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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她那切换自如的称呼,沈禾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想着回头找傅景晏说说,可不可以换一个,不过,想想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可以唤了,眉头皱了皱,轻声道,“大公子呢?”
  “今儿府上宾客多,大公子这会估计正在招待着,您别急,没准一会便过来。”
  话音才落,只听门吱呀一声,那丫鬟回头一看,忙弯腰,“大公子。”
  傅景晏穿着一身红色锦袍,大概是心情好,俊挺的眉眼微微上翘,唇角弯出一个小小弧度,他抬手,示意丫鬟下去。
  门被合上,傅景晏抬手抹了抹脸,慢慢朝床边走去。
  前边是他沉稳的脚步声,一点点在靠近,沈禾攥紧了膝上的布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明明两人已经很熟稔了,可就是忍不住紧张,她觉得不能就这么坐着,于是在傅景晏走到跟前时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许是时间有点久了脚忽然发软起来,整个人朝前一扑,接着落入男人温厚的怀里。
  “阿禾,不必这么急,还有两件事没做完。”傅景晏揽着她的腰,将人扶稳。
  他的意思沈禾自然是听出来了,她脸上发热,小手在他身上锤了锤,“我没有急,就是不小心。”
  傅景晏捉住她不安分的手,低声笑了笑,“小傻子。”
  这是第二次他这般说自己了,沈禾不满地咬咬牙,偏偏隔着这喜帕,也不知他此刻是何神情。
  方才那丫鬟说他在外边宴客,那他该是喝了酒才是,怎这会说话如此明晰?“你,你没喝酒?”
  男人气息越来越近,“当然。”
  沈禾还想说什么,只是唇上突然一热,那锦料做的喜帕贴在唇上,外边压过来的便是他滚热的唇。
  傅景晏隔着这层喜帕覆在她唇上,良久,才抬头,伸手将帕子一手掀开来,顺带把那重重的头冠一道取了下来。
  屋里光线不亮,只在桌前点两盏红烛,那两簇火炽顶着这一室的光亮。
  她眨了好几下眼睛,随后又抬手揉了揉,戴了大半天的喜帕,这会还没完全适应过来,手中便被塞过来一只酒盏,她明了,这是交杯酒,可是他不是不能喝酒么?
  傅景晏看着她那迷糊的小模样,心下又是一紧,只想快快饮了这酒。
  “这里边是酒,你喝醉了该怎么办?”沈禾问道。
  “怎么,阿禾这是怕我醉了?”他将她的手勾了过来,“别担心,先喝吧。”
  说完便一口饮尽了,淡淡的米酒香盈满口腔内,这酒,他早便吩咐周嬷嬷换成了普通米酒。
  沈禾喝完才意识到,她大悟,“原来你让人换了,我说呢,你怎么这么肆无忌惮地就喝了。”
  “洞房花烛夜,我哪能让你一人。”他的声音越发低哑,气息越来越浓重,魅惑般,低低唤她,“阿禾。”
  那两字从他口中而出,仿佛是一道迷药,令沈禾全身发软,眼波流转,双手攀上他的肩,香甜的唇在他鼻尖亲了一下,犹如她第一次主动亲他那般。
  他抬头,压上她的唇,舔舐着那唇上的米酒香。
  长臂用力搂住她的腰肢,随后慢慢向上捞起,一阵天旋地转,沈禾再回过神来,人已经躺在了床上,她抬头看去,男人的气息渐渐近了下来,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般,让她只能无力地接受,笨拙地回应着。
  唇舌厮磨间,她身上的大红嫁衣早已不知去向,男人的手掌在她的腰间流连着,随后那生了薄茧的指抚上了她的背脊,用他最喜的方式,沿着脊骨一点一点往上挪,两根修长的指在那颈间红绳处稍稍一勾。
  胸前一凉,接着又是一阵温热,沈禾轻吟出声,如瓣的脚趾时而放松时而又紧紧蜷起。
  男人的唇犹如一块火石,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点着火,沈禾稍稍挣扎,两只手才动了一下,便又让他猛地扼住,放在他精壮的腰间,在那腰带处勾了勾。
  沈禾正梦里梦外般,眼角闪着几点水,饶是如此,却还是懂他的意思,手微微颤着,替他解了那腰带,衣袍敞开,眨眼又尽褪了去,面前尽是他健硕的胸膛,散发着阳刚至极的男性气息。
  他看她出了神,低头在她肩上轻轻咬了一下,沈禾吃痛,眼角的泪花直接掉了下来,不甘示弱地抱着他的手臂,张口在他胳膊上狠狠咬着,等她累了,嘴上力小了,她这点小力气,傅景晏自然是没事的,抓了她的手,摁在一侧,另一只手抬起她的小腿,他的眼底着了火般,猩红一片,看着她的目光,里面滚着滔滔江水,准备随时将她淹没。
  男人压在自己身上,她有些喘不过气,嘴里呜咽出声,桌上红烛明明晃晃,让她有些看花了眼,只是不稍多时,眸子里的光随着那人重重一沉,瞬间聚在了一起,身体仿佛被人劈开,接着他的气息又重新逼近,吻上她的唇,封住了她快要喊出口的声音。
  她像是浸入了他眼中那潭水中,只能紧紧依附着他,才不能被那水吞噬淹没,就这样,被他掌控着,在这黑夜里上下浮沉。
  外边夜色已深,远处隐隐传来打更声,沈禾捂着被子细细低吟着,屋里烛火已经燃尽,一室黑暗,她周身只有男人灼热的气息,他像是一只饿了许久的狼,恨不得将她吃干抹净,那滚烫的唇尚一寸一寸吻在她的背脊上,仿佛怎么都不够,任何一处也不愿放过。
  他不累,沈禾已经有些累了,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眸子慢慢合着,可他不许,身子稍稍用力,沈禾像是被人用东西打了一下,闷闷地哼了一声,意识又清醒过来,她红着眼,拉着他放在一侧的手,可怜兮兮道,声音有些发涩,“不要了,我好累。”
  傅景晏俯下身,坚毅灼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虽觉还未吃饱餍足,但见她已累成这般模样,终究还是有些不忍,薄唇在她肩上细细吻了一番,长臂探到她已经软弱无骨的腰肢上,随后翻了个身,将人拢进自己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开个车,我比他们还累~(t_t) 码了好久!!!
  第55章 缱绻
  昨夜折腾得太晚,两人这么一睡便睡得有些深了。
  外边天色已大亮, 傅景晏揉着眉梢睁开了眼, 昨晚被他反复折腾的人儿这会蜷在自己怀里, 眉眼安静, 睡得依旧香沉。
  目光所及之处, 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他眸低暗了暗,翻身坐了起来。
  屋外周嬷嬷带着一众丫鬟候着, 这按照规矩傅景晏应当带着沈禾去给长辈敬茶, 她怕错过好时辰, 又不敢主动敲门, 担心扰到里边的人。
  正犹豫着, 里边突然传来傅景晏的声音,“准备热水。”
  “是, 大公子。”周嬷嬷忙吩咐身后的丫鬟去打热水过来。
  红色纱幔层层交叠着,里边女人趴在床上, 纤瘦的身影若隐若现, 男人坐在床边似在低声说着什么。
  丫鬟们只扫了一眼,便不敢再瞧了, 一个接一个往屋里屏风后的木桶中倒水, 弄好之后, 才退了出去,周嬷嬷站在那纱幔外,道, “大公子,水已备好,可要人伺候?”
  “不用,你们都在外边候着吧。”
  周嬷嬷“诶”了一声,恭敬地退了出去,门慢慢合上。
  这边傅景晏随意披了一件中衣,衣襟敞开,露出精瘦的麦色胸膛,仿佛也不冷似的,沈禾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整个人全部裹在被窝里。
  “我们去洗澡,早点弄完,一会还得去娘那里敬茶。”他放缓了语气,哄着她起床。
  沈禾惺忪着双眸,两只手搭在他腰上,软声道,“好,你先去。”
  傅景晏皱皱眉,起身捡了件衣裳,一手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一手将衣服罩在她身上。
  突然离了被窝,沈禾没忍住“嘶”的一声,只觉太冷,也不知他什么体魄,竟这么敞着衣服坐了这般久,“啊,好冷,你先去呀,我躺会。”
  “听话,洗了就暖了,一会水凉了。”傅景晏在她背后轻轻拍了拍,遂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往那木桶处走去。
  “痛,不想动。”沈禾看着他这架势,突然意识到他这是想共浴么?脸猛地红透了,虽然昨晚已经亲密至极,可这会是大白天的呀,“我自己来,你你——”
  “我们一起。”傅景晏将她直接搁在水里,那件衣裳也扔在了木桶外。
  沈禾张了张嘴,觉得自己的抵抗丝毫无力,最后索性放弃,反正昨天已经没脸没皮了,这会也不要得了,还是条件反射般抬手抱在胸前。
  水温刚好,温热中带点烫,在这个时节最适合不过,沈禾才躺了进去整个人便觉一阵舒畅,身上的酸痛似乎也缓了不少。
  没一会傅景晏也抬腿跨了进来,拿起搭在一旁的布巾,执意要替她擦身子,沈禾拗不过,只能红着脸由他去。
  这刚尝过荤滋味的男人,心火最是容易激起,只见擦了没几下,他的眼神就变了,扔了布巾,将沈禾捞进怀里亲着,大手带着温热的水抚在她的腰间,往下探,就像羽毛撩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沈禾被他撩拨得身子阵阵地颤抖着,才让水洗过的酸涩感再次袭来,雪色般的肌肤渐渐透着一层粉色的红。
  两只手无力地在他胸膛前推拒着,只是没多久,便让他拉着攀在了他的脖子上,随后背后水花溅起,沈禾被他用力推在木桶壁上,雪白颈下的柔软被他肆意揉着亲着,仿佛怎么都不够,沈禾呜呜咽咽的,只觉全身都是密密麻麻酸痒一片,就像那浮萍,在水中漂着,等着愿意吸纳自己的那根救命稻草。
  此刻,傅景晏就是自己的那株救命稻草,她要抓紧他,靠近他,攀附着他,才能不让自己沉入水底。
  “呜。”他突然闯入,让她回过神,轻呼出声。
  “又出神,在想什么,嗯?”他单手撑在她耳侧,热烫的气息滚在她的耳边。
  沈禾哪里还有精力回复他,一会呜咛着,一会又忍着,咬着自己的唇。
  傅景晏在她唇上吻阿吻,随后又放开,他喜欢她这般模样,如小野猫一般细细碎碎地嘤咛着,脸上微红。
  这世上,也只有他才能让她这般意乱情迷。
  身子又往下沉了沉,他凑近她的耳边,嗓子粗哑,“阿禾,喊出来,我喜欢听。”
  沈禾呜呜两声,摇着头。
  大手在她腰间提了提,稍稍用力,外边还有人守着,沈禾被他激得快要喊出了声,忙趴在他肩上,张口咬了下去。
  傅景晏由她咬着,眉头都不曾皱一个。
  又是一阵哗哗水声,沈禾微弱的声音被掩了去。
  空气里散发着萎靡的气息,屏风里边的地上湿了一片,丫鬟们这回是连眼睛都不敢随意眨了,手脚利索地收拾好这一片残乱,然后离开。
  周嬷嬷伺候沈禾梳洗,动作麻利着,没多久便换好了衣裳梳好了发,到底新婚,她穿了一身红裙,脸上水润润的,瞧着竟有几分明艳。
  傅景晏拿起盒中的一只红色石榴宝钗,插入她盘起的发丝中,“相得益彰。”
  “大公子这株钗子选的极好。”周嬷嬷笑道。
  沈禾抬手摸了摸,再好看也没用,她这会全身都不舒服着,又酸又痛。
  再加上一会得去正院里给傅夫人敬茶,沈禾有些紧张,这会已经不早了,再过半个时辰都可以用午膳了,新妇第一天,便懒惰如此,她怕傅夫人会不高兴。
  “没事,娘巴不得我们天天窝在屋里。”傅景晏似是猜到她在担忧什么,又牵着她,推门出去,由周嬷嬷带着,两人前往正院。
  沈禾一开始还没懂这是何意,后来转念想了想,忙在他手上打了一下,“乱说什么呢,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她低下声音,没继续说了,昨晚折腾了,今早洗个澡又让他折腾一番,只觉这会身子跟散了架似的,步子都不敢挪的太大,简直再也不想同他做这等事了。
  傅景晏放慢步子,心中有些愧疚,自己刚刚开了荤,确实有点控制不住,若不是接下来得要敬茶,不然他定不让她出门,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会敬茶完,你回屋里好好休息。”
  “那多不好,傅夫人——”男人眼神扫过来,沈禾意识到自己还没改过口,忙道,“娘要是不高兴怎么办?”
  “傻瓜,娘多喜欢你,哪里会对你有那么多不高兴。”傅景晏瞧她一直皱着眉,心里也跟着不舒服,索性将她抱在怀里,大步往前边走着。
  没多久便到了正院。
  傅夫人已经在厅堂里等着,旁边小团子同昨日般,仍旧穿得一身喜气,再加上那圆润的脸,笑着眼睛一眯,看见他们过来,踏踏跑过去,“娘,大哥,大嫂来了。”
  这小团子改口倒是挺快。
  不过小团子这般白胖喜庆的模样,她真是喜欢极了,心情顿时都好了许多。
  敬茶不难,周嬷嬷搀着她在傅夫人面前跪下,随后将那茶水递上去,她酝酿了一下,道,“娘,请喝茶。”
  傅夫人脸上也是止不住地笑,眼角纹路泛起,透着几许欣慰,俯身接过了茶,喝了一口,随后道,“乖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傅景晏上前扶着她起了身,“娘,阿禾身子不舒服,既然已敬了茶,我便带她回去休息休息。”
  傅夫人到底是过来人,自然懂他的意思,帕子掩在唇边,笑道,“这敬茶本就有个过场,阿禾身子最重要,你快带她回去,午膳我让厨房里的人送到你们屋里。”
  于是沈禾与傅景晏成亲之后的生活,便从在屋里待着开始。
  她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傅景晏关了门进来,撩开纱幔,往床边一坐,伸手就要拉开她的衣服。
  沈禾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天天就想着这个,我好累,不想了。”
  他楞了楞,唇角扯了笑,“想什么呢,刚刚让人买了药,这会取了过来,给你抹点。”手上动作没听,给她剥的只剩一层中衣,又怕她冻着,将一旁的小被子披在她肩上,“手拉好被子,别冻着了,我一会抹快点。”
  沈禾看了看他手里的药瓶,这才信了他,乖乖地握着被角,衣襟被撩开,男人的指混着药膏抹在身上,冰冰凉凉,当真舒服了不少,意识到什么似的,她突然道,“哎呀,我自己来抹,你别再动了。”
  “都已经抹了大半了,”傅景晏抬了抬她两条细腿,沉声道,“别说话,一会就好。”
  良久,沈禾楞楞应了声,将被子往脸上一捂,闷闷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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