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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小池特地去调查过,他的养父母在走出伤痛阴霾后,已经收养了新的孩子。</p>
  池小池无法把009的记忆和曾经的期待还给他,因此只能从他现在的想法出发,尽可能尊重他个人的选择了。</p>
  步出009房间时,池小池微叹了一口气。</p>
  陪在他旁边的娄影摸了摸他的头发。</p>
  几乎所有“先天系统”都已丧失回去自己世界的动力和目标,而在漫长的时光里,曾经让他们拼了命也要回去的人,也渐渐各散天涯,各有人生。</p>
  ……他们是再也回不去的了。</p>
  不过,池小池没有在个人的情绪中沉浸太久,他还有正事要忙。</p>
  089站在“须臾之间”内。</p>
  没了巨大的主脑,“须臾之间”里清爽了许多,水母似的世界线在几人周身浮动,拖着长长的光尾,如同置身海底阆苑。</p>
  池小池笑:“真想你能留下来,帮帮我们。”</p>
  089潇洒地挥挥手:“这件事我已经和他商量过了。你们只要还我和他十年自由,到时候,我和他都会回来。”</p>
  池小池爽快道:“好,工资怎么付?”</p>
  089笑嘻嘻:“他的眼睛不好,到时候,请你给他一双眼睛。我呢,就是免费附赠的了。”</p>
  到了传送的时间了。</p>
  089选择回到自己的世界。</p>
  看到那扇传送的光门渐渐展开,池小池有些感慨。</p>
  所幸,他最后一个世界的进度够快,不然,这扇门,只会把089拆解成一堆面目全非的空白数据,主神空间里,也只会多出一个机械地负责摇签的“新先天系统”。</p>
  可089却没有急着离开。</p>
  他返身走到“须臾之间”紧闭的大门,敲了敲门,招呼道:“23,我走了啊。”</p>
  自从旧主神下台后,“须臾之间”就不再是一只封闭无声的罐头。</p>
  但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好像他说话的人并不存在似的。</p>
  089毫不在意,用额头轻轻抵住门,含着笑低声哄着那不晓得是不是存在的人:“别难受。我喜欢你啊。”</p>
  外面仍是安静,但隐隐能听到一声吸鼻子的轻音。</p>
  089说:“我走了。我在我们的新家里等你回来。”</p>
  在089即将转身时,023突然在外面大力敲起门来。</p>
  咚咚咚,咚咚咚。</p>
  089却笑了笑,并没有开门,而是直接走向了光门。</p>
  走过池小池身边时,池小池问他:“不开门吗。”</p>
  “真的要开门的话,他会喊。”089说,“这个频率是我们的暗号。他的办公室太大,有的时候他懒得起来走动,我们就用敲击声传达要说的话。”</p>
  他指了指身后,神情是放浪常态下难见的温柔:“……三敲一组的意思是,我很快就来。”</p>
  在023的敲门声里,089踏入光门,身形隐没,再无踪影。</p>
  而总系统对主神的审判,也渐渐接近尾声。</p>
  他被控告的罪行全部成立,原本是要带回主系统进行销毁的。</p>
  但池小池向主系统送上了一封信,隔天即有了回音,允许他全权处理这位主神。</p>
  于是,第二天,池小池带着旧主神,去了一趟位于系统内部的熵池。</p>
  熵池是不对任何主神以下系统开放的禁闭之地。</p>
  自从它形成的第一天起,就连主神713都没有踏足过这里哪怕一步。</p>
  站在池边,早早化作人形、失去力量的主神头发凌乱,面色苍白似鬼,眼珠周边一片赤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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