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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闭上了眼睛。</p>
  在这4000米的高空之上,joker脸上的神情仿佛带着些许孩童般的安详。</p>
  他说,"爱情……对于我们这种人而言,到底是什么呢?"</p>
  joker慢慢睁开眼眸,看着江以霖,仿佛真的执拗着,从江以霖的口中听到一个他想要听到的答案。</p>
  江以霖慢慢的朝他接近了几步,在joker睁开眼睛之后,便也没有再多行动。</p>
  这里毕竟是joker的精神世界,他控制着整个意识世界——从之前的试探来看的话,joker对这里的影响的确非常的大,他甚至可以随意的控制着附近的一栋楼坍塌的时间。</p>
  如果说,彻底激怒了他的话,那么造成的后果是无法预计的。</p>
  "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我不爱任何人。"</p>
  江以霖摇了摇头,神色平静的回答道。</p>
  他原本低垂着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了一下,眼神微微的飘向了自己的弟弟。</p>
  在刚刚被joker松开了手之后,看江旭云的面试,除了稍微苍白了一点,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显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是对江以霖露出了一抹有些虚弱的笑容。</p>
  "撒谎。"</p>
  joker的神情,带着些许不轻易的纵容,这仿佛是在看着一个宠溺的孩子,即使江以霖的年龄,比他小不了多少。</p>
  "撒谎。"</p>
  穿着白色衬衫的小丑,又把话重复了一遍。</p>
  "我亲爱的江,你其实有在意的人……只是,那个人不是我而已。"</p>
  他又继续说道:"那么这个话题,就落在我的身上吧,虽然我也没有办法提出一个明确的解答,但是……"</p>
  他的声音又拔高了起来。</p>
  就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表演着属于自己最后一段的戏剧。</p>
  "什么是爱情?我不知道普通人是怎么定义的!"</p>
  "我只知道……你是我最想要毁掉,却又最不忍心的人!"</p>
  "这种矛盾感,一直困扰着我,甚至要撕裂我的灵魂……"</p>
  "——我想……这对我而言,也许就是爱情了吧。"</p>
  joker猛然间往后退了几步,他看着江以霖,一刹那,思绪闪过了很多东西。</p>
  作为一个疯子,作为一个被大多数人无法理解的疯子,作为一个曾经策划过许许多多诡异事件的疯子,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一部分是他的基因使然,而另有一部分是归功于他所成长的环境。</p>
  他的亲生父亲,的确是一个马戏团的团长,却并不是一个成功的、正常的马戏团团长。</p>
  在joker长大后偶尔闪现的回忆之中,那个总是满脸污秽,长着络腮胡的男人,手里会挥舞着一个酒瓶,慢慢地在黑暗之中对他微笑。</p>
  这个男人,他会对这世界一切他觉得不公平的事情,进行讥讽,并且,他也的确不是一个正常的人。</p>
  他是一个虐童僻。</p>
  在那混杂着难言动物气味的马戏团里,他会把一些买过来的小孩子,用残忍的方法弄死,并且把它们塞在马戏团表演的一些机关器具之上。</p>
  哪怕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在摩天盘的盘底之中,会塞着一个已经被煮得……看不清人骨的小孩的尸体。</p>
  而那个时候,joker只是站在阴暗的角落之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p>
  这一幕的场景已经印在了joker的脑海内,是无法磨灭的东西。</p>
  印象太深刻,导致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回忆了,但是,在意识世界这种东西之中,这些记忆还是会彰显出它们的存在。</p>
  所以,他父亲的那个角色,就幻化成了在他把江以霖带到意识世界后,进行的那些副本中的第一个副本,弗瑞迪餐厅店长的形象。</p>
  那个店长所做的一切,也正是以他的父亲为蓝本诞生的。</p>
  就像那个时候,他曾经认真的问过江以霖,为什么要插手这些事情呢?</p>
  ——只要把你自己所想做的东西做好就够了,不是吗?</p>
  ——只要在意结果,只要完美的破解出世界观,通关之后,找回你属于自己的记忆不就够了吗?为什么要在意这些,明明是和你无关不存在的人呢?</p>
  但是,后来……</p>
  当他看到江以霖微笑着摸了摸米勒的头,并且让米勒重新回到他母亲那里的时候,他却又开始思考起了一些事情。</p>
  他想要毁掉江以霖的内心,想要把江以霖变成一个和他自己相似的人,想让江以霖从潜意识里推翻自己曾经的过往,相信他的第二人格就是一个杀人犯!</p>
  ——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p>
  他想要毁掉江以霖的内心,想要把江以霖,变成一个和他自己相似的人,想让江以霖从潜意识里推翻自己曾经的过往,相信他的第二人格就是一个杀人犯!</p>
  joker的嘴唇微微的颤了颤。</p>
  他突然很想笑。</p>
  因为他发现,当他全心全意的,掏出所有心肺参与到这个游戏之后,这个游戏的结果却变得非常的有意思。</p>
  ——这才是属于他和江以霖最后的游戏啊……剧本就应该这样来演。</p>
  因为他发现,</p>
  他没有成功毁掉江以霖,</p>
  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p>
  这个男人的灵魂,</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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