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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姝被他翻了个身,整个人都被压了下去。
  她知道沈怀纾这个人古板克制,骨子里又刻着矜贵的气度,即便是上次和她在床笫之间她那般勾他,他都能克制有度。若是他真想要,早就把她折腾得下不来床。
  事后静姝脸颊透着异样的红,桃容粉面,娇艳如花。
  沈怀纾啄了啄她的红唇开口,“疼吗?”
  静姝摇了摇头,抱住他的腰,“我喜欢和你做,不疼的。”
  她的乖巧一如既往,不论到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她都会乖的像猫,即使偶尔会伸出小爪子,对他而言也像挠痒痒似的。
  沈怀纾这次用了多少力,他自己心里清楚,杀戮得胜后的放纵,没有什么能比和她沉沦更让人欢愉。这样的欲.望填补在他心口,慢慢变得膨胀,直至现在爆发,再也无法收敛。
  第55章 终章 “沈叔叔…”“我在。”……
  欲.望是缠人的恶鬼, 一旦得到一点甜头,就会永无止境。
  静姝闷声抽泣,她扒拉着沈怀纾的肩, “沈叔叔,我不想从后面了。”
  那细弱的声音被淹没, 全无声息时已到了后半夜。
  沈怀纾武试榜首,又文采裴然, 顺理成章地做了南宛女君的夫婿。凡是目睹过女君真容的男子,纷纷都艳羡沈怀纾命好,私下里也少不得鄙夷, 一个年逾三十的男子, 几近能做女君父亲的人, 竟成了夫婿。
  静姝少不得会听到这些传言, 彼时她正在看昨夜阿娘命人送来的公文, 几日都和沈怀纾黏在一起,公文早就堆积如山,静姝翻了几本有些头疼。
  她自开始和阿娘学习处理政事, 就少有耽搁拖延, 即便是到了午夜,案头的灯也常亮。如今一下子耽搁这么多,让她一时郁闷。
  想起今早又被他弄了一遍, 静姝的耳根就开始红。她开始觉得自己绝对算不上一个好的君主,至少男色在前, 她就控制不住。
  “女君,沈先生至。”外间候着的婢女前来报信,静姝听到这句沈先生心里不觉竟有些甜蜜起来。
  这个男人啊,将是她未来的夫君, 是要与她共度余生的人。
  静姝眼里笑意微敛,道“让他进来。”
  婢女小步退了出去,过一会儿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光是听到这走路的动静,就让静姝红了脸。
  两人做过多次,每每肌肤相贴时他薄凉的唇就会在她身上每一寸落下,肌肤变得熨烫火热。
  脚步声渐进,静姝忙除去乱七八糟的心思,坐在案后看公文,不过那粉嫩的脖颈着实显眼。
  沈怀纾进来也没出声,在她屋子里绕了一圈,静姝耳边只听到他的脚步声,接着一双棱骨分明的手拄到她两侧,成熟男人的气息环绕她整个人,慢慢把她包裹在里。
  蓦地,静姝想到南宛百姓私下说的话,沈怀纾的年岁确实长了她不少,再加上他时不时的管教训斥,整个人太过沉稳,看着的确像她的父亲。
  静姝身子绷紧,不敢再动了,鸦睫颤颤,白嫩的脸蛋可见细小的绒毛,在耳根下慢慢升出一抹可疑的绯色。
  “南宛山水环绕,膏腴之地,粮仓鼎盛,近年多雨,实为风调雨顺。这张公文求钱支援州城,可见其中必有阴私之事。”沈怀纾声音不徐不疾,犹如巍峨耸立的山给她倚靠。
  “你阿娘是个明君,不会任由这样的事泛滥下去,她交给你处理,大多是想锻炼你处事的能力。”他又道。
  静姝被他的话吸引,目光重新落到金箔公文上,“可是据我所知,此地年年都会呈上这样的公文,若是阿娘知道,早就该动手,何必留到现在…”
  她说着,话声一顿,像是想到什么,眼睛骤然亮起,“你是说,阿娘不方便亲自动手,才交给我?”
  沈怀纾赞扬道“猜得不错,很聪明。”
  静姝被他夸得不好意思。
  沈怀纾接着说,“有你阿娘多年不能处理的事,必是牵连南宛贵族,世家盘根交错,在南宛根基颇深,君主不能亲自动他们,一动则会显得君无恩情,痛失人心。”
  “而我是新任的小女君,处事并不成熟,又对南宛国事了解不深,他们对我防备少,只要我抓住一处错处,深究下去,没得阿娘令昭告于天下,纵使怪罪,也只会说我年纪小不懂事。这样既显君恩,还能根除腐败,一举两得。”静姝接着他的话,越说越激动,一双盈雾的水眸都放了光。
  她一如既往的聪明,如果他没有在此提醒,她也会自己摸透高乘黄的用意。
  沈怀纾手摸摸她的脸,眼睛盯着她,其中的赞誉不言而喻。
  静姝被他看得脸又红了,不自在地低下头,重新看向手中的公文。
  沈怀纾没说帮她解决这些事的话,她长大了,是该独当一面,有自己的想法才好。再遇到什么棘手解决不了的事,也有他在。
  呼吸什么时候纠缠在一起的,静姝想起来有些迷糊。
  她把自己想好的法子告诉沈怀纾,他看了她一会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揽住她的腰,慢慢垂下了头。
  他吻得有些急,惹得静姝不得不两手攀住他的肩,调整呼吸。
  静姝慢慢去回应他,她进步很快,不论他做什么都能接受得了。
  停下时,静姝的身子已经软了,乖乖地靠在他怀里,眸中含水,秋波荡漾,好似一个勾人的妖.精,偏她还不自知,眼睛睁得大大的,单纯懵懂地看他。
  在情.事方面,她不如平素的敏锐,要迟钝得多。有时胆子极大,有时却又胆小得像兔子。
  “沈叔叔,成婚后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她纤细的小手落在沈怀纾胸口,说得直白又天真。
  不久前她就说过同样的话。沈镜想到旧事,目光淡了下来,怀里拱了拱,“日后你别在这个时候来了,等我晚上去找你。”
  沈怀纾干脆把人拦腰抱起,坐到她坐过的交椅上,问“不想我来?”
  静姝说得扭捏,“也不是。你一来我就没心思做事,阿娘三日前交给我的公文还没看。”
  “我是南宛女君,不能一心玩乐。”
  小小的人说话声也轻细,柔柔弱弱的,用最小的声音说着最有责任的话。
  沈怀纾捏着她的手,“我在这怎么就是玩乐?”
  他听不到回应,尾音加了句,“嗯?”
  静姝小脸贴着他的颈,能感受到他颈边的跳动,沉稳有力,一如他这个人。
  “你在这就会对我动手动脚,让我没心思干别的。”静姝说得鼓鼓囊囊,声音越来越低,沈怀纾却听得一字不落。
  他近日确实急了些,才让她不舒坦。对她而言两人不过才刚亲近不久,她有别的事做,身边不会只有他一个人,她有她的南宛子民要顾及。
  意识到这一点,沈怀纾的眸色变了。
  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她,万事都要依赖自己。她有自己的事要办,而这些事,不需要他。
  南宛女君大婚,是不得马虎的事,高乘黄早早命人备好一切,针织红缎,巍峨高门,锦绣骏马…依照南宛礼仪,一样都少不得。
  这日天色正好,风和万里,可见日光清澈。
  静姝头上的凤冠叮当摇摆,大红的嫁衣曳地迤逦,温柔的气质被明艳所取代,当真多了女王的威仪。
  她满心欢喜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却不自知这条路走了多久。寻寻觅觅,再相遇重逢,其艰难苦涩唯有局中人知晓。
  玉禾珠帘翻卷,叮咚作响,隔着雕花翡翠屏风,银丝炭炉熏染幽幽的暖香,鸳鸯锦被戏水,枣红花生糕点样样齐整。
  南宛婚俗与大顺并无多少不同,一日车马辗转,登高庆贺,静姝累得发倦,早早回了来躺在软榻上小憩。
  婢女很有眼色地剪了灯芯,慢慢退下去。
  屋内暗了下来,里间的床榻上安静地躺着一个纤瘦的人,睡相乖巧,眼尾却挂着浓浓的疲惫。
  女君婚事实乃南宛要事,准备许久,静姝忙完朝政又要忙婚事,这几日人眼见着就瘦了不少。
  门吱呀一声打开,高大的男人身着大红衣服,阔袖锦靴,步子虽快,却没发出半点动静。
  他行至床边,隔着红绸帷帽,目光沉沉地看向床里。
  软榻上的人画着精致的妆容,云鬓峨眉,朱唇轻点,因是熟睡,屋中炭炉生着,白嫩的小脸升上一抹粉。
  沈怀纾抬手掀开围幔,坐到她身边,眼睛停留在她娇小的身躯上,目光里是不再掩盖的占有欲。
  这一刻,没有人知道他等了多久。
  静谧的夜,烛花噼啪晃动,映出帷帽里高大的人影。
  沈怀纾静坐着始终没动,过了一会儿,身边的小人不知梦到什么,嗫嚅一声,翻了个身,软软的手正好搭在沈怀纾的腰间,只一下,她的手缓缓上移,摸到了沈怀纾的胳膊。
  静姝眸子迷蒙地掀起,看到坐在自己旁边垂眼的人,她一瞬惊异,缓了会儿才记起,今日她成婚了,她的夫君就坐在她身边,而她却在洞房花烛夜睡了过去,还一直没醒。
  静姝念到这,面上一红,多是不好意思,“你怎么不叫醒我?”
  她一面说,一面想要起身。刚起了一半,就被他压了下来,“日后你就是我的妻。”
  他漆黑的眸子幽深,里面酝酿静姝不可知的风雨。
  静姝戳戳他的胸口,眼睛瞥开,声音软软弱弱,带着刚醒来时的轻微的奶音,“我知道,夫君。”
  后面她加上了那两个字。
  她转过眼,不可见的,他眼里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从前还有意遮掩,而今他不想再继续从前那样。
  她最会知道怎样勾他。
  “看着我。”沈怀纾开口。
  静姝有点不乐意,他这个人太讨厌,总做些让她难为情的事。但静姝向来乖,尤其是在沈怀纾面前。
  沈怀纾垂眼看着慢慢转过来看他的人,眸中的暗色退下,干净的指腹拨弄她的唇,“朝中政事多,你阿娘早晚要放手给你。我知你对我不是全然信任,许多事都不会让我插手。我也不会强硬地要你告诉我,但是静姝…”他稍顿了下,“如果当真遇到会让你身陷囹圄的事,不要瞒我,我会担心。”
  她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再不复当初对他全身心的依赖。这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孩子,也是他命中挚爱,他不会让她有事。
  她现在纵使可以接手半个朝堂,但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还是不够用。他虽能洞察她做的一些事,可却也不敢保证全部。
  静姝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这些话,心下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小声,“我知道了,沈叔叔。”
  “你太乖了。”沈怀纾摸着她的发顶“我现在是你的夫君,你大可对我发些脾气,使点小性子。”
  夫君这两个字让静姝心里生出一丝甜蜜,她和他以后就是夫妻了啊,不用再遮遮掩掩,她可以大大方方,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
  静姝也没回他,只看着他笑,弯起的眉眼像天边的月牙。
  这样懂事的人让他无奈又心疼,总归她这性子难改,这么久依旧这样。脾气好,性子软,无论他说什么都乖乖地听。
  “沈叔叔,我想喝酒。”静姝突然道。
  沈怀纾把她颊边的碎发拨开,让她感觉舒服点,“君主宴席少不了酒水,平常喝点儿我不会拦你。你酒量差,到了那时候不许多喝,我会让人把酒给你换成水。”
  “你怎么知道我酒量差?”静姝惊异,她好似还没在他面前饮过酒。
  “听说的。”他神色浅淡,不像作假。
  静姝“哦”了一声,心想他嘴上说不管,还不是私下偷偷地做。
  沈怀纾起了身,静姝也随他起来,他站在床边,一袭大红喜袍,上绣麒麟吉祥纹样,宽肩窄腰,更衬人身姿挺拔。
  静姝一时红了脸,竟有些不敢瞧他。
  坊间都说他老,配不上自己,可静姝却觉得这样的男子才让人心动,岁月停留在他身上,细纹褶皱,不偏不倚,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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