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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屏障”失效,是程榭之自身出了别的问题。</p>
  此界中人存活于世,都靠气运维系。程榭之并非此界中人,天道自然不会分给他几分气运,是沈寒琅的气运笼罩在程榭之身上,使他安然无恙到如今,否则程榭之来这个世界第一天,就被天道清除或驱赶了。</p>
  但沈寒琅能分出去的气运有限,注定了他只能把程榭之强留到这个时间点——除非沈寒琅能真正获得天道的一切职权。</p>
  气运完全衰竭的那一天,如果程榭之无法平安离开,就会如枝头的花一样彻底枯萎。</p>
  难怪那天他无论如何渡给程榭之自己的气息,都没有办法修补好“屏障”。因为“屏障”本身没有任何问题。</p>
  他将书反扣在桌案上,久久无言。</p>
  这强求来的浮生绮梦终究要走到尽头。</p>
  大梦终须醒。</p>
  ……</p>
  程榭之踏入殿中。</p>
  沈寒琅抬眼看见他,竟有一丝的惊讶,没料到他居然会主动前来。</p>
  气运的衰竭让程榭之看上去有种病态的苍白,加重了他仿佛能被一折就断的脆弱感。</p>
  他开门见山地问拿出了那颗桃花种子。</p>
  “你见过它吗?”</p>
  沈寒琅定定地看着他,摇了摇头。</p>
  栖碧山种了很多桃花,自然也有许许多多的桃花种子,但他从未在哪一枚上刻下过自己的气息。</p>
  也正是这枚种子,他才在一开始,对程榭之产生了好奇心。</p>
  然后无路可退。</p>
  程榭之又继续问:“你那几次都是靠着这枚桃花种子的气息找到我的吗?”</p>
  枉他以为自己毫无破绽,却不想原来留了个这么大的漏洞。</p>
  “嗯。”</p>
  沈寒琅道。</p>
  “种子上有与我同源的气息,我想定位到种子所在的位置很容易。”</p>
  他嗓音淡淡,叫程榭之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原来如此。”</p>
  程榭之早猜到答案,但从沈寒琅口中确认却依旧恼怒,恨不得同他那日一样拂袖而去。</p>
  大抵很少在程榭之脸上看到这么鲜活的表情,沈寒琅不由得失笑,连近日的困恼都暂时淡去些许。</p>
  程榭之:“……”</p>
  呵。</p>
  他抬步就走,被沈寒琅扯住半截衣袖。</p>
  “生气了?”</p>
  沈寒琅撑颌,笑吟吟地看着他。</p>
  “没有。”</p>
  程榭之冷着脸回答。</p>
  他只是一想到他费心策划出逃,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上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眼中,自己不过是白费工,略有些恼怒。</p>
  沈寒琅唇畔带笑,从桌案下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颗与程榭之手中别无二样的桃花种子。</p>
  “这个没有我的气息,你不用担心被发现。”</p>
  “我们交换一颗种子?”</p>
  他温声询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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