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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之,我错了,我一早就知道他是太子派过来的人,与他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从头到尾,我心中惟有你一人。”
  “呵呵。”冷笑。
  “守之。”委屈。
  ……
  半空中的麒麟擦了擦头上的汗表示,真是场年度大戏,看的它的小心脏好几次都差点分分钟停跳,虽然不知道这男人的真身到底是谁,不过主人能驯服三次,想必以后这男人也是翻不出主人的手掌心。
  不日,朝中大臣纷纷上书弹劾衮王,称其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府中嫡子强抢民女,逼迫的一对苦命鸳鸯双双殉情,为了防止事情闹大更是连夜将双方血亲屠杀殆尽,手段极其残忍。
  皇帝喝令,下令严查,不出半月功夫,结果就被放于御案之上,在看清调查的结果时,皇帝暴怒,将跪于御书房请罪的衮王直接踹翻在地。
  上面清楚的写着近些年来,衮王为了一已私欲多次中饱私囊,而最严重的一次就是九年前那袭卷整个大靖朝的旱灾,衮王一人就整整吞了近千万两白银,不仅如此还谎报灾情,皇帝看到那调查出来整整多了近十几倍的受灾名单,整个人都气的发颤。
  王府倒了,皇帝下旨抄家,从王府的密库中抄出了整整千万两白银及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摆满了整个王府的后院及前厅,押运的马车来来回回不停歇的在王府与国库中整整走了两天。
  抄家时,侍卫更是从方清雅屋中翻出一个扎满绣花针的小人,而当看清小人面上的纸条时,侍卫吓的手脚冰凉,小人当场滚落在地上。
  纸条上面写着的赫然是七皇子的生辰八字。
  御书房的皇帝望着御案上被扎的密密麻麻的小人,突然想到了自己真正已逝的七皇儿。
  当初的李代桃僵的计划,现在这世上仅有俩人知道,但皇宫中却有不少人知道七皇子真正降生的时刻,并不能随意更改,而这上面的生辰八字,好巧不巧就是那位已逝七皇子的。
  想到自己那已是记不清轮廓的皇儿,再望着面前的这巫蛊之术,皇帝面上露出抹嗜血的笑容。
  近日来内都发生最大的事情想必就是衮王一家老小三十七口被集体斩首的事件,浓烈的血腥味几乎弥漫整个内都上空中半月之余,久久不散。
  众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曾有内都才女之称还曾被赐婚于七皇子的方家四小姐疯魔了,听那天有去围观过的百姓称那四小姐已然是被吓的失心疯,一边叫着自己是主角不会死,一边吓的屎尿横流,当时场面混乱又不堪,让不少百姓都对着那所谓的才女面露鄙夷之色。
  方清逸最近很忙,连黎承琰平时的邀约都全部拒绝,一心与太子在周旋,因为太子终于打算走世界蓝图规划的路线——逼宫。
  为了不让对方起疑,方清逸在钱财方面也不恁色,大把大把的钱财如流水般源源不断的涌了出去,只为帮太子拉拢人心。
  入夜,在太子宫外行殿呆了一天的方清逸刚回到房间,男人熟悉的怀抱就覆盖上他的背脊,将他从身后搂了个满怀。
  “守之,我都有半月没见你了。”男人蹭着他的肩头,声音中充斥着满满的委屈之色。
  方清逸淡定而熟络的掰开他的手,坐于桌旁道:“你这不是来了么。”
  黎承琰见他打算伸手拎茶壶,立刻狗腿的跑过去帮他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递到了他的手边,一脸星星期待眼望着他。
  方清逸觉得他这模样像极了只求夸奖的大型犬,忍不住在他头上摸了把,这才端起茶杯浅抿了口,经过温水的滋润,嗓子舒服了不少,他这才开口道:“怎么了?”
  “守之,我想你了。”
  “好好说话。”
  “他什么时候动手?我很担心你。”黎承琰眼含担忧之色。
  方清逸心下熨贴,柔和了神色道:“就在近日。”
  “你千万要小心,记住一切以安全为先,不要逞能,不要强出头,就算事情到时候搞砸了,也要记住,万事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嗯,”方清逸顿了顿又接着道:“皇上那边近日有没有好些?”
  黎承琰摇了摇头道:“毕竟父皇是看着他从小长到大,哪有这么快释怀,不过也不似最初那般,今天还去见了新出生的小皇妹。”
  方清逸望着平静无波的茶水似感叹般轻声道:“他是个好父亲。”
  室内一片静谧,俩人间涌出淡淡的温馨,方清逸本就因为这些天奔波劳累整个人疲倦不已,此时不用再防备着四周暗藏的危险,迷迷糊糊的就撑在桌上睡着了。
  见他半响不再说话,转头黎承琰这才发现身边人已是倚着桌案进入了梦乡。
  摇曳的烛光印衬出方清逸眼底的青黑之色,在如玉的肌肤上显得分外刺眼,瞧到这般的黎承琰心疼的不得了,见他在睡梦中都是微拧着眉,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眉心,将之轻柔的抚平。
  小心翼翼将熟睡的人抱起,察觉到臂弯中的越发轻盈,垂眸感受到对方不自觉往自己怀中蹭了蹭的脑袋,黎承琰唇中传来不明的谓叹。
  “又瘦了。”
  将人轻轻放于床榻一边,黎承琰和衣躺在另一侧,痴痴的望着这人的睡颜,眸中满溢着这世间的柔情与眷恋。
  如果不是这次的因差阳错,黎承琰是万万不愿让方清逸以身犯险,更何况还是与虎谋皮,他恨不得将对方随时都捧在手心中向全世界昭示所有权,可现在还不到时候。
  黎承琰看的出来,方清逸的眼底从始至终对他都没有一丝所谓的爱意,眼底的柔和一直都是对亲近之人的纵容。
  虽然有些不甘,但已经有进步了不是么,至少现在的方清逸已经慢慢习惯于他的某些亲密动作,以后他定会让这人眸中为他动容。在他额上落下一个轻浅的不带丝毫杂念的吻后,黎承琰小心翼翼的将人揽入怀中,这是一个充满了保护意味的动作,一如他当初还是稚童时说过的那句誓言。守之,平安会保护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少主每天的日常为——起床,帮小攻顺毛,吃饭,陪小攻玩耍,睡觉,将某只半夜爬床的攻踹下床。
  第59章 掰弯那些支柱们 1.21
  入秋的天已有了些许凉意,蒙蒙亮的清晨集市的街头有了不少小贩的吆喝叫卖声, 挑着担子往集市而来的小贩络绎不绝, 热络的早点摊面上还传来一阵阵雾蒙蒙的热气。
  对内都所有的百姓来说, 这是无数个普通一天的开始。
  此时本应寂静非常的御书房中灯火通明,无数身穿铠甲剑染鲜血的侍卫执剑站立, 将御书房围堵的严严实实。
  不远处的台阶处, 已染上了一层暗红的鲜血, 不少横七竖八的宫女内侍早已变作了一具具冰凉如也的尸体。
  碰——
  砚台落地的声音发出巨大的声响, 在静寂的此刻显得异常刺耳。
  “孽子!”皇帝指着不远处一身重铠于身的黎承乾,气的整个人浑身发抖。
  黎承乾脸上褪去了平时恭敬的模样, 背脊挺的笔直, 就连刚刚那一方砚台砸来时, 他也只是简单的侧身避过, 如果不是他此时这番举动太过于大逆不道,想必还是会有人称赞两句的。
  望着此时站于桌案边的皇帝黎承乾语气倨傲, 声音中不含丁点人情味儿,“父皇你老了,该放手了。”
  “你就这么想坐上这把椅子,连多等两年也不愿了么?”
  黎承乾讽刺一笑道:“多等两年?父皇真是说笑, 儿臣再多等两年这大靖朝可就轮不到儿臣做主了,父皇你将黎承琰接出的目的不就是如此么?”
  “朕从未想过换继承人,承琰很早就与朕表明过他的态度,将承琰接出也只是为了弥补他以前的种种,他从小就那么苦, 受尽磨难,难你的心就如此之小,连这也容不下么?”
  “呵,不争,真的不争他会处处与我作对,真的不争他会事事针对于我,你如果真的想当个好父亲,他小时候你哪去了,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父皇你老了,放心,儿臣会让您安心活到升天的那天,您就好好去做您的太上皇,至于我的那个好七弟,我会先送他下去与他母妃先见面。”
  “孽子,他可是你弟弟!”听到他的话,皇帝气的怒吼出声。
  “弟弟?跟大靖朝大千江山比起来,弟弟算什么,别说是弟弟了,就是父皇您如果不安心做您的太上皇,儿臣搞不好也会送您与他先去团聚。”黎承乾脸上浮露出抹阴狠的笑容。
  皇帝听到下方黎承乾的话,直接愣在了原地,他错了,他不该对这孩子还有那么一丝希冀,如果他真还有救,就万万不会想到这逼宫一途。
  只是他完全想不通,为何当初乖巧懂事的小豆丁,长大后会变成这副模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许是对方长时间的沉默让黎承乾有所不满,他走向御案之上,将手中的传位昭书平摊放好,脸露得意道:“父皇,盖章吧!”
  “朕再问你最后一句,你真的不后悔吗?”
  “后悔?哈哈哈,我只后悔将这事做的太慢了,竟在旁人面前憋屈了如此之久。”
  皇帝痛苦的闭上了双眼道:“我知道了。”就见皇帝猛的睁开了双眼,沉声开口道:“来人,太子黎承乾御前失仪,品行不端,德行有亏,今行废黜,贬为庶人,永世禁锢幽宁殿。”
  黎承乾先是一愣,紧接着大笑出声道:“父皇你果然老了,我早就带兵将皇宫牢牢控制在手中,现在你竟然还摆皇帝的架子,废我太子之位?哈哈,的确不能再当太子了,我以后就是大靖朝的新皇,万人之上的新皇。”
  “你的白日梦该醒了!”突然门口传来熟悉的嗓音,让黎承乾的笑声全部卡在了喉咙之中。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就见到了同样是一身重铠加身的黎承琰,比起黎承乾穿着这种重铠时的不伦不类,黎承琰穿着这身重铠一眼望去就有种血煞之气扑面而来,这是真正经历过战争洗礼后残留的煞气。
  黎承乾指着缓步而来的人满脸惊恐的不可置信,“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日皇宫中出现乱臣贼子,自当挂帅上阵,”黎承琰说到这里单膝跪地,一字一顿清晰的开口道:“启凛皇上,微臣幸不辱命,皇宫各处战乱已全部平息。”
  “你做的很好。”
  黎承乾听到这里如果是再不明白他就是傻子了,直至被五花大绑后,他都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泄了密,此次密谋参与之人无不都是他真正的心腹及重臣,除了……
  想到这里他猛的抬起头冲着黎承琰怒吼道:“易卿呢?易卿在哪里?让易卿出来。”
  黎承琰靠近他的耳边,脸露微笑语含嘲讽,用只有俩人听的到的声音道:“真可怜,直到现在为止竟然都不知道是谁背叛了你,易卿?想必现在他已是如你般被送到了我的寝宫。”
  听闻他的这番话,黎承乾又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易卿那么恨(大雾)黎承琰,怎么可能是他背叛了自己,那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背叛了自己。
  黎承琰见到他眸底忽明忽灭疑惑又防备的光芒,眼中露出抹满意的神色。
  就这样,一直猜测下去,不再信任任何人,永远永远的待在幽宁殿中。
  【“主人,黎承乾身上的法则已正常收回。”】
  方清逸第一次没有回应麒麟的话,此刻他的全部心神被自己不小心闯入书房内间几乎是挂满整个书房的画卷吸引了去。
  所有的画卷显然是出自一人之手,他甚至能从里看出作画之人飞速的成长,从最初青涩稚嫩,到最后信手拈来的融汇情感。
  所有的画卷中都是同一人,男子气质浊然,风度翩翩,或立,或坐,或躺,或卧……几乎每副神态都不同,但惟一相同的是画中之人唇边如靥的浅笑。
  如一汪清泉,潺潺流入心田。
  这里的画卷少说也有上百张之多,每张画卷中无不都蕴含着浓烈的情感,仿若烈火般灼热。
  方清逸不敢想象,对方是怀揣着怎样的心理将这些画作作出,又是怀揣着怎样的心理将它们一一挂起,那又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不自觉间,他竟走到了桌案前,看到案前的纸墨笔砚,他突然有种冲动,有种想为那人作副画的冲动。
  细细磨墨,右手执笔,方清逸脑海中浮现那人不久前一身重铠来寻他时焦急的模样,唇边忍不住绽放开一抹笑容,笔锋落下。
  书房中安静而详和,青年眉眼温和,半个时辰的功夫,面容肃立,气质冷然的男人跃然纸上。
  笔锋微收,搁笔在旁,直到墨痕全部干透,方清逸这才认真端详起自己的画作。
  画中之人五官深邃,有着一双锐利如膺般的眼眸,高大的身躯身着一身重铠,使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冷冽的肃杀之意,只是越看,方清逸的眉却拧的越紧。
  这画精气神样样具道,但却终是少了点最重要的东西——感情
  他第一次对自己当初的那个决定产生了后悔。
  “这是礼物么?”
  耳畔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方清逸侧过了头,一眼就瞧见身后连衣服都没有来的及换的男人。
  望着桌案上的画像,黎承琰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之色,明亮的双眼像是夏夜最闪耀的星星,清澈又耀眼。
  方清逸并不想将这副不完美的画像赠送于他,反射性的想开口说不,却被男人突然覆上的唇堵住了所有的话语。
  将对方的唇瓣轻含住,黎承琰细致而温柔的用舌尖描绘着对方姣好的唇线,直到那红唇被浸染的娇艳欲滴,他这才不舍的放开。
  轻抵着他的额头,黎承琰的双眸在那覆了一层水色的红唇上不舍的流连,低哑着磁性的声音道:“这是回礼。”
  听到这话,方清逸忍不住嘴角一抽,这俩次分明都是自己亏了,这人怎能这么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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