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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一年。
  陈莉莉生日在一月中,她计划去厉成锋的农庄办生日会,厉成锋自然是义不容辞,早早就把一切安排好。只是年底的时候,突然听王磊宁说厉成锋郑清昱离婚了,陈莉莉还是挺诧异,可这事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也不可能因为郑清昱以后不会出现在这群人的聚会中所以自己也不跟着王磊宁成双出入了。
  虽然早做好准备以后要面对并且打好关系的是另一个女人,可在农庄见到蒋菡的时候,陈莉莉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
  她和郑清昱已经认识两年了,袁虎把女朋友小月带进来之前,就她们两个女人在男人堆里相互照顾、彼此解闷。陈莉莉一点都不嫉妒郑清昱,反而庆幸自己难能遇到这样一个不会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女性,两人也聊得来,像上次在街上碰到也会一起逛逛,不仅是点头之交。
  今年夏天陈莉莉父亲脑梗,她没通过王磊宁,也没先找厉成锋,郑清昱就帮她把住院的一整套流程搞定了。
  可谁也没想到,上回在a座包厢是两人最后一次分别以“厉太太”“王太太”的身份同桌吃饭。
  而且那回,厉成锋还经不住起哄当众吻了郑清昱。
  这也没过去多久。
  王磊宁对于这种事见怪不怪,说他早猜到厉成锋和郑清昱只是“表面夫妻”。
  “成锋招架不住郑清昱。”
  对此陈莉莉颇有微词,认为这是臭男人用烂的变心理由。招架不住郑清昱,换种说话就是喜欢没有能力、逆来顺受的小娇妻呗。虽然陈莉莉自己就是“蒋菡”,可见到蒋菡第一眼,她就不自觉打心底轻视厉成锋。
  认为他还不如王磊宁这种好色绝情的老男人。
  敢情他之前“老婆奴”、“爱妻人设”的标签都是装出来的,王磊宁一眼就看出她想什么,笑呵呵掐她脸蛋,说:“你是女人,肯定心向小郑,但你怎么不想想,有可能真是小郑过不去了,成锋我了解他,一个男人不是真爱一个女人,装不出来的。”
  不是装的?那更可恶了。
  男人都是贪得无厌的贱种,一边说爱自己妻子,一边和年轻胸大无脑的女人上床,说到底是他的爱太自私肤浅,惯会感动自我罢了。他只是嘴上说爱,说到满,自己都信了,心和身体还是空虚的,知性温雅,有自我意识的女人满足不了,就需要轻浮乖顺的野花来填补。
  而且他厉成锋如果爱,有尊重意识,根本就不会公开离婚没多久就急吼吼带另一个女人来这种聚会,陈莉莉觉得他这不是不给郑清昱脸,而是狠狠打自己脸。
  蒋菡不用说,陈莉莉太理解她急于上位的心理了,她急于在厉成锋这群酒肉朋友面前建立自己的地位,最好可以通过各种风声将这件事传到郑清昱耳朵里,狠狠挑衅。
  也许她认为陈莉莉和小月会孤立她,转头去联系郑清昱。
  可她想错了,陈莉莉没有给她这个妄想的机会。在心里把人骂过一遍,陈莉莉转头就能投入“王磊宁太太”这个角色,她绝不可能和王磊宁兄弟的前妻搞小团体从而去忽视现在被厉成锋带在身边的女人。其实抛开她本人的意愿,陈莉莉需要和其维持表面关系的只是拥有“厉成锋女伴”这个身份的人。
  蒋菡初来乍到,厉成锋顾不上她,都是陈莉莉带着她认识人,介绍到陈嘉效的时候,蒋菡脸色微微一变,紧接着以一副更从容自满的姿态主动要和陈嘉效握手。
  陈嘉效不紧不慢擦拭球杆,没有什么波澜的目光从停在眼前的那只纤纤玉手掠过,开口却是对陈莉莉说话:“王太,生日快乐。”
  “天啊老大你真是折煞我。”陈莉莉受宠若惊,反应故意夸张,陈嘉效挑眉一笑,氛围是自然的好。
  故作忸怩说话间,陈莉莉展开手臂虚揽住蒋菡,不着痕迹将她伸出去没得到回应的手摁下去了,向她介绍:“我以前在陈总手下端茶倒水的,现在见了他都有些害怕,他说这些话,更让人惶恐死啦!”
  “王太太能力出众,今时不同往日,而且,以前我也没有为难过你吧?”陈嘉效修眉一蹙,似乎真的在认真思索。
  就在这时,袁虎提醒陈嘉效到他了,远远冲陈莉莉蒋菡比了个手势,“不好意思嫂子,我们需要效哥。”
  陈嘉效呷了口热茶,顺手放回去,微微颔首就转身去观察台桌上的局面了,一举一动都是不冷不热的优雅做派。
  “我们老大就是这样,你第一次来,往后接触多了,就会发现他其实也没这么难相处。”陈莉莉附耳对蒋菡说,两人往外走,远离了男人玩乐的区域。
  蒋菡莞尔一笑,表示理解,其实嗓子都要烧坏了,她没想到陈嘉效还会明目张胆出现在有厉成锋的地方,甚至于今天所在的是厉成锋的地盘,可通过她的观察,这群人除了王磊宁,就属陈嘉效地位最高,甚至于王磊宁还会让陈嘉效几分薄面。陈嘉效的凉薄无情蒋菡是见识过的,厉成锋已经公开带新人露面了,他和郑清昱这两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可以说明在一个好睡的女人和名利、“兄弟”之间,陈嘉效选择了后两者?
  而厉成锋面对陈嘉效的反应也远远超乎蒋菡想象,他居然能若无其事和郑清昱的床伴谈笑风生,这让蒋菡有些不寒而栗,真正见识到他们这群上位者的伪善。
  厉成锋的反应也足够说明一切——不管郑清昱和陈嘉效如今是什么情况,不能让陈嘉效和郑清昱的发生过的事在这群人面前泄露分毫。
  蒋菡不得不把自己那些小心思都藏回去,甚至在陈莉莉和小月面前都不敢提及有关郑清昱的一切。
  而刚才叁人的画面,全被远处的厉成锋尽收眼底。
  他眼神阴凉,看似漫不经心抽着烟,其实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放陈嘉效完全无视蒋菡主动握手的整个过程。
  心里有丛野火,他紧紧捏着酒杯,指尖泛白,揣摩陈嘉效的心理。
  他是在为郑清昱抱不平?也许在他眼里,是蒋菡破坏了郑清昱的婚姻,那他也应该憎恶自己才对。可他如果和郑清昱是认真的,并且两人是在自己和郑清昱婚姻结束才在一起的,为什么陈嘉效不像自己带蒋菡出席这次活动一样公开他和郑清昱的关系。
  可如果只是玩玩,那则帖子到现在也没过去多久,两人看起来是毫无交际的样子。甚至于这么长时间,厉成锋私下一直在关注郑清昱,发现她和陈嘉效没有任何联系。
  厉成锋开始怀疑蒋菡发给他的那条帖子。
  也许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也不排除两人见不得光的关系结束了。
  厉成锋被各种根本不受控制不停出现在脑海里的猜测逼疯,肯定又会立马否定。
  他也开始头痛,体会到那种恨不得一头撞死的痛苦。
  她最近偏头痛有发作吗?
  厉成锋知道自己无耻、虚伪、下流,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表面足够冷酷,思想洪流温柔缠绵地去想郑清昱的一切。
  工作人员来告诉他,马已经准备好了。他知道陈莉莉对骑马感兴趣,所以叫人准备了,可此时此刻,脑海里第一下跳出来的还是去年郑清昱在马背上的姿态,她的固执、她的清冷、她的飒然,她的孤傲,让人忍不住去守护。
  下马时她似乎在走神,脚被钩住了,连带他差点摔倒,他只好把人抱下来。
  郑清昱很客气地和他说“谢谢”,映着最后一抹夕阳的眼中是翩翩少年的影子。
  “把人带过去。”厉成锋很冷淡地吩咐,想不起蒋菡在碎碎念中说过她不喜欢马散发的气味,但眼下,她为了拉近和陈莉莉的距离,没有第二种选择。
  想到这里,厉成锋眸光又暗一度,提不起怜惜,只想放任她自食苦果。
  现在她时刻黏着他,农庄也是硬跟来的,她笃定厉成锋不会当着王磊宁等人的面做那种拂自己脸面的事把她赶走。
  正要离开,前台经理过来和他汇报:“厉总,来了一批客人好像是医科大的。”这边的员工还不知道大老板现在的婚姻状态,今天老板娘没来,老板带了一个年轻女人在身边,底下人都很有眼色,见惯了这种,所以办事特别机灵。
  都知道郑清昱在医院工作,经理怕就是这么巧,就算夫妻俩各过各的就这么撞上也难堪,更何况两边都还有这么多人。
  厉成锋心重重跳了一下,拔腿就走,“人在哪里?”
  经理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艰难跟上去,“刚登记完,现在估计被带去烧烤的地方了。”看厉成锋的反应,经理如蒙大赦,庆幸自己听到那帮客人的谈话就赶紧过来找人了,说是可以算头等功也不为过。
  厉成锋大衣都没穿,一路疾行,后背竟然飙出汗。到地方他认出李欣琴和一些教学部的人,唯独不见郑清昱,心跳迟迟慢不下来,厉成锋站在原地许久,被重重的失落感湮没了。
  就算是单位搞活动偶然把地点定到了这里,郑清昱也完全可以选择不来。
  厉成锋在不远处看半天,等人把棉服拿过来,他波澜不惊慢慢披上,接受已经一个半月见不到郑清昱的事实。
  本来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她有心不见,他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就像现在他没有办法以一个可以让郑清昱脸上有光的丈夫身份,以一个农庄老板的姿态昂首挺胸走出去对她的同事甚至是领导寒暄,轻描淡写给他们打折或者免单,让所有人惊叹,原来这就是郑清昱的先生。
  刺骨寒风无差别攻击这个世上的蝼蚁众生,厉成锋彻底清醒过来:他已经完成失去这个资格,甚至没有任何立场。也许她的同事也早知道她离婚了,一段失败的婚姻,一个失败的前任,只会让她成为同行人的茶余饭后的笑料。
  经理偷偷观察厉成锋很久了,腿都冻麻,可厉成锋始终沉默,灰暗的脸上情绪并不明了,让人心底有些发怵。
  就在厉成锋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看到原本应该在室内的陈嘉效一身黑也出现在这里,他修长又高,仪态挺俊优雅。
  厉成锋第一次这么直观陈嘉效鹤立鸡群的气质,风雪再朦胧,陈嘉效棱角分明,轮廓也是清晰的。
  厉成锋双手插兜不自觉站得更直,整个背脊纵横交错的筋肉都抻开,热血难凉。
  男人骨子里就有好斗的基因。
  人群里传来一阵欢呼,医院这种地方也是女人多,一个个目光齐刷刷聚焦到陈嘉效脸上,掩面窃窃私语,还有拿手机不断扩大镜头偷窥的。
  厉成锋想起陈嘉效身边那个中年男人,郑清昱的直系领导,时任医科大第二附属医院书记的陈霆民。
  以前厉母的心脏手术就是陈霆民主刀的,那时候陈霆民还没完全从临床一线退下去,依旧整个台州心脏搭桥手术第一人,在全国也排得上号,当时厉成锋刚在台城稳住一点脚跟,郑清昱还继续留在滨大攻读研究生。
  手术很成功,厉成锋还给陈霆民送过锦旗,厉母也因此特别信任陈霆民,每回复查都要从老家跑过来,厉成锋总要提前很久帮她挂专家号。
  不是这样,或许就没有叁年前他开车离开急诊时无心一瞥看到了郑清昱。
  后来厉成锋觉得也许一切早就冥冥之中注定好了,这才鼓起勇气开始追求。
  陈霆民,陈嘉效……
  厉成锋心脏猛然一缩地跳突,恍然大悟,陈嘉效就是陈霆民口中那个在加拿大上学的儿子。
  厉母每次去门诊复查,厉成锋都会作陪,印象中陈霆民特别亲民,毫无架子,会和病人聊天,厉母又是个特别能说的人,称赞陈霆民医术了得,要有人继承下去才好,陈霆民会用一种特别遗憾的口吻叹息:“儿子对医学不感兴趣,在加拿大读什么商业学的硕士,这种勉强不来,做父母的尊重孩子意愿就行了。”
  陈霆民从不对外提他和那个医药代表再婚生的女儿。
  厉成锋一度以为他只有一个儿子,直到他和自己学生的丑闻爆出来,事情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闹大了,众人才知道他已经叁婚,孩子也有叁个了。
  厉母都看到这个新闻,还在家里感慨医术和人品是不能挂钩的。
  众人从陈霆民对外的种种表现就可以看出,他还是最在意和发妻生的长子,如果陈嘉效也从医,陈霆民一定能祝他一臂之力登峰造极。
  如果陈嘉效也学医……
  厉成锋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再假设下去了,心脏被嫉妒驱使着扭曲失去形状,瞳孔无底线暗下去。
  这个世界上的确不是只有他厉成锋和郑清昱无形之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难以言说的缘分。
  二十年前的周尽霖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只不过周尽霖死了,现在又有一个陈嘉效。
  说不定郑清昱也早在这样的活动中见过领导的儿子。
  这次来农庄是教学部医务部团建活动,陈霆民作为这两个部门的直系领导也出席了,他也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陈嘉效。
  其实这一两年陈霆民的态度已经有所改变了,尤其那晚卫生厅厅长听说陈嘉效的工作属性和职务后,对其赞赏有加,之后还一直私下和陈霆民有联系,有什么比较重要的酒局会叫上陈霆民。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陈霆民当然不会认为仅凭自己就能让新上任的厅长对自己青眼有加,两人私下不止商量过两家有空单独出去游玩一趟,让后生们也相互认识认识,拓宽点人脉也好。
  陈霆民坐到一把手这个位置后,反而收敛很多狂傲,因为越到高位越能认清自己,山外有山,他在医院被各种捧,到了外面,和这个系统级别更高的人相处——卫生局局长、卫生厅厅长,甚至是同属医科大附属的一院的院长,人家单位排名比你高,在酒桌上你就得点头哈腰主动敬酒。
  他承认之前是自己眼光狭隘了,只放眼小小医学界,官看不起商,单纯觉得陈嘉效实际上就是一个破卖车的,还不是什么给国际大牌打工。可真正去了解,才知道所谓的coo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高度。而且时代变了,不再只是捧国家饭碗的工作吃香,厅长的女儿也是在什么公司做法务总监,所以听说他儿子单身才会这么积极抛出橄榄枝。
  但找个机会让陈嘉效肯露面不是件容易的事。
  陈霆民也知道自己没履行父亲的职责,父子亲情凉薄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挽救的,陈霆民想陈嘉效不是真的对自己一点期待都没有,如果他主动把他介绍给自己下属,公开他的身份,应该能无形中拉近两人关系。
  况且,哪个父亲都会想在旁人面前卖弄一下自己出色的孩子。
  可陈霆民毕竟傲气一辈子,没对陈嘉效有过好脸色,习惯性地拿调子:“我们医院团建,有几个老职工和你妈也认识,小时候还抱过你,你要不要过来露一下脸。”
  如陈霆民所料,这小子也傲得要死,连呼吸都吝啬给自己,火气窜顶的瞬间过后,陈霆民忽然抚额叹出口气,“做我陈霆民的儿子让你这么丢脸吗?”
  陈霆民这几年心脏也不太好,人老了,在恐惧死亡的同时会不停追悔,寻求心理安慰,希望老天能多给自己几年寿命。
  出乎意料的是,陈嘉效最终还是过来了。
  大家都震惊的,因为陈霆民和江柳琳的事闹得太惨烈私下一直有传闻两人的儿子一直和母亲生活,和这样一个父亲关系并不好,所以陈霆民才拼命再想要一个儿子。
  不得不说,父子俩还是很相像的,现在医院介绍墙上陈霆民的照片还是年轻时拍的,眉眼、轮廓和陈嘉效太像,而且两个男人都是北方血统的高身材,气质凛然迷人,众人忽然觉得书记风流债多又乱客观上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主观上她们也不会明目张胆评价什么,只是女同志只是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这种太帅的男人看看就行,找来做老公和自杀没什么两样。
  所以对于书记第一次露面的英俊迷人的儿子,她们也仅仅停留在看看,客气称赞两句的距离。
  但还是有人开起玩笑,直接问陈霆民:“书记,您是不是快能做爷爷了呀?”
  陈霆民哭笑不得,摆手道:“我不急这个,你们现在年轻人想法和我们不一样了,主要看你们的。”
  大家都夸他思想开明。
  其实陈霆民哪里看不出这些年轻单身姑娘的心思,如果不是先见过厅长千金了,陈霆民觉得和她们开开玩笑也无可厚非,反正他知道陈嘉效眼光不是一般挑剔,一般人也驾驭不了他。
  活动开始四十分钟后,李欣琴一脸无奈和同事说:“就是不接啊,这都打多少个了?”
  “微信语音呢?”
  “号码都打爆了都没动静,还微信呢。”
  有人神情担忧,“不会出什么事吧?还是和书记知会一声吧。”
  大家也都怕祸及自身,李欣琴拿着手机走过去,冲陈嘉效笑了笑,把陈霆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郑清昱联系不上,微信、电话都没有回应。”
  陈霆民脸色也微微一变,反复确定:“她没说不来吧?”
  “没说啊,我们昨天下班前还聊到这件事。”
  陈霆民沉吟片刻,立马变成平时临危不惧指挥的做派,“这样,有没有知道她家地址的,实在不行翻一下个人信息,或者她父母的电话。哦对了,她老公你们认识吗?”
  李欣琴苦笑:“书记,人家上个月离婚了。”
  “这样啊……”陈霆民的确不知道这件事,毕竟太隐私了,郑清昱又才从外地培训回来没多久,这段时间他还没和她有过太多交流,听李欣琴说这个消息,有点汗颜,生怕别人觉得他不关心员工的个人生活状态。
  这时又有一个一直在联系郑清昱的老师走过来,脸色凝重,“不会出什么事吧,之前也没听见她和她老公有什么大的矛盾,这突然就离婚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真正有点惶恐,女人太容易为情所困了,他们都认为婚姻失败对女人是致命打击。
  “快快,继续打电话,同时想办法联系上她家人。”陈霆民搓了搓手,肉眼可见的紧张,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悄悄告诉李欣琴先不要声张,总不能因为一个人暂时联系不上就暂停今天的活动。
  李欣琴点点头,舒了口气,对陈霆民说:“还好今天书记你在。”
  陈霆民伸出手碰了碰她肩头,递过去一记鼓励安慰的眼神。
  局面稳定住了,陈霆民回过神来却发现陈嘉效不见了,老同事立马出声帮忙解释:“人家和一群朋友来的,自然是以那边为主场。”
  陈霆民表面上平和认可理解,其实早火冒叁丈了,气的是陈嘉效根本没把他这个老子放眼里,要走招呼都不打一声。
  天有点阴,早上出现过一阵金光,躲在厚厚云层后面,给人春天已经来临的错觉,只是始终绽放不彻底,接近中午的时候彻底暗下去,又开始纷纷扬扬落雪,此刻路面已经积攒了一层薄冰,车轮飞碾而过,尘泥混着雪霜高高飞溅开,下的另一场雪。
  郊区没什么车,宾利速度很快,留下两道蜿蜒清晰痕迹,绝尘而去。
  马路上的足迹很快就被雪重新覆盖。
  陈嘉效直抵月亮湾,郑清昱的电话没关机,但如她同事说的那样,没有任何回应。一路上,陈嘉效心脏跳得很快,筋肉紧绷到某一个时刻不自觉抽动,总觉得风雪太大,怎么拂都拂不尽,有点置身北方的感觉,无论他怎么聚精会神,还是觉得视野模糊。
  两部电梯一直停在高层,陈嘉效猛拍控制键盘,转身跑进安全通道,空旷幽静的每一层楼被粗重急促的呼吸填满,他步子轻盈又快,感控灯都赶不及。
  一口气跑八层楼,陈嘉效肌肉涨得发酸,额间飙起一层汗雾,一手撑门框上,指腹快速精准输密码,一次正确,从胸口漫上一口腥气。
  他鞋都没换闯进去,像法外狂徒。
  家里窗帘紧闭,光线昏暗,和外面的阴雪天十分相宜。一进门跟着灌进来一阵清凉的风到玄关,室内没有任何温度似的,陈嘉效脑子轰然炸开,紧接着他跑到客厅,又顿时感受到一阵轻柔暖风,瞬息就融化了他眉峰积攒的一点雪。
  下一秒,他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郑清昱。
  她身上没换家居服,蜷缩在那里几乎看不见,一条大大的毛毯填满整个沙发,却只有一边角虚虚盖住小腹,其他部分要坠不坠悬在各个方向,牛仔裤是宽松的,两条交迭的纤莹小腿几乎全部露出来。
  陈嘉效在沙发尾停下来后没动过,找不到她眼睛,松散黑发把她脸都埋没了,只有一点鼻尖、下巴,还有两瓣红唇隐约可见。
  高强度跑动后的一系列生理反应全在这刻反上来,脱力感牵扯全身神经,陈嘉效头晕、耳鸣、胸闷,嘴唇都微微发白,可他不敢透气,直到均匀平稳的呼吸声钻到耳中,陈嘉效没松懈过眉眼一点点舒展,脸上是克制麻痹的冷淡。
  不知道看了多久,陈嘉效慢慢走过去,弯腰把地毯捞上去,上上下下把人裹实了,蹲下来的瞬间背脊那根弦突然绷断,他很想放纵自己就这么重重往后坐倒。
  把手背放到她额头,感受片刻觉得头发太厚了,又拿指尖轻轻给拨开,让掌心完全贴上去,那张恬静的脸被他这么一覆,更袖珍,两瓣嫣红的薄唇微微张开了,露出一点莹白细齿,这么近的距离,他从外面带进来的清凉寒气很快被这一方天地的有温度的清甜晕开。
  确定她没有发热,陈嘉效掌心一拿开,蓬松柔润的发顷刻又滑落下来,层次分明,捋不干净,迟疑片刻,陈嘉效的微凉指尖情不自禁在她眉眼、脸颊、唇峰如匆忙的秋天扫过,心脏悸动分明,比刚才还要震感强烈。
  最终,他两手克制落在沙发边缘,无声砸出凹陷,头低下去挨着她颈窝重重喘出口气,下颌那盘踞着一根青筋,闭上又睁开的眼里面是阴云密布的红。
  赶来的一路,陈嘉效止不住去想她不接电话的原因。她道德感强,原则性高,不是个会随便玩失踪的人,他也早该想到这一点,如果她没离婚,也绝对不会在婚姻存续期间和别的男人上床。
  可如果真是出了什么意外……陈嘉效只想立刻看到她人而已。
  真正满腹鬼火,反而是看到她安静躺在家里沙发上睡着的那一刻,恼她睡得这么香甜,哪怕外面因为她已经乱翻天了都不知道。恨自己就在她面前,时隔一个半月不顾一切赶来,她丝毫感应都没有。
  听到她同事联系不上人,从农庄离开到月亮湾这半个小时,陈嘉效什么骄傲尊严都记不起来,只是遵循最本能的反应。
  他无时无刻不在挂念她,如果有关她的一切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忘记那晚是他自欺欺人主动打开的车锁。
  她真的一次也没回头。
  两人像风筝断线,联系说没就没了。
  陈嘉效有时恨透她的清醒和无情。
  转头看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陈嘉效拿起来开了,屏幕一亮上面就是满满的通知栏。
  陈嘉效面无表情输入他知道的密码,打开了,那抹幽光在他瞳孔深处绽放,映射出点点不易察觉的感激。
  她手机原本是没有密码的,他说这样不行,在这一点上,陈嘉效态度强硬,自作主张给她设置了一串数字,然后让她录入指纹。一开始,郑清昱真的挺不习惯,后来,也用顺手了。他感觉挺新奇的,没想过在这方面她活得像上世纪的人。
  郑清昱当初一眼就看透那串数字是什么意思,细眉轻轻一蹙,不自知的风情婉转,不解问他:“你的生日?不应该设置我的生日才对?”
  “你的生日我已经帮你过完了,我记得,可你没给我过过生日,今年,你也得送我生日礼物。”
  所以才有了那块表。
  陈嘉效没过生日的习惯,今年依旧有点兵荒马乱,本来想在他去英国前两人好好吃顿饭,或者去看场电影,但还是找不到合适的时间。
  那天清晨在车里她拿出礼盒递到他眼前,老实说,陈嘉效那时候就想强行把她也带去英国。
  当时郑清昱倒没改密码,她对这些东西向来无谓淡然,两人腻在月亮湾那阵,他还时不时问起她他生日是什么时候,耍小性子考验一样。
  两人都没察觉,这真的很像恋爱,陈嘉效是比较无赖的那方。
  “学长……”
  几乎低不可闻的一声将陈嘉效唤醒,他警觉扭头,以为她醒了,可等了半天郑清昱还是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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