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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实在是有够痛,她决定以後不做昨晚那件事了,即使可以生小娃娃来解闷也是一样。绝不!
  小花儿瞪大眼睛,惊恐地道:「夫人,你脖子上全是瘀青。好可怕哦!
  昨晚一定是被虫咬了,或是被毒虫爬过,我去拿药帮你擦。奇怪!天那麽冷哪来的虫呀?」她摇头晃脑、自言自语地走了出去,留下同样满肚子疑问的唯唯。
  唯唯再也不顾全身的酸痛,撩起白裙,小碎步地跑到梳妆台的铜镜前,打量她满是青紫瘀痕的颈项,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是怎麽回事?昨天明明没有的,怎麽今天一醒来就满脖子的瘀青呢?
  难道是昨晚她睡著後,被卓野「偷掐」的?
  不可能呀!她随即推翻这个想法。如果是被掐後的瘀青必定是呈条状,而不是像她这样的点状瘀青,一块一块的青紫沾满了她白暂的脖子。
  还是真的被毒虫爬过留下了伤痕?对!一定是这样的。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臭虫」
  竟敢爬过她一代小神医的脖子。哼!真是不要命了!要是被她逮到了,一定要让「它」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还要将它碎尸万段,略惩它的「有眼无珠」!
  这时,小花儿捧著药冲了进来,打断了唯唯几近「自恋」的思绪。
  「夫人,快上药吧!」小花儿催道。
  「你的动作好快哦!真是看不出来。」唯唯真的感到讶异,没想到小花儿腿短,走起路来竟如此快速。她接过药罐仔细打量。
  「才不是咧!我在亭子那里遇到魁首他老人家,这药是他交给我的,他老人家好像知道你脖子有瘀青一样,所以拿了这」罐‘冷藕露’让你去瘀青用的。」小花儿老实地全讲了出来。
  唯唯打开药罐看到一层透明的药,闻起来有淡淡的清香味,令人感到舒服而不浓郁。
  「这药似乎满好的,你帮我上药吧!」唯唯仰起姣好白嫩的颈项,打算试看看这药的效果,如果不行的话,再换她药箱里的药。
  小花儿边替她涂药,边称赞:「这‘冷藕露’可是一名王爷送给魁首他老人家的,据说涂了这药後,不但疤痕伤口俱失,且可以让再生的肌肤更白更美,由於药材珍贵,算是千金难求的珍品,一般大富人家也买不到。夫人,你涂上这药膏後,过会儿保证你的瘀青马上消失,而且肌肤更细嫩。」
  「真有那麽好用?怎麽我这绝代小神医没有听说过?」唯唯侧著头,疑惑地问。小花儿翻个白眼,表示不予置评。「对了,魁首说等你用过餐後,到他的书房找他老人家,好像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唯唯霎时双颊红云满盈,舌头像是打结般道:「他……他找我有……什麽事?」
  想到要见卓野的面,她的心像是打鼓般剧烈响起,不知道这麽大声小花儿有没有听见?
  小花儿一脸奇怪地瞅著她红似火的双颊。唯唯夫人怎麽了?脸红得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吸不到气时一样,真是古怪透了!反正今日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可说得上是正常的,其中以唯唯夫人最怪!
  「不知道,希望不是又要训夫人一顿了。」小花儿实在是坦白得没话说,连这种主子的糗事都敢说出来,真是勇气可嘉!
  果然,唯唯无奈地横了她一眼,她说得好像自己常被叫去书房训话一样,虽然这是事实,但也不可以明讲出来呀!只要心照不宣不就行了。
  「我最近又没惹祸,是不是?」唯唯这句话自我说服的意味非常明显。
  「那夫人你就不用怕罗!」说的人非常开心,但听的人却很心虚。
  唯唯仍逞强地道:「废话!我什麽时候怕过他了?我不找他麻烦,他就该感到万幸,赶紧去谢天谢地罗!」这纯属「死鸭子嘴硬」型的,到如今还在逞口舌之快,还在做临死前的挣扎。
  小花儿听了掩嘴偷笑,压根儿就不信唯唯的逞强之辞,但仍答道:「是!是!我的好夫人。」一双巧手已经开始为唯唯梳髻。笑归笑,但工作还是得做。。。。。。。。。。。。。。。。。。。。。。。。。唯唯在外头晃了很久,先去澄塘楼找行青聊天解闷,再去闪日阁卓风对弈,向他讨教讨教一番——其实是她硬缠住卓风不让他脱身的。本来照唯唯那不纯熟青涩的棋技,是很难赢棋龄有十几年的卓风,但卓风却很了解「小孩子」爱赢的心态——唯唯的心态无异於小孩子——所以故意输棋给唯唯,乐得她眉开眼笑、心花怒放,然後得意扬扬地以耀武扬威的姿态离开。八成是去找人炫耀吧!
  终於,她该玩的都玩过了,该逛的也逛完了,才慢吞吞地走往书房的方向,一副迟疑踌躇的样子,就算她走两步、退一步,终究还是会走到书房的。不过,那已是过了一段很久的时间之後。
  唯唯不甘愿地推门而入,连敲门的动作都省了。由於太过专心观察卓野的脸色,不小心被高高的门槛给绊倒,整个身躯用力向前仆倒,惊慌失措的她只来得及用双手护住她可爱的俏鼻,其馀的只好听天由命罗!
  「哎哟!」这一跌果然很痛,就算地上铺著长毛地毡,仍摔得她差点儿满地找牙,所幸她的俏鼻安然无恙。唉!今日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天——先是脖子被毒虫爬过,再是跌了一跤。真倒楣!
  卓野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满心无奈地扶起唯唯,将她抱起放在椅子上,他则蹲下身去检查她的手和膝盖,大手轻柔地检查著。
  「怎麽如此不小心,有没有摔疼了?」他担心地问。
  她调皮的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没有。」好丢脸哦!
  她骨碌碌的双眼一转,又道:「你找我来做什麽?我最近又没做错事,你可不能随便骂我哦!」
  这叫先发制人,又叫先下手为强,她才不会呆呆的任他训呢!最少也要狡辩一下,才对得起自己。
  卓野站起身来,将她娇小的身躯放在腿上坐好,对她娇嗔的模样感到好笑。
  昨夜唯唯很快就累得睡著了。但他却凝视了她一整夜,爱煞她天真无邪的睡容;爱煞她白滑细嫩的肌肤;更爱煞她纯净无瑕的娇躯。他的手一直无法离开她,他的唇也细啄了她一整夜——至今她的雪白颈项上犹然带著青紫的吻痕呢!也只有他纯洁的小娇妻才会以为那是被毒虫咬的,丝毫不晓得是被他过度眷恋轻吻而成。
  他拨开她的秀发,望向她姣好的颈项,若有所思地轻抚她上了药的白嫩脖子,黑眸中尽是怜惜。
  唯唯见他古里古怪地直瞅著自己瞧,不禁心跳加速,使她感到阵阵晕眩和心悸,他这眼神好像昨日「那个」眼神哦!该不会是……「不行!」她一手拍掉他「不怀好意」
  的大手,娇俏的脸蛋儿涨得通红,气嘟嘟地嚷著:「现在是大白天不能做‘坏事’,你……你真是不知羞耻!」语毕,还恶狠狠地斜睨他一眼,显然很不齿他的邪恶想法。
  卓野被她没头没脑地乱骂一顿,他真的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什麽坏事?
  什麽不知羞耻?
  瞧她那副不屑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罪孽深重的大坏人呢!他究竟做了什麽让她如此怒不可遏?
  「你这小脑袋又在胡思乱想什麽?」卓野温柔地亲亲她的雪白额头。
  她气得用食指大力戳向他的胸膛,振振有辞地道:「你别故意装作没这回事,你的邪恶念头我清楚得很,不管你怎麽求我,不行就是不行!」
  她很拽地别过头去,看也不看他一眼。她还真以为卓野会求她啊!甘谗嵝岸衲钔罚俊棺恳昂眯Φ仄沉怂谎郏⒑斓乃詹磐蝗换腥淮笪颉?
  「哦——你是说昨个儿那件事哦!我压根儿就没有想要做那档事,你还没休息够呢!」
  他将她搂得更紧,压低声音沙哑地诱道:「难道你想做这件‘坏事’了。」
  唯唯挣扎地想推开他的胸膛,依然嘴硬地道:「我哪有?是你先把手搁在我脖子上的,自己毛手毛脚的还敢怪我。」
  这下,她脸红得更厉害,没想到她一时「会错意」竟惹来那麽多的笑话。真是丢死人了!本想把错全怪在卓野身上,可是她不争气的脸颊还是红了起来。
  「你的想像力真丰富!」卓野还在取笑她。想想这机会还满难得的,谁教他的小娇妻平时刁钻得很,少有出糗的时候。见她又羞又气的俏模样,想必挺喜欢昨天发生的事罗!
  「你到底找我有什麽事?」她凶巴巴地问,这辛辣的气势还真能唬过一些胆小怕事的人咧!可惜在卓野的眼中她反倒有一种娇蛮的美,反正她是只「纸老虎」,吃不了人的!
  「问你身上还疼不疼?」他正经地问,眼里有掩不住的担忧。
  她认真地答道:「没事,脖子上过药後就不疼了。」
  他的手托起了她的下颚。「我是问你的身躯还会不会酸痛?唯唯,昨晚我一定弄痛了你,以後我会注意的。」
  唯唯本来已经低下头,急著掩饰住火烫的双颊,但一听到「以後」这两个字,马上又抬起头来坦率地道:「还有‘以後’哦!」语气中有掩不住的失望。「可不可以不要?
  会疼咧!」
  卓野心疼地抚摸她委屈的脸蛋,道:「以後不会了。」
  「过完年後,你想去哪里玩?」卓野今天唤她来,主要就是问这个。
  果然,唯唯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
  「怎麽?你有空陪我?」她灿烂笑道,她睁圆双眼,兴奋万分。
  「嗯!社里上元节过後才开始做生意,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清闲到上元节。」
  唯唯板著手指数数儿,道:「我想到江南找师父算帐,顺便去探视爹娘,还想去西湖玩,我虽是在江南出生,可是却没眼福到杭州看看。此外,听说长江三峡也挺刺激的,不如我们也到那里去玩玩,还有——」
  「唯唯。」卓野好笑地打断她越说越兴奋的长篇大论。「这一个在南,一个在西,是不可能同时玩得到的。而且你说的地方都太遥远了,光凭半个月是无法尽兴的,从这里到江南快的话也要十天、半个月,这样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她垂头丧气地道:「那怎麽办?」
  「不如到京城玩吧!我们在那儿有个宅子,路途又近,比较不累人,而且京城在这段时间可热闹得很,一般看不到的稀奇玩意儿在那里都看得到,更别说那些卖艺、说书的。另外……」
  「好!好!我要去京城,我想去那里玩,洛大哥,你真好!」唯唯激动的叫嚷著,甚至还高兴地往他脸颊上「啾」一下。
  他低沉一笑,道:「你开心就好了。」
  突然——唯唯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虽然昨日刚开始有些疼痛,但他毕竟不是故意的,说不定他也会痛,只是不好意思说,死爱面子而已。
  她思考一下,终於鼓起勇气道:「洛大哥,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前阵子我受伤的时候就想告诉你了,可是我气你老是强迫我喝参汤,所以一直没有说。现在为了庆祝到京城玩,我索性大方些老实告诉你,你想不想知道?」她有点儿羞怯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我想听。」忆及昨日她也是告诉他一个惊喜的大秘密,这次应该也是个不差的惊喜吧!
  「上次我说喜欢你,其实是骗你的。」她脸蛋儿又染上两朵可爱的红晕。
  「啊?」这好像是个坏消息,怎麽跟第一个秘密差那麽多?他讶异地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唯唯好似下定决心地道:「因为我不只喜欢你,还非常爱你。洛大哥,你有没有相同的感觉呀?」最後一句话她是勉强说出口的,虽说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敢之人,但遇到这种事她还是挺害羞的。
  她见他没反应,更没搭腔,又羞又恼地道:「你怎麽不说话?是不是不爱唯唯?不爱你就明说嘛!干嘛楞头楞脑地不吭声,想我唐唯唯也不是提得起放不下的人,我可是非常有风度的。」
  她顿了顿,喘了口气又适:「不过,有我这种大美人爱著你,可是你的莫大荣幸咧!
  你可别不识好歹,至少也要爱我一点点才说得过去。而且你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呀!别挑三检四的,有我唐唯唯爱著你,可是你上辈子烧了好香,别人求都求不到哦!洛大哥,你有没有听进去?」
  她冲著他的耳根子大吼,见他优在那里没反应,不禁有些气恼。
  卓野欣喜得直瞅著她瞧,看她从羞怯一下子转换到恼怒,又到自吹自擂,越说越不像话,最後竟语带恐吓,让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好目不转睛地凝视她红扑扑的脸蛋。
  他将她搂紧,深情地道:「我也爱你。」
  然後,他深深地吻住她噘高的小嘴……
  半晌後,他才离开她的红唇,托起她的下颚,望进她的黑眸,缓缓柔情地道:「永远,永远。」
  尾声
  一阵银铃般的快乐笑声,来自於篱落楼附近的荷花池塘。这荷花池塘是婚後卓野知道唯唯爱戏水,特地找人来挖个池塘,种些荷花,让她开心的,顺便牵制她的行踪,免得老住後头的云雾山跑。当初唯唯在他面前不小心露出口风时,他差点儿吓得浑身虚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竟然把云雾山当作自家的後院,动不动就跑去深山里的溪旁钓鱼、戏水,她难道不知道从前有多少人在云雾山里迷路、饿死吗?反正这结婚半年来,他对她的担心从未停止过。
  在这炎炎的夏日里,从荷花池塘传出的笑语,无异於一股清流,让闻者为之通体舒畅,发出会心的一笑,在这麽炎热的夏季里,有什麽比玩水更清凉舒服的事?怪不得唯唯连午觉都舍不得睡,带著丫鬟小花儿躲在池塘旁的大树下戏水。
  只见唯唯坐在榕树下,将一双小巧白嫩的玉足浸在绿意盎然的池水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踢池水,享受微风所带来的几许清凉。
  而小花儿也拿著布扇尽职地往唯唯身上扇去,虽然她一双眼睛老是不由自主地往唯唯浸在水里的玉足瞄去,但羡慕归羡慕,她可没那个胆子将脚浸在水里戏水,这种不合体教、露出肌肤的事,她可不敢做呀!真不知道当初魁首他老人家是怎麽被夫人说动的,竟允许她在大庭广众下露出玉足,不过魁首虽被说动,但还是有派一些人围在池塘外面,免得有不长眼的人闯入。
  「小花儿,你干嘛直盯著我的脚?」唯唯侧著头,好奇地问。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坏坏的光芒,装出一副若有所悟的模样。
  「哦——你是不是也想玩水,那你也下来呀!」唯唯在婚後一点都没变,还是一样爱玩爱闹,甚至有变本加厉的趋势,全怪卓野宠坏了她。
  「不要,夫人。」小花儿惊恐地道,眼中闪过警觉的光芒。
  唯唯笑而不答,玉足用力踢向池水,让池水溅起一串豆大的水珠飞向蓝天,最後这些剔透的水珠全洒在小花儿和自己身上。哇!好舒服哦!
  即使身旁有个一直尖叫发出魔音传脑的小花儿,也不能阻止唯唯踢水的举动。「好凉快哦!」她开心地大喊。
  「唐唯唯,你给我过来!」
  一声怒吼从远远的书房方位传来,吓得两人立刻停止动作,面面相觑。
  「夫人,你是不是又惹魁首他老人家生气了?」小花儿好笑地问。
  这已是今年第十二次唯唯要被喊进书房训话了。前几次的时候小花儿还真是有点儿胆战心惊,後来当她明白魁首只是「雷声大、雨点泄,她就开始抱著看好戏的心情。看魁首他老人家被唯唯的眼泪耍得团团转,而唯唯大部分是假哭。
  唯唯状似无辜地两眼圆睁:「哪有!」一张小脸因仔细回想而皱成一团。
  「对了,他一定气我今早偷跑下山的事。可是守卫岭上的儿郎那边我已经‘关照’过了,他不可能知道呀!难道最近我有做什麽我不知道的‘坏事’?」唯唯显然已经陷入沉思中。
  「夫人,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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