了一部没什么人看的小品电影,两个人坐在最后独成一角,武还因为太累而一整套戏都躺在他的肩上睡着。看着武平和的睡顏,他忍不住轻吻了武的发际,五指轻扣上他冰凉的手,心满意足的后果便是武起来后老羞成恼的不对他讲话,堵气双手插在口袋急步回家,他倒是好脾气笑笑,慢慢跟在武身后走。
  回去都梳洗过后,武坐在床边抹头,偷偷瞄了眼从浴室走出来的他。自问身材的确不错,打趣问:「要摸摸看吗?」武掰开脸,骂了句:「自恋狂。」耳尖都红了。
  他笑开去,坐到床边亲上他的耳朵,故意在武耳边吹气说:「我帮你吹头好吗?」武推开他,捂着耳朵说:「我不能再做,明天要开会!」他笑着横抱起武,轻松走回浴室。
  「我又不是饿狼转世。」把武放在洗手台的空位,他拿起风筒用暖风轻吹着武微湿的发丝「还是你很期待我会扑倒你?」
  「我没有!」
  武羞恼成恼的表情让他更高兴,拨乱了武的发丝,笑笑说:「浴室play好像不错呢。」马上又惹来武一拳,他轻轻握着那拳头「好啦!开玩笑。」不忘佔便宜,拉着武的拳头放到嘴边亲
  武吹起挡住视线的瀏海,不屑地说:「最好它硬了跟玩笑没关係。」他故意把下身蹭向武的大腿,笑得曖昧。
  手心下的发丝都乾了,他才轻啄武的发丝说:「下次才跟你玩。出去吧。」
  武从洗手台跳下来,抱怨说:「这是我家。」
  「我不介意让你看看我怎样意淫你。」
  武咬着下唇,马上跑溜出去,他们都清楚要是继续留下肯定会出事。
  那一晚他们平淡地睡了一整夜,醒来时武正伏在自己胸膛,自然得像普通情侣一样。都五年了,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可以跟武确定一下关係,虽然现在也与情侣无异,但他想要更加肯定。
  想到这,他低头笑起来,要是让朋友听见了一定笑死。
  电话突然响来,一个陌生的美国号码。接过来,对方用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说:「嗨,瑛士。是我,约翰叔叔。」「你好吗?约翰叔叔。」他看看手錶,一算,那边应该是深夜时份。
  「算是很不错。你的案件有眉目了。那女人是结婚移民到美国的。她丈夫是个叫米高?泰勒的偷窃惯犯,因为犯了桩大案跑去日本避难,几年后用别的护照回国时便带上她。典型以为自己嫁了个有钱人,到了美国才发现是人渣,绿卡到手以后,她尝试以家暴名义申请离婚,最后又改供辞推倒申请。直到后来米高再犯罪被捕,加上之前逃罪的事,前后判了三十多年,她才再度提出离婚,改名换姓,逃离小镇,辗转来到纽约市的唐人街谋生。」
  「真是多灾多难。」他是这样说,语气间没多少同情,又追问:「这些基因报告呢?」
  「后天会有结果,你想亲自看看吗?」
  他摇摇手腕,看看手錶。
  「好。」反正他也堆着些年假再清掉,爽快答应。
  对方亦乐得很地说:「那么后天见吧!瑛士,代我向你的父母问好。」
  「当然,后天见吧。」
  他掛上了线,望看窗外,大好晴天。
  他突然觉得时机刚刚好,这次就像一个机遇,上天给他们前进一步的机遇。
  今田从来也不是一个轻易放过机遇的人,就像所有狩猎者,他螫伏,他静候,他看准时机,绝不失手。
  所以当他看到那份报告确定她和武是亲子关係时,他马上便行动。
  「怎么又来?我不记得以前日本分部总经理这位置有那么间。」
  他吃吃笑,双手叉在腰间说:「因为我会放手给下面的人发挥,像风箏一样,一松。」他轻轻牵上武的手,一下拉紧到怀里「一紧。work-life-balance,记得吗?andyou’remylife.」武黑溜溜的眼眸来回看着他,有点困惑,有点不信任。
  未几,武抱臂看着他,扬起单眉,说:「你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吧。」他失笑轻吻他的额角,抱着武窄细的肩往大门走。
  「你这小小的肩膀都扛起了半家公司,还想要扛下更多吗?会压垮的。」
  他带武走进升降机,随之被武嫌弃似的推开。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永远最安全。」
  「我应该不在这行列,我可是隻把你吃乾抹净了的雄狮。」武翻了翻白眼掩饰笑意,他们肩并肩靠在墙,看着升降机门的他们倒影,他又再轻声说:「你的母亲,她在找你。」
  武顿了顿,连笑意也僵住。
  「你为什么会跟她搭上了。」
  他从镜面望见武脸色一沉,连眼神也变得戒备。
  这没什么好隐瞒,他乾脆说出之前的事,淡化她在大堂闹事和鄙视同性恋的事,这些沉重的问题就由他来背负,那窄小的肩膀已经扛得够多了。
  「换了是你,会相信她回心转意吗?」
  「但你想知道原因,无论多久以前,你也希望知道原因,不是吗?」
  升降机门打开来,他再也看不见武的表情,只听见喃喃一句:「并不是事事也能归因,所以这世界才有遗憾。」听罢,他突然觉得心揪痛着。原来武一直这样说服自己,由从前开始就这样,为难受找上一个合理化的藉口,连尝试也作罢,这样才不再换来更多的失望。他拉着武的手肘,把武抱在怀内。
  「失望也好,答案不是你想要的也没关係,这次你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武顿了顿,抬头看着他「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武皱皱眉,完全没有小姑娘被感动得哭涕并流的反应,只是探究似的深深看进他的眼眸,终是离开他的怀抱。
  「她在哪里?」
  今田去了带武一家咖啡店和母亲见面,他看着武木无表情听着她喋喋不休﹑声泪俱下的解释自己在美国过得有多苦,有多想自己的孩子,多想自己的故乡什么什么,连眉头也不挑,冷淡得让女人也渐渐冷静下来,由夸张的哭号转成抽泣,不时瞄两眼武,看武反应。
  他把瀏海往后一抹,单手垮在武的椅背上「嘛,真是辛苦了。」好意一句为她完场。听见他的话,武也终于有反应,抱臂问:「还有什么废话未讲吗?」她顿了顿,错愕地笑了笑,说:「我的孩子,你…你在说什么?」冷水直从头上淋来可是她意想不到。
  「你不是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连篇吧?等拿了绿卡来接我过来,想日子好些才找回我,还有当初不是故意扔弃我?」武冷笑了声,摇摇头说:「他可能不知道,但你仍记得自己讲过什么吗?」见她皱眉,武便好心地一字一句模仿说:「『都是因为你,我才这么倒楣!』﹑『我巴不得没有生过你!』﹑『别黏过来,走开,黏搭搭的是要我不用工作对不对,不用养你对不对,就因为要养你我才这么苦,都因为你!』」
  她的脸色变得难看,抹去泪水,洗去慈爱,她掏出下价烟靠上椅背,粗声说:「你是怨我对吧!也不想想是谁生你下来,没有我,你勾引得到男人吗?」武不怒反笑,勾起难得一见的美艷笑容,压身看向她说:「真抱歉,我这张脸长得像你,刚好似你会勾男人。」此话一出,马上引来女人狠瞪。
  武没半点害怕,耸耸肩表示无辜,又靠回椅背。
  「你不是来跟我吵架的。这没意义,别浪费我的时间好吗?」
  她擦擦点起火机燃烧烟屁股,不耐烦吸了口,火光一亮一暗,来回几次,她说:「你也不想想自己浪费我多少青春!」又是吸了几口,用力吐出白烟。「钱。我因为你失去多少青春找个好归宿,你倒是好了!当了个成功人士。好好孝顺母亲很应该吧!」
  他哼笑声,冷冽望着眼前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拿了他一百元美金却做不完一场好戏,还敢伸手向武拿钱。他欺身上前拿过她手上的烟压在桌上「你别太过份。」说得兇狠。
  武把他拉后去,二话不说拿出了支票空了抬头,填了数目,扔在她跟前「十万,不能再多。」她捡起支票,不满地瞪向武「十万?你在开我玩笑吗?十万一个月家用才差不多!」说罢又是不满地把支票扔回桌边。
  武显然没把她的话听进耳内,牵上他的手站起来,淡然地说:「忘了吗?『男孩子粗生粗养。』你不是本着这信念养我到遇见继父为止吗?十万有多无少。」他感到武的手微微颤抖,回握上武,柔声说:「走,我们不用和她多说。」才走了几步,武又回头说:「对了,你的旧情人死了很多年,incase你有兴趣知道,他爱你爱到死前也帮你养着拖油瓶。不过你应该没在乎过。」说罢,武咧嘴笑了,看见她又青又白的脸才甘心离开。
  这结果不是他想要,真是一笔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他们无言离开了咖啡厅,武牵着他漫无目的走了两个街区,终于停下来。
  「瑛士,其实你不用这样做……」武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他「现实到底也是现实,也不是人人也活在童话世界。」
  他轻叹了一口气,拨了拨他碎落的瀏海,说:「抱歉,我改变不到你的过去。但别忘记,我已经是你的现实。」武又再用着小孩子听见深奥道理的目光看他,最终拨开他情深的脸,说:「我肚饿了。」他牵上武的手,是自己落错了注,也是认了。但也不是最坏结果,他们仍有时间。
  他抬手截了架计程车,上车直到报上地址都只有他作声,武一直侧头看向车外的风景。
  车拐了一个大弯,他们的肩撞在一起,武突然说:「今年回去,姐姐应该生了吧。」他歪头看向武,耳尖也是红红的。
  「对,下个月预產期。」
  武哦了声,仍是看向窗外,指尖却悄悄缠上他的,说:「新年时我要找个日子去拜祭继父,你喜欢就跟来。」他愣住,很快意识到这意味什么,马上擐上武的肩,无惧计程车司机回眸看来的视线,轻吻上他的嘴角。
  「我可乐意了。」
  武看了一眼司机,缩缩后颈说:「司机在看。」他扣着武的下巴,老不在乎「就让他看。」唇一欺上,舌头马上缠来。
  此刻,计程车放着maroon5的《sugar》,他紧紧抱着武,嘴角微微上扬。
  突然今年的新年变得让人期待,就连往后共揩连理的幻想也变得真切。
  是呢!说不定有天他的父母成为了武的父母,他们可以带着养子女一起去拜祭,一起去游乐,一起去经歷﹑背负,未来一旦敲定,一声动听我愿意也贪婪地让人心生期待。
  他稍离武的唇瓣,垂眼看着武红粉緋緋的脸「一步步来。」他喃喃对自己说,吻上武困惑的眼眸,他在心里对自己再说,一步步来,就先确定关係。
  今年的新年,真想马上就到今年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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