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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林初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醒来,窗外还没完全亮,她揉了揉眼,冲门口喊了句“醒了”,敲门声才停下。
  她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才发现已经六点半,伸手去摸自己手机,才发现已经没电。
  孟恪行正把煮好的面摆在茶几上,就看林初打开了卧室门,睡眼朦胧的,头发乱糟糟,然后问他“有没有苹果充电器?”
  孟恪行起身把自己一个带三合一数据线的充电宝拿给了她,林初充上电,先开了机,然后就看到了她妈的两个未接来电和一条信息“看到给我回视频电话”。
  林初哪里敢给她回视频,但也不敢不理她,拿着手机坐在了板凳上,给她回拨了电话。
  “妈妈,我昨晚没给手机充电,闹钟没响就起晚了。”等电话被接通,林初立刻解释。
  “嗯,昨晚自己在家害怕吗?”沉苇说道。
  林初从孟恪行手里接过筷子,回道“不害怕。”
  沉苇闻言嗯了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我给你叫专车去学校?”
  “不用了妈妈,我吃完饭自己打车就行。”
  “嗯”,沉苇应下,然后挂了电话,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切换,看着智家APP上的开关门锁记录停留在她昨天下午离家时,默然不语。
  林初挂断电话,就开始吃饭。昨晚一场雨夹雪,今早路面肯定结冰,但是好在孟恪行家离学校不算远。
  等吃完,两人一起出门,林初从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外套,她有轻微洁癖,本来昨晚摔了一跤,外套肯定脏兮兮,她想先忍一忍,中午找机会回家再换,结果她取下衣服后,却发现上面半分污渍都没有,一摸衣服还是干干的。
  疑惑间,孟恪行手已经握上了门把手,“走了,不早了。”
  林初看他一眼后,穿上了外套,然后和他一起出了门,跟在他身后问“怎么走?”
  “步行,离学校两公里,走半小时就到了。”
  林初点点头。
  刚从楼道里出来,寒气就贴了上来,冰封万物寂静无声,屋檐的冰棱垂了好长,地上的冰也冻得挺深,小区里车走得慢慢悠悠,人走得也慢慢悠悠。
  虽然现在风很小,但是刺骨的寒意仍旧锋利,林初正低着头小心翼翼跟在孟恪行身后,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条深灰色的围巾和一副手套,“戴吗?”
  孟恪行举着手臂侧眼问她,林初想了想后摇了摇头,却听他又说道:“戴吧,很冷,到了学校就摘下来。”
  手套包裹住手掌,围巾把脖颈裹紧,冷气立刻灌不进来,林初忍不住又缩了缩脖子,想要更多的温暖,然后又抬眼去瞧身前的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就是视线忍不住往他身上落。
  两人亦步亦趋地往前走,东面橘红的初阳开始向着冰雪洒着光,走了一半的路程林初身上暖和了些,脚步也更快了些,却不料在上坡时脚底突然一滑,身子向后倒去时,手突然被人抓住,把她拽直了身体。
  林初缓过神来后,才低头去看那只手,特别白,和雪一样白的一只手,但是骨骼又很清晰,她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心里等着他手掌松开的时间,可是直到过了这个坡,她的手还被他牵着。
  抬眼间,正对上他回头看她的目光,四目相对,有人的眼睛比阳光下的冰雪还亮,心脏一瞬间砰砰跳动,林初先一步闪开目光,脸又往他的围巾里埋,只露出耳朵尖,泛着点红,纤长的睫毛微微搭着,遮住眼里的情愫。
  校门口,人多了起来,熙来攘往。路口处,林初顿住脚步,先一步放开孟恪行的手,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又把手套摘下,孟恪行接过装进了自己书包里,两人很默契地转身,随后一个从正门,一个从西门进了学校。
  同样一个路口,齐原泊坐在车里,带着耳机,身子窝在后排座椅里,不巧的是,他隔着车窗又把这对傻逼刚刚的一幕收进了眼里。
  一起来上学???牵手???
  他眼皮耷了耷,心思缠绕一圈,最终恹恹收了思绪。
  林初一上午心情都挺开心的,这种愉快的心情一直延续到大课间时。她从去办公室送完化学作业,一个人顺着廊道往教室走,今天不用出操,走廊上尽是嬉笑打闹的学生。
  路上冷,林初走得快,躲避不及,突然就撞到了人,她脱口而出就是“抱歉。”,一抬头,却是讨厌的面孔。
  扭头就要走,却又被齐原泊迅速拉住了手腕,“急什么?”,他低低头,靠得特别近,眼睛直直看着她说。
  周围人来人往,林初被他搞得有些要炸毛,刚要发飙,他却更过分地把胸膛贴了上来,手上用力,把林初拧过背去,然后顶着她,大步往走廊边上走,“急着找心上人?错方向了啊,他在那呢。”
  说着把林初顶在了栏杆旁,伸手指给她看楼下正在行走的孟恪行,“嗨,哥!”
  齐原泊圈紧林初,大声朝孟恪行打招呼,在孟恪行抬头看向他们这边后,齐原泊立刻圈着林初离开了栏杆前。
  然后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拖着林初,开了楼梯下储物间的门,把她扔了进去。
  林初一被扔进来,就立刻开了灯,然后躲得齐原泊远远的。
  只是储物间空间狭小,也没太有多余的地方躲,她就往角落里跑,拧着眉看他,“你又犯什么病呢?”
  齐原泊反锁了门,随便找了个堆着的旧课桌靠坐,“别急啊,帮你试试他的心。”,说着就点了根烟。
  “有病吧你。”林初提步,靠近门口,想要打开门离开,却被齐原泊一手抓住,然后用力把她拉近。
  “站好,他来找你,我放你走,或者他不来找你,等到上课铃响,我也放你走。”
  林初听完这话,眼皮耷着,“他来找我,你放我走,然后再把他打一顿?”
  “拿我当诱饵?”
  语罢,就见齐原泊咬着烟嗤笑,“诱饵?”,他眼神从林初的脚一直滑到她的脸,又从她眼睛滑到她的嘴唇,然后看向她,“我怎么感觉你不够格让孟恪行咬钩呢?”
  说完,手从嘴里夹下烟,腿岔开,用力把林初拉进了自己两腿间,一手攥紧她两只手腕,抬眼看她,另一只手掐住她下巴,来回掰着她脸颊,烟灰抖落,掉在了林初身上。
  看林初又皱眉,他抬手用力掐住了她脸颊,“不会觉得牵个手就能把孟恪行迷得五迷三道了吧?傻小孩,他连处男都、不、是。”
  林初烦到了极点,她拧着身子,用力挣扎,手去开门锁,却被齐原泊揪着脖子拉住,然后用力把她往墙壁上一推,林初眼瞅着自己就要撞在墙上,立刻伸手撑住了墙,但手腕结结实实被惯性撞了一下,她痛得倒吸气,却不妨后脑勺被人按住,脑袋受力磕到了墙上。
  她真的要被齐原泊搞疯,回头恶狠狠看他,却见他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副…“手铐”?
  林初额头抵着墙,手臂被他向后拉,随后皮质手铐就紧紧捆在了她手腕上,林初动弹不得。
  齐原泊拉着手铐中间的银链,往后一勾,带着林初倒退,他则又坐回了课桌上。
  “昨晚和他去哪了?”齐原泊晃着大腿,拍了拍林初的腿,示意她回话。
  林初手臂被缚在身后,难受得不行,只觉得心里屈辱到了极点,偏过头去,根本不理齐原泊。
  “他家?”
  人还是不理他。
  “酒店?嘶,不对,我估计孟恪行应该连开房的钱都没有。”
  话音落下,薄薄的木质门板上却突然传来敲门声,“林初?”
  齐原泊看着他身前原本耷拉着脑袋的女孩立刻抬头向门口看,眼睛比看他时亮了好几个度。
  “齐原泊,你开门,让她出来。”清冷克制的声线透过门板传进狭小的空间。
  齐原泊从林初脸上收回目光,脊背弯了弯,身后又传来敲门声,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然后向门那边伸手。
  “啪”一声,他关了房间里的灯,狭小空间立刻陷入无尽黑暗。
  清晰的呼吸声在耳边交错。
  门外,孟恪行只听一声里面一声闷响,然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可是门里,一切细微的声音是如此清晰,衣服摩挲,脚步摩擦,以及唇含住唇时的啵唧声……
  林初用力拧着身子,却被齐原泊手臂勒得更紧,她双手又被拷在身后,浑身动弹不得,刚想张嘴喊,万万没料到,齐原泊竟然伸舌勾住了她的舌尖。
  他舔她舌苔和腔肉,舌尖抵着她舌尖磨,又去用力吸吮她的唇肉,呼吸间全是她的气味,特别清甜,像是冬天里晒在窗台上的橘子皮,勾得他抱紧她,舌头钻得更深,喝下她流出的口水,叼着她的唇含吮,又扯过她的舌尖轻咬。
  两个人喘息逐渐加重,当然林初一大半是被他气的,门外又响起敲门声。
  齐原泊听着,偏偏吻得更深,感受她呼吸有些困难,只是稍稍放开她一指,然后又迅速贴上来,叼住舌尖勾缠,特别甜,也特别软。
  是因为从孟恪行手里抢来,所以才格外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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