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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结合的地方温度不正常的一路攀升,好像已经燃烧起来一样。他全身的感官都已经失了灵,唯有那个地方,任何一丝一毫的感觉都像是被放大十倍一样鲜明。
  他能感受到自己那里是如何紧紧箍咬着寒生。粗热的东西深深顶入,烧灼着身体内部。碰到某一点时,爽快的神魂不属;退出时,又空虚寂寞。在高峰和低谷间来回交替,快感灭顶而来。
  终于忍不住这样的煎熬时,寒生忽然又一次狠狠吻住了他,密合的唇瓣吞下了承受不住的呻吟。舌亲密的纠缠着,交换着不必用言语表达的情感。下身激烈的抽插动作愈来愈快。
  身似浮云,人如飞絮,气若游丝。一回合结束后,寒生抱着颓然趴在他身上的祖望,轻轻坐了起来。
  这样祖望就变成是跨坐在他身上。就着下面还在一起的姿势,寒生略略低头,伸舌去舔那因为情事激动而挺立起来的小小乳头。
  祖望已经筋疲力尽,被他这样骚扰,身子又不由自主地颤抖。下面不自觉地收缩着,让寒生刚刚安静下来的东西又精神抖擞起来。寒生震了震,原本温柔舔舐的动作慢慢变成了轻轻怜爱的咬啮。感觉到了他的异样,祖望颤抖得更加厉害。
  吻从胸口一路攀爬,自锁骨绵延到耳垂。寒生在祖望的耳朵边轻轻吐气说:“祖望,我还想来…”周祖望贴着他喘气,没说话。抱扶着他肩膀的手也没有松开。
  ---激情过后是无止境的温存缱绻的吻,两个人靠在一起,像小动物一样紧紧依偎着,不时的交换着深深浅浅的亲吻。寒生忽然说:“祖望,对不起,那天都是我太不自制,如果不是我,你爸妈就不会发现了…”
  祖望笑着摇头,道:“他们迟早会知道的,早死早超生。”寒生讷讷地点了点头,不再纠结于此事。气氛狎昵亲密,温和而没有紧逼感。
  寒生腻在祖望的身边,很无聊地用手指在他胸口划过来划过去,偶尔偷偷去捻捻那硬度尚存的突起──在祖望发火之前,他会非常乖觉的停手。祖望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似乎是认命了,决定忽略他的这些挑逗的行为。
  寒生于是得寸进尺,开始用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猪头。手势轻柔缓慢,贴着那温热光滑的肌肤一点点走,画了一个又一个。
  安静了一会儿,寒生以为对方已经睡着时,祖望忽然开口说:“寒生,你在画什么?”寒生呆了呆,心想说画猪头未免太不高雅,反正也没有留下痕迹,不妨信口把河开。他深情款款地说:“祖望,我在画你。”
  周祖望“呵”了一声,微笑着看向他:“我很像猪头么?”寒生闻言大为懊恼,心想早知道他觉察出来就不撒这个低劣的谎了。
  他只好吭吭吃吃地承认:“这个…我只会画猪头…祖望,你要相信,我刚才在画的是最英俊的猪头…”祖望笑了笑,若有所思地问道:“寒生,你怎么会不懂画画呢?”
  寒生听到这个,也有些困惑,说:“我不知道。你不用避讳躲躲闪闪的问啦,我自己也奇怪呢,我妈虽然是有人在幕后包装营销,本身也是有些天赋的,怎么我就连一点像样的东西都画不出来?”
  祖望问:“也许是你其实不喜欢。”寒生摇了摇头,说:“我喜欢的。我记得小的时候外婆给我买了盒蜡笔,我很开心,当时到处都是‘盼盼’,我就画熊猫和竹子。外婆说很好,可是妈妈却气得撕烂了画,说我怎么这么不争气,丢她的脸。”
  他陷入回忆,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后来我不管画什么她都骂我。我画的是不怎么好,不知怎么,后来越画越糟糕。连一根线都定不准。心里想的是这样,手上画出来的就是另外的样子了。”
  周祖望听得难过至极。他记得他很小的时候,做什么得到的都是表扬。他心里很开心很自信,便越做越好。寒生看到他脸上痛惜的神色,反过来安慰他说:“其实也没什么啦,不会也不影响生活。医生说不治疗没关系…”
  说着顿住了口,觑了眼祖望的神色,祈祷他刚才走神,什么都没听到。祖望看着小心翼翼的寒生,拿他没办法似的“唉”了一声,凑过来,亲了亲他的眉心。
  寒生顺势抱住他,说:“就是现在和你相比,我的兴趣爱好实在都太低俗了,令我自惭形秽,自愧不如,自卑非常,自怨自艾…”祖望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得了,你还自怨自艾。”
  刚才折腾人的精神头要说龙精虎猛还差不多。寒生较真儿,说:“难道不是么?你看,你喜欢画油画,下围棋;我喜欢画猪头,下军棋…”
  周祖望先还是笑吟吟的听着,而后就有些困惑,说:“我怎么就喜欢下围棋了?”狄寒生见他装傻,决定掀旧帐,说:“你以前和那个吴蕴璇不就一直在那里‘对弈’?”
  画面那么协调那么具有古典美,当时害他嫉妒又无奈,生生磨坏了一口好牙。周祖望回忆了一下,笑了起来:“那是她要下,我是不喜欢的。你没见我后来一般都托辞太累了没精神么?”
  狄寒生回忆了一下,似乎确实如此,但还是有些茫然。周祖望又说:“下围棋是小时候我爸教我的,我一直和他还有他们棋社的人玩。
  因为我爸喜欢听人家赞‘老周的儿子’,赢过那些大人我就能得一毛二毛买东西吃,所以我很是努力了一段时间。后来学习紧就荒疏了。”
  寒生小声说:“你难道没有下着下着就喜欢了么?”周祖望愣了愣,有点明白过来对方在钻什么牛角尖,笑骂道:“都被逼着逼着就喜欢,我不是太没节操了?”
  寒生闷闷地压到祖望身上,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到他耳朵边说:“那为什么有的会喜欢,有的怎么都不喜欢呢?”祖望亦圈住他的腰,温柔而狡黠地答道:“看我愿不愿意。”第二天一早,寒生去开卧室门时才想到昨晚好险,都忘记锁门。
  伸手转动门把手时,却发现门锁得严严实实的。他是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而后来的周祖望也不可能有这个空。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被祖望拉进主卧附带浴室时。有人早就策划好了的。
  寒生嘴角禁不住浮起了一丝痴呆的甜蜜笑意。他决定等斐斐考级之后,就把卧室重新装修,标准按录音室的配置,争取做到在里面用最高分贝放重金属摇滚也不让外面听到一点风声…
  ---经过艰苦卓绝的临时抱佛脚,斐斐通过了钢琴六级。周祖望打电话给父母通报这个喜讯。周父周母终于在闹开之后第一次对周祖望开了口。
  虽然只是叮嘱关于照顾斐斐的事情,也足够让周祖望和狄寒生高兴的了。有了破冰的第一步,只要坚持,以后总会朝好的方向发展。反正有充裕的时间和精力打持久战。
  寒生和祖望一直没得着机会去问斐斐到底是怎么想的。小女孩从那次大闹以后就一直有点害羞又装得凶巴巴的样子。被他们套话套急了就发脾气。两人想想,其实斐斐已经用行动表明态度,自己这么做反而是没意思,也就作罢了。
  第二年的春节,周祖望一个人带着斐斐回家。他父母没见到狄寒生,反而流露出奇怪的样子,最终却也没说什么。
  两个老人没有提起这个话茬儿,周祖望便跟着他们装傻。他偷偷跑出去给狄寒生打电话时,觉得母亲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父亲却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了自己房间。
  叶子黄了,落了,枝条又抽出新芽。转眼又是一年春。窗外春雨初霁,屋内剑拔弩张。“祖望,不要理他。”接到敌情的狄寒生匆匆赶回,外衣也来不及脱,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客厅的方向。
  亚麻色头发的美青年正悠然地啜着茶,意态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听见他这么说,顿时伤心欲绝,戟指他控诉:“你对我就是这种态度?啊?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是同食同眠的关系啊!”狄寒生冷笑着说:“不过在一个病房里住了一个月…”青年不甘示弱,也冷哼道:“哈,我有说错吗?你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想洗干净案底做四有青年社会栋梁,没那么容易!
  我告诉你祖望,这小子不是好东西,你不要被他装出来的那副深情样子骗了,其实他在国外那几年非常淫乱,男女不拘老少咸宜…”
  周祖望不知所措地听着,期期艾艾想开口。狄寒生听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诋毁自己的清誉,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子,中文水平见长啊?成语都用得溜溜的了──上哪儿集训来的?”
  被这句话一戳,美青年的气焰瞬间就低了一半,心虚地左躲右闪,不敢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周祖望这才找到缝隙开口:“能不能,把尊手移开一点?”
  狄寒生不仔细看不要紧,这一下当真怒了,咬牙低咆:“陈其!”美青年陈其讪笑着,一边拿开放在周祖望大腿上的手,一边解释:“你看,我觉得周哥瘦了很多,你一定没有好好照顾他…”
  陈其是自来熟的性格,拜多年吊膀子泡马子的实战训练所赐,脸皮厚到从来不懂尴尬为何物。眼见寒生回来了,他也就识时务者为俊杰,自觉地停止了瞅冷子吃周祖望豆腐的不良行为。
  狄寒生皱眉看着他,说:“你有什么事就开门见山说好了。不用装疯卖傻的。”陈其很是不高兴,抱怨道:“你看看,这就叫‘有新人忘旧人’,‘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寒生听他又开始言不及义东拉西扯,终于忍无可忍:“你卖弄那点新学的中文卖弄够了没有?说重点!”陈其这才慢吞吞地说:“我从你爷爷那里打听来的,说你终于心愿得偿,快乐似神仙,所以特地来看看。”
  狄寒生脸色变了,抿着嘴,过了一会儿说:“我看,是你哥打听来的吧?你和他终于勾搭成奸了?”
  陈其立刻面如土色。周祖望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狄寒生这么回击对方实在太不象话了,轻轻叫了一声“寒生”狄寒生已经后悔了,低声说:“对不起。”
  陈其呆了一呆,也说:“是我不对,我不该提那个茬的。”斐斐周末照例是要去外婆家的。陈其仓皇离开后,家里就剩下两个人。周祖望看着狄寒生,说:“到底怎么了?”
  寒生轻声说:“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周祖望淡淡笑,努力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是无所谓的样子:“以前的事情,其实也没关系的…”
  “你不要听他的血口喷人!这小子信口把河开,诬蔑构陷我!”狄寒生一听周祖望竟是要相信陈其先前鬼话的意思了,急得什么似的。
  周祖望看他这么急赤白脸的,原先只是开玩笑的,现在也有点怀疑了:“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否认得这么快?”
  狄寒生呆了一呆,木在那里,被噎住了,不知道接下去应该说什么。周祖望望着这样的寒生,叹了口气,低声说:“其实上次他来这里,我就觉得你们关系是不一般的。
  我当时很生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气什么。现在才有点明白了。其实我没立场责问你什么。你不用这样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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