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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这么老黄历的东西还在。”辉子急着想抢过来,颜面扫地。陈涛怎么如他愿,笑着拎起纸头,四处逃窜,左手换右手,身前背后就是不让他抓到。
  忽然脚边什么东西一绊,扑通摔在地上,辉子饿狼一扑,覆在他身上左右手开弓,陈涛被他抓到痒痒处,拼命忍住笑把手藏在身体下。
  终于这张具有历史价值的检讨书被揉的皱吧吧惨西西,从地毯下撩出来,辉子扔了废纸,使劲拉他的衣服,惩罚一样的强吻他胸口,带有那么强的欲望。
  陈涛躲不开,因为左手被压在辉子胸口,夸张讨饶叫疼起来。辉子像被敲了警钟,心急火燎的拿起他的手仔仔细细看,又轻轻揉揉的抚摩,紧张万分的样子反倒搞的陈涛不好意思。
  左手无名指的切口还是那么明显,这只受伤的手指至今还有点弱力,伤疤比其他手指看起来要粗一点,辉子看到动情,不禁握着它,深深吻下去。
  陈涛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不能出声,默默的感受他嘴唇所带来的湿润和温暖。当手指抽回来瞬间,无名指上忽然多了一个闪光的东西。“这是什么,结婚戒指,你是要向我求婚吗?”陈涛玩味的欣赏起来。
  “我想送你点什么,”辉子絮絮道:“哥你买了这套房子,还和我在一起,我都没有什么表示,想来想去就买了这个,不为什么,就是为了今天做个纪念。”
  “这个我可带不出去。”辉子沮丧,这点他同意,不能难为哥。“不过。”陈涛把捆书塑料绳撕成一小截,套住戒指说:“挂在脖子上也可以,只是你又得买一根链子来。”
  “对,而且应该是两根。”辉子兴奋的从口袋里摸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也照样截了一根绳套好。
  “今天就这么先带着,好不好?”他求道。陈涛微微一笑,说:“你给我带上,我给你带。”辉子乖乖等哥哥给他绑上,又毛手毛脚绕过陈涛的脖子,好好的绳子偏到他手里不听话,一个死结竟然缠住了陈涛的头发,着实让他急出一头汗来。
  好不容易完成一个大工程,他紧紧搂着哥哥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放手,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呓语:“哥,我爱你。”
  陈涛忽然觉得脸红,埋怨说:“傻瓜,你到现在还叫我哥吗?”辉子一愣,呵呵傻笑说:“叫了十多年,改不了口了。我还是喜欢叫你哥。”“那你就永远做我的傻弟弟吧你。”陈涛轻轻吻他的脸颊。
  “我愿意。”辉子和他深深亲吻。一个温暖而又幸福的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下来,可是…“你去哪?”
  “去那搬家礼物,范兵送的,我们今天正好用起来。”等陈涛看见那所谓的礼物,又气又急,忍无可忍举起拳头往那张色鬼一样的脸上狠狠砸下一个印子。***
  九月初午后,骄阳似火,晴空万里,室外酷暑炎炎,夏日里最后一拨热浪依然叫嚣,可在空调房里却是惬意无比,和往常一样的工作安排,完成一个项目,陈涛收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开始盘算今天晚上到底回家吃什么,他和辉子同住一个半月,相处的感觉不但没有褪色,反而像转凉的天气渐渐趋于深厚,彼此生活协调无比,一举一动,习惯想法都丝丝入扣,洗衣服,做家务,平平淡淡,却真正是住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手机铃响,两只老虎是辉子自己选的铃声,陈涛立刻接起来。“哥,今天晚上我不用值班了,晚上我去卖菜,你要吃什么?”
  “你不会是假公济私,又塞给范兵做吧?”“没错,我交给他,他高兴着呢。靠!”那头传来一声锅碗巨响,一大堆人一起哄笑,不知道这个傻弟弟又出了什么丑。
  陈涛笑着说:“行了,晚上我去卖菜,你就让我做一回饭,你给我好好做事情。”不管他在那头怎么叫,陈涛已经按掉电话,想象他哇哇大叫的样子,会心的笑。“我赌他在想情人。”崔阮倚在门边大声说。
  陈涛回头一看,大门口办公室主任张姐和陶凡冲他乐,闹的他很不好意思。
  手里那两只老虎又叫起来,他一边随手按掉,一边请他们几个进来,众人刚坐定,桌子上的电话又响了,陈涛脸色红的底里去了,还是张姐好心,撩起电话递给他。
  “还有什么事…姐,”听见电话里姐姐慌里慌张的样子,陈涛就觉得不对,立刻请假跑过去。
  姐姐家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邻里邻居的七嘴八舌的说,陈涛拨开人群走进去,半年不见应该在上海做生意的姐夫陆三平回来了,身边围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挺着大肚子十分显眼。
  满地的碎玻璃,椅子倒的七八歪,一个看似居民会干部的老大婶站在中间做调停。姐姐一头散发,脸色苍白,看见弟弟撅着哭脸扑到他怀里。
  “好了好了,你家兄弟也来了,大家一块协调协调,有什么事可以说清楚。”大婶说。“没错,你说的兄弟也来了,也就有个能定话的主,这家你到底搬不搬,今天也给我们一个说法。”
  陆三平旁边另一个四十上下的女人跳出来讲。“这是怎么回事,姐,他们是谁啊?”“是你这个好姐夫在外边找的女人。”陈洁抬起头,怨恨的盯着那个大肚子女人,然后转过去死死瞪着陆三平,凄惨的说:“你好,好,狼心狗肺的男人,我在宁波拼死拼活赚钱供你做生意,你这半年就做了这个啊,你半毛钱没赚回来,就给我带这么一个贱女人。”
  陆三平理亏,低下头,中年女人跳不下,折着嗓子大声喊:“你话这么说的,动不动就人身攻击,小心我告你啊!”“你谁啊?”陈涛立刻打断他。“我是阿芳她姐,我妹妹和三平好了一半年多,那可是真感情,你说的叫什么话。”听她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陈洁只觉得胸口闷,失了力气坐在椅子上。
  那个叫阿芳的大肚子女人委委屈屈的走上前,含着眼泪说:“大姐,这件事上是我们对不起你,我是真心喜欢三平,原来不想打扰到你,可是我们现在有了孩子,将来总不能让孩子没有爹吧,这也算是我做娘的私心,您也是女人,将心比心,还望大姐成全。”
  陈洁看了看她的肚子,觉得分外刺眼,眼前昏厥全身无力,只能喃喃说:“我好,成全你们,我们离婚,这就离。”陈涛难过的搂着姐姐,说:“陆三平,你去办离婚证吧,我们陈家跟你两不相欠,快滚吧。”
  “说的倒轻巧,离婚就离婚啊,那这钱呢,房子呢,我们今天可不是来讲离婚的,这房子还请你们让出来。”
  那位大姐还不乐意。陈涛一愣,奇道:“你胡说什么,这房子是你们的?这套房子明明是我弟弟买来给姐姐结婚用的,房产证写的清清楚楚,怎么会是你们的。”
  “是你搞不清吧,这房产证上明明写着三平的名字,白纸黑字,由的你们乱讲。”大姐一努嘴,阿芳立刻把证书拿出来。陈涛急着拿过来看,却被那女人一手拦着,指给他看,说:“看归看,你可别弄坏了,要知道这可是顶重要的东西。”
  陈涛压了一头火,仔细看,房产所有人的确是陆三平,但这房产证是新做的,日期还是今年三月份的,看上去却不是假的。
  他低下头看姐姐,陈洁焦躁万分,低声说:“三月份,他回来过一趟,说作生意要一大笔本钱,得用房子做抵押向银行贷款,但是房产证上得写他的名,我想想也有道理,就答应了…”
  她一把拉住弟弟的手,说:“该不会这么一答应,房子就归他了吧…”陈涛皱着眉头不说话,那个女人更加得意,笑着说:“看看这大公章,绝对不是假的,就算你们上公家闹,也是我们有理,我们姐妹两个刚刚从上海回来没地方住呢,阿芳又怀了孩子不方便,陈家姐姐总不会霸着房子不肯让吧,当然要是你现在不方便搬,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看在三平和你以前的情分,还是让你住下,不收房钱。”
  “姐,你少说两句不成。”阿芳一边这么说,一边拉拉他姐的袖子,满脸春风却是藏不住。陈涛铁青着一张脸,陈洁茫然,两眼痴痴呆呆,忽然,她跳起来发疯一样冲到陆三平面前,拳打脚踢,用力挖他的脸,撕他的头发,哭喊道:“你骗我,你骗我,你良心给狗吃了。”
  旁边人七手八脚想把她拉开,可陈洁死死拧着他的头发不放,疼的陆三平嗷嗷叫。一群人推推搡搡,正混乱当中,阿芳大叫一声,等众人回头收手,她已经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哭天抢地的喊。
  她姐第一个回过神来,指着陈洁鼻子叫骂道:“你这个女人真狠心,我妹妹这么大肚子,你也出手推她,自己生不出害别人啊,要是我侄子没了,咱们上法院没完。”
  陈洁呆呆的看着阿芳在地上打滚喊疼,自己的手根本就没碰过她一点皮毛,怎么搞的她就摔了,刚才四五个人挤在一块,根本没有人仔细看见,她真是百口莫辩。“还愣着干什么,打电话叫救护车。”居民会大婶一声喊,众人回神行动起来。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陈家姐弟不想和陆三平挤一辆,自己打的去医院,路上陈涛给辉子挂了电话,让他也到医院去。
  到医院,阿芳已经推到急诊室里做检查,其他人都在大门口等着,不出五分钟,辉子也到了,陆三平最怕这个蹲过班房的小叔,看见他来,鼻青脸肿的头更低下几分。
  果然,辉子听完事情经过,撩起拳头就想揍人,被陈涛一把拦住,好说好话才消停。那头护士拿着表格出来,要他们去付款,阿芳的姐姐马上把责任推给陈洁,让陈家去清帐。
  辉子气的想骂人,陈涛叫他照顾好姐,把陆三平拉出去到门诊付钱。阿芳不是城市户口,当然也没有医保,光是进医院叫急诊做比超就花了七百多,陈涛掂了一笔,又跑到大门口atm机上取了一千多,回去时,看见辉子和阿芳他姐吵的热火朝天,原来她坚持要医生把所有检查都做完,要求配最好的外国药,听说医生建议保胎,她还强烈要求住院观察,听的人心头一阵阵冒火。
  “哥,少听他妈的废话,我们走。”陈涛把一千塞到陆三平手里,没等他抬头,一个拳头狠狠揣到他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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