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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启哲叫军队把中京全面包围,但并未立即进攻,他正想着怎么才能来个不战而胜,中京守军早在燕京时就被歼灭了,现在城中只有几千老弱残兵,骠骑军这时只要猛攻,只需一个冲锋,就可以占领这座城池。
  然而这里是金国本土,城中百姓具是女真人,女真人向来上马为兵,下马为民,全是战士,连女人都能开强弓持利刃,骠骑军即使攻占这里,巷战一开,士兵死伤必重,全面占领难度极大,也没法建立有效的统治。
  面对这种特殊城市,当然要使用特殊方法,莫启哲便想把吴乞买已死的事公开,金兵得知皇帝没了,群龙无首,应该是会投降的。
  莫启哲想的挺美,可事态并不照着他的想法发展。他派人向城中射了一支无头箭,上绑书信,告知中京镇守使,完颜吴乞买死于高丽,内战以骠骑军获胜告终,他可以开城投降了!
  谁知,中京镇守使压根儿不信,认为莫启哲是在骇人听闻,目地是想骗开城门,从而占领中京。莫启哲见城中守将不信,却没有生气,认为这将军还算有头脑,要是这时金兵跑到汴梁去告诉萧仲恭自己死了,要他开门投降,想来萧仲恭也不会信。这个中京镇守使不错,等骠骑兵进了城,可以他个官当当,让他为自己效力!
  第二天,莫启哲取出了吴乞买的玉玺,让城上守兵放下个篮子,把玉玺接上去。他拿出了玉玺,守将这回该信了吧,皇帝失了玉玺,除了战死就是被俘,战争该结束了。可大大出乎意料的是,那名叫罕达不失的守将还是不信。而且拿了玉玺不还,说是收回国宝!
  莫启哲大怒,我本有心向和平,无奈人家不投降,他便想下令强攻,可手下将领一齐反对,谁都不同意这样做。莫启哲手下四大都统。杨再兴和曹天峰是宋人,木合它尔是西域人,只有罕德森一人是女真人,而行军副将耶律玉哥是辽人。本来只有罕德森一人反对强攻,现在变成了四人一齐反对。只有耶律玉哥照旧跟着莫启哲的屁股,启哲大哥说啥是啥,这可让莫启哲挠头了!
  原来,要想打进中京不难,可后继统治却难。城中百姓可不是受谁的统治都行的,骠骑军一入城,必会拼死反抗。除非血洗此城,要么无法真正占领,而骠骑军有一半人是女真人,谁肯做这种事?而且中京这么攻了,西京上京和其它城池怎么办,骠骑军一但这么做了,残暴之名必会传遍天下,不但金国百姓会恨莫启哲入骨。南宋西夏吐蕃的人也会视他为杀人魔王,那以后这些国家要不要再打,要是各国组成联军一齐反对莫启哲,那骠骑军也不用混了,就此散伙便是!
  莫启哲也觉强攻不行。可罕达不失油盐不进,啥话不信。他也没了办法。可被扣了玉玺,他又心有不甘,一怒之下,天天到城下骂阵,两军相峙,战争陷于胶状。
  这一日,莫启哲又拿出他那个大圆筒,对着中京城头望,却见城头有一人也在向他望,这人不会就是罕达不失吧?不失这个名字取得糟糕,他要叫必失不就好了吗,自己就可以进城了!
  他对杨再兴道:“围而不攻可不行,要不然咱们引兵去打西京吧!”
  杨再兴摇头道:“还不是一样,西京地情形一定和中京一样,不可能投降的。”
  “哎呀,这可真是闹心,我估计蒙古那边快打完了吧,金夏联军该回来了,人数是咱们的好几倍,这仗越来越难打了!”
  杨再兴也感为难,不知该怎么替都元帅分忧。
  莫启哲道:“给燕京飞鸽传书,叫韩企先把完颜送来,这个小皇帝现在该派上用场了,我也不能总养着他费粮食!”
  杨再兴喜道:“对啊,把他一弄来,立为皇帝,金国可就是新朝了,那么罕达不失总该相信吴乞买玩完了吧!”
  莫启哲摇了摇头,道:“也不一定!不过就算守将不信,可城中的百姓却不会跟着他了,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皇帝,至于这个皇帝是谁倒没什么关系,只要是完颜阿骨打的血脉就行。等完颜一来,咱们再攻城,把守军消灭,再以这小皇帝的名义发安民告示,相信不会有太大反弹!”
  杨再兴忙去写信放鸽子,莫启哲则每日对军队操练,整理火器军备。
  不一日,燕京的完颜还没来呢,汴梁倒来人了,萧仲恭派来了信使,告知莫启哲大事不好,南宋正在积极备战,准备北上夺回失地!
  一接到战报,莫启哲大吃一惊,赵构什么时候有种啦,竟敢备战,他欠修理是不是,还有那个秦桧是干什么吃地?竟然不加阻拦!骠骑军正在前线作战,他们竟在后院放火,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嘛!
  立即召开军事会议,商量如何应付。全军高级将领一齐来到莫启哲的中军大帐,他们一听南宋要起兵,也是脸色发绿,这回可坏了,骠骑军也要陷入两面作战的深渊,打一个金国就用得兵力枯竭,再加上一个南宋,这可有趣得很了!
  莫启哲坐在大椅中,对赵构和秦桧破口大骂,众将领也是怒不可遏,齐声问候二人所有女性祖先。
  骂了半天,也没骂出什么花样来,莫启哲胸中恶气难出,对手下将军们道:“赵构一定是大便吃多了,糊住了心窍,所以才会备战!他奶奶的,他也不想想老子当初对他有多好,从没把他当俘虏对待过,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为了他还挨了公主一顿臭骂!老子对他这么够意思,他还敢打我,真是没良心!”
  将军们点头称是,虽然他们不小心把赵构给阉了,可那是意外。并不能怪骠骑军,要怪只能怪他自己那话儿没长结实!幸亏莫启哲给他医治,要不然他还不得流血过多而死啊,现在竟然恩将仇报,简直是欠揍!
  莫启哲道:“叫送信的人进来,我有话要问他。”
  信使应召而入,给莫启哲行了礼。站在一旁。莫启哲问道:“赵构那小子是不是因为没了底下那话儿,太郁闷了,憋出病来,所以想找个事情发泄发泄,这才给老子找麻烦的?”
  信使道:“定是如此。临安后宫中美女如云,看得他火气上升,可有心有力,没有器材,这才没事找事。想要通过开战来证明他还是个男人,以免别人说他的闲话!”
  莫启哲点头道:“嗯,可以理解!可他有火却不能冲着我散呀。咱们可都是爷们儿!对了,那个秦桧怎么样了,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赵构不信任他啊,没让他当宰相?”
  信使回答道:“那个秦桧我们在汴梁倒是听说了,这家伙还真当上了宰相,还挺能诈唬的,听说这次备战。就是他小子出地主意!”
  “什么?秦桧会主战!一定是你们听错了,要不就是我听错了,谁主战,他也不会主战的!”莫启哲摇头不信,开什么玩笑。派在临安地斥候也太差劲了,连这么重大地军情也能探错!
  信使也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道:“绝对没错,真的是秦桧主战,本来赵构还没胆量和咱们叫板,都是秦桧这个棒槌,一个劲儿地怂恿他,分析了一大堆的狗屁理由,说一定会打赢咱们,再加上朝中武将也多数主战,赵构这才下旨备战的!不过都元帅放心,他们南宋人做事向来拖拖拉拉,就算是要发兵攻打河南,也要好久,至少得等到明年春天才会真的起兵,时间有的是,咱们尽可解决了金国再回头去打他们!”
  莫启哲道:“这个我知道,赵构要是那种雷厉风行地人,也不可能被咱们修理了一遍又一遍!如果他们派兵来打,那么主将会派谁?韩世忠吗,还是其他名将?”他头上冷汗冒出来了,可别是岳飞啊,南宋国中能发动大规模战争的武将只有他了,别人可以获得局部胜利,只有他才能获得完全胜利!
  信使想了想道:“据说是要分兵两路,东路确实是由韩世忠领军,可西路却不是什么名将,是个叫张俊地家伙,官拜江淮招讨使,他的部下被称为鸟毛张家军,打仗鸟毛不是,搜刮起民财来倒是一个顶俩!”
  听信使卖力贬低张俊,莫启哲哈哈大笑,只要不是岳飞就好,张俊是谁他听都没听说过!
  杨再兴却皱眉道:“都元帅可别小看这个张俊,他和韩世忠齐名,并称南宋两大将,此次赵构一同派出他们二人,看来是真的要跟咱们硬碰硬了!”
  莫启哲道:“张俊到底是谁啊,竟能和韩世忠齐名,以前我怎么没听说过?嗯,可能是他做过什么见不得人地事,所以历史上才不把他和韩世忠相提并论!哼,还两大将,要是以后再加上岳飞,岂不是成了三大将,真是可笑!”
  曹天峰也象杨再兴一样,对莫启哲看不起张俊不以为然,他道:“我也听说过张俊这个人,确实很能打仗,只是他总是对内镇压百姓造反,没和咱们交过手而已!”
  “哦,是个镇压农民起义的家伙呀!”
  信使忽道:“都元帅放心,南宋内政极其**,那个秦桧刚当上宰相就乱用亲信,把他地拜把子兄弟连升了十来级,那个叫岳飞的人本来只是个从八品地秉义郎,没立过啥大功劳,可一夜之间竟升到了正三品地果毅将军,真是莫名其妙!”
  莫启哲一听这话,登时便是一呆,随即便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大叫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信使吓了一跳,看把都元帅高兴的,一听南宋**,都跳起来了,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得说的详细些!他道:“秦桧这个人特别贪财好色,一上任便大收贿赂,拍官卖爵。大小官职定价卖出”
  “少说这些屁话!我是说那个岳飞,他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和秦桧结为兄弟!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们一定探错了!”
  信使忙随声附和道:“对,秦桧怎么可能和岳飞结为兄弟呢,一定是这个岳飞极会送礼。大拍秦桧地马屁,把秦桧拍舒服了,所以才被跳级升了大官!不过,都元帅,我们的斥候是肯定没探错的。秦桧对岳飞好极了,总是请他吃饭,还说以后要是有了儿女,一定结为亲家!”
  莫启哲气得暴跳如雷“胡说八道。岳飞绝不可能送礼给秦桧的!”
  “那他为什么能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升到将军啊?而且他还是此次西路军北上地先锋官呢!”信使说道。都元帅这脾气发得太没道理,不送礼,秦桧哪能升他的官!
  莫启哲忽然跌坐在椅中。刹那之间,他一切都明白了,秦桧之所以能这么看重岳飞,全是因为自己,自己编的那套谎言,让秦桧相信了岳飞真是他地亲哥哥!他不是真要和岳飞结成兄弟,他是在拍自己的马屁啊!
  莫启哲设计让秦桧得到了赵构的信任,让他从一个无实职的人一跃成为南宋宰相。他自然非常感谢,回国之后便卖力地寻找莫启哲地哥哥,宰相要想找人,哪还有个找不到地!他找到了岳飞之后,为了拍莫启哲的马屁。便竭尽全力地讨好岳飞,把他从一个低级武官升为领军将领。还和他结为兄弟,想以此拉进和莫启哲地关系!
  莫启哲本意是让秦桧逼得岳飞对南宋失去信心,从而转投自己,计划虽好,可秦桧执行起来却出了偏差,他哪敢得罪莫启哲的哥哥?讨好还来不及,怎么会陷害?但是随着金国地内战起来,金国实力削弱了,秦桧是个依附强者的人,他一看金国不强了,当然便不会再对莫启哲忠心,他连南宋都能出卖,何况莫启哲一个军阀了!
  秦桧趁此机会便怂恿赵构出兵北上,本来此时的岳飞前程已断,秦桧不需要再讨好他了,可偏偏岳飞是主战的,这和这时的秦桧意见一致,所以岳飞不但没被秦桧罢官,相反又得到了重用,被任命做了西路军先锋!
  实事上,秦桧是很愿意任用岳飞做北上先锋地,莫启哲和他是亲兄弟,如果万一莫启哲在金国内战中获胜,回师一打,宋军非败不可。那时候莫启哲要是一怒之下发兵再次攻宋,追究秦桧的责任,秦桧也是有话说的,我没想打你,是你地亲哥哥一定要发兵的,我得罪不起他,只好听从,要找就找你哥哥去,别找我!莫启哲要是不怪岳飞,那就更怪不到他的头上了,秦桧是给他自己留了条后路。
  如果莫启哲伐金失败,秦桧又有话说了,我帮着你们金国打莫启哲了,你们就把河南还给南宋吧!金国内战刚息,实力受损,必无力与南宋争夺河南,只能答应。摇身一变,他又成了南宋收复国土的大功臣,日后史书上的名相,至于他以后再怎么对待岳飞,那就不关莫启哲的事了,因为莫都元帅这时已经战败身亡了!
  两种结果,都对秦桧没有损失,他是历史上有名的奸相,脑袋不好使能行吗?莫启哲要论脑筋可不如他了。莫启哲一向对别人发号施令,而手下将军也是言听计从,从不抗命,可秦桧却不是他的手下啊!这种墙头草只会顺着风向点头,不会真对谁忠心不二地,莫启哲要想得到他的效忠,就必须是天下最强的人,可现在他的兵力已经用到极限,秦桧还需要对他忠心了吗?如果这时秦桧还要讨好他,那才真是怪事呢!
  莫启哲万没成想一番谎话竟引出来这么多麻烦,不但让岳飞平步青云,从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官,成了领兵先锋,更引得他来打自己。他是想和岳飞称兄道弟,可岳飞认识你是谁啊!
  这块大大地石头,莫启哲是举起来了,可砸的也是自己地脚,想救岳飞不错,可要是搭上自己的性命,那可犯不上了,还不如按着历史让他们自己解决呢!
  众将领见莫启哲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神色不定,都大感诧异,都元帅这是怎么了,从没见他这么惊慌过啊,他到底是在担心秦桧,还是担心岳飞啊?
  莫启哲忽然一拍大腿,道:“这事我办错了。我不该信任秦桧这个家伙的!如无内战一切好说,我一起兵,后方空虚,他还有个不趁机造反的?唉,真没想到。事情竟发展到这个地步!”
  众将领一齐出声安慰,说那岳飞战场新手,并不可怕,骠骑军只要回师,定能将其摆平!
  莫启哲摇头道:“你们这可错了。岳飞是历史上最厉害的元帅,还没谁能打赢他,我更不是他地对手了!”
  将军们不以为然。认为天下能打得过骠骑军的人还没出生呢!
  莫启哲哼了一声:“他奶奶的,秦桧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他舒服了,得想个法子,让宋兵来不了汴梁!”
  杨再兴道:“赵构那么信任秦桧,这事可不好办,要不然咱们给赵构写封信,说当初是咱们安排秦桧演那场戏的。挑拨一下他们的关系?”
  “哼,你要是赵构,你能信吗?别天真了!”莫启哲很是后悔“我当初真不应该放赵构回去,可不放他又不行。要是别人当了皇帝,没准是个强硬的!他妈的。怎么事情这么难办啊!”耶律玉哥道:“大哥,这可不能怪你,按当时地情形,谁能想到会有这事啊!再说上哪儿去找比赵构还废物的人去,那个李佑仁都比他强!”
  木合它尔道:“谁说的,我看赵构的老子和哥哥就比他还废物!”
  “咦,对啊!这两人现在在哪里,吴乞买把他们关到什么地方去了?”莫启哲忽然想起还有两个更没用的皇帝呢。
  罕德森道:“在五国城,吴乞买把他们关那儿了,还有个辽国地天祚帝也在那里!”
  “哦,那个五国城到底在哪儿啊?”莫启哲眼珠连转,心中有了个打算。
  罕德森道:“归黄龙府署司,在松花江畔。”
  莫启哲道:“我以前一直不懂为啥要叫直捣黄龙,原来是到五国城去救皇帝的意思啊!那个黄龙府不是金国龙兴之地吗,现在竟关了两条真龙天子,真是搞笑!”
  “那我们现在怎么呢?”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尽快攻下上京了,他奶奶的,连中京都没摆平,这不是难为老子吗!”莫启哲对杨再兴道:“再写信给韩企先,叫他把完颜快点送来,不许在路上磨磨蹭蹭的,要日夜兼程的赶路,如果来晚了,老子一怒之下,不让完颜这小子当皇帝了,让他妈后悔去,听见没有!”
  “是是是,我这就写,多写几封,一块给上将军送去!”杨再兴取过纸笔,一通草书,给韩企先写信。
  莫启哲在中京急得上窜下跳,足足等了半个月,完颜才被送来,同行地还有他的母亲蒲察氏。他们一到,还没等莫启哲发脾气,蒲察氏倒先发起王妃脾气了,一个劲地责问莫启哲,为什么要把他们娘俩从燕京折腾到中京来,燕京城多繁华呢,住着多舒服啊,中京可比那里差多了,天寒地冻的,冻着幼主怎么办!
  莫启哲闻言大怒,混帐东西,我叫你儿子两声幼主,你就摆起幼主他妈地架子来啦,敢跟老子说这种话,我废了你!
  莫启哲一瞪眼睛,道:“我说幼主他妈,我这个人可是最够意思的,我为了能让幼主早日登基,急得口舌生疮,头发黑了又白,白了又黑,你还这么不领情,太不讲究了吧!我接幼主来是想让他坐北朝南的称帝,不来中京,怎么去上京,不去上京,怎么称帝?你这当妈的难道就不想让幼主早点继承金国大统吗?”
  他满口妈妈的乱说,听着难受,可又不是骂人,蒲察氏心中不喜,却没理由发怒,她只好当做没听见,问莫启哲道:“都元帅是说要让我儿称帝,什么时候,现在不还没打下上京呢吗?”
  莫启哲道:“早日确立皇位,免得别人看着眼红,幼主虽是长孙,可太祖皇帝总不见得就这么一个孙子吧,只要是他的血脉都可称帝。都是正统,你不会不明白这点吧?”
  “幼主可是嫡出,别的孙儿怎么能和他相比呢?”蒲察氏心下也是不安,太祖子孙众多,完颜不过是长孙而已,除此之外再无优势。
  莫启哲立即说道:“这就要怪你不好了,我倒不是说你怎么样。你要知道你是改嫁过的人,幼主可就是别人地过继儿子啦,如果有人硬要以此为由,说三道四,你不也没办法吗?”
  蒲察氏心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嫁谁关儿子什么事啦?”她现在还要借助莫启哲的力量让儿子登上宝座,只好由着莫启哲强词夺理,她道:“那还要请都元帅为我这苦命人仗义执言了,帮帮我们这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说着眼睛发红,楚楚可怜一番。希望莫启哲能安慰安慰她那颗少*妇脆弱的小心灵。
  莫启哲看得头皮一阵发麻,她不会打着改嫁给我地主意吧!大婶,我可高攀不上你!他道:“在燕京地时候。韩上将军没敢告诉你幼主即将要登基的事,怕消息走漏。现在你们来了一切就好办了,就请王妃和幼主来到军前,向城内地这个叛军发表劝降演说,让他们开门欢迎咱们入城!”完颜既是正统,那中京城里的就是叛逆了,莫启哲口一改便叫了罕达不失为叛
  莫启哲深怕完颜正在小模小样的发表演说呢,城上飞来一支冷箭。要了这位幼主的小命,让他皇帝没做上,先去见了爷爷!他先下令让士兵堆起一座小山,上面黄绫铺地,一条大红毯从山下一直伸到最顶。巨大地黄罗伞盖为幼主挡挡冬日的阳光,之后他又下令全军撤围。都到城南列阵,把小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盾牌手在前,大炮在后,如果罕达不失再不听话,他可就要真的强攻了,南宋一备战,形势对骠骑军越来越不利,就算强攻的后果严重,硬起头皮也只能顶着上了!
  来到了小山上,王妃道:“都元帅,幼主年纪这么小,他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啊,要是万一说错了,不就反而坏事吗?要不你教教他吧!”
  莫启哲笑道:“时间紧迫,要想教会幼主背会什么国家大事,那可不易。你就让他随便说吧,把你平常晚上哄他睡觉时说地什么狼外婆,熊外公的故事让他讲讲,要是不爱说,就给他吃点糖,只要他嘴能动个不停就行!”
  “啊,这行吗?”王妃大吃一惊,劝降演说竟然可以说些童话故事,古往今来哪个皇帝干过这种事,你就不怕别人以后当笑话讲?
  莫启哲笑道:“放心好了,离得这么远,城头上的人是听不到幼主说些什么的,只要他作出的表情是在说话就成,其它地事由我负责!”
  “那那就全仗都元帅了!”王妃气短地道,这位都元帅真是不把皇帝当回事啊,他是不是皇帝见多了,见多不怪啊!
  莫启哲叫来了军中几百名大嗓门的士兵,低声吩咐了一番。于是,这队幼主的“喉舌”便站到了军前,列队等候发言。
  见一切准备停当,莫启哲把手一挥,骠骑军阵中大鼓立即擂起,咚咚战鼓声中,骠骑兵齐声呐喊,真可谓是响彻云霄,震天动地了。城上罕达不失听到响声,心中大惊,终于要攻城了,莫启哲等不了了,他下令全城戒备,士兵和青壮百姓一齐登城,准备开战。
  莫启哲把手一摆,鼓声和喊声立止,他道:“开始诉苦,一齐大哭!”
  全军立即又开使了干嚎,士兵们个个放声大哭,虽然没有眼泪,哭声却是超大,把中京军民哭得莫名其妙,这是干什么啊,你们来打我们,怎么你们倒哭鼻子了,不会是神经错乱吧!
  骠骑兵一哭,全城地老百姓都上来了,连老人小孩儿也到了,他们都搞不清莫启哲在干什么,攻城就攻城呗,哭个啥劲儿啊,就算你们哭得再可怜,我们也不能放你们入城啊!不过,十几万人一齐发声大哭,这可是千古奇观啊,比唱大戏还好看。不可不观,等以后和儿孙后代谈起这个往事,必为惊世之谈!
  哭了好一阵,把有些士兵的嗓子都哭哑了,莫启哲这才一摆手,哭声慢慢止歇,他见全城百姓都跑上城头了。召集群众的目地达到,也就不用哭了!
  哭完之后,莫启哲花招又出,他向前面的“喉舌”们点头示意,这帮大嗓门的士兵刚才可没放声大哭。他们养精蓄锐,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只见这几百名士兵一齐上前,一名粗嗓门的士兵首先发言,他哭叫道:“我苦啊,我的家人更苦啊!我本是松花江边一个打猎地猎户。一日进林子打猎,就被吴乞买抓了壮丁,他逼着我入伍当兵。镇守西京。我只好丢下了老父老母,年轻的妻子和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去给吴乞买卖命。吴乞买夺了他侄儿的皇位,怕外人不服,就发动了对宋国的战争,我又只得去南朝打仗,后来他又想杀太祖长孙灭口,发动了内战。我又得去打骠骑军。可我是真正地女真人啊,我不服气,为什么要接受暴君的统治呢,于是我就转而投奔了幼主,幼主并不欺压我。现在我终于可以回家了,终于可以去见父母妻儿了!”
  中京中有不少百姓家中也有子弟参军。触景伤情,闻言落泪,都在想着自家孩子,难免产生共鸣,以袖拭泪!
  又一名士兵出列,哭道:“我当兵打仗,家中父母妻儿却没好日子过,吴乞买逼着他们交税,一年比一年多,逼得我父母整日落泪,妻儿挨饿!妻子知道了我在前线打仗,便带了儿子来寻我,谁知却被吴乞买手下将军给霸占了,那个将军就叫罕达不失,他背地里做了多少坏事,都没人敢告他,任他鱼肉乡里,今天我参加了骠骑军,给家人报仇来啦!”
  罕达不失有口难辩,气得真想给这小子一箭,城上百姓有地相信,有的不信,可他们却同时想起了吴乞买的统治确实不怎么样,欺压族人,坏事做了不少,而有些曾受过官府欺负的百姓心里更是赞同,虽然各人受的委屈不尽相同,可得出地结论却是一致的,那就是吴乞买不好,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是一肚皮的怨气!
  说完吴乞买的坏处,士兵们一齐上前,用整齐划一的声音说起完颜地好处,说如果太祖长孙即位,第一件事就是给士兵加饷,让他们的家属不再为没钱过不了日子,第二件事就是要选拔清官,让老百姓不再有冤情,建立意见箱,谁受了委屈都可以上告,不许当官的胡作非为,第三件事就是减税,和汴梁一样,只交百一税,让所有地老百姓都富起来
  好处之多,让老百姓听得欢呼连连,以后可有好日子过了,城内恨骠骑军的毕竟少数,多数人对完颜家到底谁当皇帝无所谓,反正也轮不到自己头上,谁给的好处多,自然就要拥立谁,没啥值得考虑的!
  看着百姓们欢呼的情景,罕达不失情知要糟,莫启哲这是攻心为上,他在博得城中百姓的同情,中京守军不多,如果百姓倒戈相向,立马儿便得失守!罕达不失立即下令鸣鼓,想用鼓声压下城下的喊声,谁知他的命令除了亲兵执行外,其他普通守军竟然不听,都在叫着吴乞买混蛋,早该下台!罕达不失急得口干舌燥,却又无法可施,只能瞪着眼睛看着骠骑兵在下面表演。
  莫启哲传令士兵停止叫喊,他对完颜道:“现在请幼主说几句话吧!”
  完颜张嘴说道:“摇呀摇,摇到外婆桥,外婆说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
  莫启哲赞道:“说得好,真是千古绝唱,至理名言也!”他大声喊道:“幼主说要免除中京三年地税收!”前面士兵齐声复述,喊给城上百姓听,百姓又是一阵欢呼。完颜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莫启哲叫道:“幼主说了,中京百姓谁家要是没有良田的,他要分给你们,如果迁去南方定居,不但给田地,还给宅院地基!”百姓一听更高兴了,都说南朝富饶,花花世界。这回可要去发家一番了,有田有房,何等之美!
  反正完颜唱首儿歌,莫启哲便把它“翻译”成劝降宣言,直把老百姓乐得手舞足蹈,一齐放声大叫:“拥立幼主,幼主万岁!亲人就是都元帅。都元帅也万岁!”
  莫启哲哈哈大笑“既是拥立幼主,那还不快快开门,请幼主进城!”
  城上百姓就要下城开门,罕达不失脸色苍白。眼看骠骑兵就要进城了,莫启哲竟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中京,自己连个固守的机会都没有!也罢,就让他猖狂一时,我还是回上京给完颜昌丞相报信。再做打算!
  罕达不失转身下城,带着亲兵卫队,从北门出了城。向上京逃去。他一走,中京守军和百姓立即打开了城门,放幼主入城,莫启哲得意非凡地对王妃道:“你看,用不着打仗的,只要幼主一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摆平!幼主年纪虽小,可却武功盖世。只用狮吼功唱了几首儿歌,就把一座城池给震开了,真乃神人也,想必日后定会成为一代英主,今日这事也会记入史书。光照丹青!”
  王妃心道:“光照丹青?你说你自己呢吧!”她笑道:“我儿年纪虽然幼小,可毕竟是太祖后代。有些英雄气概是应当的!不过此事还是得感谢都元帅相助,要不然我儿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得到百姓地拥护!”
  莫启哲嘿嘿干笑了几声,心里明白王妃虽然嘴上说得好听,可心里必定打算等她儿子长大后,就要夺回权力,把自己给踢开!哼,你当你是谁啊,想踢我,做梦吧你,我踢你们还差不多!
  打马拥兵入城,百姓在道边欢呼,齐睹幼主风采,莫启哲道:“幼主金口玉言,他答应你们的事日后必会做到,请各位父老乡亲放心!”随即转头对着王妃说道:“是不是啊,王妃?”
  王妃比莫启哲还得意,她这辈子哪见过这种场面,真把她儿子当成救世主了,连连点头,对着完颜嘱咐了几句,完颜在大车上站起身来,对着百姓挥了挥手,又说道:“我额娘说,我答应你们地事一定会做到,我是个好皇帝!”
  听完颜说完这句话后,百姓忽然静了下来,随即哄然大笑,还你额娘说地,你可真是个幼主啊!
  莫启哲看着王妃冷笑,心里说:“刚才答应的事可不少,要想完全做到大不容易,如果你们不听话,我就让手下在执行命令时故意拖延,百姓就会想你答应的事,为什么不做呢,然后我亲去执行,你看他们到时支持谁,百姓必会象踢吴乞买那样,把你也给踢开!你这额娘有夺权的野心,却无真正的本事!你就等着吃后悔药吧!”
  骠骑军进驻中京,首先取足了粮草饷银,再把剩下的分给百姓,只休整了一天,莫启哲便下令起程,去攻打上京。
  罕达不失逃出了中京,向北赶了不远,就碰见了一大队骠骑军,为首之人手持大砍刀,拦在路前,正是莫启哲的都统罕德森。
  罕德森用手中大刀一指罕达不失,道:“你地名字中也有个罕字,咱俩是不是亲戚啊?要是亲戚可得好好亲热亲热,我这人最重感情。你瞧,我知道你必会出城向北方溜弯,所以便向都元帅请了将令,特地在此等候,也算是聊表一下做亲戚的寸
  罕达不失一见面前足足有一万人,便知逃不了了,他道:“谁和你是亲戚,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罕德森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头道:“啊,原来不是亲戚呀!唉,我还以为咱俩五百年前是一家呢,结果不是,真遗憾!我向都元帅请令,实事上是想学关云长他老人家,来个华容道捉放曹,放你回上京,可你不认我这个亲戚,我也只好公事公办了,还得捉拿你!好人真是难做啊!我一片好心,你竟当成了驴肝肺!”
  罕达不失一听,气得没从马上掉下去,你还真会装好人啊,还学关云长,以为你那大砍刀是青龙偃月刀哪!他一放马缰,冲上前来,道:“少说废话,要想拿我,须凭本事!”
  “等等,还有一句不是废话的话没说呢!”罕德森躲过罕达不失的长矛,道:“你拿了都元帅的玉玺,快快还来,又不是你地,你拿去干嘛!”
  “不是我的,难道就是你的啦!”罕达不失继续挺矛攻击。
  罕德森笑道:“不给,那我只好硬抢了!”他再次躲过长矛,向后一勒战马,翻身从马上下来。罕达不失看得一愣,不打啦,下马干什么,想要投降么?
  却见罕德森一抡大砍刀,照着罕达不失的马腿就扫了过去,罕达不失大叫一声,不好,这小子玩阴的!他挥矛去挡,竟没挡住,矛杆被大刀砍断,一条马腿也被砍断,罕达不失从马上掉了下来!
  罕德森举步上前,把大刀往罕达不失地脖子上一架,笑道:“瞧不起步兵是不是,其实本都统马上马下都是一把好手,人称陆地飞腾侠的便是我了!”他俯身从罕达不失的身上搜出了玉玺,递给了手下士兵“快给都元帅送回去,这玩意到了上京用处可就大了!”
  罕达不失被五花大绑起来,手下亲兵也尽数被擒,罕德森对他道:“走吧,跟我去趟西京!”
  “你要杀便杀,少来消遣我!”罕达不失怒气冲冲地说道。
  “啧啧,火气还不小!都元帅说了,你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我还要用你去攻占西京呢!”罕德森笑道:“你地中京丢了,是在我们骠骑军的眼泪攻势下丢的,你也不用不服,流泪总比流血要好。可我们都元帅要去攻打上京,没功夫去打西京,只能由我代劳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再说这招用过一次,下次可能就不好用了,你说对吧?所以本都统决定来点噱头,说你已经拨乱反正,转投了我骠骑军,然后再跟西京的人讲道理,如此这般一番,把西京也给拿下,你说好不好啊!”“呸,要我投降,那是休想!”
  “我偏爱休想,你能把我怎么招!来人啊,找根棍把他的嘴撑开,免得他咬舌自尽!”随后罕德森下令军队向西开拔,去攻打西京,这次他带的军队全是女真兵,是要去和西京人攀亲道故的!
  莫启哲带着大军一路攻城掠地,势如破竹般地攻向了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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