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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心想过算了,却做不到,像个不入流的跟踪狂,甚至差些犯下滔天憾事——当你侵犯过一个人,你能用何面目继续和那人在一起?杜言陌想不到。</p>
  因为他最少还是个人,不是畜生。</p>
  万幸,他控制了自己。</p>
  「我年纪小,没有能力,我们不对等,这是事实……」但正因年纪小,他才敢这般死皮赖脸一再乞求,这是他仅剩的唯一筹码了。「可是,求求你……」</p>
  安掬乐却说:「不要求我。」</p>
  就在杜言陌身陷绝望同时,听见他讲:「你喜欢的,明明就不是我啊。」</p>
  然后,落下了泪来。</p>
  安掬乐哭了。</p>
  杜言陌傻了很久,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他不敢把事情往太乐观的地方想,可菊花先生的样子像是喜欢他喜欢得哭了,真的吗?</p>
  这太美好,他无法置信。</p>
  害怕仅是一场梦,更害怕这人反悔。杜言陌再度抱他,做得人走都走不了,才安心一点。「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可是,你若还是不相信,我只能这样,一直抱你、亲你,一边说喜欢你……当然,你所有事都由我来包办,包含这儿的发泄。」</p>
  让你没了我,什么都不行。</p>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p>
  没有你,我一定会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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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电影院看到老师和女友相偕出现,他不再感到痛楚;没了丑陋的嫉妒,他真心祝福,希望世界上每一个人,都能幸福快乐。</p>
  安安掬乐把他心里那些脓疮清除干净,变得无垢。有他在自己身边,杜言陌觉得自己可以变成一个很好的,甚至更好的……最好的人。</p>
  而他只需安掬乐给他一次机会……一次就好,他绝不再犯。</p>
  可安掬乐却给了他更多。</p>
  他说:「言陌,我爱你。」</p>
  一行泪当下淌过脸颊,滴至心口,仿佛圣徒的施洗。在这个人的爱情抚育之下,他心里那只渴爱的兽,终于餍足,彻底平静了。</p>
  ◎     ◎     ◎</p>
  杜言陌把老师号码删除,包含过往和他往来简讯。他曾那般珍惜,却一口气通通泯灭,他知道这样的自己无情自私,可没办法。</p>
  并非没遗憾,可他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东西必须守护。</p>
  他给不起安掬乐什么,只能给他一份安心。他那个人,表现在意只会表现出一次,仅仅一次,对方没悟,他就一辈子不会再提了,任其烂在肚子里,自己承接腐烂痛楚。</p>
  他把号码加入黑名单,不知对方有无再传讯来。</p>
  毕业之时,老师来了。</p>
  听说他结婚了,日子或许过得不错,红光满面的,他人缘好,班上同学团团围绕,杜言陌没去,对方朝他方向瞟来一眼,似想讲些什么。</p>
  杜言陌远远走离,他承诺过就不会违背。</p>
  一直走到那人看不太见的地方,他才顿住脚步,朝那身影深深一鞠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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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谢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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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tra之〈杜言陌〉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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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tra 2. [利曜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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