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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他的怀里颤抖。用尽力气死死咬住唇,才没有失控发出声音。
  电脑在这时关机。
  “……猜到了是不是。”声音小小的,“猜到你在干嘛了是不是……”
  “我新婚,”他低头望着她的眉心,语气带着笑意,“怎么了?”
  她想嗔他,但身体先被撑到极致。勉强动了一动,受黏着细密的咬合感逼迫,倒回肩头:“……好满。”
  “这么多年了,”他不紧不慢地动,轻轻揉她下颌,“还是只会这几句。”
  她抬手咬住指尖。为“这么多年”。
  他故意的。他指的不是她陪他这几年,他在调侃她的十四岁始。
  他不着急,一直专注凝视她,只用腰腹力量缓缓地进,慢慢地退。
  这几天讨回来了,足够解渴。
  小姑娘一个,就是莫名其妙的倔。事实上他从她身上感受到的,是一个人依赖另一个人所能达到的上限。
  怪不得那么怕他来。
  她抱着他,一味缩在怀里,低声地哼,软软地喊。
  小姑娘。他用掌心托她的脑袋,捧起来吻着眉骨、眼睛、和鼻梁:“要说什么?”
  “……想你。”她搂着他颈项,“想你。好想你。”
  睡裙终于被完整地褪去。
  她太瘦了,骨架太小,有心融化在他怀抱里时,整个人都被容纳在肩线之内的宽度:“……你想我吗?”
  他是真不着急,抬手将她的腰向上提落:“每天。”
  她得意笑一笑。手心捧着他的脸,俯身去吻唇瓣:“……用力一点。”
  结束之后,小小身体安全地躲回厚重棉被里,又乖巧伏在他腰间,任由他以手掌温柔梳着长发。
  外间的寒冷和风声是多么巧妙的存在。
  “……聊天。”她仰起脸,“都没有好好聊天。”
  “怪我吗。”他还是笑。
  这两天她的行程只有两件,承受和补觉。
  第一天晚上不愿意再吃他的牛排,还勉强起来做饭。做到中途,又被抱起来丢上流理台。
  之后就让人送餐了。
  “你真的不想……问点什么吗?”她靠着他温热的肌肤,只感到无比安心,“不好奇吗?”
  “好奇。”他把她扶起来,轻柔横抱过膝上,“当时我们说过话吗?”
  “……算也不算。”
  她咬一咬唇,笑眯眯摇头:“我说了谢谢,你没理我。你在打游戏。”
  他望着她。
  “嗯……”她凑近了,小声咬耳朵,“你那时候好年轻。”
  她实在没有别的意思,她遇见他的时候他21岁,当然是“好年轻”。但落在他耳朵里变了味,又笑一笑,语气淡淡:“现在不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在忍笑,“我们也没有到老夫少妻的地步吧?你至于这么警惕吗?”
  很好。他伸出手,捏住她的脖颈:“交了很多新朋友?”
  他真的很委婉。
  “……你要听吗。”
  大眼睛凑上来,扑闪扑闪:“有好几个男生表白。”
  “我说我结婚了……”她摸到他的无名指,做之前会摘掉,这两天也就一直没有戴回来,“他们都很震惊。”
  他要说什么?
  季允之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淡淡:“想到了。”
  “你又开始这个死样子。”他的宝贝会精准吐槽,“直接说你不乐意不就行了吗?”
  他不说,但是会做。指腹摁在已经有些脆弱的花蕊,低低道:“哪里都只认我。”
  他还是在意十四岁这件事的,屡屡暗示她解释。她蜷缩在他肩头,轻轻开口:“也不是那种真正的……后来就不太记得你了,压根不会想起。主要是……你太高了,又总是很冷漠,所以好认。”
  他明白不会是什么单方面虐恋情深的故事。话都没说过一句,完全不足以构筑暗恋剧本。
  但他的重点也很明确。
  “来找我的时候,”更准确的说法,是向他跪下、向他伸出手的时候,“心甘情愿。”
  平静目光落在她脸上。因为心里有答案,只是礼貌性地把话说完:“是吗?”
  她低着头。默然半晌,还是点头。
  “……第一次本来不怎么难过。”她飞快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睛,“但是你和我想的不一样……其实很失望。”
  他的指尖在拨动刘海:“比如?”
  按照她那浅显的、幼稚的、直觉性的,对男女关系的理解,欢爱理应是升温环节。
  但他明知道她是第一次,却没有给出体恤;明知道她在哭,视而不见只一味索取;最后好不容易短暂餍足,放开她就去清洗。
  洗完澡出来,她还倒在被窝里奄奄一息,他才有了点良知。
  过来挑她下颌。
  被她躲开:“……我可以走了吗?”
  他把被子替她盖到肩膀,声音依旧淡淡:“哭够了吗。”
  “……我想回去。”她重复,“我想回学校。”
  “凌晨四点。”
  他只是想告诉她不安全。国内的治安实在太好了,女孩有时直接丧失警惕心理。但她挣开被子,含泪看着他:“……好痛。”
  他和她对视片刻,移开目光。
  没有任何回应。
  她呆呆坐在原地,开始意识到她所选择的救命稻草,和她想象的不同。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说话少,性格内敛,骨子里是温和而包容的。
  但他作为一个男人,对着才刚刚拥抱、接吻、欢爱的女生,都没有生出额外的怜惜。
  她带着这种伤心和失望的感受努力入睡,却意外感到床铺下陷。是他折回来,平静靠坐在一旁。
  一颗奶糖被递过来。
  但还是没有话,他就是不说话。
  她伸手推掉,闭上眼睛。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他在这时开口,“我对你没有要求,想要什么就说,我都会满足。但必须听话。”
  她更紧地捂住被子。
  “不要试图用撒娇和我相处。我不是在跟你谈恋爱。”
  难堪铺天盖地涌上来,涌到心口,化为窘迫而沉重的热,堵住嗓子。
  “但我也不想侮辱你。”
  他似乎自己也觉得矛盾,停了一停,才继续:“这就是你的住处,你可以当作家来使用。”
  性一结束就走,那像什么样子了。她才十八岁,他不至于干这种缺德事。既然带回家,那就好好养。
  他懒得再说,伸手分走一半被子:“睡吧。”
  商忆完整地复述出了每一句话。
  聪明女生就是这么麻烦。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个字都不带错的。
  “……所以,我才一直在调整策略。”她摸他的耳朵,“我这辈子没有见过比你更难打动的人。”
  他没否认。
  “如果只靠性的话,”她假设了这一可能,摇头,“应该没用。”
  他还是说:“后来有点喜欢了。”
  她极快地反问:“那重要吗?”
  这一点喜欢,它重要吗?
  他望着她,不说话。
  她无声得到答案,笑着叹口气:“你就是这样。我自己选的人,我能不了解吗。”
  “一开始我想,虽然你不把我当回事,但我可以像那种最完美的恋人一样对待你。”她今夜真的和盘托出,“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可以做。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他像极了铁路,像某种轨道。外观冷淡,内里同样秩序井然,心脏负责处理女人事务的那部分,甚至无趣到生出锈迹;被掩饰得当,于是看起来,就只剩漂亮但方向不确定。
  “后来就改变主意了。”她慢慢说,“你根本没有想要的东西,我只能给你我有的。”
  他只笑一笑:“什么?”
  “我自己。我只有我自己。”
  意料之外的答案。
  “我的感情,无限的情绪价值。”她轻声说,“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一开始说要给我房子,之后我就转了几笔钱到我自己的银行卡,准备重新开始。”
  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极深。
  她再要开口,他伸出食指,贴在她唇上,示意先安静。
  伸长手臂拿过手机,低头打开。翻动片刻,重新望向她。
  2024年6月中旬,接连转走了四次五十万。
  但最后又都转回来,转到他给她办的银行卡名下。日期他也有印象,是他带她去办过户之前。
  她让他认为她什么都不要,他开始为“无条件的爱”动容之前。
  “……我舍不得你是真的,还想赌个大的,也是真的。”她回望他的眼睛,“成功了。不是吗?”
  他的手指再次扶起她的下巴。
  “成功了,但什么都不要。一个人来这里受罪。”他像是有些困惑,“图什么?”
  “因为到后来……我才特别特别爱你。”她发声有些费劲,“你就是不懂感情。你开始改变,愿意对我好,我一定会更爱你的……所以后来,我自己就崩溃了。”
  他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依旧不大明白:“那闹分手?”
  “改变不了你,不相信你能爱我。”她推掉他的手,“对我那么好,都还是不能接受我测试你哪怕一点点。加上一开始我不知道你家里除了做生意还……你爸爸和其他长辈讨厌我,也会很痛苦很痛苦。但是没想到——”
  “没想到,是我真的离不开你。”
  他把她往腿上抱了抱,低声总结:“坏女孩。”
  —
  两个人加起来八万个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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