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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砚文张嘴大笑:“这姑娘有趣。”
  英长泣转头望向朱砚文,眼睛眯得只剩一道邪光,说出的话却正中朱大臣下怀:“我看这姑娘无家可归,恩师将她认作养女如何?”
  朱砚文心痒痒,表情却很犹豫。他瞧出英长泣的贼心思,此子性格狡猾如狐狸,做事情却执着如狼。认准的猎物,咬定不放手。
  然而楛璃这年仅仅十岁,英长泣就盯上人家。朱砚文摇头:作孽啊。朱砚文再摇头:色狼啊。朱砚文最后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为虎作伥啊。
  那头楛璃晕眩完毕,强撑着精神,持着碗大叫:“再来!”
  英长泣愕然转头,见此女醉意熏然,且神智不清,脚步虚浮,然而眼露凶光,目的十分清晰,不放倒英长泣,绝不善罢甘休。
  英长泣打了个得瑟,忽然意识到今夜赌局,并不是那么容易赢。然而他的心底,却萌生出一种畅快,出生至今,棋逢对手,彼方还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小姑娘。
  清随公子亦是年少气盛,持碗笑道:“好!喝!”
  于是两人又是一碰,酒水珠子四溅,在月华照耀下如同凝露。
  朱砚文扶额,不眠夜,不眠人,缘起,情种,一切太美好,只苦了他这把老骨头。
  那夜花飞,薄光皎皎,年少轻狂的两人推杯换盏,连明月亦醉。朱砚文在此后多年颠簸生涯里,只要想起这夜,便觉得后来的一切悲苦,也不怪英长泣,本来王朝天下,能者居之。
  其实尚扬帝还是洛公子时,亦是单纯地豪饮,只为赌酒。起码这一刻,他没有想过日后夺位时的残酷,亦没有想过自己对楛璃,对楛璃的一行肝胆好友,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至此次赌酒,楛璃拼死强撑,养成了饮酒两重天。第一重,三杯必醉,晃悠半时辰后,势如破竹,即便口吐白沫,亦是要拉着人共赴黄泉。
  两重天的受害者不计其数,其中包括李逸然,霍小茴,左纭苍,以及多年后,与众人再聚的李辰檐。当楛璃成功放倒李辰檐后,英俊李公子第二日醒来,摇摇沉重的宿醉的脑袋,抱着小茴长叹一声:尚扬帝一世英名,为何就干了这么件缺德事儿?
  番外? 醉明月(二)
  3
  楛璃在倾城楼打杂时,通常公鸡鸣晓,天还未亮,她便起了。为了能多睡一会儿,她时常闭眼坐起,双手探到床榻边的衣物,再闭眼换上。
  这日床榻格外软,她翻身坐起时,因宿醉的酒力未退,头还有些沉。伸手探了良久,只觉手下一片丝滑,寻不到衣物。
  身旁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惊得楛璃猛然张开双眼。牡丹锦绣被子,紫檀雕花围屏,镂空镶玉床榻,这分明是倾城楼最好的仙鹤厅。
  床头有一件玄紫衣衫,斜襟裙子样式,然而裁减并不繁复,穿在楛璃身上比从前小男孩般的灰布衣服还多几分精神抖擞。
  楛璃满腹疑虑地绕出围屏,见房屋中央摆了张桌子,英长泣与朱砚文又对着一副棋局冥思苦想。见她醒了,英长泣转过头来,微笑道:“昨日我输了。”
  楛璃见身旁几案上放着一粒碎银子,顺手垫垫重量,恐有五两之多。
  朱砚文冲她笑笑,又回神专注于棋局。
  楛璃将银两放入袖兜里,抿了抿唇,唤了句:“清随。”
  房屋中似有一刹那静谧,英长泣的表情亦是呆滞半晌。朱砚文坐在他的对面,仿若见得寥寥檀香漫上他眉间,氤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神色。
  楛璃亦察觉出不对劲,有些尴尬道:“我是觉得清随这名字好听。”
  朱砚文笑得有些奇妙:“还是唤他公子的好。”
  英长泣咳了两声,淡淡问:“何事?”
  楛璃道:“多了三两银子,届时我会还你。”
  英长泣蹙起眉头,眼神又落回棋盘上,中间已经密密麻麻布满黑白子,只东南边有个空位,他拧紧的眉头忽然舒展,随即带起唇边一丝微笑:“有了。”
  子落,白棋在东南成围合之势,一片黑棋被堵死,白子杀出一片血路,可长驱直入至棋盘的中央地带,英长泣转头道:“昨日赌局,我亦未全输,你我二人同时醉倒,我也要一个彩头。”
  楛璃道:“我替你洗了那衣服便是。”
  “那衣服我扔了。”
  楛璃语塞。
  英长泣笑了:“这彩头,是我替恩师讨的。”
  朱砚文干笑两声,说你老奸巨猾,我早也无法做你师父。
  楛璃对朱砚文十分有亲切感,听英长泣如是说,便问是何彩头。
  英亲王,此刻又化身洛清随,一副春风化雨的菩萨表情,全全掩饰山路十八弯的花花肠子,他说:“我恩师曾有一女,与你一般年龄,怎奈命苦早夭,他对你一见如故,想收作养女,日后你搬到将军府邸,亦是好过在此碌碌一生。”
  楛璃几乎想也未想便答应了作朱砚文养女一事。仿佛有些事情,就是命中的缘分,横亘在命数中无法逃脱,那么索性率直接受,何况是件喜事。
  楛璃与英长泣朱砚文走出倾城楼时,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回来,更没有想过回来当日的落魄光景。这日落雨,蒙蒙如烟,英长泣一身黛青衣衫,负手走在前面。
  雨水不大,小贩开始收摊,行人加快了步伐。朱砚文走在楛璃身边,时不时说些贴心的话。这对父女本不是自来熟的人,然而一见如故,竟是天南地北聊了个开阔天空。
  天色苍白,几朵灰云很薄,雨仍然丝丝飘落。英长泣黛色长衫的衣角随着他脚步轻盈翻飞。楛璃还未去过沄洲,然而这一刻响起的却是烟水摇橹,轻舟似梦的水乡情怀,以及清随这个雅致的名字。
  皇城前,高耸的城墙下,英长泣忽然转头,问朱砚文:“方才那一局棋,恩师以为如何?”
  朱砚文神情一怔,眼角浮上一丝不可觉察的无奈,很快被淡笑取而代之:“攻其不备,釜底抽薪,华亲王好棋艺。”
  英长泣也跟着笑,笑意不达眼底,“那恩师何苦执着于棋盘上东南一隅,若弃子北上,岂非又有一番乾坤。”
  朱砚文道:“老了,老而顽固。”
  英长泣劝说:“时间若水,水可穿石,想必不日后,恩师定能明白此局中的精妙所在,弃黑子,投白子,无异于弃暗投明,虽年过中年,谁有能保证日后不是一片繁花似锦。”
  朱砚文这时却蹲下身,摸了摸楛璃仍旧有些蓬乱的发,只轻唤了声:“离丫头。”
  英长泣心底渐凉,楛璃亦是察觉出那语气间一丝入木三分的悲切。
  朱砚文笑道:“你养父我是个将军,早年征战沙场。武者与文者最大的不同,便是没甚想法,一条到通到黑也不回头。何况早年为瑛朝在鬼门关兜转数次,是放不下,割舍不了啊。”
  英长泣还未来得及答话,却见楛璃先一步握住朱砚文的手,她的手掌还很小,只够抓住他手掌一侧:“爹爹,无奈的事不去想,现在痛快活着,人世多别离多苦难,不要等到了失去的那一刻,才追悔没有珍惜的好时光。”
  朱砚文和英长泣同时愣住。
  这些话是刑不离对楛璃说的,年幼的她并不明白英长泣与朱砚文以一局棋看天下皇权傍落谁家,话里有话似敌似友的玄机,她只是认为这句话用在此时十分贴切,于是讷讷劝道。
  英长泣的眉峰又是一挑:“果真奇女子。”
  朱砚文哈哈大笑,说:“方才的棋局,还有另一番乾坤。”
  英长泣问:“哦?”
  朱砚文道:“此局玄妙,核心在一年幼女子,是围合不能,强占不能,拐弯抹角亦是不能;只能以情打动之,以智巧取之。”
  英长泣又眯起一双狐狸眼:“多谢恩师教诲,这——还难不倒我。”
  英长泣一生做事,从不说大话,势在必行,往往还能一鸣惊人。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料到多年后,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是铩羽而归。
  所以那年的朱鸾殿内,便有了这样一幕——虎虎生威的楛护卫紫袍一扬,昂首阔步踏出朱鸾殿,不可一世的尚扬帝站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扶额长叹:以情动之,以智巧取之,这委实有点为难朕了。
  4
  临别时,英长泣取了腰间的水龙玉送给楛璃。水龙是瑛朝信封的神灵,非皇亲国戚不得佩戴之。后来英长泣夺了皇位,诚惶诚恐的臣子们,不知从哪儿得知落昌新帝犹爱水龙状玉佩,遂不再佩戴。
  一别经年,楛璃从十岁到十四岁过得极好,锦衣玉食虽不是她毕生所求,然则吃饱穿暖的日子无所事事的日子,总好过烟花之地打杂看脸色。
  其实也并非无所事事,朱砚文自从将楛璃领回家,爷儿俩那叫一拍即合,心有灵犀。他二人都不是多话腻歪的性子,若别人对自己好,便记挂在心里,表面乐乐呵呵,大大咧咧。
  春去秋来,龙飘将军的府里花儿少些,树木扶疏葱郁,时而便是一截山重水复,柳暗花明。下人们,几位夫人,和朱砚文亲生的三两公子哥,常常见着老爷手牵一小姑娘,乐呵呵地去戏院听戏,去武场习武,去书房学些五行遁术。逢了节日,两人一人一套新衣裳,都是紫色。
  几位夫人直摇头,都说女儿跟爹爹亲,朱砚文得了楛丫头,俨然一副光辉慈父形象,将从前大而化之的军人粗狂性子尽数化去。好在楛璃从不恃宠生娇,听戏不是她所爱,五行亦非她所喜,然则就这么打发着光阴,每日看天鸟高飞,硕果挂枝头,心中空荡荡无烦心事,满当当像填满初夏温热的水。
  楛璃后来知道,这种感觉,便是实打实的幸福。
  英长泣,抑或是翩翩儒雅的清随公子,曾去府上探望过一次。那日是仲夏夜,朱砚文起了性子要带楛璃习武。二人在练武场打到暮色四起,只听兵器乒乓脆响,伴着小丫头清爽的“嘿呵”声。
  将军府的下人们见了英长泣诚惶诚恐,而清随公子摇扇手一挥,道:“我不过是顺路散步散来将军府,在这树荫下乘凉。不必通报。”
  那下人想,奇了怪了,亲王府与将军府,一个在皇城东,一个在皇城西,华亲王不辞辛劳地顺路散步来将军府,早了棵不足一丈高的小枣树乘凉。
  这么想着,嘴上却毕恭毕敬应了句:“是。”弯腰时碰了树枝,枝头摇晃,落下一枚青枣子。
  英长泣哼哼笑了两声,拾起那青枣,目光若有所思落在练武台那抹紫色的身影上,拇指食指夹着青枣直转悠,良久他道:“还是有些生涩啊,等过几个年头再吃不迟。”
  直至华亲王离去,那下人都躬身在原地,努力思索着一个问题:青枣再等一两月便也熟透,华亲王何苦要等几个年头,莫不是嫌这枣树太小,不够阴凉?
  于是乎,这位下人每日从练武场经过,都不由多看这枣子树两眼。一直到一年后,将军府被抄家。当朱砚文一家上下老小离散之际,他蓦地想起新登基这位皇帝叫做英长泣,是当年的华亲王。
  于是他对着查封府邸的侍卫,很友好地说了句,“习武场旁边有棵枣子树,皇上极是喜欢,不若大人连根拔起,给陛下移往宫去。”
  那侍卫半信半疑,回去的时候,不敢怠慢,于是通传了一声。
  第二日,将军府内,有位下人扛着行装惨淡离府时,忽被一群侍卫拦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说:“我姓冯,单名一个好字。”
  那侍卫道:“恩,这个,冯好,陛下说你深得他心,入宫去贴身伺候着吧。”
  其实有的时候,所谓转机,就是抓住一个细节一份心思,尤其是对于英长泣这种不按理出牌的人。
  龙飘将军府散了,三个夫人各回娘家,几个儿子被发配去边疆。朱砚文斩首当日忽然被人换下来,他蓬头垢面牵着同样蓬头垢面的楛璃,看着街头刑台上,自己的替死鬼人头落地,血溅三尺,与楛璃对视笑了,两人笑着笑着,便哭了。
  眼泪脏了脸,楛璃问:“是清随么?”
  朱砚文道:“莫怪他,平炎帝昏庸,华亲王做了主,能对得起江山百姓便好。”
  楛璃这时早已知晓英长泣的真名,然而她近乎执拗地唤他清随,只为初遇时,池水飞花,明月醉酒,儒雅公子眉间只见温润,不见凌厉。
  两父女皆非软弱之人,但是看着彼此相视泪流,心中自是十分酸苦,然而他们仍在嘴角牵起一抹坚韧笑容。
  兴许是楛璃年少轻狂,亦是知道人生起伏跌宕,处之泰然方为正道
  兴许是朱砚文心里还残留了些许希望,今后自己定然无法照看养女一生,只盼着当年皇城烟雨时,清随公子望着楛璃那副势在必得又患得患失的神情,能够让这孩子的生命中多个盼头。
  于是他对楛璃说:“丫头,无论遇到何事,坚强努力地活下去。”
  楛璃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爽直干脆:“行!”
  一年前,皇城内毁了一座将军府;一年后,那将军府的不远处,将就废弃的两进院子,又新盖了一座。
  这年是落昌尚扬帝元年,秋闱刚过,听说新的武状元卓尔不群,头角峥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旷世奇才。
  英长泣翻开册子,随口问道:“那武状元,什么名字来着?”
  冯好弯身:“回陛下,武状元姓李,叫做李辰檐;是前瑛朝吏部尚书李方卿的大儿子。”
  “李辰檐……辰,檐。”英长泣眸光一闪,语气依旧平静如常,“我记得李方卿的儿子叫做李逸然。”
  冯好道:“回陛下,说是……李方卿往年在家乡,本来有一个糟糠妻,前几年才领着儿子找上门来。”
  英长泣明白了,英长泣乐了,冯好叹道,狡猾狐狸一笑,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尚扬帝立马招来吏部尚书,问:“最近武官内,有何官职,给那新的武状元安置一个。”
  礼部尚书七老八十,说话声音有些颤:“回皇上,有一个三品少将军的职位,按理这李辰檐新中状元,要历练历练……”
  “准了,封三品平良少将军。”
  吏部尚书嘴角抽抽,牙齿漏风打颤:“是~~~~~”
  英长泣又道:“问他还要甚赏赐不要?”
  一天后,冯好回来了,满面犹豫,黑眼圈极深,焦虑的样子定是一夜未睡。
  英长泣很少祥和,这日意外体恤民情:“冯好,怎了?”
  冯好憋屈许久:“回陛下,这新来的少将军,是个难伺候的主儿,奴才……奴才夹在陛下和少将军之间传话办事,觉得自己很难做人。”
  尚扬帝慈悲地笑:“你说说,他要何赏赐?”
  “回陛下。奴才带去的几箱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董字画,异族美女,全被他拒在门外。”
  “他不收?”
  “回避下,他照单全收。”
  “那为何还拒了?”
  冯好咬咬牙,表情万分萧索,似又老了几岁:“他让奴才转告陛下,他想把这些宝贝全卖了,办个酒席。”
  “那是他自己的事。”
  “回陛下,他想让陛下您来办这个酒席,要宴请大臣,连……连家眷也一并请了。”
  番外? 醉明月(三)
  5
  朱鸾殿中,英长泣斜眉一挑:“让我办酒席?”
  尚扬帝语气中掺杂了些许戏谑的玩味,冯好额头渗出汗液,身子躬得更低。
  “准了。”英长泣淡笑一声,挥笔写好一封诏书,说落昌开国,喜获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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