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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国国都。
  李丘变换面容,进入尤国国都之后,在尤宫周围,窃听宫内的动静。
  发现宫内的内侍、甲士,彼此见面会验证口令,口令每天都会变换。
  显然是特意针对于能隐藏心跳改换面容的他所设置。
  他花了两三日工夫,验证过口令变换规律之后。
  深夜,夜幕降临。
  高大宫墙之内。
  李丘变换面容,身穿铁甲,手持长戈,往尤候所住宫殿方向而去。
  一队巡逻的甲士迎面走来。
  “站住!
  哪座宫的守宫甲士,为何独自一人。
  密令?”
  为首甲士见李丘独身一人,锐利目光紧盯李丘脸上,冷声问道。
  李丘抬起头,看了眼甲士身后已能看见轮廓的尤候所住的宫殿,面色平静从容。
  “定陶。”
  定陶是尤国的一座城池,也是今日尤宫之中的密令。
  只有说出密令之人才能通行。
  李丘说出了正确的密令,但为首甲士瞳孔一缩脸色剧变,眼中浮现一抹冷厉,提矛便向他狠狠刺来!
  其余几个甲士,发出急厉大喝。
  “有刺客入宫行刺!”
  长矛挟带千钧之力,刺爆空气!
  啪!
  长矛被有些惊诧的李丘伸手一把抓住,不能再进分毫!
  他迈步进身,另一只手似钢铁浇铸抓住为首甲士的脖颈,将他从地上提起!
  为首甲士挣脱不能,脖颈上传来的巨力让他难以呼吸,双腿在空中挣扎蹬动。
  其他几个甲士,爆发大喝,手持长矛杀来!
  李丘只手撕裂身上铁甲,袍袖一挥滚滚元气席卷而去!
  几个甲士口吐鲜血,身体如破烂布袋向后飞去!
  他转过头,看着脸色通红,即将窒息的为首甲士,皱了皱眉。
  “为何别人报出这个密令给予通过,到我这便不行,我哪里露出了破绽?”
  “报……报出密令时,所有人需要闭……闭上眼睛,你没……没有……”
  为首甲士艰难道。
  咔嚓!
  “竟是因为这样……”
  李丘若有所思,扭断为首甲士的脖子,随手将其尸体扔到一旁。
  他可以在极远处听到人报出的密令,但察觉不到人的微小动作,报出密令时没有闭眼,暴露了自己。
  “对于刺客而言出名果然不是一件好事。”
  李丘嘴中喃喃,脚下生出青色祥云,往尤候所住宫殿直接飞去!
  刚刚几个甲士大喝,便是普通人也知宫中进了刺客,又何况听力远超常人的炼气士和炼体者。
  “今日说不得,我也要像其他刺客一样来一回正面强杀目标。”
  李丘眯了眯眼,流露出一股森然杀意。
  砰!
  宫殿大门被轰开,几个甲士破烂尸体飞入殿房中。
  殿房中,一个身穿锦袍发须皆,色如童子的老者负手而立,神色从容,气势渊渟岳峙,站在殿中央。
  在他身后,有一尊由褐色玉质元气所凝聚的大鼎。
  鼎上无口,直接封闭着。
  李丘目光扫过大鼎,能听到里面的心跳声。
  里面藏着一个人。
  尤国客卿,颜伯达也注意到李丘目光,立即厉声喝道。
  “贼子胆敢擅闯王宫,给老夫拿命来!”
  颜伯达神色震怒,脚下一踏,周身褐色元气喷涌而出,凝聚成密密麻麻一根根长着狰狞尖刺的粗大藤蔓,发出凄厉破空之声,狠狠抽打而来!
  “辟空七剑!”
  李丘皱了皱眉,目光从大鼎上移开,挥手凝聚出七柄青玉长剑,化作青色流光,向袭来的藤蔓斩去!
  青色流光飞过,一根根藤蔓被轻易斩断,掉落至地溃散为元气,消失在天地间。
  密密麻麻的藤蔓,很快便被肃清一空。
  数道青色流光破空杀来!
  颜伯达瞳孔一缩,巨量的褐色元气掩盖其身形,转瞬间一尊丈高有余的法相出现在原地,手中握持着一柄褐色长矛!
  “杀!”
  褐色法相爆发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挥矛掀起狂风,抵挡青色流光的攻击。
  铛铛铛!
  长剑与长矛交击,发出清脆的金玉碰撞之声!
  几番交击碰撞,青玉长剑被打飞,颜伯达法相手上如玉石雕刻的褐色长矛,也多了几道深深的豁口,几乎将长矛斩断!
  “竟如此锋锐!”
  颜伯达神色震动。
  咻!
  背后传来凄厉之声,颜伯达转头看去,褐色大鼎被一道青色流光劈斩开。
  连同一起劈开的还有鼎中藏着的人。
  鼎中尸体身穿寻常甲士的铁甲,神色惊恐,和天问组织给他的尤候画像,没有半点相像。
  李丘脸上浮现一抹冷厉。
  “果然有问题!”
  刚刚被摆过一道的他,进入殿中见到此人没有驾云带着尤候逃走,也不让尤候独自逃走,自己留下抵挡,而是用元气凝聚出一尊大鼎,将“尤候”笼罩保护起来,他便有些怀疑,难道对方对自己实力就那么自信。
  “是什么时候?”
  颜伯达看着被斩开的大鼎,脸色难看。
  有一柄青玉长剑,趁着他抵挡其他长剑时,飞到他身后,一剑斩开了大鼎。
  “没想到这么便暴露,但今日有老夫在这,你哪里都休想去!”
  “留下命来!”
  颜伯达神色凶狠,脚下一踏,飞身挥矛,向李丘杀来!
  长矛上的深深剑痕,已然恢复。
  李丘脚踏青色祥云,向后退去,挥手一招。
  七道青色剑光,袭向颜伯达,使其不得不从空中停了下来。
  叮叮叮!
  一边操控辟空七剑攻击颜伯达,一边倾听着尤宫之内的一切动静。
  很快他就发现有些异常的声音。
  宫内进了刺客,欲要刺杀国君,所有的甲士都在往这里赶。
  唯有一队甲士,却是在往宫外而去。
  而且其中有一人,步调和其他甲士不同有些慌乱,仿佛身后有性命威胁,在疯狂逃离。
  其他甲士也是隐隐有将那人保护在中间的感觉。
  “找到了!”
  李丘眼底闪过一道精芒,踏云往殿外飞去。
  “哪里走!”
  颜伯达脸色大变,瞬间挥出数矛,将辟空七剑扫飞,飞身追来。
  李丘立在云上,侧身回头看了一眼,挥手召回辟空七剑,没有再攻击颜伯达,向某个方向极速飞去。
  两人一追一赶,如两道陨星极速划过尤宫上方。
  高大宫墙之间。
  一队甲士护卫着一个身穿冕服、惊慌失措的中年人,正往宫外快速逃去,其相貌和尤候的画像一模一样。
  为首的甲士不同于其他甲士,身穿青铜战甲,手里拿着一柄青铜长戟,气势凶猛强大至极。
  远处传来破空之声,他转头看去,正好看到李丘凌空飞来,不禁脸色一变。
  “君上快走,刺客休得猖狂!”
  嘭!
  青铜甲士大喝一声,跃身而起,直起数十丈,向李丘杀来。
  “不知死活!”
  李丘目光冷厉,袍袖一挥,辟空七剑化为七道青色剑光,穿空射去!
  青铜甲士挥戟抵挡,但七道剑光从各个方向杀向他,角度刁钻速度齐快,根本难以全部挡下。
  铛铛!
  他挥戟挡下扫飞几道青色剑光后,一道青色剑光忽然由左侧肋部穿体而过。
  啊!
  青铜甲士身躯一颤,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就是这一声惨叫,如同一个信号,被扫飞的几柄青玉长剑,化作流光再次飞刺上来。
  青铜甲士双目圆瞪,试图再挥戟抵挡,但晚了一步,仅挡下两道青色剑光。
  剩下数道青色剑光,皆是从没有青铜战甲覆盖的地方,穿过青铜甲士要害。。
  半空中,青铜甲士身体变成一个破烂麻袋,鲜血不要钱似的洒出!
  沾染些许血迹的辟空七剑飞回到李丘身旁。
  青铜甲士化为一具尸体,从空中掉落下去,将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间。
  甲士护卫着的尤候期间根本没有逃出多远。
  李丘看也没看,地上和自己炼体实力差不多的青铜甲士的尸体,继续杀向尤候!
  咻!
  就在这时,背后凄厉破空之声传来,令李丘头皮发紧。
  他脸色一变,急忙侧身闪躲。
  是颜伯达见形势危急,将自己法相手中的长矛掷出!
  巨大长矛射空而过,和李丘擦肩而过,划破他身上衣衫的一角。
  褐色长矛挟带恐怖巨力,眨眼消失在数百丈外。
  李丘看着长矛远去,眼中残留一抹余悸,看了看身上破损的衣衫,皱了皱眉。
  “果然没有法相,炼气士脆弱的身躯永远都是弱点。”
  以往他的炼体实力和炼气实力相当,并不怕别人近身。
  但随着他炼气实力提升,面对的都是实力更强大的敌人。
  他的肉身也沦为了短板和弱点。
  “必须尽快突破到法相期了!”
  和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不想再在炼体一道上耗费源力,起码从当下来讲是这样。
  他打算先专修炼气一道,等炼气一道问鼎天下至强之后,再慢慢收割源力,推衍提升大日烘炉真经。
  尽快突破到法相期后,他的肉身就能安全许多。
  颜伯达接着掷出长矛的间隙,赶上了李丘挡在了他的面前。
  李丘立于高空,看着眼前丈高有余的高大法相,神色漠然。
  “就算你赶上又能如何,就像之前你没有挡下我所有的辟空七剑一样。”
  颜伯达脸色难看,手中瞬间又凝聚出一柄褐色长矛。
  “你可以尽管再试试看!”
  他低喝一声,身后庞大元气滚滚而出,化为一根根粗大的褐色藤蔓,袭向地面将地上神色惊恐的尤候包裹在内,形成一个巨大藤球!
  “如你所愿!”
  李丘袍袖一挥,七道青色剑光穿空而去!
  颜伯达心神紧绷,目光凝重看着袭来的七道青色剑光,挥矛迎上!
  两道青色剑光,忽然一偏,各自往左右飞去。
  只剩下五道剑光,攻向颜伯达。
  两道青色剑光从左右方向饶了一个大圈,袭向藤球。
  “不好!”
  颜伯达脸色剧变,挥矛抵挡攻来的五道青色剑光,急忙飞身后退!
  一分神难免抵挡不周,顿时有两道青色剑光在颜伯达如玉石雕刻的高大法相上,留下两道几乎贯穿全身的狰狞剑伤!
  如果不是法相和人的躯体不一样,不存在痛觉。
  只这一招之差,就足以要颜伯达的命,让他步了刚刚青铜甲士的后尘。
  颜伯达付出法相上多了两道狰狞剑伤的代价后,终于及时飞退到地上藤球旁边。
  他将藤球护在身后,一矛扫飞右边袭来的青玉长剑。
  但另一边青玉长剑却是抵挡不及,锋利无俦的青玉剑身,直接将藤球斩开一个巨大口子。
  “啊!”
  藤球中传出一声惊恐的大叫!
  “给我停下!”
  颜伯达脸色剧变,急忙挥矛挑飞即将飞入藤球中的青玉长剑。
  心中不禁一阵惊悸和后怕。
  若不是这个藤球,是他变相用元气术凝聚而成,换做刚刚那尊只是由元气随便凝聚而成的大鼎,此时怕是已被斩开,里面的尤候也已被杀死。
  挑飞青玉长剑,颜伯达紧绷心神稍稍放松了一下,终于有时间修补法相。
  巨大法相上两道狰狞剑伤、几乎被斩断的褐色长矛上密密麻麻的剑痕,转瞬间恢复!
  法相和长矛焕然一新,仿佛从未经历过战斗和受过伤。
  但颜伯达凝重的心情却难以跟着变好。
  修补法相要消耗巨量元气,他的元气不是无穷无尽的。
  事实上,再加上殿房内和李丘一番短暂交战,和刚刚不得已掷出法相之兵迫使李丘停下。
  他的元气在极短的时间内,已消耗大约两成有余!
  李丘眼中露出一抹嘲弄,挥手间七柄青玉长剑,再次从各个角度攻向颜伯达。
  他现在和凝聚法相的颜伯达间,就仿佛是一个炼气士和一个炼体者在交手。
  论攻击灵活性,炼体者拿什么和炼气士相比。
  何况还是一个被拘束在地上一定范围、需要时刻分神保护他人的炼体者。
  颜伯达来不及抵挡,被他操控辟空七剑杀死藤球中的尤候,不过是早晚的事。
  铛铛铛!
  七柄青玉长剑化为道道青色流光,围绕着颜伯达法相和其身后的藤球,从各个方向施展各种犀利狠辣的剑招,发起攻击。
  颜伯达面目狰狞实力尽出,咬牙艰难抵挡着犹如狂风暴雨般的恐怖攻击!
  为保护背后藤球,他难免对自身法相照顾不周,身上剑伤飞速增加,甚至让他来不及修补法相。
  如无暇美玉雕刻而成的法相,迅速变得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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