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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女儿没学好知识,反而惦记上了他办公室那枚章。
  还想着公器私用。
  向茂被气到了。
  向微就被揍了一顿,她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这本账,并且归算在了谢涔的头上。
  --
  这天。
  期中考试这天,阴雨绵绵。总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从心头传来,但向微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她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一滩试卷,开始失神。
  “鸡兔同笼,几只爪,几只脚……”向微默默在草稿纸上狠狠的打了个差后,向微开始自己用橡皮做了个正方体骰子。
  每面画了不同的点数。
  “老天保佑。”她心底默默地祈祷,“我可以拿谢涔丑一辈子作为代价。”
  ……
  向微盯着试卷莫名微愣起来。
  开始在草稿纸上莫名写了——谢涔两个字。
  又莫名开始数着他名字的笔画,言字旁,三点水。
  涂掉。
  再写。
  涂掉。
  她深呼吸了口气,“算了,不要想了。”
  “改成,”她微愣了下,默默地说:“以我自己为代价吧。”
  骰完了筛子,炭黑色的铅笔被向微在白皙的试卷上划开了一道痕迹——
  选c
  --
  过了两天,成绩就出来了。
  班主任什么也没说,就在讲台上发试卷。谢浓教的科目是数学,她在讲台上可谓是脸色沉得厉害。
  试卷发到了向微的时候,“自己拿下去订正,反思。”
  秦浓没有立刻报出她的分数。大家甚至觉得班主任瞬间良心发热了一样,应该是维护住了向微的尊严。
  然而,还没有两秒,秦浓说:“自己好好想想,考40几分是为什么!选择题为什么才做对4个!我撒把米在试卷上,鸡能做对都比你多!”
  向微把卷子拿下来,什么话也没说。
  脑袋昏昏沉沉的,自然是看着试卷上的分数涨的脑袋疼。但这四十几分的大字就像刻在了试卷上一样,整个心都糟糟的。
  后面她报其他人的分数,向微算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下课的时候。
  “微微,”前桌关心她拿了试卷的反应,“你别难过,我考的比你还低。”
  同桌徐爽忍不住提醒道:“她好像没难过……”
  “也是,”向微把试卷塞抽屉里,“我得把剩下的一半难过分给语文。”
  “哈哈哈哈哈这心态ok!”徐爽压低了声音,把窗子关起来,脸上浮现出一贯事多的表情,小心翼翼道:“你们听说没?秦浓的班主任好像要卸职。”
  这件事一直没听说,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为什么?”
  徐爽:“不知道,好像是学校因为她犯错把她什么名额取消了。她气不过,就主动提出了辞职,估计一个月后我们就要换班主任了。”
  “确定?”前桌激动道:“靠,终于,她就因为我没给她塞红包,一直针对我,烦死了。”
  然后激动地看向向微,向微却面露烦恼。
  徐爽看她:“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回想起刚才秦浓在讲台上的训教,这次考试的卷子还要给家长签字,向微简直头疼,“她不是还要给家长签字……”
  想起秦浓的要求,试卷上必须签着家长的名字交上去,向微心里隐隐犯怵道:“这我爸肯定不同意。”
  “签字,”前桌语气带着轻松,倒一贯不太在乎的模样,轻描淡写道:“你好老实啊,我每次都让我哥签!”
  前桌嘀咕道:“而且她就说家长签,哥哥姐姐不也算家长!”
  徐爽:“……”
  这什么歪理。
  “哦?”向微垂下了眼,开始收拾书包。
  这个说法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
  向微回到家,外面沉着阴雨,自己心底更不太踏实。有个揉面棍在心头擀一般,酥酥的,也有点闷。
  谢涔今天打篮球,没和她一起回。
  向微泱泱的,烦考试的事情,还有这个试卷的签名。
  这试卷绝对不能被向茂发现。
  但是说谎也不是她的强项,但相比起被揍……还是说谎吧。
  回到家,向微开始换鞋子。
  在玄关处停留了会儿,她把书包放在旁边的柜子上,边解鞋带。
  宁姿烘了点小曲奇,“象崽,等会儿去阳台给你几盆花花草草浇个水,都枯了。”
  向微哦了一声,沉默地脸烧起来。
  宁姿:“你期中考试分数出来了吗?”
  向微脸更烧:“没。”
  宁姿:“你自己觉得考得好不好?”
  向微一顿,“勉勉强强吧。”
  宁姿没说什么,“等会儿洗好手过来吃饭。”
  向微:“……”
  心里隐约松了一口气。
  晚饭时候,向微拨着筷子,耳根子都通红。
  自然也被宁姿看出了什么,她道:“今天怎么不叭叭叭了?”
  向微:“……”
  宁姿:“等会儿谢涔哥哥要过来送手工牛轧糖,记得要去开门。”
  向微竖起耳朵,“他要过来吗!”
  终于,逮着个机会了。
  “嗯,”感觉到她莫名激动的口吻,令宁姿脸上微微一笑说:“这么想他啊?”
  “……”向微撅起脸。
  但因为想到即将试卷要作祟的偷偷小事,这令向微脸红心跳起来,微微喘息着。
  “没有想他。”
  宁姿误会:“一个放学没见,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她耳朵瞬间竖起来。
  “才没有想他,”向微抬眼哼了一声,“我、很、淡、定。”
  宁姿哦了一声。
  宁姿:“那你开心得,在桌下晃什么脚。”
  “……”被点醒后,向微震惊状立刻收住了脚,并拢住腿。她默默的开始扒菜,一句也不说了。
  宁姿去厨房洗碗。
  向茂晚上回来,发现老婆还在和他犟脾气,愣是一碗菜没给他留。他就自己煮了一包螺蛳粉。
  向微等得着急,出来正巧看到他在煮粉。在客厅等了一会,人还是没来,然后向微顺了一碗,带回了卧室。
  吸溜了半碗粉之后。
  忽然看到一个暗沉的身影从前边侧下。
  挺直的身影笼罩在了她斜上方。
  她抬眼,就看到熟悉的黑色外套,再往上看,正好对上了谢涔冷淡的眼神。接着他侧下头,掀了下眼皮,伸手直接把几米处的椅子拉了过来。
  谢涔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半笑不笑。
  这坐的距离极近。
  隐约能闻到谢涔身上,非常热烈却很冷凌的淡淡檀木香。
  她的眼睛从谢涔的轮廓,渐渐凝视住了他的一双漆黑的瞳孔,瞳孔很黯,里面的一对瞳仁更像是漆过了似的黝亮。
  他脾气不大好,“怎么不出来迎接我?”
  这声音淡淡的,却带着莫名的挑衅,这让向微抿唇,“你自己跟新娘子上花轿一样,磨磨蹭蹭的。”
  谢涔掀了掀眼皮,“能这么形容我?”
  向微吸了口粉,“我错了,你哪里像黄花大闺女。”她喝了口汤汁,“我最近看了红楼梦,里面说丫鬟是可以直接收为妾侍的。”
  谢涔:“巧了,我没文化。”
  向微:“?”
  谢涔:“没看过什么《红楼梦》。”
  向微:“……”
  为什么,这个人,永远可以不要脸一样呛她?
  盯着她碗里的粉看了几秒。“象崽,”谢涔忽然提了一句,“我进房门的时候……”
  “还以为,”他忽然瞳孔沉了一下,笑容敛了几分,“你在床上躲着拉屎呢?”
  “……”想到螺蛳粉的臭味,向微不高兴:“我才不是。”
  “小朋友少吃点,没营养,”他凑近,懒得和她争辩,将向微手上的筷子夺了过去,敲了下她的头,“来,孝敬下哥哥。”
  然后直接用向微的筷子溜了口粉。
  这种不要脸的行为,但此刻,向微已经懒得说了。
  她的关注点不在这。
  她的关注点在于——他又直接用她的筷子!!!
  没脸没皮!
  都没有人吃过她的口水。
  但直接说显然太尴尬了,向微想了半天,找了个话题驳了一下。
  虽然打嘴皮子架很幼稚。
  但她现在只能找到这个解气办法,就硬杠。
  “请不要叫我象崽。”向微抬眼,唇角抿起来,语气不太好道,“不好听。”
  “当然,你要是想亲切点,可以叫我靓仔。”她疏远说。
  “……”谢涔垂了垂眼皮,淡淡说:“又是你上课新学的坏词儿?”
  “是你老土。”向微不太高兴,憋了半天,才撇开头说:“这词很潮的。”
  他没做声。
  然后,向微就见他随手拾起来桌上的,一瓶红罐装旺仔牛奶递给她,指下图案正巧也是个小人儿。
  “小朋友,不都叫的是崽。”似乎看到她垂拉着头不太有劲儿,他点了点罐头,“这牛奶上的小人头儿,不也叫旺仔。”
  然后喃喃念了‘靓仔’这个潮词,谢涔扯唇冷笑,不耐烦的垂下视线,淡淡说:“你自己,在那边瞎乱改什么破名儿?
  “靓仔也是念zai。”
  她沉默了下,建议他说:“以后叫靓仔,那就显得我很靓了啊。”
  谢涔听完,觉得她有趣儿,忍不住弯了下唇角,轻嗤道:“那你改个葫芦娃七娃,你就还真能喷水了。”
  “……”
  “我不管,我不想听你叫我象崽了。”
  “靓仔……”谢涔忽然捻着眉心冷笑了下,凉凉的看着她,递着旺仔的时候指了下小图案。
  然后,语气也低沉着,谢涔轻描淡写道:“这个穿肚兜的小屁孩儿,不挺像你?还挺凶。”
  “……”
  “人家委曲求全都能叫旺了。”他忽然抬眼瞥她,掀了下眼皮说:“你挑三拣四的,还委屈,不肯叫象崽,又横又……”
  向微收敛了起来,转了话锋,倔着否认赖皮说:“我才没有。”
  “行吧,”谢涔放下了筷子,半笑不笑地,似乎受够了向微这番胡闹地模样,也懒得哄。
  他冷下了腔调,“走了,懒得和你说。”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掀了下眼停顿沉了她一句:“向微,挺够别扭的。”
  语气说不上好听,也仿佛耐性丧尽到极致。
  气氛瞬间僵滞低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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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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