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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疼吗?”杜君棠问他。</p>
  江帆这会儿诚实了,他瘪着嘴,撒娇似的,“疼……还饿。”他声音低了下去,“可我想您。”</p>
  杜君棠看见他手里端的,把小桌支起来,从江帆那儿接过饭盒,放在了小桌上。</p>
  动作间似乎犹豫了一下,可杜君棠还是伸出手,捞起江帆的下巴,腻腻歪歪地摸,给他挠下巴,手指辗过他的唇珠和嘴角,温存到极点。</p>
  江帆被这动作调戏得身心都要化成一滩水。他眯着眼睛,睫毛一下子就变得湿漉漉的。杜君棠凑近他问:“还怨我呢?”声音低得像悄悄话,还隐隐带了些委屈和讨好,说完就去摸江帆的腰。</p>
  太过分了。江帆的心都要跳出来,他最抵抗不了杜君棠这样对他,腻到骨血里,不那么凶狠,又十足的嚣张。</p>
  他明知道不是的!他明明知道!</p>
  江帆像中了什么迷药,四肢的酸痛都一点点被麻痹了,他轻飘飘的,顶着那副成年人的皮囊,在杜君棠摸过他下巴短短的胡茬时,孩子般软弱地求饶:“早不怨了……您别欺负我了。”他说这话时感觉羞耻极了,垂着脑袋,“等我好了,我好好伺候您……”</p>
  “装可怜,”杜君棠捏着江帆的下巴轻轻晃,逼迫他看着自己,“你是不是跟我装可怜呢?想尽办法要我疼你,你是不是知道我特吃你这一套啊……”杜君棠一句接着一句,堵得江帆只会耳朵红红地轻轻摇脑袋,连句否认的话都说不出。杜君棠被江帆这副好欺负的样儿闹得心都酥了,他去摸江帆的手,五指插进他指缝,扣住了。他问,“学长,是不是啊?”</p>
  江帆闻言,啪嗒就掉了一滴眼泪下来,落在下巴上,落在杜君棠手上。他这回真心疼了,一只手还那么握着江帆的手,另只手轻轻蹭着江帆泛红的眼角。他哄他,“怎么就哭了?白天不是还跟我耍横呢,现在变小京巴了啊。”</p>
  江帆吸溜了一下鼻涕,也跟着杜君棠那样轻轻说话,哑哑的,他说:“我等您等了七年。七年真的好长啊。”他原本是那样平静地叙述,却在说完最后一个字后,瘪了瘪嘴,哭了。</p>
  “我知道。”杜君棠摸着他的头安抚他,嗓音也变得低哑。</p>
  “我甚至想过做回一个别人眼里的正常人,可我更想您。”</p>
  “我知道。”杜君棠终于探过身搂住了他哭得哆嗦的小狗,吻他的颈侧。</p>
  “您太坏了,您把我锁住了,还拿走了钥匙,我哪儿都去不了……”</p>
  “对,”杜君棠衔住江帆柔软的耳垂,咬了一口,如愿感受到江帆在他怀里发抖,“你哪儿都不准去,你永远也没法儿跟别人走了。”</p>
  “江帆,我把我从此往后短暂的几十年都给你。”杜君棠贴着他耳廓呼吸,低语,“听见了吗?我再也不要你害怕了。”</p>
  江帆有生以来的所有柔软心绪都要交代在这儿了,他被说得不好意思,湿乎乎地握着杜君棠的手找勇气,他稀里糊涂地回应,“听见了……我全部都是您的,一直都是,您要什么我都给您。”</p>
  杜君棠揉揉他脑袋,“那别哭了?小京巴。”</p>
  江帆一下子害起臊来,他胡乱抹了一把脸,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十来岁的小男孩儿了。他觉得丢人,哼了声,“没哭。”</p>
  杜君棠盯着江帆哭红的眼睛,问:“那我哄好没有?”</p>
  江帆抿着嘴,被闹得一点招儿都没有,又不说话了。</p>
  杜君棠瞧着他那样就觉得好玩,把一根手指伸到他嘴边,“小狗来,咬我一口,嗯?”</p>
  江帆闻言,微张开嘴,露出小白牙和一截舌头,把杜君棠的手指叼住了。</p>
  “欸,你真咬啊!”杜君棠被咬疼了,但也没把手抽出来,干脆欺负起人,手指在口腔里搅合起来。江帆摸着他手腕,闭上眼舔了舔他的指尖,两颊微陷,享受似的吮吸了几下。</p>
  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皮肤,他的身体。</p>
  江帆恋恋不舍地松口,舔了舔唇角,挺不服气地说:“我不是小京巴……听着一点儿都不酷。”</p>
  第73章</p>
  灯不是特别亮,也不刺眼,那光柔和得让人想入眠。</p>
  江帆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像个小学生。杜君棠手搭在支起的小桌上,给他掰花卷。江帆刚把喂进嘴里的排骨汤咽了,这会眼瞅着杜君棠的动作,将他主子的目的猜出了八成,觉得好难为情。</p>
  “您怎么变这么坏啊……”江帆音量一路往低了走,带了点鼻音,黏黏糊糊的,看着像埋怨的话,说出来全变味儿了。江帆是真的害羞,这害羞同情事里那种羞耻还两样。情景中渐入佳境后便没什么负担,被按着做更下流的事似乎也不会太为难。可现在不一样,现在他清醒得很,他才刚和他的主人互相剖白心迹。</p>
  杜君棠对江帆的话置若罔闻,他捏起一小块花卷蹭过江帆鼻尖,而后拎起来逗小狗。他嘴里发出“啧啧”声,哄着江帆仰起头去够。</p>
  “学长,如果我确实都想起来了……你以前从来不说我坏的。我怎么欺负你,你都喜欢。我在公交车上顶着你,你还会自己扭屁股蹭蹭。”杜君棠像有了倚仗般,再没有一点儿原先的冷气,说出的话让江帆窘迫到难以呼吸,他偏又压低了嗓音撩拨人,“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儿叛逆啊?”</p>
  花卷蹭过江帆的嘴唇,又拿开,留下点碎屑,江帆探出舌尖舔了舔。他平放在膝盖的两只手揪着裤子,尽力地扬起下巴,露出修长的脖颈,吞咽唾液时还能看见上下鼓动的喉结。</p>
  杜君棠就这样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欣赏着眼前的江帆。他好漂亮。顺从的动作,羞红的脸,绷紧的下颌线,慌乱时微动的鼻翼,喘息声,大腿上搅在一起的布料,攥紧的手,两腿之间起反应时的凸起。</p>
  杜君棠情不自禁地摸上了江帆的喉结,又划到领口单手去解江帆的扣子,直解到病号服的一边袖子从江帆的臂膀上滑落,挂在肘弯。江帆抖着睫毛闭上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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