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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没有人听解说,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舞台的全息投影上。</p>
  比朦胧雨雾打湿镜头更模糊的画面投射,但足够辨识得出硬朗的老九哥,头发还全黑的某位哥姐,年轻的池子。</p>
  都是熟面孔。</p>
  “小九脑子好使,这计划不错,一石二鸟,这条路刚修好没人走。小四后来放的几块警告牌放到点子上了。”</p>
  说话的这位,在场多数人一耳朵就能听出来是老九哥。</p>
  他年轻时烟瘾极重,嗓子早早被烟雾熏坏,沉声说话便有种砂石在沥青路上反复摩擦的粗糙嘶哑,辨识度极高。</p>
  “这回事成了,七九欠下的账,我做主,一笔勾销。”</p>
  注意到井里有东西上来,默不作声看着老九哥说话的这人慌慌张张地举起了摄像机。</p>
  而这时,一辆车从远处开过来。</p>
  老九哥注视着那辆车,狠狠地骂了一句“吾拆捺,算小东西走运”。</p>
  而这只是第一次。</p>
  直到去年夏天,被哥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年轻继承人遭遇过多少次暗杀,数也数不清。好多人这才知道:“除之而后快”——有些兄弟姐妹并不只是想想,他们付诸了行动。</p>
  神智回到身体所在的包厢,池亿城呆望着下方,久久不能回神。</p>
  ——她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p>
  “池先生。”</p>
  池亿城茫然地“啊”了声。</p>
  他的是目光上下来回,看看他的小女儿,又看看陶吾,忽然又想到什么,激动地拍打桌面,“我想起来了,小渔儿说她有办法让我活到一百二十岁!对,没错!她能活这么大,我相信她可以。”</p>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的小女儿死里逃生那么多次,一定有她的本事,现在他彻底信了,而不是出于想要相信而相信,比如他之于孟庆来。</p>
  陶吾静静地看着他,不悲不喜,不憎不怨,唯有两簇火焰在她眼底深处燃烧,“池先生不好奇为什么让你看到这一切吗?”</p>
  池亿城不耐烦地从延年益寿的振奋中抽出一线清明,问:“为什么?”</p>
  “我要你做见证。无论如何,你是渔宝的生身父亲。”陶吾举起左手,指尖点了点腕上的表盘,“所以我保证,你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岁,一天、一分、一秒都不会少。”</p>
  池亿城眼看着表盘裂开一道道蛛网细纹,而后,他的脚失去了知觉,然后是腿,然后是膝盖……</p>
  宴会厅舞台的画面在池寅和池卯抱头痛哭“偷鸡不成蚀把米”时戛然而止,像揿下了电视的关闭按钮,影像缓缓淡出,及至完全消失。</p>
  ——在那之前,他们接到池子的电话,听说花高价请的杀手团失去联系。</p>
  “那些是真的吗?别是什么cg特效……”</p>
  “你们看七九和小老大的表情,噢哟,他们要跑掉了,我看啊,错不了。”</p>
  “造孽哦……她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越来越多的人这么问。</p>
  “用不着惊讶,”捕捉到后颈风弄般的触碰,池渔转过头,捕捉到从二楼包厢飞出的一缕雾气,她扬起唇,露出明快的笑容,“以前有老祖宗,后来呀,老祖宗被神兽吃掉了,就由神兽代劳。”</p>
  神兽驺虞——不是二号机的投影,而是能载着人腾空飞起的上古神兽在宴会厅上方盘旋。</p>
  摇首摆尾间,十几道黑乎乎的影子从人群中剥离,飘向高空。</p>
  “留几只给2部,让他们有机会练练手。”</p>
  几乎在同时,二十多个人从不同出入口进入宴会厅——他们持有认证过的通行证,是以未被保安拦阻。</p>
  一进场,不速之客瞬间没了人形——各种意义上的,他们宛如一阵风,宛如一条粗壮的藤蔓,宛如一只被激怒的豹子……扑向随着四下逃逸的黑影。</p>
  这段视频在网上流传了很多年,虽无官方定性,但大众普遍认为这天才是新纪元的开端,而不是官方发布的,次年的清明节。</p>
  那天,第一个觉醒者主动联系官方,报告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常。</p>
  *</p>
  “我让林鸥带领阿植他们控制了酒店监控,今晚发生的所有事短期内不会扩散。不过未来说不定。二十台设备已经投放到亿城旗下的商业广场,最迟六个月,会有十到十二人出现血脉苏醒的征兆——唔,我们就叫觉醒者好不好?”</p>
  “好的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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