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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下留情并没有换来对方的退步,反而是更是步步紧逼。
  麒麟似乎已经料到他不会轻易听话,悠然自得的站在一旁吩咐其他人继续。
  面对再次围上来的人,柳儒风面色不由地变得凝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没有杀族长。”
  只是,没有人听他的辩解。
  “麒麟大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违抗。”只这一句,便又是猛烈的攻击。
  得到这个回答,柳儒风到此时终于明白,整个妖族已在麒麟的掌握之中。捏紧了拳头,愤恨的盯着麒麟,柳儒风眸子里充满不甘。
  槐树用生命守护的妖族,岂能任由麒麟如此玩弄!
  借着妖族大难的缘头,麒麟除去槐树。又借槐树之死,想囚禁他。
  现在不杀他,恐怕是在酝酿更深的阴谋。
  越想越令人心寒,而这些同族,他不能杀,只能被迫往后退。
  “他们的性命全由你来决定。”迟迟抓不到人,麒麟也没有了耐心,阴寒着一张脸,慢悠悠的说道。
  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柳儒风停止了反抗,“你究竟想做什么?先是麒麟、然后是族长,接着是小凤凰,一个个能制衡你的人都被你除尽。现在妖族已经在你手里,你还想要怎样?”
  “柳儒风,是你执意要打开妖族通往人界的大门,我不过是替你完成心愿而已,你应当感激我才对。”麒麟放肆地大笑,浑身散发出的尽是黑暗的力量。
  黑夜已经遍布,却没了那股柔和的力量。
  族长的逝去让整个妖族陷入悲伤之中,他们将所有的愤怒转到柳儒风身上,要求立刻处死柳儒风。
  这个情景,和百年前尤为相似。
  老者静默的立在一旁,没有参与其中。族中的天变得利害,黑夜的危机看似已经解除,可是实际上却让人透不过气来。
  妖族的安宁,并没有真正来临。
  “此事不必再提,我自有论断。”麒麟愠怒,威严的命令众人。见无人再出声,对老者说道,“奎弥,你看好他们,莫出变故,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是,麒麟大人。”老者恭敬地跪下,望向尧白的眼神含着一抹愧疚。
  少年本是妖族的恩人,碍于麒麟的命令,他只能也将人关起来。
  麒麟洞口的守卫突然增加了好几倍,就连葳蕤也无法轻易的闯入。
  看着一层层的防御,应长楼心底的担忧加剧。这些守卫明显不是在防备已经全无还手之力的他们。
  “看好他们,不准任何一人逃脱。”随着一声苍老却有力的话音落下,一个浑身裹着黑袍子的人被推进了结界。
  那人趔趄了几步才站稳,看也没看其他人,径直走到墙角蹲下。
  即使裹的再紧,那一身的鳞片还是隐约可见。
  “像蛇麟,又有点不像。”灼四跟凤三咬耳朵,他声音不小,洞内的人都听大胆清清楚楚。
  那人急忙把自己缩成一团,用黑袍子盖住鳞片露出来的部分。
  就算那人极力掩饰,应长楼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放下怀里的噗叽,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浑身的颤抖,应长楼缓缓靠近蜷缩在墙角的人。
  察觉到他的动作,那人沿着墙壁着急的躲避。害怕无措的模样深深刺激到了应长楼,让他呼吸一窒。
  再次深呼了一口气,应长楼才压下胸腔中涌动的酸楚。紧握着拳头不敢再往前,也不忍心再逼迫那人。
  他停住脚步,那人也跟着停下。沉默了一会,应长楼才轻声开口,“尧哥,我知道是你。”
  沙哑哽咽的声音在寂静的洞中回荡,仿佛下一刻要哭出来。需要极力忍耐,应长楼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
  尧白紧紧攥着衣角的动作一滞,而后是更加用力的把自己裹紧。不曾回头,更没有回话。
  一向勇敢傲气的少年此刻就像只能躲在阴暗的老鼠一般,害怕任何人的靠近。
  胆小而怯弱。
  “麒麟那个王八蛋,老子出去了一定要宰了他......”咬着牙齿低声咒骂,应长楼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
  他已经许久没有说脏话了,这一次不止想骂人,甚至想将麒麟千刀万剐。
  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想杀一个人!
  “小九,你别哭。”流七见他几欲失控的模样,微微有些害怕。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应长楼发狠的模样,那周身散发出的杀意强烈的不容忽视。
  “你主人也是怪......”灼四好奇的询问,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应长楼的厉吼打断。
  “尧哥不是怪物!”应长楼双眼通红,眼底隐隐出现竖瞳,身上的鳞片隐隐约约的浮现,带着奇怪的紫色。
  他的本体,乃是墨色。而且洞内结界限制了众人的妖化,而应长楼却在此刻妖化,所显示出来的力量也已非从前。
  众人都被怔住,一时忘了言语。
  滔天的怒气积压在胸膛,应长楼气愤地甩动尾巴,撞击到石壁上打落许多石块。即便这个行为也会折损他本身,也不见人停下来,反而使出的力量越来越大。
  山洞不时的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偶尔还有轻微的震动。
  众人第一次见应长楼如此疯狂,想劝又不敢劝,都呆着一旁任由他发泄。
  “阿楼......”尧白终于回头,从喉间挤出古怪的音节。似野兽嘶吼,又如婴儿啼哭,令人心中发寒。
  即使听不懂,应长楼也知道,少年是在唤他的名字。心中一喜,不再做愚蠢的自残行为。
  “尧哥,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尾巴一甩,人已是移到了尧白面前。紧张又高兴地抱着少年,应长楼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仿佛害怕被抛弃一般,眼角一压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因为心疼少年,所以不敢逼迫对方,只能在一旁无能的发泄。
  心中压抑的极怒和极怕快把他逼疯,若不是尧白开口,他也许会失控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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