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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来的太晚了。岳月故作叹息的说道,偏头还不望对容悦挤眉弄眼示意。
  容悦哪能看不出来这小混蛋的坏心思, 只不过自己也对这漠阳公主心有警惕, 自然不可能将柳驸马和长公主的下落消息透露出去。
  漠阳眉头微皱问:你、的意思是说他真就死了?
  那场大火将房屋瓦砾都烧的干净, 尸体都只剩骨头了,难道还能留下活口不成?岳月心里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暂且不提柳驸马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柳姑娘。
  假若柳姑娘真被漠阳公主给勾了心,那长公主落了单,保不准容悦禁不住心又去凑上去了。
  我不信!漠阳一路奔波不停,虽然听闻许多传闻流言, 可心间仍旧是抱着一丝希望而来,除非你带我去看看他的墓。
  岳月真是小瞧漠阳公主痴情,眼眸微探向容悦询问该怎么办?
  容悦探手轻挣脱开岳月揽住的手臂, 正经端坐着应:柳驸马自然是随着长公主葬在王家皇陵, 岂是寻常人等能够进入的?
  要是你们不带我去看看,那我便将这位逃婚的岳家小姐消息告知岳大将军府如何?漠阳挑眉恐吓道。
  你!岳月气的不轻, 没想到居然自己还能被威胁。
  若是你想告知, 那便随意吧。容悦探手按住岳月要起身的动作,从容不迫的应道。
  漠阳见计谋不成,只得先离开房屋, 再寻别的法子。
  待那人影从窗户跃出,岳月不服气的挣脱容悦的手质问:你居然帮她不帮我?
  容悦无奈的出声:她是亡国公主,你以为她真敢去找你爹不成?
  岳月一听,心想也是,方才缓和面上神情低低道:那我们小心为上, 还是赶紧收拾物件出城吧。
  等下。
  干嘛?岳月不解的问。
  你真打算就这般留下烂摊子一走了之?
  岳月坐在一旁怨念道:我不走,等我爹来抓人,你又不会帮我。
  我不帮你,还来这做什么?容悦面色微微苍白的看着瞬间恢复活力的人,眼眸微闪的移开目光,总之我们离城之前,先去拜访你爹。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岳月笑得明艳动人,那弯弯的眼眸全然不见先前的刁蛮。
  傍晚黄昏时,岳伍领着密信来到城外的茶棚。
  你过来!岳伍看着离的很远的岳月呵斥道。
  岳月却不肯走近,整个人躲在容悦身侧应:我就不!
  容悦只得出声:岳大将军,我有事想同你聊聊。
  好。岳伍沉下心来坐在一旁。
  昨夜大婚岳伍高兴的喝的酩酊大醉,谁想到自家好女儿竟然敢火烧婚房逃婚,真是丢尽脸面!
  岳月得了容悦的示意,不情不愿的往外边走去喂马。
  残阳如血,茶棚里很是安静,容悦主动出声:不知常府现下情况如何?
  唉,房屋损伤倒不算什么,只不过就是月儿逃婚的事,常家人心里哪能没有气啊。岳伍为了这个女儿心都操碎了。
  那这门婚事不如作废吧。容悦迟疑的说出心中所想。
  岳伍惊讶的合不拢嘴问:容将军,你不会也要惯着月儿啊。
  我这不是惯着她,只是岳大将军也该明白,她性子烈的紧,若是她真以死相逼,那岂不是适得其反?
  那常家孙儿多好的人选,她不肯依,现下常家怕也是不情愿了。岳伍探手扶额不由得头疼,堂堂威风的大将军,现如今满是悔恨念叨,真是我惯坏了她啊!
  岳大将军,如若信得过容某,不如让她跟着我吧。容悦心口微紧张的出声。
  什么?岳伍不是没有听过容悦对长公主的痴情,所以自家女儿对容悦的心意,岳伍自是认为不可能成的。
  我现如今虽然没什么官职俸禄,可是这些年的赏金,购置些宅邸田地还是可以的。容悦紧张手心出了细汗低低道,绝不会亏待了她的。
  岳伍曾经与容悦并肩作战多年,自然是了解她的沉稳心性。
  我那闺女可不是好伺候的主,她要是气急了别说放火,那打砸东西更是常有的事啊。岳伍对于自家闺女的性子也是十分头痛,所以才给她选了只会读书的常家孙儿,至少将来动起手来她也吃不着亏,容将军,你真受得住她这闹事的性子?
  容悦没想到小混蛋的性子连自己亲爹都嫌弃,一时耐不住的浅笑,而后连忙正经道:你放心,我会让她慢慢改掉这些坏脾气。
  事到如今岳伍也知道再让自家闺女回都城相亲,那大概是寻不到好夫家了。
  现下朝中局势复杂,新皇重用儒生轻武将,而岳伍又曾是长公主重用的将帅,现如今自然也是过的惊心动魄。
  所以才想着给岳月寻个儒生世家子弟,这样将来她也不愁吃穿用度。
  可现下岳伍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独自沉闷良久,方才应:那就劳烦容将军了。
  岳大将军客气了。容悦其实也有些紧张的。
  好一会岳月见着自家父亲出了茶棚径直走向自己,心间还有些七上八下的。
  毕竟若真动起手来,岳月当然不是自家父亲的对手。
  你过来。岳伍两鬓已染上霜白,身形也不似从前那般挺直。
  岳月看了眼独自在茶棚喝茶的容悦,心想她不会转身就把自己给卖了吧。
  干嘛?岳月走近自家父亲没好气道。
  只见自己父亲忽地从袖间拿出一叠银票交于岳月道:你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嫁妆又都被你给烧了,这些银钱自己省着花,记住了吗?
  岳月眼眸发光的接过一大叠银票赞叹道:爹,你真是我亲爹啊!
  唉,你以后跟着容将军,性子可要收着点,否则将来可别哭着鼻子来找你爹哭诉。岳伍看着自己这闺女,心间不由得生起怜惜。
  她自小丧母而后被自己送去高师学武,岳伍随军出征多年,所以陪在她身旁的时日加起来也没几年。
  本来还想着她嫁在都城,将来逢年过节还能多来往见几面。
  可婚事已经被她搞砸了,岳伍真是怕她性子一急,真做出如方才容悦说的傻事。
  爹,放心吧。岳月将银票踹进兜里,眼眸轻眨了眨,等钱花光了,我会回来看您的。
  额
  夕阳西下时,几人离茶棚各自骑着马,岳月朝身后挥了挥手,方才驰骋离去。
  容悦见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心间还有些意外,偏头看了看已然身形模糊的岳大将军,心想此次一别,还不知下回逢面是何时啊。
  哎,你看什么?岳月偏头看了看。
  你真舍得留下你爹一人在都城?
  岳月神情落寞道:我不舍的啊。
  可是他府邸还有十二房小妾,我想他应该过不了几日就会忘了我。岳月神情转换极快的说。
  容悦微愣的移开目光道:你还是怨着你爹没在你娘病前回来看一眼?
  岳月握着缰绳减缓马匹行进的速度应:我以前会怨会恨,可现在我知道,幸好我娘死前那时没见到我爹,否则知道他养了那么多小妾孩子恐怕会更伤心。
  那么多年的守候,好不容易换来丈夫功成名就,结果还要同她人共侍一夫。
  岳月自己想想都能被气死不可!
  所以我现在既然跟着你了,那你以后不许看别的人,也不许跟别的人背着我说话!岳月迅速恢复刁蛮本性。
  容悦突然领悟到岳伍的头疼,只得牵着缰绳兀自出声:驾!
  马蹄哒哒地响起时,岳月见容悦闷头便往前赶路,连忙追上前唤:哎,你是不是后悔了!
  夜色渐暗时,连带两人的身影也被遮掩住。
  漠阳骑着马悠闲的紧跟其后,一手牵着长鞭轻摇晃道:你最好安分点。
  那长鞭的另一端是一位艳丽女子,眉间染上一点红,眼眸杀气腾腾,却又不得不受制于人。
  漠阳,你有本事杀了我!
  堂堂凤国大公主,现如今落到我手里,那自然是要慢慢折磨咯。漠阳本来没想过会碰到在酒楼伺候宾客的凤国王室女。
  当初她的一剑之仇,再加上死去的父兄等无数漠人性命,漠阳岂能放过她。
  明月当空之时,容悦岳月两人停在一家客栈前。
  岳月不解道:你不是说要抓紧时间赶路吗?
  容悦下马牵着缰绳压低声音:有人跟着我们。
  这话一出,岳月顿时警惕了起来。
  难道是新皇的大内侍卫?
  可等漠阳身影映入眼帘时,岳月不由得叹了声。
  这漠阳公主也太痴情了吧!
  岳月忍不住坏心思的猜想,如果让漠阳公主知道柳驸马是个大美人,她会露出什么有趣的反应呢!
  而此时正在端茶倒水努力讨黛姐姐开心的柳媚儿,忽然间觉得后背发冷的紧。
  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事要发生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没几章了,这个周末大概就要完结啦^v^
  第94章
  夜间柳媚儿坐在榻旁给黛姐姐捏肩捶背, 眼眸悄悄打量仍旧没什么兴致的黛姐姐,心间不免有些忐忑。
  明日就要乞巧节了,相山虽是小镇,可是仍旧会举办热闹灯会。
  媚儿, 你有事就直说吧。姜苌黛本来就只是想故意冷落她一会, 现下见她热情的紧, 自然也就没什么气了。
  明夜黛姐姐要出去逛夜市么?柳媚儿坐在榻旁小心翼翼的询问。
  对于明夜是什么日子,姜苌黛从前或许不会记得, 可自从媚儿每年都会送礼,自然也就记得是乞巧节了。
  媚儿明日不忙手里的活了么?姜苌黛当然会欣然同意,只不过是不想这般爽快的答应她。
  毕竟她前些时日冷落自己好一段时日,现下才想着来讨好自己, 真是对自己越发不上心。
  不忙的呀。柳媚儿见黛姐姐面色缓和,软声软气的挨近了些。
  可是留老夫人一人在院落,合适么?姜苌黛悠闲享受她的伺候, 微微偏头望着眼眸明亮的人儿, 心随意动的将视线落在那含羞的樱唇。
  柳媚儿却毫无察觉,只是眼眸微闪的回答:娘亲, 她岁数大了, 腿脚多有不便,夜市人来人往容易累着她老人家。
  其实柳媚儿也藏了些小心思,乞巧节当然是要两个人一块过才好啊。
  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跟黛姐姐单独出去游玩过呢。
  从前在都城里, 黛姐姐总是有数不尽的宴会,而且她又是长公主,出行游玩一定会引的达官贵族们的观望打扰。
  所以柳媚儿哪怕再想邀约也只能作罢。
  可柳媚儿这般解释却让姜苌黛误以为她只是寻常邀约游玩,并没有夹杂着乞巧节的特殊含义。
  姜苌黛一时有些羞恼,心思百转千回, 却又不好说出口。
  难不成媚儿是做绣活做的糊涂了么?
  竟然连今年的乞巧节都忘了!
  我看那就算了吧。
  姜苌黛微微侧身脱离原本倚靠媚儿的身子,面色清冷的翻着书卷应。
  哎?柳媚儿好不容易攒了银钱想请黛姐姐出去玩,没想到就这般被拒绝了。
  柳媚儿一时心间有些难过的紧,欲言又止的看着好似不想继续谈话的黛姐姐。
  那满是茫然委屈的目光投落姜苌黛这方时,自然是难以忽视的。
  可姜苌黛心间正羞恼,自然是不愿去搭理她。
  乞巧节,她都能忘了。
  真是对自己越来越敷衍了。
  那好吧。良久,柳媚儿也没能再次鼓起勇气邀约,只得转而拉开距离自顾自解着衣裳就寝。
  待身旁人就这么躺下时,姜苌黛心间不平难以平复,低头望向挨着自己躺下的人。
  那水灵灵的眼眸里好似还委屈起来了。
  你就这般睡了?姜苌黛探手捏着她的脸蛋出气问。
  柳媚儿抿了抿樱唇低落道:那黛姐姐要媚儿去打地铺睡么?
  这段时日不知为何黛姐姐总是闷闷不乐,连带柳媚儿心间也很不舒服。
  谁要你去睡地铺了?姜苌黛见她一脸被自己欺负的模样,心间又气又想笑,只得缓缓躺在她身旁询问。
  柳媚儿眼眸轻眨的问:那黛姐姐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姜苌黛指腹按着她的脸蛋,心间又气她的迟钝,微羞的移开对视的目光问:媚儿,我们多久没亲热了?
  这大半年里媚儿只顾着绣活,假若自己不主动,她大多数都是自顾自的睡了。
  唔,大概有两月了吧。柳媚儿心间微惊讶的看着一本正经的黛姐姐应道。
  难道这两月里黛姐姐的心情不好,只是因为没亲热么!
  柳媚儿认真打量黛姐姐面容,只见黛姐姐耳垂微微染上淡淡的粉红,若非细瞧恐怕都看不出来。
  原来黛姐姐是害羞了呀。
  你看什么?姜苌黛嗔怪的松了手,兀自转身背对着她躺下。
  方才那般放浪言行,哪里会是姜苌黛平日里会说的话啊。
  这一转身连带柳媚儿身上的薄被也被带走了。
  七月虽然并不冷,可夜里多少还是有些寒意的。
  又因着柳媚儿身体虚弱,所以黛姐姐才特意备着一床薄被。
  黛姐姐?柳媚儿微微撑起身小心翼翼的挨近了些唤。
  只见那背对的人并未转过身,而是冷冷的应了句:我困了。
  柳媚儿迟疑没敢再出声,视线直直望着黛姐姐那粉红的耳垂,心间有些为难的紧。
  这是要亲热,还是不要亲热啊。
  若是不要亲热,那黛姐姐至少也要把薄被还给自己嘛。
  柳媚儿思量再三只得大着担心,探手解着自己的衣带,脸颊羞红的钻进薄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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