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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小狐狸怎么不见了?!”与此同时,发现自己走之前放在桌子上大红礼盒不见了,也不由瞪大双眼惊呼出声。
  两人同时出声,屋子里静默片刻后,萧文轩和陆青恒很有默契地转头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有了个极为大胆的猜测。
  而这个大胆的猜测很快就被证实了。
  抱走礼盒的小师弟听到萧文轩的话后,摸着脑袋疑惑道:“师叔的寿礼我送走了呀。”
  陆青恒默然片刻,看向小师弟:“你送走的那个礼盒,是不是红色的?”
  小师弟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那个!”
  “那里头装的是我要送给师妹的小狐狸!”陆青恒闻言差点哭出声,“不是咱们给师叔准备的寿礼啊!”
  陆青恒简直不敢想象他那冷面阎罗似的师叔打开寿礼盒发现那里头装的是一只凡兽奶狐狸后是个什么表情,虽然他一直很想看不问师叔的脸上露出别的表情,可他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而看到啊!
  “完了完了!师父要骂死我们了!这下可怎么办啊?”陆青恒哭丧着脸,就差没拽着萧文轩的袖子擦眼泪了。
  萧文轩毕竟是首席弟子,脸色青青白白变了一会后皱着眉,沉声道:“此事是我不对,是我没交代清楚才让小师弟拿错了盒子,我明日会亲自去和师叔请罪,青恒你没事的,不用担心。”
  陆青恒闻言更加愧疚了:“不不不!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把盒子放在这里,小师弟也不会拿错,都是我的错,萧师兄,明日我会和你一块去和师叔请罪的!”
  两人一宿都没休息,也静不下心打坐,第二日天刚亮就马上朝着问缘峰去了,结果还没进大殿,就在门口遇见了刚从门里出来的古书荣。
  古书荣出来时眉头紧锁,脸色瞧着不是很好,两人还以为他们送错寿礼的事已经被师父知晓了,心脏猛地一沉,走过去扑通一声,双膝重重地跪在石地上,异口同声道:“师父,弟子知错了!”
  “你们还知道自己错了啊?”古书荣正准备回去收拾不孝徒弟呢,这两个徒弟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也顾不得这还在问缘峰的地盘上眉梢一挑哼道,“知道你们师父喜欢小兽,怎么就把那小狐狸送给你们师叔了呢?送给师父该多好?”
  两人听到古书荣前半句时就做好了被狠训一顿的准备,但听到后面时却发现似乎和他们预想的不太一样。
  陆青恒脑袋一根筋,听到古书荣这么说便下意识地否认:“啊?师父,我们不是——”
  但萧文轩脑子转得比他快,马上扯了一下陆青恒的袖子截下他的话,只是继续认错:“是,师父,弟子们知错了。”
  “诶行了行了,知错就好,起来吧。也算你们送的巧,你师叔还挺喜欢那只奶狐狸的。”古书荣虽然心痛,但也不至于为了一只小狐狸怎么训打两个爱徒,见他们认错态度良好就摆摆手,让他们起身,负着手长叹一声离开。
  萧文轩和陆青恒对视一眼,皆是沉默不语,最后还是陆青恒先开了口:“小狐狸……”
  “被师叔养了?”萧文轩接过他的话。
  陆青恒又道:“师叔好像还很喜欢。”
  礼物这种东西,有时不在于贵重,在于投其所好,只要收礼的人喜欢,那这礼物便算送的好,不管如何,不问师叔收到小狐狸后没有生气就是好的,只是陆青恒要讨小师妹欢心的计划泡汤罢了。
  “师叔喜欢那小狐狸也好。”陆青恒想了想,觉得这礼送的不亏,“小狐狸瞧着那么乖巧,总不至于像那个忘恩负义的狐狸精那样……”
  “师弟慎言!”萧文轩听他提起那件事,连忙瞪眼打断他的话,拉了他一把低声道,“这还在问缘峰呢!你说话就不能过一过脑子?”
  陆青恒也发现自己说话的地不太对了,闭上嘴巴朝萧文轩讨好地笑了笑。
  而在昆仑门引起了一轮小风波的苏锦之,此刻正趴在一个雕有数粒圆葡萄的青玉篮子里由侍者喂着特制的灵露汁,仙露被装在幼兽专用的喂食器里,其实瞧着就和现代喂猫的奶嘴管差不多,苏锦之这几日下来就喝了点灵酒果腹,他还没辟谷呢,早就饿得不行了,喂食器的奶嘴管一进碰到嘴皮,他马上就张着只长了四颗乳牙的小嘴叼上去使劲吸着灵露汁。
  一连喝了两瓶灵露汁,苏锦之才松开嘴巴,圆着肚子舒服得躺在他的小窝里打了个饱嗝,两对尖尖的狐耳一颤一颤的,被江又辉拨来照顾他的侍者见状,不禁想要伸手摸摸他透着粉的白耳朵,但一想到这是不问仙尊的小狐狸,不能对其不敬,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了下来。
  吃饱喝足后,苏锦之有了力气打量他现在在的地方,江又辉没把他放在他住的主阁里,而是找了几个侍者将他放在偏殿照养。虽说不是亲自照顾,但给他安排的食宿条件好得没话说,就比如他现在身下睡的这篮子,里面垫着厚厚的绒垫,又暖又软,窝躺在里面舒服极了,篮子顶上还栓了一个金色的小铃铛,应该是怕给无聊给他玩用的。
  苏锦之伸出前爪拨了一下那小铃,铃铛垂下的高度也恰好,考虑到了他短腿没法站立的问题,让他稍稍撑着前肢就能碰到。
  不过苏锦之的心并不在铃铛上,随意打了那铃铛几下就没再玩它了,朝着四周瞧了瞧,发现没有侍者守着,便开始往篮子外爬,想要出去“偶遇”江又辉。
  于是江又辉一进偏殿,就看到昨晚那奶狐狸伸着前肢从窝里爬了出来,因着青玉篮子有些高,小狐狸的腿又不能动,所以半个身子刚爬出篮子,就一整个地跌到了地上,翻着粉肚皮在地上哼哼。
  苏锦之从篮子里跌下来时也是脑袋一懵,他完全没想到这篮子不矮,而他两条不能动的腿在跨越障碍物时就像是累赘,带着他直接滚下了青玉篮子,好在他没感觉到哪里疼,而且因祸得福,他还没扭正身体就看到江又辉那张俊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唧唧!”苏锦之大喜,情不自禁叫了两声,晃着前肢作势要江又辉抱他。
  江又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见小狐狸两只嫩爪子在半空中挥来挥去,默了片刻后终于如苏锦之所愿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苏锦之被他搂入怀中,马上就用前肢扒紧了他的胳膊,还眯着眼睛舒服地在他胸口处蹭了蹭。
  江又辉看着小狐狸脸上露出一副计谋得逞狡黠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他动来动去的尖耳朵一下,那还透着粉的白耳朵软软的,被捏住后还在他手里挣了两下,复而睁开眼睛,用那双勾人的鸳鸯眼无辜地盯着他看,粉粉的鼻子翕动着,像是在嗅他身上的气息。忽然间,江又辉似乎就有些懂他那师兄为什么那么想养这只小狐狸了。
  还好最后是到了自己手里养。
  小狐狸毛还没长密,奶毛蓬松地炸开在身上,江又辉想了想直接抱着小狐狸去了主殿,坐下后放在自己腿上抬手把狐狸毛给顺平了。
  苏锦之被换了个姿势,但也是趴在男人的腿上,被大掌从头顺着颈子摸着下去,舒服得忍不住抻着身体伸了个懒腰,连眼睛都眯起来了,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他本想爬出小窝去找江又辉,却没想到江又辉自己送上门来了,心满意足趴在江又辉身上后,苏锦之才有空去关注别的事情,比如寻找消失的零号和一号,他和一号零号的交流一直是靠脑电波,他在脑袋里喊一声,一号和零号就应一声,偶尔一号零号也会主动和他说说话,除非是它们俩所谓的“下班”情况,不然他们是不会失联的。
  可是苏锦之现在都被换了一个物种活了好几天了,一号和零号还是没有吱过声。
  苏锦之趴在江又辉膝头,试着又喊了一号和零号两声,没得到任何回应后只能放弃。
  这时江又辉忽然捏着他的软颈肉把他提溜了起来,苏锦之陡然升空,两只前爪虚虚地抓了两下,就看到江又辉拨开了他的两条后肢盯着他腿中间间看了一会,才把他重新放下继续摸毛。
  苏锦之现在的后腿就是个装饰,什么感觉也没有,不能动弹,只能仍由江又辉打量,他开始还没明白江又辉此举是个什么意思,等被放回膝头才猛然顿悟——江又辉不会是在看他的小唧唧吧?
  “唧唧!”
  苏锦之大惊,不满地叫出声,全然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对象怀疑性别,然而他的叫声又软又弱,还是某个东西谐音,苏锦之哼了两声就闭上嘴巴,在江又辉的腿上不安分地扭动着,想要转过身体看看他的脸。
  结果一个不小心,他就从江又辉的膝头滚了下来,滚到了江又辉的腿间翻着粉肚皮仰躺着,不过这个姿势正方便他看江又辉,而江又辉也垂着眼帘正在看他,灰色的眼珠深邃冷淡,犹如一口古井无波无澜,让人无法从中窥见主人的半分情绪。
  苏锦之伸着前爪,去勾他放在一旁的手,捞住食指后用尖尖的狐吻蹭了蹭,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这下那冷漠白发男子眼底终于有了些波动,食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立刻抽离,而是转了个弯去挠他下巴处的软毛,开口轻声唤他的名字:“之之。”
  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是他记忆里的熟悉,苏锦之胸腔里蕴满了激荡的情绪,但是他现在什么也说不出,也做不了,只能用自己的脑袋使劲蹭着江又辉的掌心,嘴里发出“呜呜”的眷恋狐鸣声。
  下巴处的那根手指挠得太舒服,而男人一直用那双深邃的灰眸望着他,目光从头至尾未曾挪开过半分,苏锦之被他这样注视着不禁有些飘飘然,又因为幼狐的身体需要睡眠,不知不觉间他就闭上眼睛睡过去了。第二天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青玉小篮,被柔软的金色锦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着一个狐狸脑袋在外面。
  他刚醒来没多久,江又辉派来照顾他的那三个侍者就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侍者刚刚靠近苏锦之,就睁大眼睛用手捂着了鼻子,惊呼道:“这是什么味?!”
  “天啊!”另一名侍者也快速捏住了鼻子,柳眉紧蹙着。
  苏锦之被她们两的反应给弄懵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睁着圆溜溜的狐狸眼和她们对视。
  一直没有说话的侍者上前掀了苏锦之的金色被子,他转头一看,在被子上发现一滩水迹,一时间整个狐狸都不好了。
  “只是尿了而已,小主子还未辟谷,这是正常的。”那侍者脸色淡淡的,将小狐狸从篮子里抱了出来放到一旁,“你们两谁能抱他去沐浴一下?”
  苏锦之出了窝这才发现自己下半身的毛毛都湿了,结成一簇簇的毛尖,他下肢没有知觉,所以尿了也不知道,才有了今天早上这一出。
  那两名侍者似乎都挺嫌弃他的,你推我我退你地都不肯去帮苏锦之洗澡,念念道:“它好脏啊,不想碰它。”
  修真人士们极少沐浴,一般都是直接掐个去尘诀就好,但是这些服侍修士们的侍者却大部分都是些灵根驳杂根骨极差的人,所以他们只能做杂役,也通常只有练气期的修为,他们体内灵气极少,平日里都是存下修炼,自然不会把灵气浪费在清洁所用的去尘诀上。
  “可昨晚仙尊走后,你还揪了它耳朵的。”抱苏锦之出窝的那侍者一边拆着被套,一边冷冷道。
  被揭穿的侍者讪讪:“那……那是因为……”
  “昨晚你既然都能碰它,今日就能带他去沐浴。”冷面侍者将苏锦之抱起,塞到那女子怀里。苏锦之回头看了她一样,认出这侍者是昨天给自己喂灵露汁那人。
  “仙尊怎么就养了这么一只血统低贱的凡兽呢?”那两名侍者铃着苏锦之的后颈肉,将他带到一个水汽氤氲的小池子旁,手一松直接让他落进了水池中。
  这小池子水不深,只有成年人小腿那么高,但对于苏锦之现在的体型来说就是一汪深潭,更别说他现在后腿根本就使不上劲,即使苏锦之伸着前爪使劲拨水,池水也还是很快就淹没了他整个身体。
  其中一个侍者见状,马上蹲下去捞苏锦之的身体,将他从池水里捞了出来,焦急道:“甄茵!这可是仙尊的小狐狸!”
  那将苏锦之扔下池水的侍者冷哼一声:“怕甚么,这狐狸不过是只凡兽,灵智都没开,你还担心他讲人话和仙尊告状啊?”
  “现在不是灵兽,再用几日灵露汁就是了。”将苏锦之从水里捞出来的那侍者拿着澡豆,在苏锦之身上打着泡沫。
  “我也要是狐狸就好了,也能被仙尊这么宠着。”甄茵蹲下身体,也过来帮忙给苏锦之洗澡,她一开始也是挺喜欢这只鸳鸯瞳的小狐狸的,毕竟没有极少会有女孩讨厌这样软糯的小奶兽,只是昨晚她看见不问仙尊抱小狐狸去偏殿时那难得温和的模样,不禁就有些妒忌。
  甄茵和一般的侍者不同,她是个三灵根,根骨还算不错,放入一般宗门也是可以成为内门弟子的,但如果是在昆仑门就不行了,最多只能做个外门弟子。
  她之前就在昆仑门女修最多的宁宜峰做外门弟子,刚刚筑基后就听说不问仙尊要找几个手脚麻利杂役女修去问缘峰。
  整个修真界,有谁不知道不问仙尊的大名?但仙尊平日都待在问缘峰上极少出峰,而那问缘峰也不是寻常修士能随随便便进入的地方,如今竟有这么一个能够接近不问仙尊的机会,甄茵心中暗喜,觉得哪怕在问缘峰做个侍者也是好的,万一……她一个不小心就入了不问仙尊的眼呢?
  到时候仙尊随手赏她一些药材珍宝,她还愁不能继续修行吗?
  甄茵顿时觉得此举可行,当即把外门弟子的身份给辞了去做了侍者。宁宜峰其他与她竞争的侍者都是些五灵根的杂役,哪里比得过她,所以甄茵不费吹灰之力就入了选。
  只是她预想中她们这些侍者都是被选来照顾不问仙尊的,但实际上却是来照顾一只凡兽小狐狸。
  只是一只凡兽罢了!还是个瘸腿儿,不过仗着有对鸳鸯瞳就入了仙尊的眼,而她放弃了修炼的机会来到问缘峰却只能给这凡兽喂食擦尿,甄茵越想越觉得天道不公,给苏锦之洗澡的力道不禁也越来越大,揪下了不少白毛。
  苏锦之不觉得痛,便没太过在意她,只是甄茵后来动作还越发粗鲁,将泡沫给弄进了苏锦之的眼睛里。苏锦之先前一直忍着她,只是她后面愈发过分,这下又瞧清了她的动作知道她是故意的,苏锦之心中生气,就张嘴往她手上咬了一口。
  “哎呀!”甄茵大叫一声,将被小狐狸咬住的手指抽了出来,低头一看,她白皙的手指上出现了四个小血洞,伤口不大不深,但是其中一个洞里插着根白色的小尖牙。
  狐狸的长得本来就狡黠,眼儿一眯怎么看都像是在笑,苏锦之眼睛进了泡沫,只能眯着眼睛看人,咬了她后就咧着狐狸嘴在那乐,结果等看到甄茵手上捏着的小白牙时就懵住了,他伸舌在嘴里舔了一圈,震惊地发现他为数不多的四颗乳牙,现在只剩下三颗了,另一颗毫无疑问就是甄茵手上那个小尖牙。
  苏锦之又舔了舔嘴巴,这才尝到了那来自血液的咸腥味,然而他仍是没有一点痛苦不适的感觉。仔细想想也是,要放在一起这澡豆的泡沫进眼还不辣得他狂飙眼泪,可是现在生理眼泪照旧流,但他却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呀,它流血了!”另一个侍者看见小狐狸狐吻上的一圈白毛渐渐被血洇红,不禁惊呼出声。
  甄茵恨恨地把那颗白尖牙扔到水池旁的花丛里,没好气地说:“可我也受伤了啊。”
  但此刻小狐狸没了牙,她也不敢再怎么弄这只小狐狸了,只在另一个侍者不注意地时候拽了下苏锦之的狐狸耳朵,嘀咕道:“畜生就是畜生,怎么也改不了兽性。”
  苏锦之牙断了,血一时半会止不住,两个侍者匆匆给他洗了好澡后就往他身上裹了条棉巾抱回偏殿去了。
  偏殿里,先前给苏锦之喂食灵露汁的那名叫做绿似的侍者已经拿好喂食器在等甄茵她们回来了。
  苏锦之被放到青玉小篮里时身上的白毛还是半湿的,瘫着身体恹恹地趴在软垫上,他刚刚落水时喝下了好多水,所以并不觉得肚子有多饿,但当绿似把奶嘴管放到他嘴里时他还是勉强喝了些灵露汁。
  绿似一开始喂着没觉得哪里不对,等小狐狸把头扭开不再喝灵露汁后就将奶嘴管抽了出来,结果却发现喂食器的奶嘴管上沾着些血迹,再一看小狐狸恹恹的神色,绿似马上转身一把抓住正要离开的甄茵二人:“你们对小主子做了什么?”
  甄茵甩开她的手,把受伤的手指伸到绿似面前道:“这小狐狸咬我,却自己崩掉了牙,这能怪我吗?”
  “好端端的,它怎么会咬你?”绿似盯着甄茵,摆明了不信她的话。
  甄茵笑了一声,用之前绿似堵她的话刺道:“它不过是只凡兽,野性未除,咬人是正常的。”
  绿似说不过她便闭了嘴巴不再与她争论,看小狐狸蔫哒哒的实在可怜,就将好友给她的软饴糖分了一块给小狐狸,让苏锦之含在嘴里吃。
  苏锦之含着饴糖又舔了舔自己缺了颗牙的伤口,打定主意等会江又辉来了之后就和他告状。
  不过还没等苏锦之飙演技和人告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来偏殿抱小狐狸摸毛的江又辉,刚一见到苏锦之就发现他的不对劲。因为红意给苏锦之洗澡时把他身上的白毛洗掉了不少,那些毛发还湿着时看不太清楚,等干了后就很明显了。
  刚出身的不久的奶狐狸身上的胎毛本来就又少又软,再掉个几簇就更是稀少,江又辉来时苏锦之正在拨铃铛玩,见他来了之后就马上伸着前爪要他抱,还张着缺了牙的小嘴朝江又辉哼哼。
  江又辉看见小狐狸稀疏的不少的白毛后周身的气息就冷了一截,等看清小狐狸少了颗牙的狐狸嘴后剑眉都皱起来了。
  小狐狸是他和师兄都想要养的,虽然江又辉养奶狐狸的欲望没有古书荣那么强烈,但是他既然养了,就一定会好好养,担心问缘峰的男修心思没有女修细腻,还特地去宁宜峰要了几个女侍者过来。本以为这样做就能万无一失了,怎么才过了一日,小狐狸就变成这幅模样?
  江又辉冷着脸走到青玉小篮旁边,伸手将小狐狸从篮子里抱了出来,捏着狐吻查看他嘴里的伤口,那牙是连根一起断掉的,也许是因为喝过灵露汁的缘故没再流血了,但没有牙齿的肉坑里还是一片红,旁人瞧着都替小狐狸觉得疼。
  苏锦之没感受到一点儿痛楚,但他就想要江又辉抱着哄他安慰他呀,不疼也要装得很疼的样子,伸出两只前肢紧紧地扒在江又辉的胸前,一会蹭蹭他,一会又张着没牙的小嘴发出“呜呜”的可怜哼哼声。
  江又辉孑然一身多年,身边没有一个亲近的亲传弟子,只有几个近百年来他觉得资质尚可收入问缘峰的内门弟子,因为他凡事皆讲一个“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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