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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分明又担心又惶恐,可是在见到他的刹那间眼中却只剩下那射向师尊的鬼火。</p>
  那时候他恐惧达到巅峰,来不及多想便伸手截住。</p>
  楚尽霄甚至不敢想他若是晚来一步该如何?</p>
  若是他晚来一步,师尊是不是就要被侵蚀?</p>
  他心一点一点的沉入谷底。可是师尊睁开眼后,却只叫他取心头血。</p>
  到那种时候,他心底还想着救谢与卿。</p>
  楚尽霄眼底血丝密布,没有人知道在酆都之外看着师尊将那解药给谢与卿时,他在想什么。</p>
  ——他没有看他一眼。</p>
  玄龙身上疯血涌动着。下一刻,却乍然却被一股清凉剑气注入眉心。</p>
  “楚尽霄,清醒。”</p>
  冷意注入紫府,将他从魔障中拉回来不少。</p>
  楚尽霄半跪在地上抬起头来,便见师尊皱眉看着他。</p>
  他眼神冰冷依旧。楚尽霄从师尊的目光中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微微低下头去。清隽褪去,脖颈上血纹若隐若现,他现在越来越像龙族。</p>
  楚尽霄身上发冷。</p>
  宁霁在皱了皱眉之后,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还是拿出药来。</p>
  “过来。”他声音淡淡。</p>
  那被拒绝的玄龙霍然抬起头来。</p>
  ……</p>
  楚尽霄本是想要将师尊禁锢在这里的。</p>
  他让童子回去,这鹤雪院中便只剩下了他与师尊两个人。</p>
  他知道师尊受伤了。他可以守住他,不让他离开。</p>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却在师尊握住他的手的时候,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中。</p>
  宁霁将掀开他衣袖。果然,那会儿看见的还远远不止。</p>
  他手臂之上全是龙族爪痕。</p>
  “有些疼,忍着。”在楚尽霄垂眸时,他伸手蘸了些药膏。</p>
  冰冷的温度融化在伤口处,叫楚尽霄眉头皱了起来,他忍不住抬头看向师尊。</p>
  师尊的侧容在日光下有些看不清。</p>
  “师尊。”他顿了顿开口。</p>
  宁霁没有说话,他向来是冰冷的性子,楚尽霄也不介意,只是他没想到师尊还会再关心他。</p>
  他目光紧紧的看着他,生怕错过师尊。</p>
  宁霁被他看的终于抬起头来。他皱了皱眉,还是问:“还疼吗?”</p>
  楚尽霄怔了下,连忙摇了摇头。他心中原本满是戾气,此刻却猝然瓦解,一点点的被按了下去。</p>
  好像是在黑暗中,只要师尊向他伸出手来。他便能压下疯意,像个普通人一样靠过去。</p>
  他的开关在师尊手中。他能让他发疯,也能让他强行按捺住自己不喜欢的那一面。</p>
  楚尽霄遮住眼底阴暗,没有一刻他比此时更清楚,他在师尊手中。可是他却不觉得束缚,他只想与师尊一起。</p>
  他将那头的线交在师尊手中,疯魔还是正常都由他决定。</p>
  宁霁目光顿了顿,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去休息吧。”</p>
  楚尽霄眼底的血丝他不是没有看见。这人恐怕从龙渊至今都没有休息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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