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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秦王子楚太子政
  申时。
  咸阳,秦王宫,中央王宫,观政勤学殿。
  大殿之内,只有二人。
  一是秦王子楚,二是秦太子政。
  秦太子政的陪读王绾从不参与下午的课,因为下午几乎都是给帝王讲的课。
  秦王子楚坐在上首师者的位置,腰背挺直,屁股垫在小腿上。
  他拿起一卷奏章递给太子,微微扬了一下脑袋,示意太子自行打开阅览。
  嬴政接过,有些意外地看了父王一眼。
  父王很少给他奏章看。
  嬴政右手拿着竹简放在小几上,左手慢慢摊开。
  一片片竹片与小几亲密接触,发出一连串悦耳的“哒哒哒”声响。
  嬴政视线落在最右侧竹简第一个字,滑落阅读。
  先秦奏章书写格式,通常是自上至下,自右向左。
  阅读也是如此。
  这种迥异于现代的书写、阅读,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古代书籍、奏章都是卷起来的,其材料是绳索串联的竹简,而竹简是狭长的。
  不管是书写还是阅读,都是横着摊开比较方便,所以串联时的竹简都是竖着的一片片,垂直竖着摊开看的是壁画。
  古人书写都是先写满一片竹简,所以要竖着写,自上至下。
  这样一旦一卷书籍散佚,绳索断掉,竹简四散,每一片竹简都还能成一句话,还有可能复原。
  要是横着写,每片竹简雨露均沾,那散佚基本等于作废。
  二是因为人惯用的手是右手,拿书籍的时候通常由右手,左手负责展开。
  而古人看书有的是一整卷全部摊开看,更多的是拿着竹简一点点展开,一个竹片一个竹片地看。
  所以用左手展开就只能向左摊开,向右翻不了,这便是自右向左。
  自上至下,自右向左,都是为了书写、阅读方便。
  嬴政在赵国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一点,是母亲姬窈窕教他的。
  他第一次听说的时候就觉得古人很有智慧。
  而直到前些日子,他觉得他弟嬴成蟜更有智慧,因为书写、阅读还能更方便。
  父王以他弟嬴成蟜的发明,变更了秦国奏章格式。
  就以他正在看的奏章为例,右数第一片竹简只有五个字:
  【谏郑国治水】
  这是标题。
  言简意赅,让人第一眼就知道主要内容是什么。
  第二片竹简开始,则加入了标点符号,用“,”,“。”等标点断句。
  区分每一句的句意,极好理解书写者的想法。
  而在一大段话意思相近的语句之后,则要留白,不写尽这一片竹简,就是分段。
  分段不仅更便于理解句意,还起到了减轻阅读压力、疲惫感的作用。
  嬴政学习时,有时会想起数月前看的书籍。
  一卷书籍大约二十余片竹简,从头到尾,密密麻麻全是字。
  看的难不说,扫一眼都觉得累,胸前如同压了一块小石头。
  对比现在,学的是真疲惫啊。
  只是变更奏章格式,学习就可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秦王子楚并没有要求更改书籍格式。
  但凡是重视子女教育的,哪怕是武将家族,也自发更改了书籍格式。
  当武将也是要看兵书的。
  《谏郑国治水》是奏章不是书籍,语句通俗易懂,而非字字珠玑。
  在分段、标点的作用下,嬴政看的极快,不一会就看完了。
  他蹙眉思索了片刻,眸中有凶光闪烁。
  觉得上这个奏章的华阳不飞真是活腻了,仗着是太后兄长,真是什么都敢谏!
  郑国治水的问题,司空在给他上课的时候讲过,嬴政记得是在治水两脉和如何治水的那几堂课里。
  还有太史令给他上课,讲历史,在禹王那一课也提到过郑国。
  秦王子楚默默等待,他很重视太子政的教育。
  直到太子政抬起头,明显已经有所想法。
  秦王子楚方给了一个鼓励的微笑,道:
  “我儿以为,廷尉这奏章,意在哪里啊?”
  “华阳太后在试探父王。”嬴政沉声道:“她想要从父王手上攫(jue二声)取更多权力。”
  华阳不飞绝对不是一个蠢货,却偏偏做了蠢事。那其意就不在奏章之内,而在奏章之外。
  这是已经离开秦国的姬夭夭,教给嬴政的权术。
  没有听到正确答案,秦王子楚点点头,不置可否。
  这并不能怪太子政不聪慧。
  五天前,介绍白氏后人,吕不韦谏言治水的那次大朝会,秦王子楚特意没有带太子政参加。
  他要看看,吕不韦会不会把太子拖下水。
  这五天内,吕不韦教了太子政六堂课,有的是机会将治水这件事告诉太子。
  今看太子政如此表现,显然是不知情。
  秦王子楚心中不知喜忧参半。
  因为他不知道,他的心腹吕不韦不将此事告诉太子,不争太子支持。
  是因为不想将太子拖下水,保护太子。
  还是根本就没拿太子当回事,只当太子是个孩子,支持无关紧要。
  秦王子楚暗叹口气,这件事就这么靠他自己想,是肯定想不出结果的。
  他排除杂念,笑着将让郑国治水是吕不韦先在朝堂上提出的这件事,告诉了太子政。
  他观察太子政的表情,看到了试图掩饰却没有掩饰到的愕然,暗暗点头。
  [看来吕不韦是真的没有告诉政儿。]
  嬴政面上闪过惊讶之色,心中一片震惊。
  他想不通,为何师长会谏这么愚蠢的言。
  大争之世,不是你打别人,就是别人来打你,诸侯会眼睁睁看着秦国发展壮大吗?
  郑国治水,修渠灌溉,空耗国力,自疲自弱。
  [师长是想让秦国亡吗?]
  [这几日上课丝毫口风未露啊。]
  [师长权力尽在于秦,秦亡对他有甚好处?]
  [莫非列国给他开出了条件?他做了间人?]
  [不太可能。]
  [他是秦国相邦,深得父王信任,日后必定封侯封君得封地,哪个诸侯能开出比这还要丰厚的条件?]
  [说不通……全都说不通……]
  太子政头脑在这一刹那高速运转,用上了所学过得所有知识,还是想不到原因:
  “师长为何这样做?”他决定直接问父王。
  对父真诚,这是母亲姬窈窕教他的道理。
  “因为。”秦王子楚笑容渐渐收敛,一字一顿地道:“让郑国治水,是你弟的意愿。”
  嬴政瞪大眼睛:
  “成蟜?”
  这怎么能和弟弟能扯上关系?
  秦王子楚慢慢颔首,继续用一字一顿极有压迫力的说话方式说道:
  “吕不韦、华阳太后,都是在为伱弟奔波。
  “你弟一个荒谬绝伦的想法,在寡人明确表示反对的情形下,依旧风波不止。”
  他指地:
  “这里是大秦。”
  指秦太子政:
  “你才是太子。”
  秦王子楚面无表情:“翌日寡人将召开朝会,此事由你平息。
  “他们想要讨好成蟜,你压着他们树立威望。”
  嬴政怔怔出神。
  秦王子楚等了片刻,觉得给足够太子政消化这件事的时间了。
  便接连叫了两声太子政,唤醒其人,让太子政把竹简重新还回来。
  嬴政略有机械地卷上竹简,目光无意识得在竹简上闪过。
  他看到了留白,看到了标点符号。
  他动作突然顿住。
  “怎么了?”秦王子楚问。
  嬴政没有第一时间做声,继续动作,卷起竹简。
  竹简“哗啦啦”,就像是他不平静心潮的水流声。
  [对父王要真诚,不能在朝堂上再支持成蟜……]
  “父王。”他双手递上奏章,认真道:“政以为,弟自有他的道理。”
  秦王子楚略微停顿,差点没拿住奏章,让奏章掉在地上。
  他有些木然地看着太子政,想到了次子入囹圄后的那一天。
  所有人都在让他释放次子。
  他现在的感觉和那时极为相像,以致他的声音都像那日一样空洞:
  “……什么道理?”
  嬴政摇摇头:
  “政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说什么有道理???”秦王子楚的声音有不明显的拔高。
  嬴政指着奏章,认真道:
  “政确实不知,就像这标点符号。
  “若是父王单独拿给政,政肯定是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
  “只有用上了,才知道有甚妙用。”
  秦王子楚觉得肝有些烧得慌,肝火大盛:
  “那是你蠢。
  “标点符号寡人见到的时候就知道有什么用,治水寡人却见不到!”
  嬴政一脸诚恳道:
  “我听老师说,父王是在字句中见到的标点符号,这并不能算单独见到啊。”
  秦王子楚:“……”
  这位王者对心腹吕不韦产生了恼意。
  [治水正事不说,屁话说个没完!]
  这念头还没消失,就听到长子极为认真的言语:
  “既然是成蟜所言,父王不妨一试。”
  秦王子楚眯起眼睛:
  “再说一遍。”
  “父王不妨”秦太子政言语未完。
  秦王子楚大手已至,扇在了太子政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哐当”一声重响。
  太子政砸倒小几,重重摔在地上,衣衫上沾染上黑色墨汁,很是狼狈。
  未完之语不知是被打会了肚子,还是摔回了肚子。
  他栽在地上,有些许不知所措。
  他早就习惯了挨打,但不习惯被父王打,还是打的这般狠。
  秦王子楚起身,走到太子政身边,居高而临下:
  “身为太子,国为第一,情在其后。
  “让郑国治水,国力衰减,列国来袭,到时靠你去抵挡列国大军乎?
  “以私情而乱国,你不配为我大秦太子!更不配继承大秦!
  “寡人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一次。”
  秦王子楚话没有说尽,用极为冷冽的眼神最后看了太子政一眼,向殿外走去,话音遥遥传来:
  “太子之位,你可以不坐。
  “你要坐,这就是你的命。”
  嬴政坐在地上,身边是散落的毛笔、泼洒的笔墨,翻倒的砚台……
  宦官、宫女进来。
  先是施礼请罪,然后想要将嬴政带出去,沐浴更衣,收拾残局。
  “都出去。”嬴政挥挥手。
  宦官、宫女站在原地,有些迟疑。
  “我只说一次。”嬴政抬起头,半边脸是红色的:“都出去。”
  宦官、宫女看着太子,竟是心有惊悸。
  众人“唯”声一片,倒退着离开观政勤学殿。
  嬴政捡起砚台、毛笔、竹简,立好小几……自己收拾好了残局。
  他做下的事,他自己承担后果。
  太医署。
  太医章令接到秦王召见。
  他喜形于色,却没有立刻坐车入宫,而是先找上了太医令李越,道:
  “大人,王上召我入宫,我想领无且去。”
  在没有独立之前,不要得罪上司。
  有句话叫县官不如现管,太医令既比县官大,又是现管章令之人。
  章令先和李越打招呼,又主动提出带李越弟子去给王上治病,都是在向李越表示尊重。
  太医令李越“嗯”了一声,心下很满意,拍拍小徒弟夏无且的肩膀:
  “去好好学习,不要乱说话。”
  上次小徒弟在先王面前乱说话,真是吓到李越了。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不一定每一次结果都是好的,他可不想每次都赌命。
  夏无且老实点头,跟着章令出了太医署。
  李越摇头笑笑,对这个弟子真是喜爱到了极点。
  既机灵,又聪慧,学医术还快,一年苦功抵得上他当初三年,真是天生医者。
  “大人,王上问诊为何不找你啊?”一个和章令有嫌隙的太医问道。
  李越肃容着:
  “王上愿意召谁问诊便召谁,你多甚嘴!”
  那太医低着头连连称是,最后仍不甘心地说了一句:
  “若是召药公、孙公,我也没说的。
  但章令,他无论针灸、把脉、看相……哪一项都不如大人啊。”
  李越皱起眉头,正想再训斥的严厉些。
  话到嘴边,忽然脸色一变,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
  不到半刻,满头大汗的李越领回了懵懂的夏无且。
  夏无且不明白,为何突然把他叫回来了呢?他是做错了什么吗?
  章令也不知道。
  太医令突然拦下马车,带走夏无且,让章令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真小气,不就是王上没找你问诊吗?]
  他在心中说着。
  及至进了宫,见到了秦王子楚的时候,他的心脏还是怦怦跳。
  明天开始补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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