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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的午后,深秋的风萧瑟,阳光却温柔地洒在公园的每一个角落,给这金黄与火红交织的季节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
  公园的一角有一方开阔的小广场,一群或灰或白的鸽子在其间悠然自得地踱步,偶尔振翅起飞,飞得并不算高,在天空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林静坐在广场旁的长椅上,望着眼前叽叽咕咕的小生灵,它们或低头觅食,或相互依偎。
  开始鸽子们还会用红宝石般的小眼睛警惕地打量他,他拿出鸽食时,它们又扑棱棱地跳过来围着他讨食。鸽食喂完后,鸽子们四下散去,不再躲他也不凑近他了。
  并不强烈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洒在他的肩头,他的双手交握着放在腿上,眼睛看着鸽子,思绪已经跑出了很远。
  他想到了自己的10岁生日,那是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秋日午后,正如此时此刻。
  小林静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回家,脚步很轻快。出差的母亲赶不上他的生日,早已经给他准备好了礼物,林静理解母亲的辛苦,他还有父亲可以一起庆祝。
  父亲早几个月前就给他承诺,他生日时带他买一套全新的乐高,他一整天都在思考该选哪个套装,上课时都走神了好多次。
  然而,当他推开家门的那一刻,一股异样的氛围瞬间笼罩了他。家里静悄悄的,平日最爱闹腾的小哈士奇也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一片静悄悄中只有父母的卧室隐约传来一些与众不同的声音,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他缓缓走向卧室,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棉花上,既轻飘飘又沉甸甸,越是靠近那声音就越清晰。
  终于走到卧室,他伸手拧把手,没有反锁,卧室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隙,门缝里透出的光线异常刺眼,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召唤。林静屏住呼吸,悄悄地将眼睛凑近门缝,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看到了什么?父亲,那个曾经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英雄,那个总是笑着摸他的头、说要带他买乐高的父亲,此刻正伏在一个林静并不陌生的女人身上,那是父亲的助理,年轻又干练,和母亲的关系很好。两个人浑身赤裸,紧密相连的下半身被他全部纳入眼中。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因为他知道,一旦泪水决堤,他心中的防线也将彻底崩溃。
  他转身逃离,脚步踉跄,仿佛每一步都在逃离那个已经破碎的家。
  他在便利店的门口坐着,书包都没有卸下,太阳已经落山,暮色沉沉,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坐了多久。电话手表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都来自父亲,他一个都没有接。
  手表又一次震动起来,这次是母亲的来电,他的鼻子突然一酸,还没接电话泪水就落了下来。
  父母很快离婚了,林静的抚养权判给了母亲。
  从那天起,林静变得沉默。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地笑,也不再主动与人交谈。他常常一个人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世界发呆。
  他开始怀疑一切,包括父母之间的爱情、家庭的温暖以及人与人之间最纯粹的情感。他恨父亲,恨他管不住下半身,恨他假惺惺地辩解自己“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恨他把这个家变得支离破碎。每当夜深人静时,他就会被那些痛苦的回忆所吞噬,无法入眠。
  他的成绩开始下滑,曾经引以为傲的科目也变得力不从心。老师的责备、同学的关心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因为他知道,没有人能真正理解他内心的痛苦与挣扎。他变得越来越孤僻,与周围的世界渐行渐远。
  在这段艰难的时光里,若他找不到救赎自己的方式,便要永远地坠落了。
  初三时母亲带他去见自己的新男友,五年过去,母亲已经走了出来。在明亮优雅的餐厅中,母亲与新男友郎才女貌,处处都含着情人的默契柔情,那叔叔笑着喊他的小名,态度温和又友好。他回想起那个曾经给予他生命,却又亲手将家庭幸福击得粉碎的父亲。那个男人的身影,在记忆中既高大又模糊,在那一天之前也是如此和蔼又完美,找不到丝毫的破绽。林静无法对母亲的新男友报以同样热情的回应,他只能冷淡地点头,最后提前离开了餐厅。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他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在街上随便找了把长椅坐下,他闭上眼睛,身体和精神都充满了疲惫。
  睁开眼的时候,长椅另一头多了个人,是一个看起来和他同龄的女生,抱着一本厚厚的大部头,正看得入神。林静看到了封皮,一个浑身长满尖刺的黑色人形站在黄色旷野上,身后是紫红的天空,书名也很奇怪,看不出是什么书。
  他不再看她,收回目光,继续放空自己。兜里的手机已经震动过几次,他不用看就知道是母亲的来电,他很累,没有接起,连按掉都懒得做。
  声音打扰了一旁的女生,在震动又一次响起来的时候,女生开口:
  “你有电话。”
  他当然知道自己有电话,响了这么多次就是不想接的意思,她如果觉得吵可以自己离开。林静很想这么和女孩说话,但是最终他没有开口,默默地伸手把电话按掉了。
  女孩满意地继续看小说,并不在意旁边这个少年的异常。
  不一会儿,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没等女孩开口,林静就把手机掏出来,长按电源,关机了。
  或许被女孩投入书中的样子过于沉静镇定,林静突然很想与她聊聊天,对这个陌生人诉说自己的痛苦。他转头看着女孩,轻轻地开口,好像在自言自语。
  “那是我妈的电话,我今天刚见了她的男朋友。”
  女孩垂在书页中的头抬起,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你在和我说话吗?”
  林静没有回答她,继续着自己的独白。
  “我爸妈五年前离婚了,离婚原因是我爸出轨,我撞到了现场。”
  女孩有些被他脱口而出的信息量惊到,没有开口,安静地听他讲话。
  “我爸的出轨对象是他的助理,大学毕业没几年,经常来我家拿文件,还给过我小礼物。”
  “我妈和我爸提离婚的时候,他不同意,说我妈天天不是加班就是出差,没有负起妻子的责任,自己只是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他还把那个助理辞掉了,说自己是被她勾引的。”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他之前从没有发过脾气,对我和我妈都很温柔。很多人羡慕他们的爱情,我10岁之前,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都觉得我的父母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父母,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作为受害人,我妈找了新男友,我应该为她高兴才对。但是我总是会想,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因为精神吸引还是激素的产物呢?如果所谓爱情最后都会变成我父母那样的结果,那么爱情究竟有什么意义?看到她男朋友的那一刻,我想起了我爸,想起了那个恶心的场景,所以我逃开了,来到了这里,我妈一定对我很失望。”
  他停下了叙述,女孩合上了手里的书,安静了片刻。
  “你是更不能接受你父亲的出轨,还是不能接受他事后的推卸责任呢?”
  林静垂着头,这个问题几年来一直困扰着他,他作不出回答。
  “我不知道,细究起来,我最恶心的时刻,到底是那一天眼见的荒唐,还是之后我爸搪塞的理由,已经无法分辨了。”
  女孩抚摸着书皮,半晌没言语,她不是爱情专家,也并不精于伦理世故。
  “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人性的一面,也有自己兽性的一面。进化并不具备先见之明,复杂的构造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大脑喜欢作弊,反馈回路进化出来是为了增强心跳的稳定性,可它们无意间却受了节奏与音乐的诱惑。曾经只能靠一点点增强适应性才能赢得的刺激,如今能从毫无意义的内省中得到。美感从不可计数的多巴胺受体中自发产生,系统不再满足于塑造机体,它开始塑造这个塑造的过程。”
  “你能说得通俗点吗?”
  “哦,这不是我的原创,而是一本科幻小说中的内容。我只是想说,你父亲已经抛弃了自我意识,选择放弃自己的思想和精神了。”
  多么高端的骂人话,林静都有些听不懂了。
  “你从一个身体被兽性控制的懦夫身上是思考不出什么结果来的,并且不用怀疑你母亲和她男朋友,对于现阶段的我们来说,用于自我意识上的能量依然庞大,远没有到由脑干控制的地步。退一万步说,别人的爱情与你有什么关系?哪怕是你的母亲,她一没偷二没抢,她的恋爱不触犯任何法律,并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你纠结于父亲的出轨,并为此怀疑爱情的来源是身体的欲望,你的想法或许有些道理,我也一直在思考,纯正的精神伴侣是否存在,与身体无关的爱情是否存在。”
  她突然住了口,林静还想继续听她的理论,却来不及了。远处走来一对气质优雅的中年夫妻,女孩抱着书站起来,朝他们挥了挥手。
  “我爸妈来了,没法继续说了。不过,虽然我讲了那么多有的没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被那些过去的事束缚住。你父亲是个人渣,你母亲已经被他伤害过了,你还要继续伤害她吗?”
  “瓦酥迪瓦悟出了‘时间并不存在’这个道理,他告诉了悉达多。悉达多也领悟到,前世并非过去,死亡也并非未来,人生如一条河,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一切都是本质和当下。”
  女孩走了,临行前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即使是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林静目送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初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林静重新找回属于他的安宁平静,虽然仍沉默寡言,但再没有了灰暗到想要自弃的心理。
  他很少想起女孩,但女孩的话却经常在他心里回荡,过去的时间如流水,他并不靠回忆过活,也不指望再见到她。正如她所说的,活在当下。
  但他还是见到了她,在校长室领奖的时候。原来她与自己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越清一。
  只是她不记得他了。
  回忆到昨天接力赛后的一幕戛然而止,林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仰头闭上了眼睛。
  在这片被秋色染尽的公园里,少年不仅喂饱了鸽子,更喂饱了自己心中那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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