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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通款曲》作者:三道
  文案:
  漂亮的可怜虫玩玩也不错
  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晚宴。
  司立鹤抽身到露台吹风,碰到了楚音。
  听说这个楚家私生子颇有手段,两年前给陈家少爷下药,顺利进了陈家的门。
  可惜此时他的丈夫正搂着情人在外谈笑风生,而他灰溜溜地躲在露台哭个不停。
  一条漂亮的可怜虫,玩玩也不错。
  司立鹤笑着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楚音的肩上。
  tips:
  1.同性可婚背景,1v1,司立鹤x楚音
  2.攻道德败坏,有情人
  3.受非常缺爱,和丈夫是事实婚姻
  4.因巨大身份差,不保证有火葬场(更多资讯请移步章一作话
  第1章
  一声刺耳的玻璃碎裂声打破了气氛融洽和谐的晚宴。
  精心打扮过的宾客纷纷停下谈话,好奇地往声源地望去。
  众人只见大厅的角落站着一个垂首的青年,等他抬起脸来,才发现这人长得实在年少,肉眼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
  青年的脚下是四分五裂的玻璃杯,杯中鲜红的酒液血一般在地板汇流成蜿蜒的河,污了青年的鞋。
  他拿不住酒杯的手还僵在半空中,等意识到自己在大庭广众闯了祸,本就仓皇的面色又苍白了几分。
  有人认出他来了。
  “是楚家的那个......”而后三个字压得很小声,带着一点不怀好意,“私生子。”
  楚音——他惶惶然地收回手,在各色好事的目光里求助地望向几步之外的男人,他的丈夫,陈邵风,他在这里唯一的依靠。
  可陈邵风却嫌他丢人似的一语不发,只皱眉看他。
  楚音的视线又瞄向丈夫身后容貌绮丽的男人,去年天映传媒签约的艺人,近来名声鹊起的流量小生,李瑞安。
  天映传媒是国内知名娱乐公司,影视、艺人经济、娱乐营销等领域多方面开花,捧出了不少当红一线艺人,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在公司里有一席之地。
  李瑞安能有今天,脸和观众缘必不可少,但最大的加成是攀上了天映的话事人陈邵风,走了捷径,自然弯道超车,比踏踏实实的旁人少奋斗了十年。
  楚音手上的红酒杯本来拿得好好的,如果不是李瑞安“无意”撞了他,又怎么会脱手?
  冰冷的红酒液大半洒了在楚音的西装外套上,液体浸透了布料,凉意一并贴住了皮肉,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议论声纷纷,陈邵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终于不悦开口,“你怎么做事的?”
  晚宴为新开业的酒窖而组,在海市,这样的宴会多如繁星,不算太隆重。
  宴会的女主人年过四十,大抵是不想搞砸了这场宴会,也觉得楚音太难堪,于是笑呵呵地上前打圆场,“不碍事,我让人带楚先生去休息室换身衣服。”
  陈邵风的表情还是不太好看,李瑞安适时做了解语花,“邵风,我想去庄园逛逛,你陪我好吗?”
  一场小小风波就这么过去,大家心照不宣地接着做自己手头的事情,自始至终,被人当笑料一般观赏的只有楚音。
  他是陈邵风法律上的伴侣,可他的丈夫却光明正大地和情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言笑晏晏,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但面对着刀剑一般的眼神,也忍不住落荒而逃。
  女主人安排了侍应生带他去二楼,他脱下湿了的外套递给对方,说自己想随便走走,这只是一个借口,实则他怕再走得晚一点,会很不争气地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掉眼泪。
  宴会在一楼和户外的庄园举办,二楼依稀能听见楼下流水潺潺的乐曲声和谈话声,但几乎没有人影。
  楚音越走越偏,直到传向耳膜的声响变得微弱,才小心翼翼地走入光线不甚明朗的露台。
  风一吹,微湿的衬衫黏在皮肤上,更冷了。
  叮——
  方形的冰块敲击着酒杯内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小司总,原来你在这儿,让我们一顿好找。”
  为首说话的男人笑着走来,朝他口中的“小司总”司立鹤举起酒杯,是一个敬酒的姿势。
  司立鹤收回视线,微微一笑和男人碰杯,抿了一口香醇的红酒。
  方才他目睹了那场闹剧,只认出了陈邵风,但因为刚回国不久,对近些年圈子发生的事情不太明了,正在理清三人的关系。
  上来和他搭话的几位在他出国前跟他有过交集,但谈不上熟稔,他客套地应付着。
  “小司总在英国一待就是十年,我们一群人这些年还时不时念叨你什么回来,这次回国就不走了吧?”
  司立鹤笑着嗯了声,“不走了。”
  “那感情好,盛锐有了小司总可谓是如虎添翼......”
  司立鹤对这些恭维话兴趣缺缺,反倒有意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陈邵风和李瑞安身上。
  男人会意,把酒杯放在了路过的侍应生端着的盘子上,用一种探寻八卦秘事的口味说:“你这些年在国外可能不清楚,邵风两年前结了婚。”
  司立鹤人远在大洋彼岸,却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他是知道的。
  他安静地听着男人兴致勃勃地跟他分享豪门艳事。
  “刚刚打翻酒杯那个就是邵风的老婆。”男人补充,“楚家前些年认回来的私生子,叫楚音。”
  男人等待着司立鹤的反馈,大有司立鹤不开口他就不往下说的架势,司立鹤不得不附和了句,“看起来年纪不大。”
  “可不是,如今国家鼓励早婚,十八岁他就跟邵风领了证,现在也才二十。”
  确实很年轻。
  男人越说越来劲,一股脑地往外吐。
  “别看他年纪轻轻,手段厉害着呢。那天是邵风的订婚宴,两家人凑一块却怎么都找不到邵风人,你猜怎么着,女方一推开休息室的门,就见到邵风跟他盖着一床被子,底下什么都没穿,一屋子的味,婚事就这么搅黄了。”
  “邵风父母气得不行,联系了楚家,不知道两家怎么谈的,总归邵风是要认了这事。”
  “后来陈家从小照顾邵风的老佣人气不过去,这才跟外面透露休息室里的水有古怪。楚音给邵风下了药,若不然婚事都快定了,怎么能闹出这种事?”
  男人话里话外皆是对楚音的轻蔑,司立鹤没搭腔。
  许是发觉自己的话过了,男人讪笑,“不过邵风也不亏,现在把楚音治得服服帖帖,外头人没断过,那个小明星就是他的新欢。”
  圈子里各玩各的夫妻事例多了去了,听得多也就见怪不怪。
  获悉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司立鹤显然没有兴致再听陈邵风的风流韵事,他转向男人一开始想挑起的话题,“你刚刚说的股权出质......”
  司立鹤这次回国会逐步接手盛锐国际金融集团的业务。
  盛锐是全球最大的银行之一,旗下超2.5w分支机构,海市的大部分企业都跟盛锐有业务往来。
  业内人士一听到消息,自然要跟炙手可热的“新官”司立鹤打好交道,宴会上来跟司立鹤拉近乎的宾客一个接着一个。
  司立鹤自打十三岁前往英国求学,几乎跟国内的圈子脱了轨,虽然近两年他学着管理海外的支行事务,但那到底只是小打小闹,如今一回国,多的是眼睛盯着他。
  他纵然游刃有余地交际,可难免觉得乏味无趣。
  司立鹤借口去盥洗室离开了大厅,抽身去了冷清的二楼。
  远离了人群和喧嚣,司立鹤面上的淡笑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几近冷漠的神情。
  他身上沾染了不少香水味,鱼龙混杂的气味游烟般往他鼻腔里钻,加重了诸事缠身的烦躁。
  露台的门开着,司立鹤踏了进去,清凉的秋风拂面,吹去些许疲乏。
  他悄声地行至半人高的围栏,正想借着片刻静谧欣赏夜色里的月季,余光先见到了耐人寻味的别致景色。
  露台的角落栽种着大片色泽艳丽的球根秋海棠,而方才在大厅里丢足脸面的楚音现在正背对着司立鹤蹲在海棠花前,双臂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风驾着轻微的啜泣声吹进了司立鹤的耳朵里。
  居然哭了这么久,还哭得如此投入,连露台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司立鹤饶有兴趣地先赏花再看人,秋海棠又称相思草、断肠花,倒是很符合楚音如今的心境,可惜他再如何肝肠寸断,也只能灰溜溜地落在露台哭个不停,丝毫阻止不了自己的丈夫搂着情人在大厅谈笑风生。
  方才离得远,司立鹤只依稀看见了楚音的轮廓和身形,但模糊的剪影也不难看出楚音样貌不俗。
  若不是如此,以陈邵风的性格,又怎么甘心会吃下哑巴亏让楚音进门?
  一条漂亮的可怜虫,玩玩也不错。
  怀抱着这种可有可无的逗弄心理,司立鹤笑着脱下了西装外套,悄无声息地朝楚音的方向走去。
  司立鹤的脚步放得很轻,半步之距楚音才察觉到身后有人,等楚音扭过头,司立鹤的外套已经披在了他的肩上。
  楚音被突然出现的司立鹤吓着了,脚一软,一屁股栽到了地上,慌张地抬起了脑袋。
  司立鹤得以借着皎洁的月色和冷白的灯光看清楚音的脸。
  他微微一怔,倒不是因为楚音的外貌有多么震慑人心——诚然,楚音很清秀漂亮,乌黑柔软的头发,哭得湿哒哒微红的脸上是挺秀的五官,一对澄澈的眼瞳里残存着水汽,几乎契合了司立鹤的审美点,但他的微怔,只是在很短的一刹那无端地觉着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一张脸。
  这个念头很快被司立鹤压下去,他遍寻记忆,并未在脑海里找出有关任何楚音的身影。
  与此同时,楚音也在仰视着司立鹤。
  抛去被陌生人打扰的惊慌,楚音不得不折服于不速之客的皮囊。
  青年很高,熨帖的手工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完美的颌面在清冷的银辉里镀了光般的夺目,冷峻的眉眼和高耸的鼻骨都为他增添高雅贵气,不言不语地站着,像一座皑皑不可高攀的冰山。
  楚音一时难以用言语去概况司立鹤的外貌,精致不足以形容,华丽勉强能沾边,处处鲜亮,有一种眼花缭乱的美,身旁绮丽的秋海棠在司立鹤出现后霎时逊色了三分。
  楚音从未见过他,惊艳过后不禁警惕起来,倏地望向来人的身后。
  司立鹤看出他的顾虑,“只有我一个人。”
  楚音紧绷的肩膀微微往下落,哭得有点倒吸气,很轻地抽了下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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