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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p>
  舒星弥将一张宣纸垫在桌上,把纸包摊开,用太子找来的细针慢慢把五种颜色的粉末分开,顿时宣纸上有五小堆粉末,颜色分别是:黄、灰白、纯白、紫红、橙色。</p>
  舒星弥用针尖拨弄着:“灰白色的看起来有点像水垢,或石灰石,颜色和质地都很像。。”</p>
  “水垢?”太子目露不解,他一直以为这些粉末全部都是毒|药,怎么会是水垢这种东西?</p>
  “也就是只要一试便知,”舒星弥微笑:“需要一碟醋和一根香。”</p>
  太子着人取来醋和香,舒星弥先用蜡烛把香点着,然后把一半灰白色粉末倒入醋碟中,把透着火星的香探到醋碟上方,粉末和醋发生反应,香顶端的火星瞬间熄灭。</p>
  太子瞠目结舌。</p>
  这是什么魔法?</p>
  “恩,水垢、石灰石含碳酸钙,与醋酸发生反应生成二氧化碳和醋酸钙,二氧化碳会使香上的火星熄灭,醋酸钙则溶于水……”舒星弥提起毛笔蘸了蘸墨,在剩余灰白|粉末的旁边写上“碳酸钙”。</p>
  太子震惊了,这小内侍说的话好高深,根本听不懂,又是羊又是炭又是盖的……又怕一个劲儿地问他会打断他的思路,于是只好在旁边道:“那纯白色的粉末呢?”</p>
  “殿下看,这个纯白色的是不是很闪亮?比灰白色的漂亮。”</p>
  “对。”</p>
  “那就很像二氧化硅了,”舒星弥又倒了一碟醋,很浅,只是铺满碟底,他将少许纯白色粉末倒了进去。</p>
  “和刚才的不一样,这个没有融化。”太子观察到了。</p>
  “恩,二氧化硅几乎不溶于水,且抗酸碱。”舒星弥又提笔在纯白色粉末的旁边写上“二氧化硅”。</p>
  舒星弥的字也很漂亮,阉人中极少有像他这样写得一手好字的,有些阉人熬成了大太监,就去临帖练字,写出来的字也好看,但舒星弥年纪小又初进宫,八成是没落的书香门第出身,太子暗猜。</p>
  “那紫色的是?”太子问。</p>
  舒星弥将窗子推开一个小缝,让阳光照进来,那紫色的粉末像水晶一样剔透,呈半透明状。</p>
  太子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p>
  “殿下觉得是什么?”舒星弥看到太子的神情,觉得他一定是有想法了。</p>
  “可能是紫石英,《吴普本草》中提到过,形貌与这个很类似。”</p>
  “那验证一下好了,需要一根蜡烛还有铜勺子。”</p>
  太子马上命人取来,舒星弥点上蜡烛,舀了小半勺紫色粉末,从袖中摸出手帕裹着勺柄,然后将勺底伸到火焰上加热。</p>
  太子的眼睛渐渐睁大,那勺中的紫色粉末竟然在高温下散出海蓝色、淡紫色的微弱光芒,舒星弥笑了:“的确如殿下所说,是紫石英无误。”</p>
  “你……如何知道这许多?”太子刮目相看,眼神中隐隐有欣羡之意,他一时忘记自己正因为床单的事和小内侍别扭着,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不仅容貌、身段出色,大脑也很性感。</p>
  </p>
  </p>
  第135章 不是太监是太子妃</p>
  然而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小内侍已经有了心上人。</p>
  太子依稀记得自己听说舒星弥喜欢的是秋露, 而且, 他还看到了舒星弥腰上佩戴的香囊,香囊上绣着一对紫燕,紫燕之下栽着幽幽兰草, 兰草上缀着点点霜露, 太子可是细心观察过的,这香囊明显是舒星弥和秋露的定情信物。</p>
  舒星弥不知道这香囊上的秋露有什么寓意,他连秋露的名字都没记住,宫里人太多了,他已经很努力地去记, 但还是会记串, 毕竟光是名字带露的宫女就有十几个不止。</p>
  但太子却记住了秋露, 莫名地在意了。</p>
  五石散的配方已经被舒星弥破解得七七八八了, 硫磺、碳酸钙、二氧化硅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 大概就是这五样,而制作五石散则需要把这五样东西放进水中熬煎, 再捏成丸状。</p>
  熬煎的火候是个问题,舒星弥打算下次有空再摸索。</p>
  *</p>
  正月宫宴, 王公贵戚纷纷来宫中贺年,其中就有皇上的二弟羡王,羡王刚进宫, 就去和御前副首领太监密谈。</p>
  “近来宫里有没有模样好的年轻内侍?”</p>
  羡王欲讨好大将军, 他得知大将军最喜欢玩弄太监, 尤其是年纪小、容貌佳的, 他想献一人给大将军,与大将军攀攀关系,他在国中也将更有地位。</p>
  副首领太监一听这话,问道:“王爷府上可是缺人服侍了吗?小的去禀报陛下——”</p>
  “哎,不必,”羡王笑道:“你只与我说几个人便是。”</p>
  副首领见他不肯说,怀疑其中有古怪,便说:“不瞒王爷,近来宫中也没什么好的,都是相貌平平的庸碌之辈……”</p>
  就这般打发了羡王,然而,刚才副首领和羡王说话时,副首领的徒弟寿来也在边儿上听着,王爷走后,他也跟着去了,偷偷叫住了羡王。</p>
  “王爷,其实小的认识一个绝货,是和小的同时进宫的,相貌自是不必说的,更要紧的是他性情乖顺,最会讨好男人,别的不消说,只进宫不到一个月就成了太子殿下的枕边人,与太子整日如胶似漆的,宫里谁不知道?”寿来说得言之凿凿。</p>
  他倒是不知道羡王的心思,他只知道太监在王府的待遇一定不如宫里的待遇,有些王府里根本不给太监发放俸禄,衣服上全是补丁,日子可够苦的。</p>
  “哦?他叫什么?”羡王来了兴致,若真有这样的人,自己先向皇上讨要了来,先玩上几个月,然后再送给大将军,也不亏。</p>
  “他叫顺意,今夜的宫宴他也会来,就在太子殿下边上伺候,王爷见了若觉得好,就要了去也不妨。”</p>
  羡王先是喜上眉梢,而后又拧眉道:“他是殿下的人,本王就算开口要,陛下会同意么?”</p>
  “王爷不必担心,只要王爷开口,哪有要不到的道理?殿下还小,而且也不宜总和太监玩在一处,王爷把顺意要了去,陛下一定答应。”</p>
  宴上,羡王着意观察太子身边的人,果然有个绝色的小太监,仿佛美玉雕成的一般,如同画上走下来的一般,心中更打定主意要他。</p>
  宴散后,羡王与皇上单独叙旧,说起王府中人手紧缺,“愚弟瞧着今日席上服侍太子殿下的那个小内侍不错,正合愚弟的眼缘,不知陛下可否……”</p>
  “哦,他啊。”皇上笑出声。</p>
  “陛下?”羡王觉得皇上这反应有点诡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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