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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就没有人关心摄影师是谁吗???
  全球top10酒店游遍布于世界各个角落,相当于环球旅行,当真以为是他不想去吗???
  这明明是他为许罂和陆沥成的二人世界做出的让步好不好!!
  结果他让步了,他们竟然请了个摄影师,顶替了他的位置!
  是他摄影小陆的业务能力不够合格吗?
  “喂喂喂,既然你们要请摄影师,为什么不带我???”
  “没有请摄影师。”陆沥成道,“我就是摄影师。”
  陆辞:“…………………………”
  就算知道世界上就没有陆沥成不会的事情,陆辞还是备受打击。
  陆沥成的摄影技术竟然一点也不比他差!
  他是不是还得感谢陆沥成,过去是他高抬贵手了。
  否则他根本没有当摄影小陆的机会:)
  -
  许罂并没有将姜鹤蓄意谋杀自己的隐情公之于众,大家只知道姜鹤人品道德存在问题,甚至触碰了法律的红线,但并不知道她具体所犯的事情。
  因为姜鹤总归是陆辞血缘关系上的母亲,许罂并不希望陆辞的家事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哪怕这样的谈资可以衬托出她是一个“好后妈”,她也并不需要这样的衬托,只希望姜鹤带给陆辞的伤痛到此为止,大家都不要再提及。
  哪怕因此姜氏和陆氏的种种猜测都聚焦在她和在陆沥成身上,许罂也甘之如饴。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会去下意识地保护陆辞。既然陆辞真心把她看作妈妈,她也会以真心把他看作儿子。
  姜氏倾颓之后,陆氏在打压姜氏的过程中遭受的损失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如初,并以更加势不可挡的势头发展壮大。
  有了需要去爱和守护的人,陆沥成比过去更加坚定,势必在事业中到达旁人无法企及的绝对高度。
  但许罂知道,即使一切都在稳中向好,陆辞仍然有一个未曾放下的心结——关乎江淮的母亲。
  就算江淮没有一丝一毫地怪罪陆辞,陆辞也依然无法说服自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心中的愧疚更是迟迟无法消弭。
  人死不能复生,他无能归还江淮的母亲,却发自内心地希望江淮的心愿得到了却——让那名面目可憎的男人付出代价。
  即使陆辞现在已经不常打架——许罂告诉他,很多时候事情都有比拳头更好的解决方案,陆辞尽数听了进去,但这次依然忍不住几番找上门去,把江父揍得鼻青脸肿。
  那个男人酗酒后全无分寸,在反抗过程中痛下狠手,用尽尖锐物,陆辞不可避免地负了一身伤。但无论这个过程中陆辞占据多少上风,也始终郁愤难纾。
  陆辞很快找到了症结所在:因为江父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悔过之意。
  无论是江母的失踪死亡,还是江淮的累累伤痕,他都认为自己的行为无可指摘。既然江淮是他生出来的,那么他如何待他,都是他的事情。外人插手,实在可笑。
  在又一次被陆辞痛揍一顿之后,江父鼻青脸肿,满嘴污言秽语地骂道:“江淮这个畜生,自己打不过就知道找别人帮忙?!你不是和那孽种关系好吗?请你转告他,我迟早杀了他!!”
  陆辞把江父的胳膊反拧到背部,发出咯噔的巨响,语气凉得剔骨:“我再强调一遍,我来揍你,不是江淮喊我来揍你,是因为我想揍你。你怎么不杀了我,嗯
  ?”
  而这一切,都被许罂和江淮看在眼里。
  江淮甚至想劝陆辞放弃,他是想让江父付出代价,但这一切都不应该建立在陆辞为此受伤的基础上。
  江淮视线扫过陆辞胳膊上渗血的伤口,冷声道:“怎么,因为你当初为我处理过伤口,所以想让我以同一种形式回报你吗?门都没有。”
  话虽如此,他还是会认真地为陆辞处理伤处,贴上创可贴,从来不曾怠慢。
  陆辞以前经常打架,倒不觉得挨了江父这几下有多疼,前前后后一声不吭,就是胸口一口气捋不顺。
  在他看来,江父身上背负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即使江淮母亲的死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但若不是江父发疯把家里的药箱全都摔下楼去,江母又何至于暴雨天出门买药,一直到临终前都没有享受过一天好日子?这又何至于成为江淮和他的意难平?
  既然是命案,就应该以命来偿,但他肯定不能做违法的事情,又该如何在法律允许的条件下,让江淮父亲付出惨烈的代价?
  陆辞苦苦求索却找不到解决方案,因此郁郁寡欢。
  许罂并不是在现在才察觉到陆辞的情绪不对,早在她穿回原生世界之初,她就已经发现了。
  所以她当时向系统索要了一种类似于保命符的道具,在遇到生命危险时,可以抵挡一次致命伤害。
  许罂想利用这个道具帮一帮陆辞——同时也在帮江淮,更是在帮自己。
  她没有拯救世界的梦想,但生活中如果遇到糟心事,最后的结局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也会感到很烦。不把江淮那个渣爹解决,她心里也很难受。
  当初她的解决方案是,在a中附近租赁一个公寓,把陆沥成派给她的保镖用于保护江淮……
  现在看来,暂且不论江淮会不会感到不适应,一直请保镖跟着,总归不是长久之策。
  江父性情暴戾,阴晴不定,一直想找机会对江淮下手。江淮长时间离家出走,是他人生中最叛逆的一次,如果和江父相遇,非死即伤。
  原著中江淮高中学习成绩一骑绝尘,却没有考上好大学,多半是他父亲在高考前夕从中作梗。
  对此,许罂选择激将法。
  她跟踪了江父好几天,摸清了他的出行规律。这天江父单手拎着酒瓶,摇摇晃晃向住所走去,许罂直接拦在他的面前,言简意赅:“谈谈?”
  江父每天面对的都是和他一样的糙汉,鲜少看到像许罂这样干净漂亮的存在,许罂对他来说,无疑是灰败世界中的一抹亮色,因此,即使是在醉醺醺的状态下,他也很难不注意到她。
  但江父一向厌恶漂亮的东西,就像江母的漂亮,只会让他不安。尤其是当他定睛一看,发现这位漂亮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淮同学的家长——上次见面,她不仅把江淮保护得密不透风,还让他蹲了好几周局子。
  江父一直记恨于心,正愁没有机会接近许罂,没想到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即使喝醉了他也确定这不是错觉,许罂比起上次见面,好像更漂亮了,像是午夜时盛放的罂粟,美得勾魂摄魄。
  江父高抬着下巴,以鼻子示人:“你?你也配跟我谈?看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看来是上次没给你教训,这次,我肯定让你永生难忘。”
  许罂看上去一点不怕他:“怎么,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来和你谈谈,你直接就想暴力解决?”
  每次他摆出这番姿态,江母都是唯唯诺诺的,江父没想到许罂只身前来,竟敢我行无素地冲撞他:“你也说了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什么时候当过君子?”
  “哦,你的确不是什么君子。”许罂微微一笑,“你是懦夫,你是败类,是人渣,只会欺凌弱小,你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
  江父:“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许罂语气温和而平静,可越是如此,讽刺意味越强烈:“我说,你应该下地狱。”
  她没办法在这个世界真的重伤或者死亡,她还要和陆辞、陆沥成过她的好日子,凭什么要为了江父这种人渣牺牲自己?
  所以保命符是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因为除了判刑,江父还有一种更好的去处——精神病院。
  如果只是让江父判刑,许罂还觉得便宜他了。
  尽管原则上精神病人住院治疗是自愿的,但在某些特定情况下,法律允许对精神病人进行强制医疗。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284条,如果精神病人实施了暴力行为,危害了公共安全或公民人身安全,并且经过法定程序鉴定依法不负刑事责任,同时有继续危害社会可能的,可以予以强制医疗。
  这里的“暴力行为”包括但不限于对自身或他人的伤害行为。如果精神病人已经表现出自残倾向或已经直接伤害到自身或他人,这将是判断其是否有继续危害社会可能性的重要依据。
  江父果然被她激怒,骂了一声“□□麻痹”就从衣服内侧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
  许罂惊了一跳,她以为江父会抓起墙角的砖头砸向她,没想到他竟然随身携带凶器。
  不过无所谓,只有江父达成想要伤害她的目的,她的目的就达成了。
  电光火石之间,她呼唤系统,使用了保命符。
  这保命符比她想象中要高级,不仅她被捅这一刀后不会有事,而且过程中没有任何疼痛,几天后伤口愈合还不会留痕。
  已经做好挨着一痛的许罂甚至感觉到了惊喜的感觉。
  因为感觉不到疼痛,也不会因此致命,她报警的电话都拨得顺畅许多。
  江父这会儿真怀疑自己精神分裂了——
  明明被自己捅了,许罂身上也在汩汩地冒着鲜血,为什么她看起来就像没事人一样,不仅像刚刚一样淡淡地微笑着,还键指如飞地拨了则电话出去,声调平稳地报上了当前坐标。
  江父反应过来的时候,许罂报警都报完了。
  他猝然睁大双眼,惊骇地往许罂身上补了几刀,许罂依然淡淡微笑着,就在这时,雨水也坠落下来,血水交融,让周遭的一切都透出一股诡谲的气息。江父被吓得不轻,最后一刀竟然没有捅下去,哐当一下,匕首掉到了地上。
  “你他妈是人是鬼——鬼啊——”
  在他的鬼哭狼嚎中,警车呼啸而至。
  许罂这时候才流露出虚弱的神情,声音也破碎而微弱:“咳咳……警察……他……有……精神病……有……故意……伤人……倾向……”
  和刚才神色如常的她判若两人。
  警方一看地上一滩鲜血,还有一把沾了血的匕首,再看受害者居然是许罂——她倒在血泊中,有一种妖冶的美感,脸色当即白了又白。
  江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警察禁锢住了,当即暴呵道:“放开我!我没病!她才有病!她是鬼!是鬼!刚才她分明没事!看到你们来了故意演戏装给你们看的!!相信我!!别抓我啊!!抓她啊!!……”
  然而江父的话在警方看来,无疑佐证了许罂所言。
  ——他的确有精神疾病。
  许罂呛咳着,断断续续地补充证据:“你们……可以看……他身上……都是自残的痕迹……”
  江父瞪大双眼,歇斯底里:“去你妈的自残!这都是陆辞那小兔崽子打出来的!你们都去死!去死!去死!!!”
  只是他越挣扎,看起来精神越是不正常,如同狂躁症发作一样骇然。
  警察把他押送上车,又对许罂道:“许女士!您先别说话!保留点体力!咱们先就医!”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撕裂许罂的伤口,一边拨通了120,一边通知了陆沥成……
  大雨滂沱,仿佛要把整座城市都倾覆。
  陆沥成双手颤抖地环抱住她,眼眶竟然发红:“许罂。”
  许罂没想到陆沥成这么快就会赶来:“我没事,我有把握才这么做的……相信我。”
  许罂:“你别看我流这么多血,实际上一点儿都不疼,过一会儿就好了,我有道具的
  ,真的,你相信我……”
  “要不你闭上眼睛?不对不对,要不你先回避一下?我保证明天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你面前……”
  “我相信你。”对于许罂的话,陆沥成从未有过零点一秒的质疑,但这依然不能改变,看到她面色苍白,鲜血如注时,他心脏如同刀剜了一般的痛意。陆沥成沉声说,“下次不许再这样了。你可以把所有事情交给我。”
  许罂也不敢轻举妄动——撕裂伤口不会加剧疼痛,却会加剧陆沥成的担心:“那可不行,你又没有道具。我确保自己不会离开你,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至于其他解决方案,付出的代价肯定没有我这样做小……陆沥成,既然圆满的结局已经达成了,我们就把这件事略过好不好?忘记你今天看到的……也嘱托警方不要声张出去。”
  “我会嘱托他们,但我不会忘记。”陆沥成垂眸凝视着她,“我会让他永远待在里面,这是他伤害你的代价。”
  许罂被救护车接走后,直接被送去了陆氏私人医院,主治医生帮忙出具了一份重伤报告。
  此后,为了不引起旁人的猜忌,许罂便没有公开见人了,而是闭关等着伤口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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