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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解最后一个扣子用了很长时候,那双冰凉的手好似冻僵了一样,不听使唤又要失去力气。曾杰握住那双手:“冷吗?去盖上被子吧。”凌晨慢慢站起来,曾杰自己解开衣扣,也站起来。
  凌晨一只手慢慢抚摸曾杰的面颊,温柔地,缠绵地。曾杰再一次受了困惑,这个孩子,是爱他的吧?这样温柔与缠绵的眼神,难道可以伪装?凌晨仰着头,微微弯起嘴角,说:“吻我呀。”
  一个吻,曾杰低下头,去品尝冰凉的薄薄的唇。这张美丽的嘴,没有温度没味道没有回应。可是,依旧会令曾杰的灵魂颤抖。凉凉的,光滑的,薄而软,曾杰忍不住轻轻叹息:“喔。”
  一个小小的冰凉的舌尖忽然舔了下曾杰的唇,这个小人,连舌尖都是冰凉的,曾杰怀疑他倒底是个恐惧的小人还是一只鬼。鬼魅一样的孩子。十个冰凉的手指在他背后上轻轻的抚摸,熨平生命中所有不平,曾杰沉静下来,想要的已得到,即使他日失失去,也无遗恨。
  现在的快乐且尽情享受,他日锥心之痛,他日忍耐就是。曾杰含住那冰凉的舌尖,尽情缠绵,一时间呼吸急促,身体火热。
  可是凌晨依旧冰凉,且开始颤抖。曾杰停下来,微微直起身子,看见凌晨一双眼里流露出哀然来。曾杰问:“怎么?”还是那样的不情愿吗?凌晨慢慢抱紧曾杰,凉凉的身子凉凉的面孔,都紧紧贴在曾杰身上,他说:“我怕。”
  清楚轻微的声音。曾杰抱着凌晨,低着头,轻声道:“凌晨,如果不这样,你总是说跑开就跑开。”
  凌晨瑟瑟发抖。曾杰说:“相信我。”凌晨微微一挣,曾杰握住他手,并没有强迫的意思,可是却不肯放手,凌晨抬起头,看见曾杰留恋与恳求的脸,终于低声叹息:“好。”
  好吧,如果他付出那么多,只想得到这个,那么给他吧。这个身体,这个生命,有什么是绝不能放弃的?所谓道德所谓原则,如果不能救他于水火之中,又有什么意义?
  凌晨轻轻俯下身脱下内裤,年轻的半圆形的完美的臀部。有一点凉。刚觉得有一点凉,一个热身子已经裹了过来,一双滚热的手在他身上轻轻抚摸,削薄的肩膀,平平的锁骨,凌晨微微觉得有点厌恶,被摸到胸前时不禁把身子微微一弯,臀部立刻被曾杰裤子底下坚挺的器官顶了一下,凌晨在那一刹那儿,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然后热血在身体里冲折反复。
  曾杰的手底下,那光滑的皮肤,忽然之间起满了鸡皮疙瘩,他当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曾杰低下头,在凌晨的后颈上轻吻,一路顺着脊柱吻下去,凌晨怕痒,微微向后弯着背,吻到腰上时,他已经僵住,渐渐呼吸重起来。
  臀部一下一下轻吻,凌晨咬紧嘴唇,泪盈于睫,可是,身体不过是身体,身体不知道什么礼仪廉耻,舒服,就是舒服,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汗毛平复,汗水倒是斑斑点点地渗出来,细微地,几不可见地一滴滴挂在汗毛上,刚刚洗过的身体,先是蒸出浴液的香味,然后肉体的味道也慢慢渗了出来。那个发潮发热的身体,让曾杰明白,已经到了时候。
  ***曾杰觉得身体胀痛难耐,可是越是这样越不能操之过急,他不想让凌晨因为疼痛而畏缩厌恶这件事。
  他的目的,并不是这一次占有凌晨。虽然到了时候,曾杰依旧轻轻吻着凌晨,不想让凌晨看见他用手指沾着润滑油。
  凌晨觉得有东西一下子滑进身体里,他愣了一下子,因为没有感到痛,却感受有东西滑了进去,他回头,看见曾杰另一只手上的润滑油。
  凌晨大怒,抬手将那小瓶润滑油打飞。曾杰一惊,为凌晨做润滑的手指不禁一动,凌晨本来一脸愤怒,在那一刻却变成了一脸震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知道被碰到了哪根神经,不知道是碰了什么地方,引起那样的震荡感觉。好象有一种巨大的声音在他身体里“嗡”地一声震荡开来,所到之处酸麻难言。
  凌晨震惊地看着曾杰,曾杰还以为他是为那瓶油生气,只吓得抽出手来,双臂抱紧凌晨,连声道:“别生气别生气,我们不用那个不用那个!”凌晨虚弱地问:“那是什么?”整个人还未从那震荡中醒来,声音如梦如幻,又带一点病态的虚弱。
  曾杰此时也觉出异样,可是更不敢大意,虽然这一次他宁可施暴也要定了凌晨,可是他不愿发展到那一步。曾杰小心翼翼回答:“润滑用的,我怕,怕弄伤你。”凌晨的双眼震惊又疑惑地看着曾杰,曾杰说:“真的。”
  凌晨慢慢垂下眼,不知是为曾杰的小心感动,还是为身体里的悸动击垮,他的身子重又慢慢靠在曾杰身上,头颈如猫一般轻轻地在曾杰胸前辗转轻蹭,他温柔地:“不用,曾杰,只要你满意就好,不用管我。”
  虽然曾杰知道凌晨的意思是…我只是要报答你,不是同你寻欢作乐。可是,他依然为这样依顺的话感动。动作更加轻柔,凌晨不必开口,只要微微抽动眉头,曾杰便停下来等待。
  再怎么小心,还是有一点痛,那是一种非常剧烈的疼痛,它是一种撕烈的痛,可仅这样形容是不够的,因为少有人经历更撕烈的痛,说了也同没说一样,或者有人撕烈过嘴角,可那是一不样的,嘴角微微有点烈口你已经知道并停止动作,可是人体内的皮肤要脆弱百倍,知道痛时即已受伤,那个位子又敏感无比,细微伤口已经痛得象一把火直烧到心里。
  曾杰那样小心,因为已经抹了润滑油,进入得十分顺利,可是在他丝毫感觉不到阻碍的地方,仍然令凌晨受伤,那个瘦小的漂亮孩子,在曾杰微微觉得有点紧时忽然皱紧了眉头,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皱着眉,然后把脸埋进被子里。曾杰呆住,不敢动。半晌才见凌晨微微抬起头,后背脖子都是汗水,曾杰抓住凌晨肩膀,轻声问:“凌晨?”
  那分明是在问:“是不是要停下来?”凌晨忽然想起第一次,这个男人那样的气势汹汹,却在要紧关头停下来,就那么一直抱着他,抱到热情消散。曾杰对他,一直是这么好,他用心险恶也好,他侮辱他也好,都不能抹杀,曾杰因为爱他对他的容让。
  凌晨用同样轻的声音回答:“没事,来吧。”曾杰问:“痛吧?”:“不痛。”:“一定是痛了。”:“不,不算痛。”
  曾杰忽然伏在凌晨背上,抱紧凌晨颤声道:“对不起,凌晨。我真是…”良久,曾杰缓缓说:“对不起,我爱你。”
  他缓慢地柔和地,但却坚决地深入进去。凌晨在他怀里,慢慢抬头,微微向后弯着身子,微微颤抖,他感觉整个人已被贯穿,刺入体内的曾杰的身体,不仅代表身体对身体的占领,同时,也在宣告它将开始攻占他的灵魂。
  那个入侵进来的身体,不知点击了哪个按钮,让凌晨僵硬地向后仰着身子感受一次又一次的摩擦。是痛,那感觉得是痛。一次比一次更痛,可是,为什么他喜欢这疼痛的感觉?是疼痛后的酸痒吗?他不能解释,身体的决定,他无法解释。
  就象吃辣椒,辣到痛,可是爱吃的人就是喜欢那种痛,为什么?凌晨问:“为什么?”不知为什么,他喜欢一次又一次的摩擦的痛,他希望不要停。曾杰是温柔的,也是坚决的,那一下一下的侵略,触到身体很深很深的地方,凌晨觉得他在触动他的心脏他的胃他的大脑。
  那个男人的身体,从他身体内部,接触到他的内脏。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亲密的接触,凌晨觉得耻辱,同时有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奉献了一切给自己想爱的人的安宁。
  那甚至不是快乐,可是比快乐更好。是安宁。不再挣扎,他把他的一切,给了那个他想给的人。他曾疑虑过,他反复挣扎过,如今给了,付出了,那种安宁与喜悦,凌晨从未体验过。
  曾杰感觉到凌晨的身体越来越放松与润滑,他的欲望也越来越炽热,终于开始更加激烈一点的动作。
  凌晨的眼前,好似有一个巨大的,同他的整个人一样大的器官,将他身体贯穿,饱胀的不只是被侵入的一个地方,而是他整个身体,连额头都感受到那撞击,苏麻的感觉在他身体里四处乱窜,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感知能力,他看不到听不见皮肤麻木嘴巴干涩,整个身体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是一下下深深的撞击与电流乱窜般的“苏苏”的感觉。曾杰结束时,凌晨依旧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大大的眼睛瞪着半空,象盲人一般。曾杰轻轻叫他:“凌晨!”
  凌晨没有反应。曾杰推凌晨,凌晨慢慢翻过身来,还是震惊地瞪着曾杰。此时曾杰还不能肯定他已达到目地,可是看到凌晨涨大到可怕的年轻的淡褐色的器官他就明白了。曾杰低下头,在凌晨的瞪视下,轻轻舔了凌晨一下。凌晨呻吟:“不!”
  他觉得可耻。可是他的理智已无力阻止,他的那声不,更象邀请。曾杰把他轻轻含住,凌晨弓起身子,忽然痛叫一声:“不!”激昂的液体,直冲入喉咙。***
  凌晨很迷乱。怎么?原来那件事并不那样难当?他的身体不仅接受而且反应良好。凌晨问自己:“我喜欢?”
  为什么?我竟然会喜欢?还不完全是喜欢,带着一点厌恶,一点畏缩,一点羞耻,可是只要一想起曾杰深深浅浅的摩擦与碰撞,就有一股热流向身体下方涌去。
  凌晨慢慢蜷缩身子,慢慢抱紧自己。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喜欢被肛交?那是一种比同性恋更难让人理解的行为吧?
  凌晨再一次觉得冷,那是一种被人群排斥在外的孤单的冷。可是,此时,如果他想得到温暖的话,能靠近的只有曾杰。
  凌晨的初恋女友,叫什么名字,是否还有人记得?呵,叫洛丽,与洛丽再无连络。也再没见过好女孩儿,再好的女孩儿每天坐着学习十几小时也无法拥有丰胸细腰美臀吧。
  没考上重点高中的洛丽是漂亮的。凌晨的同学,没有性别,没有吸引力。那一天,在学校门口看见短发象牙白后颈的健美女郎时,凌晨忍不住出声:“洛丽!”那女子转回身来,看见一英俊美少年,禁不住笑答:“我不是茉莉,我是玫瑰。”
  凌晨涨红了脸:“对不起。”然后她等的车来了,她上车,频频回头。那女子有一种洋娃娃般的秀美,眼睛里又有一点玫瑰的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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