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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给你的。”</p>
  茶几上摆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储存卡,陈栖淡淡道:“那里面是我给你复刻的第一个世界的数据雏形。”</p>
  燕寰浑身的血都似乎被冻住了,疯狂蔓延的恐慌在刹那升腾至四肢百骸,耳边传来尖锐的耳鸣。</p>
  陈栖轻轻道:“可惜我看着那个数据雏形太恶心了,给销毁掉了。”</p>
  燕寰脸色惨白了下来,他抖着唇勉强道:“陈栖……”</p>
  穿着棉质睡衣的陈栖坐在沙发上,黑色柔软的碎发服帖搭在他后颈上,他抬头,眼里没有什么情绪道:“就跟那天,你在审判室说的恶心一样。”</p>
  “既然都觉得恶心,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觉得有趣?”</p>
  燕寰艰涩沙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p>
  陈栖从沙发上站起,静静望着面前脸色惨白的男人道:“猫带回去。”</p>
  燕寰骤然抬起头,望着神色淡漠的陈栖,他咬牙艰涩道:“陈栖你听我说……”</p>
  陈栖打断他道:“我最后说一遍,猫带回去。”</p>
  说罢,他便拿起书走向二楼卧室,在楼梯玄关处,他背对着燕寰,跟智能机器人漠然道:“收拾东西,把该丢的东西丢出去。”</p>
  智能机器人严肃地点了点脑袋,滑到燕寰面前,将猫咪已经打包后的东西放在了他面前,滑行到门口玄关处,拉开门,殷殷等着男人带着猫离开。</p>
  燕寰沉默在原地,黑色的绷带渗透血,他抓住绷带,血迹从指缝下缓缓渗出,为了不弄脏陈栖家的地板,他垂头在衣摆上抹了抹。</p>
  半晌后,他蹲下,一手抱起在棉质小窝里的猫咪,一手拎着猫咪的玩具猫粮,歪着脑袋猫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奶声奶气地软软地朝着楼梯玄关处叫了两声,似乎在叫陈栖。</p>
  燕寰沉默地将抱着猫咪,走到玄关处拎起外套,刚踏出门,门就被智能机器人坚定地关上了。</p>
  深夜外头的风带着点凉意,悬浮在空中的数据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夜风拂过道路的绿植簌簌地响。</p>
  燕寰半跪在地上将猫窝放好,猫咪睁着蓝汪汪的眼睛趴在猫窝里软软地叫了两声,燕寰伸手轻轻摸了摸,低哑道:“乖。”</p>
  男人将外套盖在了猫咪身上,站了起来,抬头朝着漆黑一片的阳台望去。</p>
  不久后,他低头掏出了烟,点了起来,味道呛得五脏六腑都发起疼来。</p>
  二楼的阳台始终是漆黑一片,不会再有人在阳台上眼里带着点柔软的笑意,望着他离开。</p>
  燕寰沉默着抽着烟,喉咙艰涩得说不出一句话来。</p>
  话确确实实是他说的,恶心这两个字也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p>
  数据也是他叫李放篡改的。</p>
  搞到这一步,完完全全就是他咎由自取。</p>
  整整一晚上,男人沉默地站在楼下一晚上,直到第二天黎明破晓,才抱着熟睡的猫咪离开。</p>
  燕寰不知道的是,陈栖也沉默地靠在床头整整一晚上。</p>
  仿佛是时空流逝倒转,回到了第一个任务世界,他即将离开燕宅的那个晚上,两个人一个驻足在门外,一个沉默在客厅上。</p>
  隔着一扇门。</p>
  只不过那时候,陈栖带着是任务没完成的遗憾,而如今,却是真正地沉默了下来。</p>
  第二日陈栖下班回到家前,他低头看着窝在猫窝上的猫咪奶声奶气地朝他叫着,他军靴只微微一顿,便依旧是打开了门,在猫咪蓝汪汪的大眼睛中关上了门。</p>
  等关上门,燕寰出来,蹲下身,抱起猫咪低低哑道:“跟我闹也没用。”</p>
  “他连我都不要了。”</p>
  猫咪晃着爪子,软软朝着门那边晃着,似乎想进去,却被男人抱着离开了。</p>
  第三日,门口依旧出现着趴在猫窝上的猫咪朝陈栖软软叫着,但陈栖依旧是像昨日一般,在猫咪面前关上了门。</p>
  依旧是等到关上了门,燕寰便出来,将猫咪抱起来离开。</p>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半个月,直到有一日,陈栖傍晚回到家门前时,没看到趴在猫窝上的猫咪,陈栖眸子微微垂了下来。</p>
  第二日,傍晚趴在猫窝上的猫咪没有依旧出现,陈栖关上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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