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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的是,那边居然回答了她:“醒了?”
  施念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这是…没睡还是才醒?”
  关铭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慵懒:“猜猜看。”
  “我真猜不出来,不过你那怎么感觉在外面啊?这么早出门吗?”
  “嗯,你呢?早上干吗?”
  “去百夫长参加例会。”
  “把手机充好电,电话别挂,我旁听一下你开会。”
  “监督我吗?”
  “算是吧,看看你工作认不认真。”
  于是早上施念和百夫长的人开会的时候,手机一直放在手边,中途休息杜焕他们几个高层聊了会天,不知道怎么聊到了关铭的那场官司,杜焕还开了句玩笑:“像我们见过关总的人是想象不出来他能干这种事,就是平时关总太低调了不怎么露面,人家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我那天听下面行政的小姑娘说,就应该把关总的硬照打在公屏,让外界评评理谁强了谁。”
  施念不禁捂额扫了眼手边放着的手机,默默为这群人捏把冷汗,不知道他们得知自己讨论老总的八卦此时正被本尊听着是什么感受,她也不敢出声,也没参与他们聊天。
  下半场会议进行到尾声的时候,杜焕被助理急匆匆地叫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会议结束,施念第一个走出会议室,拿起手机就对着里面说了声:“还在吗?”
  半天没声音,施念刚准备拿到眼前看看,听见手机里传来一句:“不要忙了,我不喝你那茶,搞杯咖啡过来。”
  声音是关铭的声音,但并不是在对她说话,她又喊了声:“笙哥?”
  这下关铭才对她说道:“开完会了?”
  “才结束,你刚才不会一直在听我们开会吧?”
  他回:“听了一会。”
  正好施念路过杜焕办公室,看见杜焕出来对助理交代道:“不要茶,赶紧去泡杯咖啡,是,咖啡,不要速溶的,速什么溶。”
  施念叫了他一声:“杜总。”
  杜焕转过身,脸上还是那副刚才从会议室离开时匆忙的表情,她不禁问了句:“什么事?”
  一道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可能是我突然过来招呼没打惊到我们杜总了。”
  施念把手机拿远了些,怔了下,有些不可置信地大步朝办公室门口走去,直接绕过杜焕往里伸头一瞧。
  当看见坐在老板椅上一派悠闲的关铭,和立在旁边翻看面料色卡的关沧海时,她整个人差点石化了,手机还拿在手上,话直接问出口:“你怎么来了?”
  关铭随手挂断电话盯着她笑,关沧海抬头看见终于等到人了,发了句牢骚:“别提了,昨晚上哥们几个玩牌玩到凌晨三点,准备撤了,这人非得拉着大家陪他继续,好不容易挨到早晨,直接拖着我过来了。”
  关沧海在说这话的时候,关铭的眼神似有若无地落在施念身上,细细瞧着她,施念脸颊发烫,杜焕还杵在她身后,一脸状况外的样子。
  关沧海掠了眼杜焕,放下手中的色卡,朝外面走去,拍了拍杜焕说道:“杜总啊,带我参观参观你们厂啊?我还没去过。”
  杜焕陪着笑:“那关总这边?”
  “让你们施总监招待一下嘛。”
  杜焕看了眼施念,横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施念对他点点头,他又看向关铭,关铭抬了下手指示意他去忙吧,不用管他,杜焕才放下心来。
  他们走后,施念踏入办公室,随手带上了门,一边走向他,一边问道:“你这是突击检查吗?”
  待到他近前,关铭扯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坐到腿上:“下半夜听见你翻身的动静,心里头燥得慌,就想来见见你。”
  施念瞧了眼外面,门没锁,她怕待会小姑娘送咖啡过来,人是绷着的,没敢把重量全部压在他身上,嘴里问道:“那你怎么不回小楼啊?直接杀这里来了,吓我一跳。”
  关铭感觉到她有些紧张,掰过她的身子对她说:“等不到晚上了,最近总熬夜吧?白头发都出来了。”
  施念下意识摸了摸头发:“真的吗?我都没发现。”
  关铭对她说:“头低下来,我看看。”
  施念终于卸掉了身上绷着的力道,把脑袋低了下来,关铭顺势蹭着她的唇,一点点亲吻着,眼里都是笑意:“逗你的。”
  施念明知道被耍了,却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腰被他握着,身体被他禁锢着,他由浅入深地吻着她,一点点地厮磨着她的心脏,她终于体会到一种分别过后一触即发的情感。
  他们之前分隔两国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这样过,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关系近了,这次才分开一周,却有种很久没见的感觉。
  施念今天戴了个很小巧别致的耳环,关铭一开始还不停弄着她的小耳环,后来手就没那么规矩了,施念被他弄得呼吸微喘,对他说:“不行,不能在这里,还在工作呢,被人看见麻烦。”
  可她发现关铭却根本没有这重担心,他兴致上来时向来是肆意大胆的,她的衣服被他揉乱了,僵的身子也软了下来,伏在他肩膀上问他:“你一晚上没睡不困吗?”
  关铭帮她把衣服整理好,眼里尽是让人无法阻挡的风流写意:“困啊,我都陪你开了这么久的会了,现在该你陪笙哥回去睡觉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怀疑此困非彼困,此睡非彼睡,但是我没有证据,嘤嘤嘤~
  明天见。
  第51章
  大白天的让她跟关铭回去睡觉, 怎么都有种消极怠工的感觉,可关铭对她说:“本来今天要飞上海的,车子临时变道绕了过来,父亲还不知道, 待不了多久, 傍晚的飞机, 还是得去上海, 到了那边可能也歇不了, 你忍心看我这么累着?”
  施念到底心软了, 磨不过他, 答应跟他回去。
  两人刚走到办公室门口, 那个小助理端着咖啡过来了, 见大老总要离开的样子, 人也有点不知所措,说了句:“关总, 您的咖啡…”
  抬头瞥了眼关铭,脸立马红了, 低下头去。
  关铭淡淡地掠了下, 虽然这会是没心思喝了,不过别人忙活了半天,他还是象征性地接过咖啡喝了口才放下对她说:“幸苦了。”
  小助理连忙回道:“不幸苦,不幸苦。”愣是一下没敢抬头再看他。
  关铭便带着施念走了,从楼上到电梯,关铭始终挺规矩,双手放在大衣口袋中,一上了车便捉住了施念的手握在掌心,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白嫩的手背。
  吴法开车送他们回去的路上, 施念打趣了他一句:“我觉得你挺厉害的。”
  关铭挑眉“哦?”了一声,凑过身子故意压低声音,气息撩人地问了句:“哪方面厉害?”
  施念偷瞄了眼吴法,手上掐了他一下,关铭眉眼舒展地笑了起来,吴法倒是目不斜视,他其实清楚关铭最近压力很大,来自外界的,还有家里面的,在施念没回来前,他笑容很少,大多也是应付场合,这会心情倒是真算不错。
  施念解释道:“我觉得你厉害,是你从来不对下面人说重话,也没见你发过火什么的,而且感觉你对待他们都挺随和,就像刚才那个助理,你还能照顾到人家的感受,那为什么他们还那么怕你?”
  关铭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回答她:“可能因为笙哥比较有钱吧。”
  吴法当即弯起嘴角,施念倒是睁大眼睛:“这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关铭半开着玩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俗气,但这东西往往能改变人的命运,你说那么多人命运在我手上握着,能不怕吗?”
  施念知道关铭这会心情好,他心情好的时候跟她总不正经说话。
  其实老总都握着员工的经济命脉,但并不是所有员工都能对老总有敬畏之心,只能说明他身上有他的人格魅力,不需要对手下严厉,自然就能让人不自觉想臣服于他。
  这是她在学习管理之道时悟出来的,这点她很佩服笙哥。
  车子开回小楼,阿姨还在打扫院子,见到他们突然回来,有些意外,关铭朝吴法伸了下手,吴法从外套内抽了两个红包出来。
  关铭一个阿姨递了一个,温和地说道:“这段时间麻烦你们照顾小念了,今天放天假吧,晚上再过来。”
  施念在他身边待久了,会愈发觉得他是一本读不完的书,特别是在待人处事上总能跟他学到很多。
  看似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能把人心收得妥妥的,也许这就是他能在外面这么吃得开的原因。
  两个阿姨欢天喜地地走了,关铭把施念拉回家,吴法很自觉地开着车离开,虽然施念也不知道他要去哪溜达。
  回到家后,关铭脱了大衣,里面是面料高档的暗条纹针织,施念没敢给他泡茶了,等会他要休息的,怕越喝越精神,就给他泡了杯热的蜂蜜柚子茶。
  放到他面前对他说:“你喝两口再上去睡。”
  突然想到他刚才说他父亲不知道他过来,又忧心地问了句:“你爸现在盯你紧吗?”
  提起这件事,关铭倒是神情散漫地说道:“他啊,闹出上次那个官司的事,说我败坏家风,这段时间就盯着我私生活,人岁数大了,又退休在家,总想找点事干干,他要是觉得这样心里舒坦就给他盯着吧。”
  关铭如今的根基,即使离开西城也完全足以自立门户了,所以施念从他的话中感觉到,他其实在用另一种方法尽孝道,大概也只是为了让他年迈的父亲心里头能安心些。
  施念不禁问道:“但是官司的事对你或多或少还是有影响的吧,你让我别理国内的新闻,说是不理但也听了不少,说你什么资产转移,还听说这次官司的事让你身价缩水几十亿啊?到底是不是真的?”
  关铭端起施念为他泡的蜂蜜水,喝了口笑道:“你说要是我哪天成了个穷光蛋,你有什么想法?”
  施念故意瞪着他:“我能有什么想法,把你踹了去找个小鲜肉吗?”
  关铭倒是悠哉悠哉地说:“小鲜肉不见得比笙哥厉害。”
  施念已经不能直视“厉害”这个词了。
  私下没人的时候,关铭总喜欢逗她,施念没跟哪个异性正儿八经单独相处过,这方面经历是张白纸,一逗脸就红,看得关铭总觉得有趣。
  但又会点到即止,告诉她:“就算在国内的生意全部死了,我在海外的生意也能把你养得…那什么摩纳哥王妃是吧?尽量照着那个标准养。”
  又说起:“传闻也不假,我这些年在外面的确做了不少项目,不过挣得钱很大一部分都用来国内事业的投资了,研发费用是大头,这是个无底洞,前些年钱都砸进去了,这两年有些成果后才慢慢开始盈利,我要真把资金转移出去,你认为我现在还能这么太平地坐在这里跟你聊天?早趁着这次危机被一锅端了,上面做事的人又不是傻子。
  这些流言不用去理会,我们的技术设备刚投产没两年,市场验证需要个过程,时间会还笙哥一个清白。”
  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施念心里就是不舒坦,不愿意听到别人说他半句不好。
  关铭一口气喝完杯中的蜂蜜水,笑道:“气鼓鼓的样子,这是不是就叫护夫心切?”
  说着站起身,将杯子洗干净放在一边,回过身的时候,施念正好靠在桌子边,他走过去,压在她面前,手穿过她身后单手将她提了上去坐着,人又逼近了一分,迫使施念打开膝盖。
  他就这样站在她双膝之间挨着她,眼神里是烫人的温度,什么话都没再说,这样的距离就够折磨人的了,平时倒挺有耐心跟她说说外边的事,这会人是真没什么耐心了,将她带向自己,施念被他吻得有些呼吸困难,从桌子到沙发,后来关铭干脆直接抱着她往楼上走。
  这一次他似乎不太着急,循序渐进,施念从来不知道原来这种事情可以这么花样百出。
  他就像神奇的魔法师,可以控制她所有感官,让她灵魂越来越飘忽,眼里都是迷朦的光,心脏仿佛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只听见他在她耳边问她:“想吗?”
  她眼睛像要滴出水来,有些无助,又有些求救地望着他,她还没有太多经历,按道理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可关铭就是有本事在她心上放一把大火,让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可真正开始时他却出奇得有耐心,慢慢引导着她,就像在教个小朋友干坏事,照顾到她的感受,反复试探观察着她的反应,从浅滩到狂浪,带着她领略新的波澜壮阔。
  情到浓时,关铭对她说:“这次过去要待一阵子,不舍得把你一个人丢在这,跟笙哥走好不好?”
  他的眼神像黎明破晓时的轻纱,笼着她,让她的灵魂溺在他的瞳孔中,她差点就要依了他,后来理智还是回了点,问他:“你确定要带着我到处跑?”
  关铭只是看着她笑,是笑自己贪恋她的温柔乡,竟然有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感觉。
  施念读懂了他的表情,知道他刚才在说那句话的时候有多冲动,这是她认识关铭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不顾后果地去说一句话,为了她,所以她也在笑。
  其实他们都清楚,她不可能跟他走,他们现在的处境不允许,施念也不可能放下身上的担子做他身后的影子。
  从关铭把她送出国门的那一刻起,她注定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影子。
  所以这样的话对他们来说只能是温存中的情话。
  这一次过程很漫长,房间拉着窗帘,他们相拥着彼此,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只有无休止地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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