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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逃跑了。
  挣脱她的怀抱后,我急着跑下楼梯,往美术教室所在的楼层衝去。
  我跑的又急又快,阵阵凉风快速擦过我的脸颊,让我清醒了不少,但我还是什么想法都没有。
  脑袋空白,思路早已断裂。
  明知道不能逃跑,但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地逃离了她。
  先是安雪曦,再来个司洵靚,这两个人是说好要一起向我告白的吗?
  我从不曾有过被告白的经验,更没有面对过一次被两个人表白的过往。
  我曾认为,我永远是被选择的那个,被人拋弃的人,但现在,我却必须做出选择。
  我知道,我曾以为,不做选择能解决一切,但这次不一样,若我不做选择,两个人都会因我受伤。
  我寧愿遍体麟伤,也不愿让们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这是我的原则,也是我所活着的意义。
  然而,我现在必须破坏这个铁则。
  不做选择,会伤害到两个人,做了选择,势必会有一个人因我而受到伤害。
  跑累得我放慢了速度,慢慢地走着,最后停下了脚步。
  抬手看了眼手錶,指针指着十二点三十分,离午休结束还有三十分鐘,这半小时里,我不知道要去哪,又能去哪里鬼混。
  走在走廊上,我思绪混乱,脑里全是安雪曦和司洵靚。
  教官们都在一楼巡视偷跑出来玩,不午休睡觉的人,位于五楼的我根本不是教官的目标。
  我往楼下走去,漫无目的地走,不怕死的走到一楼,想让教官来抓我,让自己被罚站在教官室前一整个午休,好把思绪整顿好。
  可惜教官今天不知道是全体吃坏肚子还是一起请假去度假,教官那海陆空三军的军官制服连一种都没看到。
  我悠悠地走着,途中经过学校角落的废弃停车场区,那是我们班的外扫区。
  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拿着扫把扫着满地的落叶,是我平日在班上的好损友,凌月。
  我走向前,唤了声她的名字,她停下了动作,转过头看向我。
  「唷,你也是因为午休偷看小说被班导抓,才被罚来这里扫地吗?」凌月对我笑道,被阳光照得闪耀的脸上,满是笑容。
  「别说我都没说,下次如果想在午休时看小说,记得把小说打成word档,在中间插些科学的图片,然后把它印下来,这样就看起来不像小说,而像科学报告了。我今天是因为忘记带那叠印好的word档,不得已才看一般小说,没想到一看就被抓,有够衰的。」她叹了口气,无奈自己的衰运。
  但她说的垃圾话全部都没进到我的脑里,我思绪紊乱,听不进任何东西。
  「欸,穆风,你怎么了?」发现我的不对劲,凌月走向我,脸部严肃。
  「我……我不知道。」我的眼前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眼眶发烫,眼泪在眼里打转。
  她走向我,将我紧紧抱住,我依偎在她的肩窝,眼泪流了出来。
  「没事了,这里只有我们,你就哭吧。」她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慰着我。
  「我、我不知道……呜……」
  她的怀里温暖,靠再比我再宽了些的肩膀上很是安心,我断断续续的,将这阵子遇到的事跟她叙述了一遍,和她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午休时间,全部的学生都在教室里睡觉,或去社团教室进行社团活动,空旷的校园里只剩我们两个人。
  我哭着,她安慰着。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爬满了我的脸,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时隔多年,上一次哭,是在我懂事以前时的事了。
  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滚滚泪珠滚落了我的脸颊,滴在凌月的制服上,让她的肩窝处湿了一片。
  「喂,你可以哭,但别把眼泪擦在我的制服上啊。」她轻声地责骂声有些好笑,不减平时的搞笑,她的话害我笑了出来。
  「呜呜……哈哈……」
  「你现在是要哭还是要笑啊?你这样哭笑不得的样子把我搞得好乱啊。」
  「你、你很、很讨厌耶!还、还不都是……是因为你!讨厌鬼。」因为刚哭过的关係,还无法正常说话的我,讲话一抽一搭的。
  我垂了她的肩膀一下,警告她别再玩了。
  被她逗笑的我,有些恼羞,但也很感谢她愿意听我说这些。
  「讲话要讲清楚啊,你这样我根本听不清楚。」
  我一手的中指翘了起来,抬起头,瞪了她一眼。
  「好啦好啦,对不起啦,刚刚只是觉得气氛太乾,才开了点小玩笑,没想到你真的生气了。」她笑着继续说着欠揍的话,脸上仍掛着笑。
  「不过,你至少笑了,我的玩笑也成功了。」她露出放心的样子,似乎对我终于不再哭泣而感到放心。
  看着凌月,我跟着笑了。
  或许人们说的破涕为笑,就是指这个吧?
  能有她这个好朋友,是我的幸运,也是我最好的心灵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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